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这算信任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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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普丽斯婆婆和玛瑞莎婆婆原来也很老，她们以前告诉了我一些事，但现在玛瑞莎婆婆也被‘圣虫’赐福了”
柏莎补充道。
“唉，我印象深刻，玛瑞莎婆婆是和我一块接受‘圣虫’赐福的。当时普丽斯婆婆还和她吵起来了，我当时也觉得普丽斯婆婆傻，但现在看，原来我们才傻。”安德里有些失落。
棽尔挑眉：普丽斯婆婆和玛瑞莎婆婆会是一个新的突破口。
“也多亏了那个‘安德里’，促使鸟吃了这一批虫，你也相当于帮了我们大忙。”棽尔温柔肯定了他的价值，似乎真的安慰他
听到这话，安德里眼里重新亮起光，正当他准备说什么，幕什开口。
“别太高兴，你们体内应该还有幼虫。”幕什说得漫不经心。
其实这话并不包括安德里，恐吓一下，别添麻烦，还是好的
一语惊人，那三人脸上是不同程度的惊愕。
这就是人面雀攻击安德里的原因。他们体内多半都是虫，所以镇长、最开始的安德里和变异的镇民会对鸟产生如此的恐惧。
蚀时虫没来得及在安德里体内产卵，人面雀攻击他，多半是因为他脸上的虫
棽尔判断。
“求求你们了外来客！救救我们！救救这个镇子吧！！！”几人声音带着哽咽。
……
棽尔将发丝一圈圈绕在指尖，直到勒出红痕才松开：
【虫，小镇与鸟就是三角循环：
蚀时虫能够判断对自己有利弊的语言，而且控制人的灵魂的认知。
幼虫增殖事物，勾起镇民贪念，成虫加快时间，迫使人们走向邪路。
镇民放纵贪念，从利用蚀时虫达到欲望，到虫侵蚀分裂人的灵魂，成为它们生存繁衍的傀儡。
如此往复，直到逐渐打破平衡。
后来,据说是商人又带来了人面雀。
这些人面雀刚好能以蚀时虫为食，控制蚀时虫的数量之余，又能使部分镇民恢复神志，正常生活达到暂时平衡。
很快，镇民又会因为成虫将时间推进、死亡威胁等等各种原因产生利用蚀时虫达到欲望的理由，如此，开始新一轮轮回】
像是是冥冥之中安排好的，商人有这种神通吗？
理清思路，棽尔突然想明白了一些诡异的点。
契约能力为何无法识破镇长谎言，棽尔想起镇长诡异的杂音和……鸟“坏”。
“天命契约”是对于自身认知和深层记忆判定是否说谎，想来，应该是镇长的自身认知影响了记忆，记忆紊乱。
想必是占据他部分灵魂的蠕虫搞的鬼
那诡异的杂音就是……
和她对话那个“镇长”知道自己的身份——镇长的复制体。
谎话连篇，基本是为了掩盖蠕虫力量的存在，那何必冒着如此大的危险请她来呢？
棽尔仰头，昏黄的灯光照得她眼中发白。
办公室华丽的装饰和千商联盟协会的背景，几乎摆明了，商人与镇长有牵连。
那些“增殖”的财富，约等于，是镇民被啃食的灵魂换来的。看来这家伙被复制前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柏莎，你知道关于那些商人的事么？”
“嗯……我记得我认识一个商人叔叔……但他的事我想不起来了。”柏莎表情很痛苦，看来她丢失的记忆就是这一部分。
柏莎孩子模样的爸爸走上去，轻轻拍着柏莎的肩膀。
“我记得……姐姐，我突然想起来了！我以前有一本日记！”柏莎眸光一动。
柏莎“噔噔噔”跑上楼，下楼的时候，手里抱着一个粉色的本子。
柏莎将日记递给棽尔，日记中记录了商人来到小镇后发生的一系列变化
“伪神纪X月13日 ，今天，镇上来了一对商人，他们有许多新鲜的东西，有闪闪发光的手镯，好看的小裙子，还有很多好吃的！
自从妈妈去世了，我的裙子就是爸爸缝的，虽然比不上商人叔叔卖的，但是我要体谅爸爸！我看见叔叔阿姨们从商人那买了很多小小圆圆的东西，好可爱。回家的时候爸爸告诉我，好东西要靠自己努力，可我好像没做什么坏事吧。”
……几篇都是和邻居家小孩的玩耍经历。
“伪神纪X月17日爸爸生病了，走路很奇怪。”
……无关紧要的几篇
“伪神纪X月29日爸爸最近老赖床，应该是病情加重了吧。今天，商人们又来了，有一个商人叔叔问我要不要那个圆圆的小东西，他说能把我的东西变得更多，就再也不怕吃不饱饭了，爸爸也能少辛苦一点了。可是爸爸说过，好东西要靠自己努力。”
“伪神纪X月30日我在爸爸的床前看到了那些圆圆的小东西，爸爸什么也没说，应该是邻居家的阿姨送来的吧。”
……“圣虫”生长历程，
“伪神纪Y月14日” 真是太高兴了，爸爸恢复健康啦，他能顺利走路，皱纹也少了好多！最喜欢爸爸了！今天我又看到那个商人叔叔了，他看到我就跑开了，我叫他也不应，好奇怪。”
……往下，字迹逐渐模糊，日期都看不清
“伪神纪—月---日爸爸变成小孩了，他不记得我了，而且好奇怪好可怕！有黑黑蓝蓝的东西好像从他胳膊上爬，普丽斯婆婆和玛瑞莎婆婆安慰我，还给我糖吃”
“伪神纪—月---日普丽斯婆婆把我接到了高墙里，里面好大，还有很多有点老的叔叔阿姨，但是没看到玛瑞莎婆婆，还有一些弟弟妹妹和我一起玩，有几个长的有点老，他们总是找爸爸妈妈，还老哭，真讨厌。”
“伪神纪—月---日我想爸爸”
“伪神纪—月---日我也变老了”
“伪神纪—月---日鸟叫了，我看到商人叔叔了”
……往后，日记的内容变成乱画。
棽尔给幕什看了日记，他也陷入沉思。关于日记里模糊的内容，柏莎一脸茫然。
没想到，寻找商人的线索，却找到了高墙的信息，还有那普丽斯和安迪娅婆婆。
那面隔绝虫与我们的高墙，现在里面的情况柏莎的日记一笔带过。和人面雀有联系，应该是安全的，可最后女孩也变异了，不管主动还是被动，都不算绝对安全。
依照镇长的委托，必须处理那些人面雀。这个立场……高墙里的人是敌是友也无从考证。
出了这些变故，打断了与他们交涉的计划。
棽尔有些头大。
普丽斯婆婆不简单啊
问他们，柏莎只说在高墙，其他说的模模糊糊的。
“那玛瑞莎婆婆呢？”棽尔试着问。
柏莎努力回忆的痛苦表情终于有一丝松懈：“她的家在广场对面，我记得花园里有一颗枝干很像手的树”
棽尔一遍遍打量着面前的这些人，
她将发丝慢慢缠在指尖：那个叫少年探查员知道这个小镇的部分事情。能调查到这些，能力也应该靠谱。
如果交代的身份是实话，那他的目标方向基本和我是一致的。虽然嘴有点毒，但还是蛮好的合作伙伴。”多一个友军多一份保障嘛。
当发丝挣开手指，棽尔找了个理由，不动声色地将幕什拉出了屋。
夜晚的黑幕中，棽尔突兀地回头，冲幕什狡黠一笑：“博学多才的幕什大人~”
“……哈？有话直说。”幕什瞥了她一眼。
“我呢不计前嫌，想与你合作，如何？”棽尔挑明，并简单说了理由。
幕什神色奇怪，最终答应下来。
“合作愉快呀，幕什。”棽尔向幕什伸出手
“……当然，笨狐狸”幕什回握。
棽尔：(o' - 'o)？什么奇怪滤镜
“先调查镇长吧。”棽尔微不可察地攥紧四相八芒星护身符，看向幕什，“复制体镇长主动暴露秘密，又指明要抓商人……这太反常。他或许在策划更大的阴谋，必须从他身上撬开商人的计划。”
趁着蚀时虫们虚弱，先对镇长下手，看看能否获得高墙那边人的信任。
虽然是委托发起人，但执行者并没有保证不调查他的义务，总归是为了他的委托目的，过程潦草一点也正常吧
幕什点头，指尖摆弄着一块精致的怀表：“赞同。高墙里的人虽然重要，但镇长作为枢纽，身份特殊，小贩能在此买卖多多少少与他有关。他可能掌握着启动或终止这场闹剧的关键。”
“对嘛，擒贼先擒王。”
两位商讨一会，决定明早前往那个小巷。
棽尔坐在出的床前，柏莎收拾得很利索。回想着今天的事，棽尔翻来覆去始终难以入梦。
那个虔诚的女人身影……如此熟悉，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呢……
还有幕什，见面时也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和想到那个女人身影时的感觉很像……
正当棽尔垂眸沉思，一声突兀的敲击玻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棽尔寻声望去，靠床的窗边晃动着一个小巧的身影。
走近，棽尔不禁挑眉：“是你啊，小家伙”
灰的羽，铁钉似的鸟喙下的人脸有些迷茫。鸟眼在月光下闪着红光，它歪头看着窗内的棽尔，用喙啄着玻璃，看起来很想进去。
棽尔轻轻打开窗，人面雀倏地钻进来，落在棽尔的手心。
仔细观察才看出来，人脸原来是这些小家伙的层层细羽组成的，会因为羽下肌肉的牵动，改变位置，真和人的表情似的。
暖呼呼的羽毛蹭的棽尔心里痒痒的，其实，除去吃相，细看这小东西还蛮可爱的。
人面雀的羽毛下露出奇怪的一角白，棽尔轻轻推上那些羽毛，露出绑在下面的东西——是一根布条。
取下人面雀脚上的布条，展开，果真有一行小字，用的桑赛特希通用语。
“今夜凌晨3点，进入森林高墙”
署名P
棽尔默默记下内容，将人面雀放飞，悄悄披上外衣。
顺着走廊，棽尔来到幕什房门间，想了想，贴着门缝道：“幕什，你的东西落我这了”
清脆的开门声响起，门后是少年白皙的面庞，见到棽尔，幕什有些诧异，但仍默默让出路。
确保门关好后，幕什回过头：“说吧，什么事？我不记得把什么落你那。”
“诶？没有么？”棽尔假作沉思，“不过，我倒真有事。”
幕什撇嘴：“你也知道啊”
“喏”棽尔将手中的布条在幕什眼前晃晃，幕什伸手欲接，却抓了个空。
“重要情报哦，据你、时局所知，以一换一怎么样？”棽尔注视着幕什的眸子。
“棽尔小姐就这么不信任我？难道忘了我们现在是合作 关系？”幕什眸色暗沉，最后几个字咬得格外重。
“既然如此，怎么不也与我缔结契约？何必疑心重重？”
气氛逐渐凝固，掺杂着淡淡的火药味。
棽尔见幕什脸色越来越冷，忙圆到：“抱歉，是我的不对，职业病嘛，我保证！至少在这个委托中我绝对信任你！”
棽尔这话发自内心：其实她也想过缔结契约，可惜今天次数耗完，目前来看，她只能信任幕什了，既然合作了，还是贯彻到底吧。
棽尔笑嘻嘻地将布条递给幕什，对方接过纸条，眸色冷冽地盯着她良久，盯得棽尔后脊发凉。
棽尔不自然地扯扯耳朵，给他简单描述了情况并把已知的线索也告诉他，两人重新制定计划。
“应该是高墙那边的人。看来，行程有变啊。”
“嗯，看样子，他们暂时没有敌意，还是不要掉以轻心。”
……
“对了，你觉得柏莎、安德里他们怎么样？”棽尔状似无意。
“不好不赖，还要警惕。至少目前，我只希望他们不要碍手碍脚”
“唉呀，人家还给咱房间住呢”话虽如此，其实棽尔也这么想。
人面雀只是暂时控制了蚀时虫的数量。他们，这些变异过的镇民体内还有蚀时虫的残余，这些虫子繁殖极快，不久就可能到达原来的水平。
“它们都能听见，快走！”当时半变异的柏莎留的字条，现在还在棽尔脑海中浮现。
蚀时虫能理解我们的语言，他们体内的蚀时虫残余，应该能明白他们的意图
不久之后，他们这些恢复理智的镇民将陷入蚀时虫更严重的控制。
敌人在暗我们在明，在不能确保他们是否正被控制时，还是少和他们接触。
不过，安德里看起来比较傻，体内也没有虫卵，可以用。
棽尔与幕什交流了想法，幕什一直面无表情听着，当听到棽尔对安德里的见解，微不可察地藏起一抹笑意。
“那个纸条的署名——P……会不会是指的她？”棽尔分析。
幕什点头，“很有可能。”
棽尔背对着幕什，两人陷入死寂。
“咳，就等入后半夜了？”幕什清清嗓子，不经意问。
“几点了？”
“10点”棽尔余光中看到幕什攥着什么，那东西闪着幽光。
定睛一看，是一块怀表，该说不愧是时局的人吗……
“唉，我觉得我们最好眯一会儿，不然待会如果待会耽误得长，肯定是补不成觉的。”棽尔打着哈欠，这是来自老?执行者善意的提醒。
看着狐人少女困倦得连耳朵都打了卷，幕什也感到一丝疲惫。
话虽如此，棽尔靠着床边，并没有挪动分毫。
幕什疲惫的神色中突透一丝异样：“喂，你不会要在这睡吧”
“不然呢……回我房间相隔太远，有什么动静也不能告知，还容易惊动他们，在一个房间方便……（哈欠）行动……”棽尔将头埋在床铺中，声音闷闷的。
幕什无语：那可是我的床
看着棽尔“霸占”原来独属于他的床上，幕什有些无奈
“啧，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明明什么都考虑了，除了自己，真不怕……”
或许，她是没把他考虑在内吧。这算……信任吗。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这算信任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