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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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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元心里有些五味杂陈,实在不知道该拿怎样的词语形容赵云今,说她风情万种吧,她也单纯稚嫩,说她诡计多端吧,她好像也没什么心机,多种形象叠加起来,简直就成了迷一样的存在。
段常路过休息区看到兄弟独自一人喝闷酒,二话不说拿起酒杯走过去,问怎么了。
穆元把赵云今不再追他的事毫无隐瞒的讲出来。
段常说:“那这是好事啊,你干嘛还愁眉苦脸的。”
“就是想喝点酒。”穆元眼神紧抿成一条线,在五彩斑斓的灯光下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情绪。
段常笑嘻嘻的大胆猜测:“难不成人家不追你,你还空虚了不成。”
穆元放下酒瓶,撸起袖子,毫不客气道:“找死是不是。”
段常忙躲开:“不敢不敢。”
接下来穆元每天上班都会看见赵云夕,大多数都是自己来玩,不定时还是会带一群‘诡异’的朋友来,没之前打扮的那么夸张,就是妆抹的有点浓,穆元问她为什么天天来,她非常豪迈道:“要追跟你一样的帅哥当然要酷一点。”
在后来赵云今花高价雇段常教她翻跟头,穆元忙着考试无暇顾及其它,不过还是经常听段常分享赵云今的故事,也经常去蹦床馆遇见赵云今,三不见五见的也算是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朋友,尤其近半年慢慢接触下来,越来越熟,主要还是归功于赵云今社牛的性格。
其实现在赵云今追连千迟,穆元潜意识觉得并没什么不好的,让连千迟接触接触最‘平常’的人情进攻,说不定会变得不再那么封闭。
算是变相打开一条口。
但既然答应连千迟的要求,还是要说一声的,除去这些,穆元其实还害怕连千迟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毕竟他是‘大名鼎鼎’的人物,也毕竟他脸上的不耐烦已经相当明显。
于是,当晚回家穆元就给赵云今发了条消息。
——在吗?
——在啊。
——连千迟你要追到什么时候。
——看情况吧,毕竟我现在那么闲。
——你不是前不久在追一个高三学长吗?
——那还不得问段常,你问问他都干什么了。
——你俩的事我不管,连千迟追的时候最好悠着点,别把他惹急了,万一他情绪控制不住,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放心吧,心里有谱,我今天放学问他有没有跟人干过床上那些事儿,他就一直在躲避还让我闭嘴,看不出来脸皮还挺薄的。
——你知道就行,周六蹦床馆约,我先撤了。
——知道了,学霸,好好写你的作业去吧。
通知到位,穆元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赵云今看着不靠谱,其实心里还挺有数的,做什么事有分寸,只是段常怕是会不开心。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段常那点心思谁看的不明白,也就他自己掩耳盗铃。
接下来几天赵云今依旧大张旗鼓的追连千迟,穆元虽出于好意提醒到位,但看目前情况,赵云今明显有自己想法,完全没打算听,穆元不好在说什么,给段常发了条消息,让真正有心的人来阻止。
周四早上,连千迟拿着一杯粥掐点走进教室,还没到座位,老邵在窗口叫住他:“连千迟你出来一下。”
连千迟把剩余不多的粥一口吸溜完,隔着半个过道精准投向垃圾桶里,转身走出教室,留下身后一群注视着的眼神。
不得不说,此人除了脾气差、不好惹之外,还是有让人羡慕嫉妒恨的地方。
老邵昨天就知道赵云今追人的事,陷于当事人身份特殊,就先通知了校长,今天才有空找连千迟聊聊。
还没到办公室,连千迟先开口了:“邵老师,关于最近我跟赵云今的风波你也不用劝,我对谁都不感兴趣。”
老邵昨晚觉都没睡好,正发愁这俩不善茬搞上了该怎么办,看来自己过多担心,当即欣慰的呼出一口气:“要知道你小子这么想,我多余准备那些长篇大道理,浪费了。”
“那要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连千迟显然不想在这听老邵啰嗦,转身就要走。
“别着急吗,”老邵一句话还没说囫囵,一转头,那边腿长的已经离开快两米了:“诶,诶,连千迟,你回来,让你走了吗。”
连千迟站住脚步,递过去一个‘那还有什么事’的眼神。
“你还不耐烦上了,我从昨天开始就茶不思饭不香的,容易吗我。”老邵心气郁结,现在的小孩一个比一个难搞。
连千迟心说你嘴碎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但还是走回去耐着性子问了一遍:“那还有什么事。”
老邵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边往办公室走边寻思着说:“赵云今这小姑娘啊,平常大大咧咧惯了,经常想一出是一出,你别多见怪,他要是追你,你就别搭理她,最好一点脸色都不留,追几天可能就不追了。”
连千迟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惯性使然还是脱口而出一声“哦”,稍许反应过来后才提出质疑:“邵老师,你不应该找赵云今谈谈,让她别再追我了吗。”
老邵一口水没下肚,被呛的咳嗽起来,继而又稳住神色道:“这个邵老师会去谈,你先回去吧。”
连千迟走之后,老邵满面愁容且快马加鞭的往校长办公室赶,赵云今这位大小姐,这位金主,这位惯犯,该拿她怎么办啊!
赵云今爸爸是南城有名的生鲜供货商,手下有着无数个批发市场,本是农民出身的他,一开始只是个卖菜的,在刚开始有钱的时候就寻思着做点好事捐个款好报答这些年的幸运,于是机缘巧合之下就帮助了九中这所学校,捐了一千万,还免费出工出设计给学校建设食堂、操场还有一栋教学楼,解了最开始的燃眉之急,可以这么说,要是没有赵云今爸爸的资助,学校都开不起来。
现在金主女儿在学校里不管怎么违规,管理层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按校长的意思,反正就上三年学,三年一过就好了。
关于这次对赵云今的风波处理,学校其实已经处理过了,还是跟之前一样,通知一下家长,在叫到办公室进行一番教训,就算过了,但介于这次对象是连千迟,老邵坚决要教训的比之前深刻,于是赵云今又在校长办公室听老邵叽里咕噜了两节课,脑袋瓜子嗡嗡的。
自从跟老邵谈完,赵云今果然老实很多,但追连千迟的计划并没有停止,依旧照常出现在连千迟的眼前。
连千迟拿她没办法,该用的招都用了,剩下的就是真的揍她这一个方法,可又不能真的去打人。
直到周五,连千迟完全不想忍耐,课间当着在场同学丝毫没留情面的关上窗户,赵云今委屈极了,心想我天天给你送吃的对你那么好,你凶什么凶,当场眼泪便流下来。
赵云今哭起来眼睛湿哒哒的、娇滴滴的,一般人都受不了,果然在场几个男生开始责备连千迟过分。
连千迟没想到她会哭,但做过的事不好反悔,只好回座位冷着脸一言不发,穆元自然而然的主动出马,跟赵云今在走廊你一言我一语的不知道说什么,反正人是开心着走的。
穆元回到座位心说自己为什么接了这个吃力不讨好的活:“我跟她说让她不再纠缠你,她说考虑考虑,应该过几天想开了就不会在追你,你也别生气,毕竟邓博新天天想让她追,她都懒得搭理。”
“我尽量不生气。”连千迟没什么心情的回道。
“你放心,就你这态度,追你也没劲,喜欢更是无稽之谈,她迟早要退出,只是早晚的问题。”穆元说。
周五放学的早,连千迟因为上午的事异常烦躁,难得回家早一次,刚到门口,就听见家里吵的不可开交。
“晨曦今天烧到三十八度五,你还有心思给连千迟买衣服。” 陈永德生气的声音传出来。
“我第一时间带晨曦去了医院,医生说退烧了我才想着带她去商场玩,顺便买了两件衣服怎么了?”赵思艳道。
“你儿子我不是说他,一天天在外面鬼混,我们家迟早被弄得乌烟瘴气。”
“陈永德你什么意思啊,你不喜欢他我不强迫,但你凭什么这么说,他怎么样我会管,用不着你操心。”
“你倒是管啊,你管的了吗?谁管的了,早晚坐牢。”
……
连千迟思来想去,停止开门,转身走进楼梯,不知不觉间便下到了一楼,他抬头望望天空,夕阳已剩残影,小区里来来回回都是下班的人,连千迟找到一处相对安静又隐蔽的长椅坐下来发呆。
赵思艳因为自己跟陈叔闹矛盾是他最不想看见的。
时间转眼来到晚上九点,连千迟提不起来一点劲,也没想好怎么回去面对赵思艳,但他好像忽然爱上了这时候的夜晚,晚风微凉,夜灯昏暗,旁边树影重重,就这么躲在树影下,好像把自己藏身于深山老林之中,不用面对所谓的人和事,也不用隐藏真实的自己,心里忽然就舒适很多。
正在他闭目养神之际,对面几米远的亭子忽然有人“小伙子,小伙子”的叫。
连千迟睁开眼,想看他在叫谁,结果在叫自己,便坐直身子,抛出疑惑。
老爷爷道:“你会下象棋吗?”
“会一点。”连千迟其实下棋还可以,最起码跟大松他们下的时候从来没输过,但不是都说退休的老头不能小瞧,指不定当年就是某方面的冠军,还是谦虚了为好。
“那陪我老头子下下。”老爷爷道:“我自己一个人玩太没意思了。”
连千迟懒的动,正想着拒绝,谁知老头子没打算给他拒绝的机会:“还不快来,大不了老头子我一会儿请你吃饭。”
连千迟依言走过去,倒不是想吃饭,而是觉得这老爷爷面善,看着是个好相处的长辈。况且,老头子已经研究棋盘很久了,若是记得没错,自己刚来的时候,他就在亭子里。
老头子把一团糟的象棋摆好,示意连千迟先开始,还怕小伙子不想跟自己玩,笑眯眯的表示友好道:“我老头子下象棋几十年,绝不欺负年轻人,你放心。”
连千迟二话不说走出第一步。
接下来俩人你一下我一下,玩的竟意外的合拍,老爷爷一时大意输掉第一局,脸色有点挂不住,但还是热情夸赞道:“小伙子,棋艺可以啊,平常没少玩吧,看来我小瞧了。”
连千迟心情大好,手下麻利的把棋盘摆好,笑笑没接茬。
老爷爷大概没成想小伙子还上瘾了,喝着水打探道:“小伙子,你是跟家里人吵架了,还是犯错误了,一个人跑出来不敢回去啊。”
“不是。”
老爷爷接着道:“那坐那发半天呆,吹着冷风,多不舒服。”
连千迟肯定不会说真实原因,随便找了个理由:“我思考人生。”
老爷爷一听,眼睛一下明亮起来,当即附和:“巧了,我也是思考人生。”
连千迟一想这老头在外面时间也不短,便出于关心询问道:“大爷,你大晚上不回家,家里人不担心你吗。”
“不担心,我等着我孙子来找我,换个地方怕他找不着,我就在这个地方等。”
“那挺好。”
又下了几局,俩人有说有笑的玩的正尽兴,小路旁偷偷摸摸的有人打探,老头子没察觉,连千迟倒是反应灵敏的看过去,不看没什么,一看大吃一惊。
穆元为什么会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