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投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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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桥月放下那只腿，再问：「为什么她会质问我？」
如果不发那条消息就不会被质问，二人的关系会在大众眼前正式走到冰点，明明是她的错，她稳坐高台，将脏水泼给片真。尽管如此，地位差决定了一切。
她继续问：「为什么她会出现在我眼前？」
「对不起。」片真只有解释和道歉的份，握着古桥月的手，「原谅我好吗？」
幸而古桥月和善，诘问只一霎，过后便能安静。她看向片真的手，逐渐将那只手攥紧，知道手对于片真而言是特殊器官，形同嘴一样的存在，如果攥住手某种程度上和蒙住嘴的效果一样。
而牵手低成本，蒙住嘴高成本。
目睹着天花板，她似乎是松了一口气，直到一口气松完，她低下头，淡色的瞳孔直视着，嘴唇很薄，缱绻地对着那只手，她长得很好看，这是她的「天分」，天生有距离感、威慑力，和大部分人不同，不需要通过任何语言赘述。
有威慑、淡雅异常的女人——搔了搔片真的掌心。
都是女人——玩手心有何异常？
都是女人——暧昧也不着痕迹。
即使心湖不一致，玩玩——又怎么了呢？
不给关系，怎么了？明知对方喜欢仍旧亲昵，怎么了？玩暧昧而不负责，怎么了？有谁能质问她，有谁胆敢质问她？尽管片真喜欢她，更深说爱上她了，她的心湖就纯真，能够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她了吗？
你——古桥月从手心，不着痕迹地滑视到片真的脸，片真的脸靠在她的膝盖上，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面目。分明与片雪相似，气运不好，遗传不成好看的样子，朴素平凡是最能形容她的单词。
意识到女人在观看，片真向上看，眼睛眨了一下。
「怎么了吗？」
她与片雪有着相同的眼球，眨眼时眼中的水将眼睛润色，再次张开时绽出温存，眼睛是会说话的，她的眼睛擅长传情，就像是在说这个。
她贴着膝盖，继续蹭了蹭，表达示好，接下来的眼睛看上去像是在说。
「我喜欢你。」
你——古桥月顿了顿，就连智力不正常，天真无邪的你。
看上去喜欢，看上去爱，不也是只看了脸吗？
究其根本，不也是那些外在条件吗？
「今天结束了。」最终，她没能把那些说出口。
人类看重条件，不能要求任何一个人类不看重。片真这个人类看上去不看重很多，但对她的钱看重，如果不是花钱买时间，又有谁会陪伴呢？
片真走到大床边上躺进去，古桥月跟随着一起，二人有着约定俗成，片真在上床后背过身，向后伸出一只手，古桥月从后面抱着片真，将一只手垫在片真的头下，一只手从片真身上穿过，箍着片真并不富裕的腹部。
片真低下头，看着那只箍着腹部的手。
正常人会认为窒息，她与正常人不一样，她在心里想：「真好看。」
想法接二连三，第二个是：「我爱她。」
她拿着那只手，看了又看，看到削瘦手腕时认为她吃的不好，看到青灰色的血管时，认识到了「性感」的字义，不住地「啊」了一下。
古桥月问询：「在干什么？」
正常人不会这样幸福，片真知足常乐：「在看手。」
「手有什么好看的？」
「你不懂。」
……
现在是高一的下学期，高一的众人不紧不慢，高三在做最后冲刺。
在这座学校，学生会自古以来中没有高三的学生，乃至于高三的唐明清和纪检部的部长需要卸任，召开一场升职大会。升职大会由学生会成员，及部分老师投票，票高者进行升职，目前空置的职位是部长。
周佳音由于副会身份，几乎可以认为是会长；部长因为部长身份，几乎可以认为是副会长，过去的名望在前面，不是任何人能够比较，再次升职只会步步高升，真正可供竞争的职位只有部长。
「现在开始写吧。」老师面前有一个捐款箱。
写着「救人一命七级浮屠」的捐款箱被临时拉来做投票箱，投票规则是在心中写下认为的对应职位的人选，全程采用匿名的形式，不能自己投给自己。
古桥月写了一张纸条：「部长：片雪。」
「副会长：片雪。」
「会长：片雪。」
写出了如上内容后，女人成为了第一个交卷的人，没什么表情地将纸条卷入捐款箱。一边的片雪看到，发现老师不会在当前对每个人填写的内容做出检查，思考了片刻，而后在纸条上写：「部长：片雪。」
「副会长：片雪。」
「会长：片雪。」
她是全然的投机取巧，也是全然的胆大妄为，填好了后面色如常，心脏显然很大，如果不是与燕能韫相同的心性，她不会与燕能韫玩得好。
燕能韫是何等人物？
那种「社会人士」，抽烟、喝酒、纹身、霸凌，耳钉样样精通，光是一个桀然的笑容能吓退一群人，一个任意的抬手就是「挥斥方遒」，谁都能接受得了，谁都能与她玩得好吗？
继承了燕能韫的片雪站在古桥月面前，优先发起话题：「你选了谁？」
「你。」
「我？」片雪惊讶说，「都有哪些选项？」
「全部。」
面前的女人平静似水，单眼皮垂下了几毫，看上去很好说话。平时的她一向如此，看上去不近人情，实则平易近人，能够开得起玩笑，只要不过分，也能对别人好——整个学生会，超过五个人受到过她的照拂。
在片雪眼中，这是明显的「看不起」。幻象中的女人没能给予正眼，在她不断追逐，问询后才给予正眼，对着她说：「你不足一战之力。」
「为什么？」
「你觉得。」她顿了顿，「你和我处在平等地位上么？」
幻象一刻破碎，变成眼前的「古桥月」，「古桥月」名称上顶着诸多的头衔，「全年级第一」的风头最微不足道，面前的女人文能全年级第一，艺能上台表演，听说接下来的表演大会她报了名。
报的是「古筝」。
片雪在心中有了打算，誓要与她竞争到底，表面上说：「真期待结果。」
古桥月看上去不期待，放空了自己。
尽管放空，世界不会停滞流动，其余学生陆陆续续将票放进投票箱，随着一张张票数的堆叠，「胜造浮屠」的投票箱能产出什么结果，现在谁也不知道，它只需要在此时散发着「金光」。
部长有许多人在竞争，可以为简历添光加彩，全部的成员都有竞争一次的资格，在部长的竞争者中，片雪看上去最为强劲，光是面貌有「星相」，性情看上去能将一切略过，就已经甩了别人几条街。
她很笃定，有着让人相信的能力，乃至于投票给片雪的人统统认为：部长，片雪当定了。
「全部人都投过票了？」老师问。
室内的学生们回应：「投过了。」
不仅学生，校领导同时投好票数，选择了自己心仪的学生。片雪受学生的喜爱，与之相反的，古桥月受教师的喜爱，所有教师出身于尖子班，在学生会里面只认识个「年级第一」的古桥月。
「那我们开始计票。」老师伸出手，将投票箱内的纸条全部拿出。第一个抽出的是全部都是片雪的票，「三个都是『片雪』。」
另一个老师在黑板上计数，在部、副、会三字底下写了片雪的名字，画了正字的一竖。
「三个都是『周佳音』。」
老师在说话的同时跟随着粉笔声。第三个宣布、以及第四个宣布的，同样是三个都是一个人，导致校领导大笑，相互交头接耳，讨论着说：「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可能都较为让人信服吧！」
作为成人，她们知道有买票数的可能，心照心的没有揭穿，而是选择了更加圆滑的方式。
「总能选出新的小领导的。」她们说。
「只是无害的校园投票。」
随着更多票数的揭开，事实证明她们「想多了」，最终的结果「公正无害」，与所有人的预想一致，会长是周佳音，副会长是部长，部长的职称下票数最高的是……
古桥月。
她以一票的差距拉开了片雪，看上去「险胜」，实则片雪知道拉开的是三票。她站在讲台上，与周佳音和部长一起鞠躬，奠定了以后作为副会长，以及作为会长的前途。有时候事实如此，机会只有一次。
「没什么好期待的。」人都走后，她才扔下了一句话。
「胜造浮屠」的投票箱走了，连带着投票的学生领导，票数留在垃圾桶，现在只有古桥月与片雪两个人留在教室，片雪不顾及展现出野心，不顾及古桥月的目光，找到垃圾桶将垃圾桶倒出，在里面找着票数。
她找到了古桥月的投票，上面的字清楚明白地写着：「片雪。」
她找到了周佳音的投票，周佳音投给了：「古桥月。」
接下来全部的票数，全部能找到，全部不作假，部分纸条能从字迹上判断是谁，那些字迹有的人片雪认识，有的人片雪不认识，但由于自己的作假，以及古桥月的照拂，不得不承认的是，真的是自己输了。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投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