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羽法则之舞蹈圈里的那点事》夜刃风流

81、第81章 血色的回应

　　大厅里的空气，像被瞬间抽空。
　　那杯“染血的酒”，成为所有人目光的焦点。

　　我能感觉到无数道视线落在我身上，带着审视、嘲讽、惊讶，还有潜在的杀意。
　　指尖紧握着杯身，我努力让手不颤抖。

　　这是我的宣战。
　　既然他们要我选边，那我就公开挑衅。
　　但我也知道，从此刻起，危险才刚刚开始。

　　江烨是第一个出声的。
　　他嘴角微微勾起，像是看透了我所有伪装。
　　“有意思。”他低声道，举杯，朝我轻轻一碰。
　　“既然你敢说要做庄，那就别怕付出代价。”

　　苏梨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恢复妩媚。
　　她缓缓走过来，绕着我打量，像一只游走的毒蛇。
　　“好大胆的新舞者。”她轻声笑道，贴近我的耳边，“可小心啊，这里不止你一个人会玩游戏。”

　　我没有回应，只是直视她。
　　她的笑容越来越冷，最终转身离开舞台，把酒杯高高举起。
　　“为今晚的表演者，干杯。”

　　掌声响起，却透着森冷。
　　每一声拍手，像是钉在我的心口。

　　酒会结束后，我独自走回宿舍。
　　走廊空荡，灯光忽明忽暗，像随时会熄灭。
　　我能感觉到，有人跟着我。

　　脚步声极轻，却无法完全掩饰。
　　我没有回头，径直走到楼梯口，突然转身。

　　“出来。”我的声音低沉。

　　空气安静了两秒，随后，一个人影从阴影里走出。
　　竟然是陈熙。

　　她眼神复杂，脸色苍白。
　　“你疯了。”她咬牙低声说，“在那么多人面前挑衅黑羽，你知道后果吗？”

　　我盯着她，沉声道：
　　“那你告诉我，沉默和妥协，会有什么结果？我们不也是他们的牺牲品？”

　　陈熙愣住了，眼底闪过一丝痛苦。
　　她垂下头，手指微微发抖，像是想说什么，却又忍住。
　　“你不该这样。”她喃喃。

　　“可是，我必须这样。”我打断她。
　　“如果不走到前面，我们永远都是棋子。”

　　陈熙闭上眼，长长吐出一口气。
　　当她再次睁开眼时，目光已不同。
　　那是某种决绝。

　　“好。”她点点头，“既然你要做庄，我帮你。”

　　我心头一震，却没有表现出来。
　　“为什么？”

　　陈熙的声音很低，几乎听不见：
　　“因为我不想再看着别人一个个倒下。”

　　第二天的排练异常沉闷。
　　每个人都在暗中打量我，仿佛等待着看笑话。
　　而江烨，只是冷眼旁观，没有多说一句。

　　我知道，这就是黑羽的第一轮回应：
　　冷处理，让我陷入孤立。

　　午休时，我发现储物柜被人动过。
　　柜门半掩，里面的舞鞋上，被划出一道极细的口子。
　　肉眼几乎看不出，但一旦上台，很可能在关键时刻断裂。

　　我的心骤然沉下去。
　　他们出手了。

　　我立刻把鞋换下来，换上一双备用的。
　　可问题在于，不可能每次都能提前发现。
　　这是明晃晃的警告：
　　你的每一步，都在我们掌控中。

　　晚上，陈熙偷偷把我拉到后台的小黑屋。
　　这是舞团废弃的化妆间，灰尘厚厚，没人会来。

　　她递给我一份纸质名单。
　　“这是我能查到的，近几年所有‘事故’的名单。”

　　我接过翻看，心头一紧。
　　名单上的名字，几乎都是曾经被看好、但却意外跌落的舞者。
　　而他们的替补——无一例外，后来都得到了重要位置。

　　“这些人，现在在哪？”我问。

　　陈熙沉默片刻，低声说：
　　“有的被迫退团，有的去了三流剧院……还有几个，彻底消失了。”

　　“消失？”我盯着她。

　　她咬紧牙关，没有回答。
　　空气安静得可怕。
　　我忽然意识到，这不仅仅是舞台上的竞争，而是——更黑暗的东西。

　　几天后，《火鸟》的首场彩排开始。
　　这是一场公开彩排，除了舞团内部人员，还有几位资助人和媒体到场。
　　对所有舞者来说，这场彩排和正式演出几乎没有区别。

　　我被安排在重要的位置。
　　心中隐隐明白，这是他们刻意的。

　　灯光亮起，音乐骤然响起。
　　所有舞者同时起舞，动作整齐划一。

　　我竭力控制呼吸，保持节奏。
　　可就在旋转到关键动作时，我的脚下一滑——

　　舞台地板上，有一层薄薄的粉末。
　　极细，肉眼几乎看不见，但足以让舞鞋打滑。

　　我的身体瞬间失衡，整个人几乎要摔倒。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猛地咬牙，强行用力，硬生生稳住身体。

　　全场一阵惊呼。
　　可我没有停顿，继续舞动。
　　我的心脏却狂跳，仿佛要炸开。

　　他们，真的想要我出丑，甚至受伤。

　　彩排结束后，后台气氛诡异。
　　有人刻意围着我，假惺惺地夸赞“表现不错”，更多人则冷眼旁观。

　　江烨缓缓走来，神情冷峻。
　　“刚才那一下，你差点摔倒。”他低声说。

　　我沉声回应：“可我没摔。”

　　江烨盯着我，忽然笑了。
　　“你确实不一样。”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但记住，每个人都以为自己能掌控局面。直到有一天，才发现自己只是更大的局中的棋子。”

　　我心头一紧，却强装镇定。
　　“那就看谁先翻盘。”

　　江烨眼神一闪，转身离开。

　　夜里，我躺在宿舍的床上，却无法合眼。
　　那一瞬间差点摔倒的画面，一遍遍在脑中回放。
　　他们已经开始下杀手，而这只是开始。

　　口袋里的羽毛，依旧冰凉。
　　我伸出手，轻轻抚过羽毛尖锐的边缘。
　　忽然明白，这不仅仅是威胁，也是武器。

　　如果我要活下去，就必须主动出击。

　　第二天清晨，我没有去排练厅，而是去了舞团顶楼。
　　清冷的晨风扑面而来，整个城市尽收眼底。

　　陈熙悄悄跟了上来。
　　她看着我，眼神坚定：“你想做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把羽毛举起。
　　“既然他们要我出局，那我就让他们自己乱起来。”

　　“怎么做？”

　　我盯着她，缓缓吐出两个字：
　　“反击。”

　　就在此时，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一条陌生短信弹出：

　　【欢迎加入真正的舞台。今夜，午夜排练厅，带上你的羽毛。】

　　短信没有署名，但我清楚是谁发的。
　　这是黑羽的邀请。
　　或者说，是他们的考验。

　　陈熙看见短信，脸色骤变。
　　“你不能去。”

　　我握紧手机，低声说：
　　“我必须去。”

　　因为我知道，若不去，我会被彻底抛弃；
　　而去了，才有机会，真正看清幕后的人。

　　夜幕之下，猎人与猎物，将第一次真正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