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被剧透的小狮子大杀四方》枫蜜椿绽花

14、第 14 章

　　哈利从霍格莫德回到城堡后，就像被人抽走了说话的骨头，整个人都沉默了下去。他把自己关进一个无形的壳里，别人说什么都摆出一副听不真切，也不想听的样子。
　　事实上，罗恩、赫敏和埃斯特拉三个人面面相觑，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撬开这个壳——说什么呢？没人知道。
　　最后，哈利是抱着相册睡着的。相册摊开在他胸口，里面年轻的莉莉·波特笑容灿烂，詹姆·波特搂着她，头发和他儿子一样乱糟糟。
　　当罗恩蹑手蹑脚地从男生寝室溜出来时，等在公共休息室里的赫敏和埃斯特拉立刻围了上去。炉火在壁炉里噼啪作响，映照着她们焦急的脸。
　　“怎么样？哈利他……还好吗？”赫敏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罕见的、连自己引以为傲的聪明大脑都没办法解决问题的无力感——书本可没办法教她解决要不要去跟杀死自己父母的仇人打一场这种恼人的命题。
　　“刚睡下，”罗恩的声音也像怕惊醒什么似的，轻飘飘的，“他不愿意跟我说话，一个字都不说。西莫和迪安也在屋里，更没法多问什么。”他疲惫地抹了把脸，三个人默契地退到壁炉前那张巨大的、能把人整个陷进去的沙发旁。
　　“他在假期看到报纸上关于布莱克的报道时就消沉了好一阵子，”埃斯特拉叹了口气，把自己蜷进沙发角落，下巴搁在膝盖上，“但报纸上写得遮遮掩掩，你们知道的，福吉那个老滑头，根本不愿意提神秘人的事儿，含糊其辞得很。”
　　“那现在……”赫敏担忧的目光又飘向男生寝室的方向，后面的话没说出口，但沉重的空气已经替她说了。
　　他们都懂赫敏的潜台词。但没人知道答案。
　　假期终于来了，但前半段丝毫没有假期的轻松。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巴克比克的上诉有了转机，毕竟马尔福少爷的几根头发可不能要一只神奇动物的命——但这并没有解决罗恩的老鼠斑斑的“生存危机”：赫敏那只姜黄色的大猫克鲁克山，依然执着地把它当成会跑的顶级猫零食，追得它魂飞魄散。罗恩为此气得跳脚，不止一次扬言要把克鲁克山从最高的塔楼窗户扔出去，这自然引发了赫敏前所未有的强烈不满，两人为此爆发了好几场激烈的争吵，公共休息室的气氛一度剑拔弩张。
　　圣诞节总算带着它的雪花和装饰降临了霍格沃茨，可这个本该充满欢乐的节日，似乎也没能让格兰芬多铁三角（加上埃斯特拉，勉强算“四人组”）消停下来。
　　哈利收到了一把火弩箭——这把横扫帚界、价值连城的顶级飞天扫帚！
　　赫敏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狸子，坚持认为这把来路不明、出现在圣诞树下的扫帚必须交给麦格教授检查，以防是布莱克设下的陷阱。这提议立刻遭到了罗恩激烈的反对，两人再次针锋相对。
　　更火上浇油的是，罗恩对克鲁克山又一次试图扑咬斑斑的行为发出了愤怒的指控，甚至气急败坏地抬脚踢向了克鲁克山的方向，这彻底引爆了赫敏的怒火。
　　“让你的臭猫离我的斑斑远点！还有那只黑鸟！”罗恩大手一指，气愤的瞪向伺机而动的奥珀茜汀。
　　“哈？克鲁克山才不稀罕你的老鼠！”赫敏抱着自家小猫瞪了回去，他居然还想踹克里克山！
　　“拜托，麻烦你动动你贫瘠的大脑，韦斯莱先生！”埃斯特拉一把将停在她肩头、正歪着脑袋看热闹的渡鸦奥珀茜汀护在身后。
　　“动动大脑！”奥珀茜汀非常配合地、用那种模仿人说话特有的、带着点金属质感的沙哑腔调重复着，黑豆似的眼睛盯着罗恩。
　　“是！猫和渡鸦都吃老鼠！但克鲁克山有猫狸子血统，她聪明得很，从来不吃老鼠！而奥珀茜汀，”埃斯特拉指了指肩头的渡鸦，“也是血脉高级的神奇动物，他有自己的骄傲和规矩，从不乱吃东西！他警告斑斑是因为他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们都在针对斑斑！”罗恩的脸涨得通红，手里紧紧护着那只在他睡衣口袋里瑟瑟发抖、几乎缩成一小团的老鼠，“可怜的斑斑吓坏了！你们就不能好好管住你们的宠物吗？那只该死的、总是贼头贼脑的猫！还有那只乱说话的黑鸟！”
　　“哈？该死的猫？！”赫敏像是被这句话狠狠刺了一下，声音陡然拔高。她怀里的克鲁克山不知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愤怒还是感受到了别的不同的气息，浑身的姜黄色长毛瞬间炸开，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威胁呼噜声。奥珀茜汀也扑棱了一下翅膀，尖叫道：“有问题！有问题！”
　　就在这混乱的当口，罗恩刚才气急败坏踹向克鲁克山（没踹到，却不小心踢翻了哈利放在床边的一个旧箱子）的那一脚。那一脚踹翻的，哈利的箱子里掉出来的窥镜，在地上旋转着闪闪发光。
　　“我尽量不穿这双袜子的……”哈利在一片混乱中嘟囔着，弯腰去捡那个嗡嗡作响、闪个不停的窥镜，试图让它安静下来。
　　“你最好把你那只蠢笨的大毛球带走，赫敏！还有埃斯特拉，我这里不欢迎黑漆漆的乌鸦！”罗恩暴躁地一屁股坐到哈利的床上，揉着自己刚才踢箱子时撞疼的脚趾头，疼得龇牙咧嘴，“哈利！你能不能把那破玩意儿关掉？吵死人了！”
　　“罗纳德·比利尔斯·韦斯莱！”赫敏气得声音都在发抖，“克鲁克山是个聪明又听话的好姑娘！我看真正有问题的，是你那只又老又病、整天就知道装死的老鼠！”她撂下这句重话，抱着炸毛的克鲁克山，像一阵愤怒的旋风，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寝室。
　　埃斯特拉甚至懒得再跟这个暴躁上头的男孩浪费口水，她只是瞥了罗恩一眼，然后也大步流星地跟了出去，奥珀茜汀在她肩头发出一声短促的、带着嘲讽意味的“嘎”。
　　寝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罗恩护着脚趾的抽气声，以及他手心里那只老鼠斑斑细微的、持续的、惊恐的哆嗦声。这一整个上午，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里都浓郁着古怪的、不属于圣诞节的气氛。
　　克鲁克山和奥珀茜汀被女孩们“关”在了女生宿舍，但她们显然还没消气，路过罗恩时都目不斜视。
　　罗恩则窝在沙发角落里，对着空气生闷气，依然为他的斑斑差点命丧猫口（鸟口？）而耿耿于怀。
　　哈利彻底放弃了调解这场“宠物大战”，转而把自己埋进火弩箭精美的流线型扫帚柄和闪闪发光的白蜡木尾枝里，试图用这把扫帚的极致魅力驱散所有不快。
　　奇怪的是，赫敏的火气似乎更大了，不过她什么也没对哈利说，只是在和埃斯特拉低声交谈的间隙，用那双褐色眼睛阴沉地瞪着哈利怀里那把火弩箭，仿佛那把飞天扫帚也得罪了她的克鲁克山似的。
　　午饭时间，礼堂也冷清得不像是圣诞节。巨大的学院长桌被推到了墙边，只在礼堂中央孤零零地摆了一张供十三人用餐的圆桌。桌旁已经坐了几位教授：兴致颇高的邓布利多、正在交谈的四位院长，以及永远一脸苦相的管理员费尔奇。学生只有三个：两个紧张得几乎要把脸埋进盘子里的一年级生，还有一个坐在斯内普旁边、耷拉着脸、浑身散发着“被迫营业”气息的斯莱特林五年级男生。
　　“圣诞快乐！”看到哈利、罗恩、赫敏和埃斯特拉四人走近，邓布利多欢快地说，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闪闪发光，“我们人这么少，还分散坐在学院长桌边，显得有点傻气……来来来，坐，都坐吧！”
　　四个人并排挤在桌子最末端的位置坐下。
　　和这群没什么过节气氛和心情的小格兰芬多们不同，老格兰芬多——邓布利多显然兴致高昂。他拿起一个银色大爆竹，像个分享糖果的孩子，热情地把尾端递给旁边的斯内普：“西弗勒斯，来！爆竹！”
　　埃斯特拉清楚地看到，斯内普教授那张蜡黄的脸上掠过一丝极其不情愿的表情，仿佛邓布利多递给他的不是喜庆的爆竹，而是装着会爆炸的狐媚子屎和鼻涕虫味比比多味豆的韦斯莱恶作剧产品。他极其敷衍地、只用两根手指捏着，极其轻微地拽了一下引线。
　　“砰！”一声不算响亮的爆鸣。爆竹炸开，里面蹦出来的是一顶老式的、带着尖顶和金色星星装饰的女巫帽。
　　“哦！多么别致！”邓布利多欢天喜地地拿起那顶帽子，立刻替换了自己那顶绣着银色星星的紫色巫师帽，尖顶女巫帽歪歪斜斜地顶在他银白色的头发上，显得有点滑稽，但他本人乐在其中，“痛快的吃吧！”他笑眯眯地环视全桌，招呼大家开动。
　　埃斯特拉正小口喝着热腾腾的奶油蘑菇汤，同时注意到麦格教授似乎格外偏爱盘子里的小肋排，动作虽然依旧优雅，但频率明显快了些。就在这时，礼堂厚重的大门“吱呀”一声，又被推开了。
　　进来的是西比尔·特里劳妮教授。一位常年居住在塔楼顶端的教授占卜课的教授。埃斯特拉虽然没选她的课，但不妨碍她了解这位教授——江湖中总有她的传说：赫敏每次上完占卜课回来，都要用至少半小时吐槽那门“毫无逻辑基础”、“充斥着故弄玄虚的呓语”和“令人窒息的熏香气味”的课程。
　　“真是让人喜出望外，西比尔！”邓布利多站起身。
　　“我刚才……在看水晶球，校长。”特里劳妮用她那标志性的、仿佛从遥远云端飘来的、带着点颤音和回响的声音说道。埃斯特拉听着这声音，莫名觉得卢娜可能会和她很投缘，至少她们声音里那种空灵又有点脱线的感觉很相似。
　　“我看到了……令我吃惊的画面……”她飘忽的眼神扫过餐桌，“我抛下了孤独的便餐，来加入你们的聚餐。我怎么能……拒绝命运的提示呢？”她缓缓地、像是梦游般地走近，“于是我急忙从塔楼上下来……恳请你们原谅……我来迟了……”她的声音时远时近，像风中的蛛丝。埃斯特拉不知道她是否真的在水晶球里看到了“命运的提示”，但她清晰地听到了身边赫敏发出的一声几不可闻、充满怀疑的轻哼，以及斜对面的麦格教授在低头切肉时，极其隐蔽地、用力地翻了个白眼——这些无声的反应倒的的确确是真的。
　　“当然，当然，”邓布利多的蓝眼睛里闪烁着愉快的光芒，“我来给你弄一把椅子——”他优雅地挥动魔杖。一把样式古朴的高背椅凭空出现，在半空中旋转了几圈，然后“噗”的一声，稳稳地落在斯内普和麦格中间。
　　然而特里劳妮并没有立刻坐下。
　　她那双被镜片放大了数倍、显得格外迷茫的大眼睛，像探照灯一样缓缓地扫过桌边坐着的每一个人。突然，她倒抽一口冷气，发出一声压抑的、却足够让所有人停下手头动作的低低尖叫！
　　“梅林啊，校长！”
　　埃斯特拉看到弗利维教授被这突如其来的尖叫吓得手一抖，叉子上好不容易叉稳的一颗鲜红欲滴的小树莓，“啪嗒”一下掉进了他的汤碗里，溅起几点汤汁。
　　“这里……这里刚刚居然坐了十三个人！”特里劳妮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发现了世界末日般的惊恐，“最不吉利的数字！而你……尊敬的校长，你刚刚居然站起来了！”她死死盯着邓布利多，镜片后的眼睛瞪得溜圆，“别忘了，每当十三个人一起用餐时，第一个站起来的……肯定会第一个死去！”
　　麦格教授立刻抬起眼皮，锐利的目光射向邓布利多，那眼神仿佛在说：“看吧，又来了。”
　　“那么，欢迎你的到来打破了这个不幸的预言？”麦格教授用一种极其不耐烦、甚至带着点讽刺的语气说道，手里的餐刀用力切下一块小肋排，“坐下吧，西比尔。你再磨蹭下去，火鸡都要凉得跟城堡外的石头一样硬了。”
　　特里劳妮像是没听见麦格的话，只是用犹豫而忧虑的目光在邓布利多脸上逡巡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像怕惊扰什么似的，坐到了那把变出来的椅子上。但她坐下后，视线依旧紧紧黏在邓布利多身上，那专注程度，仿佛在等待一道天雷劈穿礼堂穹顶，精准地击中他们的校长。
　　麦格教授显然受够了，她将一大把银勺子重重插进离她最近的汤碗里。
　　“牛肚要吗，西比尔？”她的声音冷得像冰。
　　特里劳妮依旧没有理睬。她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仿佛在感应着什么，然后猛地睁开眼，再次环视餐桌，用那种飘忽却异常清晰的语调问道：“可是，亲爱的卢平教授在哪儿？”
　　“我担心那个可怜的人又病了。”邓布利多说着招呼大家自己动手，那两个一年级生更加瑟瑟发抖了。而臭着脸的斯莱特林看了一眼自家面无表情的院长，也跟着面无表情起来。
　　“可是你想必已经知道了吧，西比尔？”麦格教授扬起眉毛。
　　那样子和斯内普教授像极了。
　　被询问的对象用一种近乎怜悯的目光回视着麦格。“我当然知道，米勒娃。”她用那种刻意放淡、仿佛谈论天气般的语气说，“但我们……不会炫耀自己无所不知。我常常……假装自己像那些没有开启天目的人一样懵懂……”她微微扬起下巴，“免得让……某些人……感到紧张和不自在。”话语里的暗示不言而喻。
　　“这倒很能说明问题。”麦格教授毫不客气地反击。
　　埃斯特拉觉得此刻急需一台麻瓜的摄影机和几卷胶卷。梅林在上！不管怎么说，特里劳妮教授居然和麦格教授在圣诞午餐上当众“刚”上了！这可真是、这可真是……
　　而就在这时，特里劳妮的声音突然失去了那份虚无缥缈的仙气，变得异常清晰、冷硬，甚至带着点咄咄逼人：
　　“如果你非要知道的话，米勒娃，”她直直地盯着麦格，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奇异的光，“我看到……可怜的卢平教授在我们这里待不长了。他似乎……自己也感知到了时间的沙漏即将流尽。我给他看水晶球时，他分明是……匆匆逃走的——”她的尾音拖长，带着一种宿命般的笃定。
　　“可以想象。”麦格教授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埃斯特拉注意到，此刻麦格教授脸上那混合着极度厌烦和强忍怒气的表情，简直和面对哈利时的斯内普一模一样。这可一点也不格兰芬多。
　　“我表示怀疑。”邓布利多终于开口了，他的语气依旧松快，但声音稍稍提高了一些，带着一种终结意味，瞬间压过了麦格与特里劳尼之间无形的硝烟，“我不相信莱姆斯有什么迫在眉睫的危险。西弗勒斯，”他转向斯内普，“你又给他配置了……那种魔药了吗？”
　　“是的，校长。”斯内普的声音平板无波，完全是公事公办的口吻。
　　但埃斯特拉敏锐地捕捉到，在回答时，魔药课教授那薄薄的嘴唇似乎极其细微地抿紧了一瞬，下颌线条也绷紧了一刹那——那感觉，就像有人在他耳边强行塞进了一只臭烘烘的狐媚子，而他必须忍耐着不能当场捏死它。
　　“很好，”邓布利多满意地点点头，仿佛没看到那丝细微的情绪，“那我想他应该很快就能恢复健康，起来活动了……哦，德雷克！”他忽然转向那个最紧张的一年级生，语气又变得和蔼可亲，“你有没有尝过这些小香肠？味道好极了！来，别客气！”他热情地将一盘滋滋冒油、香气扑鼻的小香肠推了过去。
　　被点名的德雷克满面通红，像受惊的兔子，用颤抖得几乎拿不稳叉子的手，小心翼翼地接过了那盘仿佛千斤重的香肠。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特里劳妮教授的表现奇迹般地和其他教授没什么两样了。她加入了关于OWLs考试复习重点、关于外面越下越大的雪、关于城堡里某个滴水兽雕像最近有点歪斜之类的正常交谈中。气氛一度（至少在表面上）恢复了圣诞午餐应有的和谐。
　　直到晚餐接近尾声，甜点盘子被撤下。哈利和罗恩几乎同时（主要是坐得屁股发麻，想活动一下）从桌旁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亲爱的！”特里劳妮教授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猛地从她那半梦半醒的状态中惊醒，发出一声足以刺破耳膜的尖叫，“你们！你们哪个先站起来的？！哪个？！”
　　“我们是十四个人，特里劳妮教授。”赫敏的声音带着一种忍耐到极限的疲惫，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解释。她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地跳。
　　“这我知道！”特里劳妮完全不理会，依旧大声尖叫着，身体前倾，眼睛死死盯着哈利和罗恩，仿佛他们已经半只脚踏进了坟墓。埃斯特拉惊讶地发现，原来平日里说话像在云端漫步的人，在激动时发出的尖叫居然能如此具有穿透力，震得她耳膜嗡嗡作响。
　　“我相信即便这里坐的是十三个人，”麦格教授在一旁冷冷地、一字一顿地开口了，“也不会有多大区别。除非……有个丧心病狂的刀斧手正举着斧头守在门外，等着砍死第一个走进门厅的人。”她说完，还极其刻板地切下最后一块布丁，送进嘴里。
　　“噗嗤——”连那个一直臭着脸、努力模仿斯内普的斯莱特林五年级男生，都忍不住被麦格这过于“形象”的描述逗笑了，随即又赶紧板起脸，但嘴角的抽动出卖了他。
　　特里劳妮似乎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她猛地吸了一口气，脸色变得煞白，嘴唇哆嗦着，仿佛随时要晕过去。
　　埃斯特拉的注意力却不在特里劳妮身上。她敏锐地察觉到，邓布利多和旁边的斯内普教授，在麦格说出“刀斧手”那句话时，脸上都毫无表情变化。邓布利多依旧挂着淡淡的、仿佛置身事外的微笑，斯内普则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阴郁脸。这本该属于正常范畴，但邓布利多在这种近乎闹剧的场合下还能保持如此平静无波的表情，总让埃斯特拉觉得有哪里说不出的……违和。
　　就在埃斯特拉以为今天这场一波三折、充满“惊喜”的圣诞午餐终于要画上句号时，她看到旁边的赫敏飞快地看了自己一眼，然后又深深地看了一眼哈利，最后，目光带着一种下定决心的坚定，落在了正在优雅擦拭嘴角的麦格教授身上。
　　埃斯特拉突然就明白了赫敏接下来要做什么！
　　果然，片刻之后，当哈利抱着他那把崭新的火弩箭，还沉浸在拥有顶级扫帚的喜悦中时，麦格教授如同神兵天降般出现在公共休息室门口，直接没收了这把漂亮的扫帚。理由是“需要进行必要的安全检查”。
　　哈利当场就呆住了，抱着扫帚的手臂僵在半空，像个被石化的雕像。罗恩则像被点燃的炮仗，瞬间气炸了，脸涨得比他的头发还红！
　　“你们——你们跑去找麦格教授干什么！？”罗恩冲着刚回来的赫敏和埃斯特拉怒吼，声音大得整个休息室都听得见。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朋友会“背叛”哈利！
　　赫敏咬着下嘴唇，脸颊因为激动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而红扑扑的，但她腰板挺得笔直，像一株迎风的小树，毫不退缩地迎上罗恩愤怒的目光：“因为我想——麦格教授也这么想——那把飞天扫帚可能是小天狼星·布莱克送给哈利的！”她大声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声音带着点颤抖，却异常清晰。
　　“女孩子们的直觉。”埃斯特拉的声音比赫敏平静得多，她站在赫敏身边，红眸里没什么波澜，只是陈述一个事实。毕竟，她知道小天狼星·布莱克不会害哈利，但她同样绝对信任赫敏的判断不会害哈利。她从不觉得把危险的可能性告知值得信任的大人是“告密”，这更像是……一种必要的预警。她经常这么干——为了邓布利多教授口中那“更伟大的利益”，也仅仅是为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