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被剧透的小狮子大杀四方》枫蜜椿绽花

10、第 10 章

　　“上午好，哈利！”
　　门外站着的女孩，让哈利吃惊得把手里刚刚忘记丢掉的锅铲掉在地上。“埃斯特拉？！”他瞪大了翠绿色的眼睛，完全没料到会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看到她。阳光洒在她墨色的头发上，映得那双暗红色的眼眸格外明亮。
　　“嗯哼，”埃斯特拉笑眯眯地点头，往前凑近了一点，声音压得很低，“我来找你玩儿。按正理说嘛，这个时候是不应该来打扰你的……”她飞快地瞥了一眼门内，“不过我是个闲不住的，反正家里也没大人管我。”说完，她还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一副“你懂的”表情。
　　“谁来了？”佩妮尖锐的声音传来，她总算从哈利刚才那阵狂风般冲去开门的动静中缓过神，也走到了狭窄的门厅。她挑剔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上下扫视着门口的不速之客。
　　“德思礼夫人，上午好，见到您真高兴。”埃斯特拉立刻收敛了面对哈利时的随意，姿态变得优雅得体。她轻轻拉了拉身上那条样式简洁但看起来就低调奢华的连衣裙下摆，行了一个非常标准的、带着点旧式贵族气息的屈膝礼。“如果不是哈利在这儿，我还以为我找错了地方——”她抬起头，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纯真的赞叹，“——您看起来保养得可真好，简直更像是哈利的姐姐呢。”
　　佩妮那张瘦长的脸瞬间僵住了。一丝微不可查的、被恭维的熨帖感刚爬上心头，立刻就被“这女孩和他那怪胎侄子来自同一个地方”的念头浇了个透心凉。她的表情变得极其古怪，像是想笑又强行忍住，嘴角抽搐着，最终只挤出一个僵硬而疏离的点头。
　　“佩妮！是谁来了？”弗农洪钟般的声音从客厅传来，带着不耐烦。他庞大臃肿的身影很快也挤到了门厅，紧接着，玛姬姑妈那更加庞大、带着浓重狗舍气味的身躯也凑了过来，好奇地打量着门口。
　　小小的门厅顿时被几个大人塞得满满当当，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
　　“德思礼先生，还有这位夫人，上午好。”埃斯特拉面对这阵仗，依旧表现得礼数周全，不卑不亢，仿佛站在她面前的不是三个面色不善的麻瓜，而是霍格沃茨的教授们。“我是来找哈利的。”她直接点明来意。
　　哈利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埃斯特拉——就这么直白地说出来了？！
　　“找他？”弗农的胖脸立刻拉了下来，像一块发硬的猪油，“他暑假哪儿也不准去！他有家务要做！”
　　“是这样的，先生们女士们，”埃斯特拉语速平稳，脸上带着一种“我很理解你们规定”的诚恳表情，开始信口胡诌，“我们学校的化学老师，最近在进行一个非常重要的科研项目，急需要一个……呃，助手。”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弗农和佩妮，“我想聪明的先生和夫人们应该都明白，这种项目助手通常意味着什么——义务劳动，而且很辛苦。而哈利，”她朝哈利的方向偏了偏头，“很‘幸运’地被选中了。作为交换条件，那位老师很愿意资助哈利去参加一个为期两周的暑期夏令营。”
　　“夏令营？”玛姬姑妈嗤笑一声，肥胖的手指在空中划了一道，仿佛在驱赶苍蝇，“你们还有那闲钱供这小子去上夏令营？我看他更需要的是纪律营！”她粗声粗气地说，意有所指地瞥了哈利一眼。
　　“当然没有！”佩妮立刻尖声否认，仿佛跟钱沾边是种莫大的耻辱。碍于玛姬在场，她和弗农不好直接点破哈利和埃斯特拉的“怪胎”身份，只能用眼神恶狠狠地剜着哈利。
　　哈利几乎是瞬间就领悟了埃斯特拉的剧本。他立刻垮下脸，摆出一副极度抗拒、仿佛要上刑场的表情，声音都带上了哭腔：“我才不要去给斯内普当助手！他只会给我扣一堆分！然后把我丢给费尔奇关进地牢里抽鞭子！他恨我！”
　　“抽鞭子？”玛姬姑妈浑浊的小眼睛里瞬间迸发出异样的光彩，情绪陡然高涨起来，丝毫没注意到一旁佩妮瞬间变得惨白、极其不自然的脸色。“免费的？！还能去帮老师干活？！这可是天大的荣誉！小子，你简直是走了狗屎运！”她好像完全代入了这个家的主宰者角色，转头用一种轻飘飘、却不容置疑的口吻对弗农说，“你怎么想？弗农？我觉得这棒极了！哈哈！”她刻意的、带着残忍快意的大笑声在门厅里回荡，仿佛已经看到哈利被抽得皮开肉绽的景象。
　　德思礼夫妇飞快地对视了一眼。弗农的胖脸涨得通红，佩妮的嘴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细线。尽管他们一千一万个不乐意让哈利提前回到那个怪胎世界，但他们心里也清楚，到了九月一号，他们根本拦不住。与其让这小子继续留在家里碍眼，惹玛姬不快（尤其是现在玛姬明显很“支持”这个计划），不如趁早把他打发走，换来家里几周难得的清净。
　　“没错！”弗农瓮声瓮气地吼道，“就是这样！小子，算你走了运！现在，立刻，马上，滚回你那个耗子窝去收拾东西！赶紧跟这姑娘走！别在这儿碍玛……我们的眼！”
　　哈利立刻低下头，竭力掩饰住几乎要喷薄而出的狂喜，摆出那副“不情不愿但毫无办法只能认命”的窝囊样，心里的小鹿已经快撒着欢把德思礼家的屋顶掀翻了。
　　“对了，哈利，”埃斯特拉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冲三位大人露出一个甜美无害、近乎天使般的笑容，然后转头，换上一种极其严肃、公事公办的语气对哈利说，“别忘了带上那张申请表。教授千叮咛万嘱咐过的。”
　　“什么申请表？！”佩妮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又紧张起来，警惕地盯着埃斯特拉。
　　“哦，是这样的，德思礼夫人，”埃斯特拉一脸“这很麻烦但必须遵守”的无奈，“我们夏令营的场地管理非常严格，是需要监护人签字的申请表才能进入的。不然就得额外支付一大笔场地使用费。”她摊了摊手，“教授说了，如果哈利没带签好字的申请表，那夏令营的费用……他就不会出了。” 她加重了最后几个字，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弗农。
　　弗农狐疑地眯起眼睛，看着哈利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冲上楼，很快拖着他那个破旧的行李箱下来，手里果然捏着一张叠起来的、看起来挺正式的纸。哈利把纸展开，递到弗农鼻子底下。
　　弗农粗粗扫了一眼——上面印着一些表格和看不懂的花体字标题（埃斯特拉用变形咒临时搞的），最下面有一行空白的签名栏。他只想赶紧把这瘟神送走，而且想到不用自己掏一分钱（“夏令营费用”由那个“化学老师”出），他看都没仔细看内容，抓起佩妮递过来的笔，在哈利紧张兮兮指着的签名栏上，龙飞凤舞地签下了自己的大名——弗农·德思礼。
　　感谢上帝吧！弗农一边填写着，一边用余光打量哈利，这小子至少还记得不要把那只该死的猫头鹰的笼子拎下来！
　　门在身后“砰”地一声重重关上，将弗农最后的咆哮（“别指望我们给你寄零花钱！”）、佩妮尖利的叮嘱（“别弄脏你的衣服！”）以及玛姬姑妈那令人作呕的、带着幸灾乐祸的嬉笑声彻底隔绝。夏日的阳光暖洋洋地洒在女贞路四号整洁但毫无生气的草坪上。
　　哈利站在人行道上，拎着他破旧的行李箱，深深地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气，感觉肺部从未如此舒畅过。他自由了！真的自由了！
　　“埃斯特拉……”他转过头，看着身边笑容狡黠的女孩，绿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激动。
　　“怎么样？”埃斯特拉用手肘轻轻戳了戳他的胳膊，一脸“快夸我”的小得意，“要不要好好谢谢我一番？比如……请我吃个冰淇淋？过两天去买开学用品时我们一起去弗洛博冷饮店。”她舔了舔嘴唇。
　　“当然！包在我身上！”哈利立刻拍胸脯保证，“我是说，谢谢你，埃斯特拉！真的太谢谢你了！刚才在里面，我差一点就要……就要把我的姑妈吹成气球了！” 他压低声音，心有余悸地说。佩妮和弗农或许不知道他失控的魔力意味着什么，但哈利自己有强烈的预感，如果玛姬继续用那种恶毒的语气侮辱他的父母，他绝对会控制不住把她吹成气球，让她挂在烟囱上过一整晚！
　　“那我来的还真是时候，是不是？”埃斯特拉双手叉腰，得意地扬了扬下巴，“走吧，我们得赶紧回去，我还要给邓布利多教授写封信报备一下。我原本真的只是打算今天来找你玩儿的。”她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把哈利从他姨妈家“拐带”出来完全是临时起意，还是得跟校长先生知会一声。毕竟现在外面还有个“穷凶极恶”的西里斯·布莱克在逃，世人可都还不知道他是被冤枉的呢！
　　“可……我们要去哪？”离开德思礼家的巨大兴奋暂时淹没了哈利的思考能力，他甚至忽略了埃斯特拉为什么能如此轻描淡写地说出“给邓布利多教授写信”这种话——连他这个“大难不死的男孩”都没有随时联系校长的特权。
　　“当然是回我家啊！”埃斯特拉一脸的理所当然，仿佛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根本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不然你难道打算在破釜酒吧住上大半个月吗？那地方人来人往的，吵死了。”
　　“那个……”哈利就算再神经大条，此刻也终于反应过来了。他记得……埃斯特拉是个孤儿！沃斯庄园只有她一个人住。他一个男生，跑到一个女孩子家里蹭住……这算怎么回事？他的耳朵尖悄悄红了。
　　“哎呀，走啦走啦！”埃斯特拉完全没注意到哈利的窘迫，或者说故意忽略了。她已经开始兴致勃勃地盘算起来，“我得让暖暖赶紧给你收拾个房间出来。嗯……一楼靠近小花园旁边那间客房怎么样？窗户打开就能直接看到外面的花田，早晨阳光特别好。或者……三楼靠近阁楼的那间？那间稍微小点，但离我的小天文室特别近，晚上看星星方便极了……” 她一边拉着哈利往前走，一边絮絮叨叨地比较着房间的优缺点。
　　两人正沿着女贞路往路口走，埃斯特拉还在纠结房间选择时，突然——
　　“汪！汪汪！”
　　一道黑影猛地从路旁茂密的冬青树丛里窜了出来！
　　那是一只骨瘦如柴、皮毛脏污打结的大黑狗，体型相当庞大，几乎有半人高。它看起来狼狈极了，肋骨清晰可见，身上还有几道结了痂的伤口。但这只大狗却异常激动，尤其是看到哈利之后，那双深陷在眼窝里的、疲惫却异常明亮的眼睛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光彩。它拼命地冲着两人，特别是对着哈利，疯狂地摇着那条蓬松的尾巴，喉咙里发出呜呜的、近乎哽咽的欢快声音，甚至试图凑上前来舔哈利的手。
　　“Hey！”埃斯特拉被这突然窜出的大家伙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拉着哈利往后退了两步，警惕地盯着这只看起来不太寻常的黑狗。“是这附近的流浪狗吗？” 她注意到哈利的目光似乎一直黏在这只狗身上，带着一种奇异的专注。
　　“呃……可能是从隔壁郡跑过来的吧？最近好像是有流浪狗。”哈利含糊地回答，但他的视线确实没有离开那只激动的大狗，绿眼睛里充满了困惑和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它看起来饿坏了，”埃斯特拉皱着眉，看着黑狗瘦骨嶙峋的样子，“不过……它不会突然咬我们吧？看着有点吓人。”她又拉着哈利退了一小步。
　　大黑狗似乎听懂了她的担忧，立刻停止了试图靠近的动作，只是更加卖力地摇着尾巴，急切地“汪汪”叫了两声，眼神里充满了恳求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悲伤？
　　“呃，这个……不确定。”哈利很保守地回答，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只狗对他没有恶意。
　　“暖暖！暖暖！”埃斯特拉一边警惕地看着那只情绪激动的大黑狗，一边提高了点声音呼唤，“快来快来！你的小星星需要你！”
　　“砰！”
　　一声轻微的爆响，家养小精灵暖暖从一个不起眼的、被修剪过的树篱阴影里钻了出来。她穿着一条用干净茶巾改的小裙子，大大的耳朵激动地抖动着。“暖暖很高兴为您服务，埃斯！”她尖声细气地说，大眼睛立刻锁定了那只大黑狗，带着点好奇。
　　“这附近没什么麻瓜吧？”埃斯特拉这才想起关键问题，可不能让路过的邻居看到凭空出现的小精灵。
　　“埃斯放心！”暖暖立刻挺起小胸脯，非常自豪地宣布，“暖暖新学会了对麻瓜们的群体隐形咒！只要暖暖不想被看到，他们就看不到暖暖的！暖暖练习了好久！”她的大眼睛瞪得圆圆的，满是求表扬的期待。
　　“那就好，暖暖真棒！”埃斯特拉松了口气，揉了揉暖暖的大脑袋。她的视线重新落回那只黑狗身上。对方似乎被暖暖的出现惊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那种急切和恳求的状态，眼神始终没离开哈利。
　　看到大黑狗确实没有表现出攻击意图，埃斯特拉心软了。“暖暖，麻烦你回家一趟，取一大块新鲜的牛排过来，嗯……再拿一大碗清水。它看起来快饿晕了。”
　　“好的，埃斯！暖暖马上回来！”又是一声轻微的爆响，暖暖消失了。
　　埃斯特拉和哈利则在附近找了一个僻静无人的小巷子口等着。暖暖很快带着食物和水回来了。她把牛排放在离大黑狗几步远的地上，又放下水碗。
　　那只大黑狗感激地看了埃斯特拉一眼（她发誓她没看错），然后才狼吞虎咽地扑向食物，吃得又快又急，显然饿坏了。
　　趁着大黑狗埋头苦吃的功夫，埃斯特拉对暖暖点点头：“带我们回家吧，暖暖。哈利今晚住客房。”
　　“遵命，埃斯！”暖暖伸出细长的手指，一手抓住埃斯特拉的衣角，一手抓住了哈利的手腕。
　　哈利只来得及最后看了一眼那只正在奋力撕咬牛排的大黑狗——它似乎有所感应，抬起头，湿漉漉的、疲惫却异常明亮的眼睛深深地望了他一眼——然后，一阵被钩子钩住肚脐般的拉扯感传来。
　　砰！
　　轻微的空气爆破声在小巷里响起。原地只剩下空荡荡的水碗和啃了一半的牛排。那只大黑狗抬起头，望着哈利消失的地方，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的、饱含复杂情绪的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