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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一章 ...


  •   二楼下转角就是李婆婆的房间,淮北怕吵着李婆婆休息,便轻轻带上了门,将一室的喧闹与宁静短暂隔开。

      “好家伙,淮北你啥时候顺走我店里的UNO牌?”姜枝晓眼尖,看着淮北从抽屉里拿出那副略显陈旧的牌盒,挑眉问道。

      淮北脸不红心不跳地“略略”一声,指向正剥着砂糖桔的谢宵:“不是我拿的,是谢宵递给我的。”

      谢宵一口砂糖桔差点噎住,瞪大了眼睛,满脸写着无辜与冤屈:“???天地良心,你自己拿了不还……哎,老板,听我解释!我当时是让她拿着方便收拾桌子!”

      几人看着谢宵手忙脚乱的样子,顿时哄堂大笑,连一旁安静坐着的苏一树都抿着嘴弯起了眼睛。

      几轮UNO玩下来,胜负已激不起更多波澜,一群人就在边吃边聊天。

      “来来来,安南来得正好!”

      姚昭梨给拿着果切的安南开门后,姜枝晓便立刻热情地招呼他坐下,正好填补了淮北对面的空位。

      直到姜枝晓提议每人在纸条上写点问题,放在那个纸巾盒里,混着空白的纸条,以抓周的形式玩真心话。

      淮北扫了一圈,明白这些问题多半围绕着私人感情,她并不排斥,只是思绪难免再次飘向那个不愿想起的人。

      淮北垂眸想了想,没想着为难大家,随意写了个好答的问题:【说一位在座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写好后便将纸条折成三角形,投入盒中。

      只是淮北没想到自己今天运气这么差,第一轮就轮到了自己。

      面前的朋友有认识很久的,彼此的底大家都知道得差不多;也有来到广州才认识的,淮北很少将自己的私事透露给彼此,所以当自己抽到问题的时候,旁边人的眼睛都“唰”一下亮了起来,看着淮北手上的纸条。

      【你理想的伴侣是怎么样的?】

      淮北尴尬地笑了笑,拿着谢宵带的啤酒冲大家说:“愿赌服输,这杯我干了。”

      “是我的问题哎。”姚昭梨按捺不住嘴角,“淮北姐,回答问题吧。”

      淮北指尖轻敲着啤酒罐,目光无意地扫过对面正在剥砂糖桔的安南,又看了眼坐在自己身边的黎云澈,“喜欢好看又有钱的,会给我出头,写字好看的,嗯......然后也要很优秀,比较独立的话,省心.......”

      淮北说完自己先笑了,带着几分自嘲摆摆手,又灌了一口啤酒,电视上的节目一个播报完接下一个,淮北回答过后,好几轮她都没有抽到带字的纸条了。

      她托着下巴,看着众人热闹的欢呼,慢慢悠悠的喝着面前的啤酒,思绪飘到和江玉晨分手的那年。

      那一年法国正值冬季。

      淮北提着蛋糕,满心欢喜地向上司提出要早下班,结果看到了江玉晨和被刺淮北的人,在埃菲尔铁塔下相拥接吻。

      淮北忍着情绪回到公寓,想要一个回复,可等来的不是对方的回答,而是默认。

      “江玉晨,你想好了,人不会再重逢,我也不会再回头。”

      淮北说完这句话之后就休了一年假,两人就再也没有见面过。

      淮北觉得自己也真是贱,都这种地步了还想着对方,到底是舍不得那八年青春,还是那些别人给不了的资源?又或者说是那些给她量身定做的温情?她不知道。

      为了掩饰刚才在走神,淮北几乎是立刻找了个新话题,看着面前的安南问:“安南,明天你工作室不是休息吗?打算做什么?”

      “明天准备做点年货,油角、糖环、煎堆,趁着年节拿去集市上卖。”

      “那我也要来。” 淮北几乎是下一秒就接话,顺手叉起一块火龙果送进嘴里,含糊又理直气壮地说:“我还没见过这些是怎么做的呢,正好偷个师。”

      “好,那你早点起。”

      苏一树抽到了淮北写的问题,小声念出来:“说一个在座的生日?”

      淮北听见是自己的问题,便被吸引去了目光,看见是苏一树抽到的,不免觉得有些意外。

      这两小时的聊天,苏一树和大家也熟了,没有之前那一点拘谨,她指了指姜枝晓脱口而出:“诺,一九八九年,八月一日。”

      淮北立刻凑过去,指尖点了点那罐啤酒,“错咯,快喝。”

      “啊?”苏一树不解,扭过头望向姜枝晓,“你不是八月一生日吗?”

      淮北是笑非笑的看着姜枝晓会怎么回答。

      “八月三日,”姜枝晓伸手揉了揉苏一树的头发,声音里带着明目张胆的偏爱,“不过也可以是八月一。”

      苏一树耳根微红,小声追问:“枝晓姐,你生日是三号啊,为什么那天和我说是一号生日?”

      “因为我想早点见到你”姜枝晓回答得坦然,手臂自然地搂过苏一树的肩膀。

      “哟哟哟。”

      “我去!”

      “又给喂到狗粮了。”

      “受不了了,你俩滚一边去。”

      在众人的起哄声中,谢宵挤眉弄眼地喊:“老板,你这拐小女孩啊。”

      几轮宵闹过后,又到了淮北。

      淮北这次抽的有点糊里糊涂,她举起来问大家,“这‘回答我一个问题’是谁写的?”

      “还能这样?针对不同人问啊?”姜枝晓问。

      安南接过话:“我的,规则没说不能这样。”

      “行,”淮北放下啤酒罐,做出认真倾听的姿态,“你问吧。”

      安南看向淮北:“早上是有听音乐的习惯?还是会乐器?”

      淮北愣了一下,随即有些不好意思,“我早上偶尔会拉拉小提琴,是吵到你了吗?”

      “没有”安南笑了笑,“我每天去菜市场买菜回来,都会听到琴声,有点好奇。”

      “你就问这个么?要不........我给你拉一曲?”

      安南抬起头,还没接话,众人就开始起哄让淮北拉一曲。

      “淮小姐,你还会小提琴啊?”谢宵一副我要听我要听的样子望着淮北。

      “我也好久没听你拉琴了。”姜枝晓挑了挑眉,“我要点歌。”

      应姜枝晓所愿,淮北拉的是Ayasa的《我爱你》

      淮北从房间取出琴盒,站在窗边,指尖起落,一曲Ayasa的《我爱你》如晚风吹过荒芜的平原。

      室内的灯光是昏黄的,淮北平日喜欢给阳台留条缝透透气,此刻冬日晚风恰好拂入,将纯白的窗帘吹得翩然飞舞,也吹乱了淮北白金色的发丝。

      安南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淮北,看着她在流淌的旋律与飞舞的窗帘间,微微闭着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琴声刚落,几人鼓掌后又恢复聊天。

      聊到后面,大家说想自驾去看海。

      姜枝晓就兴奋地提议,“走啊,去不去?深圳还是惠州那边?”

      淮北本来也说想去的,但对上面前安南有些孤寂的眼神迟疑了,想起李婆婆不便,便劝着大家:“大冬天的去海边?风也太大了吧?不如去走走隔壁花市。”

      黎云澈应和着自家小妹的话,“听说今年的金桔和桃花都开得特别好。”

      “对啊,我后天还要上班呢。”苏一树附和着。

      “哎,一树不是学生么?”黎云澈问。

      “刚毕业。”苏一树笑着解释,语气里带着几分初入社会的腼腆,“我现在在酒店当前台,过年有三薪呢。”

      夜色渐深,窗外的喧嚣渐渐平息,室内的暖意却愈发浓郁。

      不知是谁又开了一瓶酒,泡沫涌出的滋滋声响了很久。

      “来!”谢宵率先举起酒杯,“2018年,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姚昭梨和徐翌纯笑着应和,清脆的碰杯声此起彼伏。

      正巧零点,除夕夜,窗外远处的夜空突然被点亮。

      第一簇烟花腾空而起,在夜幕中绽开绚烂的光华,紧接着,第二簇、第三簇……连绵的爆竹声由远及近地传来,像是整座城市都在为这一刻欢呼。

      “快看!”苏一树惊喜地指向窗外。

      所有人都聚到窗边,五彩斑斓的光影在玻璃上流转,映照着每一张仰望的脸。

      淮北站在安南身边,在爆竹声的间隙里轻声说:“新年快乐。”

      安南转过头,在明明灭灭的光影中对淮北微笑:“新年快乐。”

      姜枝晓从身后拥住苏一树,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顶;谢宵不知从哪里摸出几个手持烟花,正兴高采烈地分发给众人,然后几人便跑到小院里放着烟花;黎云澈举着手机,记录下这热闹的一刻。

      安南怕李婆婆受惊,便选择回到房间里,帮李婆婆捂住耳朵。

      米粒不知道在做什么,怕嘴边的食物被别人吃似的,叼着根火腿肠跑到桂花树后。

      九人的阵地从淮北家转移到一楼小院里,玻璃杯再次碰撞出清脆的声响,叮叮咚咚地敲在每个人的心弦上。

      金色的酒液在暖灯下摇曳,桂花穗落在了象棋桌上。

      笑声、谈话声、隔壁家电视里隐约传来的贺岁歌声,与窗外的爆竹声交织成这个冬夜最温暖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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