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芒果》梦里烟花易冷

10、第 10 章

　　第十章
　　卓落越周一耸拉着脸来学校。他一点也不想来，只想宅在家打游戏。一天不学习又不会死。最主要地是，谭泓也没来上学。
　　谭泓成年不久，就被父母拉着去参加某个企业峰会，嗯顺便见一见漂亮姑娘。
　　卓落越烦躁，急什么急，是怕谭泓嘴毒找不到老婆吗。刚成年呢，就着急物色对象。找到了又怎样，能结婚吗，不也没到法定年龄。
　　TM的，一个个急着死了是吧，这么怕活不到见孙子的时候。
　　上午最后一节是数学，卓落越为证明自己的能力，修了和谭泓同等难度的数学课程。可上一年惨遭挂科，今年被迫重修。作业写不出来，气得他真想把电脑砸了。
　　自由讨论时间，赵嘉安抬头就看到卓落越扭曲难看的一张脸，写着别惹我。
　　赵嘉安没触他霉头，拿出手机和谭泓发消息【你什么时候回来？】【卓大少爷一脸欠他八百万的样子】
　　秒回。【不回来了】【让他顶着那张脸被打死算了】
　　赵嘉安摁灭手机。卓落越要是看到谭泓这样回复，肯定又像炮仗一样被点燃。
　　“中午吃什么？”赵嘉安敲了敲卓落越的课本。
　　“吃吃吃吃，你整天满脑子就是吃。”卓落越把头磕在桌子上“谭泓他爸妈是不是有病，这么早就想找儿媳妇。”
　　赵嘉安看破不点破，“你不也参加过不少？”交际圈就那么大，符合条件的就那些。有真正想联合的对象，势必要早点下手。
　　“哪有，我那都是客套，我可是对人家女生明确说了我没有那个意思，就是当朋友处。谭泓，呵，这个点怕不是正和哪个姑娘喝着红酒跳舞呢。”卓落越越说越生气。“算了不想了，随便吧。我要去找蒋筝吃饭，你去不去。和你们这些人呆够了，我要和正常人多相处。”
　　赵嘉安没在意自己被纳入“不正常人”的范畴。“才见过一面？你要和情敌做朋友?”
　　“什么情敌，蒋筝现在被我奉为我的人生导师。他一句话就开导了我，简直一语点醒梦中人。”卓落越在青芒高中除了赵嘉安和谭泓，没什么其他朋友。以前青芒一直都只收国际生，多少都有点家庭背景，抱团现象严重，互相看不上。
　　现在不一样，有了普通部的新鲜血液，学校的空气都变好了。不得不说，家庭背景相对简单的学生，一心扑在学习上，想法纯粹更适合做朋友。
　　卓落越决定了，蒋筝就是他要结交的第一个圈子外的朋友。
　　“等我和人家混熟了，我就不和你们玩了，我也要迈入正常人的圈子。”叉腰，头高高扬起。
　　赵嘉安没搭他的话，说好的周一见，他原本打算借感谢的名义下午给蒋筝送一杯杨枝甘露过去，现在跟着卓落越一起也省了理由。
　　下课铃响了，国际部提前10分钟下课，正好够走到普通部的教学楼。
　　卓落越怕晚了等不到人，走得很快，几乎要跑起来。赵嘉安背着书包在后面不慌不忙地走。他突然好奇，蒋筝每天是怎么准确地跟着自己身后的。他每天的轨迹并不固定，有时不在学校餐厅吃，有时就近会走其他路。蒋筝如果执拗地每天都要跟，肯定也落空过很多次。
　　事实证明，普通部的老师只会拖堂绝不会提前下课。卓落越拽着赵嘉安的书包带子让赵嘉安走快点。
　　没到高二（一）班门口，下课铃响了，但没有一个班级有冲出来的学生。还是餐厅的饭不难抢，没法激发学生下课抢饭的热情。
　　赵嘉安和上次一样，靠着走道的墙面。卓落越则直接在老师离开后大咧咧地从后门进了班级去找蒋筝。
　　赵嘉安第一次觉得，卓落越的自来熟有用武之地。
　　两分钟后，蒋筝的胳膊被卓落越拽着，尽管不情愿，但总归是出来了。
　　“哎呀，一回生二回熟，现在是朋友了，朋友一起吃饭怎么了。”
　　“不是，我…”蒋筝不习惯和人一起吃饭。他独来独往，以前在一中就没什么朋友，也不太需要朋友的存在。
　　蒋筝话还没说完，同侧过身子抱胸站着的赵嘉安直直对视上。
　　赵嘉安没说话，也不用说话。蒋筝没有想到，赵嘉安说周一见，是真话，周一他们真的再见了。
　　赵嘉安的胸牌重新别上了，在阳光下金灿灿的。
　　“走吧，吃饭。”赵嘉安移开目光，蒋筝再这样愣愣地看着他，没什么脑子的卓落越都得怀疑他俩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蒋筝不再挣扎，任由卓落越揽着他的肩。卓落越比他矮，手可能也没那么长，故有点勒到他的脖子。
　　蒋筝迁就着，略驼背显得自己矮一点，卓落越不至于那么费力。赵嘉安走在他们身后，一两步远，踩过蒋筝的影子，不知道本人是否介意。
　　卓落越说到今天学的逆天数学，激动地摇蒋筝的肩膀。蒋筝的书包肩带都要掉了。
　　“蒋筝，你呢，数学怎么样？平时能考多少分？”卓落越问。
　　蒋筝默默将书包肩带重新捋上肩膀，没有隐瞒，“不太稳定，一般在一百三十多。”
　　“靠，高考数学是一百五十分吧？这么牛。而且高考数学好像比我们学的最难的数学都难。”卓落越转过头，朝赵嘉安做鬼脸。“蒋筝数学能考一百三，以后你和谭泓不教我的题，有人教我，用不着你们了！”
　　说完，转回去，亲昵地靠着蒋筝的肩，“蒋筝，你不会嫌弃我的吧，你会教我的吧。”
　　蒋筝的脸有点红，显然对于卓落越这样亲密的举动感到难以适从。但他极力克制，只是把自己的头往另一边偏，能避开一点是一点。卓落越耍无赖让他教自己数学。
　　蒋筝听了，闷闷地点头。“如果是我会的题，我可以教。”卓落越刚才在赵嘉安面前夸他的数学，这让蒋筝脸更红。
　　“呜呜┭┮﹏┭┮，蒋筝你太好了，你不知道，赵嘉安，还有我那另一个，下次给你介绍，叫谭泓的狗东西，他们都嫌弃我数学不好。”卓落越仰天长啸，嘴巴叭叭地不停，大多在吐槽，直到餐厅也不消停。
　　排队的时候，卓落越说要请蒋筝喝奶茶，故拜托赵嘉安帮忙打饭。卓大少爷挑食得不行，每天饭吃不了多少，全靠饮料零食撑着。
　　终于消停了，蒋筝在前，赵嘉安站在身后。比蒋筝高一点，可以看到蒋筝小巧的耳朵，红的，一直没消散。
　　头发被卓落越蹭乱了，赵嘉安伸手抚平，蒋筝先是抖了一下随即任由赵嘉安动作。
　　“好了，不乱了。”
　　蒋筝回头，对上赵嘉安的视线，小声说谢谢。
　　赵嘉安没说不用谢，反而毫无前因后果地说，“我数学也不好，能问你题吗。”
　　蒋筝这下直接从脖子红到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