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羽法则之舞蹈圈里的那点事》夜刃风流

11、第十一章 金丝雀的回音

　　张导的办公室在舞团最北边，背窗正对一片废弃排练厅。

　　我来过三次，第一次是团里初审，《天鹅湖》我跳得一塌糊涂，第二次是“李老师”说张导要“单独指导”我现代舞段落——门一关，那“指导”就变了味。

　　第三次，是今晚。他用的是团长的授权卡，带我来的。

　　他的西装没脱，灯光只开一半。张导把我推到落地窗前，像在欣赏藏品。他说：“你和你妈，还真像。你是她剩下的残影。”

　　我没有挣扎。他喜欢我顺从。

　　但我突然问：“你以前，是不是也让她跳‘黑天鹅’？”

　　张导手顿了一下。他嘴角抽了抽，没回答。他不喜欢我提母亲。好像那是他的污点。

　　那一刻我明白了——他不是把我当女人，而是，把我当过去的投影。

　　这和爱无关，也和权力无关，是控制，是执念。

　　他吻我时，我看见他眼里的哀怨，是对青春的悼念。

　　我闭上眼，放任他的手落在我腰间，但脑子里飞快运转。我知道张导控制的是演出资源，是团内的“金线”。可他终究是孤家寡人。

　　我需要他的推荐，但不能成为他的“财产”。

　　床单冰凉，像舞台地板。结束时，他靠着椅子喘，我站起来，理了理裙角，低声问：“张导，明年团里出国巡演，确定名单了吗？”

　　他盯着我很久，然后缓缓点头：“如果你能让今晚成为秘密。”

　　我笑了，轻柔道：“今晚什么都没发生，我只是来……跳了段独舞。”

　　灯熄了，窗外那片废排练厅如同尸体一般沉默。

　　我走回住处，推开门，看见李老师坐在桌边，一言不发。他眼中似乎有某种悲悯，又像是愤怒。我不确定他看到了什么。但我知道，他不会说出来。

　　他和张导一样，擅长沉默控制。

　　舞团的空气越发压抑，但我第一次感到自由。

　　我手上没有刀，但我知道——
　　我的身体，是利刃。
　　我的秘密，是弹药。
　　而我跳的，是一场真正的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