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羽法则之舞蹈圈里的那点事》夜刃风流

9、第九章 舞台如牢

　　首场《黑天鹅》公开演出前，我连续失眠了三夜。

　　明明是我争来的主演，我却没感受到一丝荣耀。反而像是被按着头，灌进了一口早就掺了沙的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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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演那晚，后台灯光晃得人心烦。

　　化妆师在我脸上抹粉，梅玲靠在更衣室门口，咬着指甲讽刺地说：“你知道你现在被叫什么吗？”

　　我没搭理她。

　　她走近，轻声说：“白天鹅是你，黑天鹅是谁？”

　　我心头一凛。

　　她掏出手机，点开一个匿名论坛页面——首页帖子醒目写着：

　　“新晋主演若曦，后台靠腿上位，床上才是真正的舞台。”

　　帖子下附着那夜兰湾私会所的偷拍照片——我站在舞池中央，裙摆飞扬，周昊站在我身后，手放在我腰上。

　　底下评论尖锐刺骨，有人说我像极了我妈，也有人说我不配主角的位置。

　　我抬头看向梅玲：“你发的？”

　　她笑了：“不是我，是所有等着看你摔的人。”

　　我突然明白，这不是她的胜利，是我选择的那条路，从一开始就注定荆棘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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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演出开始。

　　我披着白羽，站在舞台中央，聚光灯洒下，我的身影在黑暗中摇晃。

　　当第一段独舞旋转落地时，观众席响起掌声。

　　我心跳快得不像自己。

　　但当进入黑天鹅段落时，灯光忽然切错，音乐延后了半拍。

　　我脚步空了。

　　台下有人在窃笑，我脑中一瞬空白，却本能地补了一个翻身落点，接住节奏。

　　我看见观众席第三排，李曼青低头在记什么，徐子昂微眯着眼，没有动。

　　那一刻，我清醒地意识到——主角不是一劳永逸的身份，而是一场持续上演的裸奔。

　　你永远都得跑得比别人快，不然他们会看你笑话、拆你羽毛、吃你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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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演出结束，我摘下面具，眼眶刺痛。

　　后台灯一亮，梅玲冲过来对我喊：“你居然忘了灯光cue？你想让整个团陪你丢脸？”

　　我看着她，缓缓开口：“灯光错的是控制台。我补救了，观众也鼓掌了。”

　　她冷笑：“别装无辜，出了事你就是要扛。”

　　我正欲回击，周昊走进来，冷冷一句：“够了。”

　　他盯着梅玲：“别忘了谁才是真正让你能一直跳副角的。”

　　她咬牙，走开了。

　　我望着他，眼神复杂。

　　他叹气：“今晚你跳得很好，但越往上走，你要扛的，不只是舞。”

　　我问：“你后悔让我站上来吗？”

　　他看着我许久，缓缓道：“我只后悔的是……那天没拦住你进那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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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晚，我一个人走在回舞团宿舍的小巷里。

　　突然，一辆黑车悄无声息地跟了上来，窗户缓缓降下，一张熟悉的脸浮出——徐子昂。

　　他笑着说：“跳得不错，若曦。但我更喜欢你那晚在我沙发上没说话的样子。”

　　我没说话。

　　他靠近：“别忘了你的签名。我给了你主演，也可以随时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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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夜，我靠在舞团顶楼的旧钢琴边，泪水滴在琴键上。

　　我终于明白了，那些掌声不过是舞团给我的麻醉针。

　　它让我跳得起，却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