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被剧透的小狮子大杀四方》枫蜜椿绽花

2、第 2 章

　　比起弗雷德和乔治以及其他的无论是格兰芬多，还是拉文克劳或赫奇帕奇，甚至是斯莱特林们对魔药教授的评价，埃斯特拉更相信自己的判断。
　　就拿最典型的例子来说吧。
　　霍格沃茨几乎公认，教授草药学的斯普劳特教授是全校最温和、最慈祥的人物。但埃斯特拉却觉得，真正的“温柔担当”，该是那位站在一堆厚书上才能勉强够到讲台的魔咒学教授，弗立维先生。
　　瞧瞧他吧，给笨手笨脚的学生纠正手势时，那耐心劲儿，声音轻柔得像怕惊飞了蝴蝶。反观斯普劳特教授？她那利索劲儿，简直和麦格教授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指挥学生搬动尖叫的曼德拉草时，嗓门洪亮，动作干脆得不容置疑；偶尔点评哪个赫奇帕奇学生把狐媚子蛋烤焦了，那嘴损的，精准又犀利，逗得旁边的纳威·隆巴顿恨不得把头埋进土里——埃斯特拉可亲眼见过好几次。
　　这可不是空穴来风。埃斯特拉有她的情报来源——厨房。
　　对，就是霍格沃茨城堡地下，藏着赫敏·格兰杰未来做梦都想“解放”的那一大群家养小精灵的地方。（梅林的羊毛袜啊！为什么她对“家养小精灵权益促进与保护协会”这事儿记得这么牢？简直像刻在脑子里了！）
　　这些小精灵，祖祖辈辈扎根在城堡的砖缝里，比小巫师们靠“我听说……”“皮皮鬼说……”传来传去的八卦可靠谱多了。她溜进去过几次，就和他们混了个脸熟，也套出了点陈年旧事：原来麦格教授和斯普劳特教授在她们自己还是霍格沃茨学生那会儿，就是形影不离的好朋友了！怪不得，那股子雷厉风行又带点小刻薄的劲儿，简直一脉相承。
　　不过，这个“颠覆性”的观点，埃斯特拉没处分享。她总不能跑去跟正被斯普劳特教授训得灰头土脸的纳威说：“嘿，其实弗立维才是最温柔的那个！”
　　那太傻了！
　　于是，这个小小的发现，只能在她独自去黑湖边散步时，变成对着游来游去的巨型乌贼的低声嘟囔，或者被风吹散在禁林边缘的空气里。
　　讲真的，埃斯特拉不是没动过去和“救世三人组”套套近乎的心思，尤其是哈利和罗恩。毕竟，邓布利多教授语重心长地暗示过：多接触，或许能像钥匙插进锁孔，咔哒一下，触发她脑子里那些关于“未来”的碎片记忆，让她想起更多细节。
　　当然啦，老校长说话绝不会这么直白。他措辞极其委婉，同时又严肃得提醒她，那天上午如同梦游般读完那本“书”后残留的记忆，只能当作一种模糊的参考，一种可能性，而绝非板上钉钉的未来——因为她的存在本身，她知晓的那些片段，就像往时间的长河里丢了一颗石子，涟漪荡开，未来的走向就可能拐个弯。邓布利多甚至带着罕见的严厉警告她，不要刻意地、莽撞地跑去干预某些注定会发生的事情。埃斯特拉心里门儿清，校长先生指的大概就是藏在四楼走廊禁区里的魔法石，以及那些精心设计的“考验”。
　　拜托！除了哈利·波特——这位命中注定要和黑魔王死磕的“大难不死男孩”——以及他那帮愿意为他豁出去的铁哥们（那叫为朋友两肋插刀，是格兰芬多的勋章），哪个脑子正常的傻瓜会跑去跟伏地魔本人面对面“掰头”？那不叫勇气，那是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附近的画像里那些老骑士们听了，都要吹胡子瞪眼的蠢货行为！纯粹是给那些背后说格兰芬多“自大”“狂妄”“没脑子”的家伙们递刀子！
　　尽管埃斯特拉自己才刚满十一岁，但她打心眼里觉得自己比周围大多数还懵懵懂懂、只关心巧克力蛙画片和魁地奇比分的小巫师们成熟稳重多了。她才不会犯那种级别的蠢！
　　所以，整个学年下来，埃斯特拉和哈利、罗恩也就是普通同学的交情——走廊上点个头，课堂上分到一组时合作一下。倒是和赫敏的关系亲近不少。两个姑娘经常在图书馆那堆高耸的书架间碰头，凑在一起为斯内普那永远写不完的魔药论文抓耳挠腮，（一般埃斯特拉是抓耳挠腮写不完的那个，赫敏是抓耳挠腮辅导。）或者互相检查变形咒的要点。女孩子嘛，一起抱怨作业、分享点从厨房顺来的小饼干，友谊的种子就悄悄发芽了。
　　她把除了按部就班上课、应付作业之外的所有课余时间，都献给了探索这座古老城堡和它周围那些藏着无数秘密的角落。晚上偷偷溜出公共休息室的次数，她自己都快数不清了。有一次，就在她摸黑去厨房“补充补给”的路上，差点和同样在夜游地图上标记“秘密通道”的韦斯莱双子撞个满怀！三个人在昏暗的走廊里大眼瞪小眼，憋着笑，差点惊动了费尔奇的洛丽丝夫人。不打不相识，后来她和弗雷德、乔治的关系竟然还挺不错——毕竟，她可是“提前”知道这对红发双胞胎在恶作剧道具上有着多么令人咋舌的天赋。身为沃斯家的小姐，家里自然有点金加隆，但坐吃山空可不是她的风格，于是她果断决定“投资”一下未来的笑话商店巨头。一来二去，自然熟络起来。
　　学年结束，考试尘埃落定后，埃斯特拉又敲响了校长室那扇滴水兽守护的门。她怀里依旧揣着那几张越来越厚的羊皮纸。她又往上添了许多细节，夹杂着她自己根据观察做出的推测。一个紧迫的忧虑驱使着她：她发现关于那个奇异上午的记忆，正在像退潮的海水一样，从她的脑子里迅速溜走！那几张羊皮纸，现在成了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不过，她也发现了一种奇特的“触发”机制：比如圣诞节那个晚上，她本来已经完全忘记了哈利夜游发现厄里斯魔镜的情节。可偏偏那天，她也睡不着溜了出去，而且更早一步，在一条偏僻的回廊里，撞见了那面蒙尘的、高大的镜子。就在她好奇地打量着镜中自己模糊的倒影时，关于哈利、关于“你内心深处最迫切的渴望”的记忆碎片，像被施了复苏咒一样，猛地在她脑海里清晰起来！
　　可惜，当她把羊皮纸和这个新发现告诉邓布利多时，老校长依旧只能对着那些密密麻麻的字迹摇头，他温和但遗憾地表示，他仍旧看不到羊皮纸上的任何“未来”描述，那里对他而言，只是一些关于城堡日常和课程心得的普通记录。
　　梅林的破胡子啊！这可真会给她找麻烦！
　　为什么就不能痛痛快快让她把知道的一切都倒给这位睿智的老人，然后她拍拍手，安心回去做她的沃斯小姐，一个平平无奇、按部就班、安全第一的霍格沃茨小透明，安安稳稳地度过这七年呢？反正她是纯血统，只要她不出风头，不惹事，就算将来伏地魔真卷土重来了，按“规矩”，她大概率也是安全的。
　　当然，抱怨归抱怨。埃斯特拉终究是个格兰芬多。虽然她自己也承认，在“谨慎谋划”、“趋利避害”这方面，她可能更像只狡猾的蛇，或者精明的鹰，但这并不妨碍她心底那簇属于狮院的、小小的勇气火苗开始噼啪作响。嘴上说着安全第一，可沃斯小姐心里，已经暗暗开始盘算着“有所行动”了。
　　暑假回到苏格兰高地的沃斯庄园，家养小精灵暖暖把小主人不在的这一年打理得井井有条。花圃里的毒触手长得油亮，温室里的泡泡豆荚饱满得几乎要爆开。
　　暖暖是个特别的家养小精灵。她不像多比那样充满“革命性”的叛逆精神，也没有克利切那种被布莱克家族疯狂血脉浸染的偏执。她有自己的想法，做事前会和小主人商量，会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熨帖周到。在埃斯特拉心里，暖暖就是家人，是值得完全信任的伙伴。
　　正因为这份信任，埃斯特拉才能在庄园深处，那间被古老魔法保护着的、连画像们都很少提及的旧书房里，放心大胆地实施自己的“暑期提升计划”。
　　空气里常常弥漫着古怪的味道：有时是熬煮高级魔药（比如复方汤剂，失败品的气味能把花园里的地精熏晕过去）的复杂气息；有时则逸散着练习某些古老、晦涩、甚至带着不祥气息的黑魔法防御（或者说，更偏向“黑魔法”本身）时留下的魔力波动。当然，重头戏是阿尼玛格斯变形术。她严格按照那本破旧笔记上的指示，日复一日地含着曼德拉草叶子，忍受着那令人作呕的味道，在满月时收集露水，在电闪雷鸣的日子里焦灼等待。
　　不得不承认，沃斯家族血脉里流淌的黑魔法天赋，在埃斯特拉身上得到了相当不错的显现。当然，这也离不开墙上那些画像先祖们的倾囊相授——这真是梅林保佑！想想看吧，一群生前大多是精明冷酷的斯莱特林和睿智博学的拉文克劳（主要是拉文克劳的先祖们在辩论中单方面碾压了斯莱特林们），如今却不得不接受他们唯一的血脉继承人，竟然被分进了格兰芬多！（他们私下达成共识：肯定是分院帽和邓布利多待得太久，老糊涂了！尤其是当埃斯特拉在旧书房里，第一次成功施展出一个连某些画像都感到棘手的古老防护咒语时，那些斯莱特林先祖们复杂又骄傲的表情，简直精彩纷呈——他们自动屏蔽了“格兰芬多”这个事实，只看到了那闪闪发光的黑魔法天赋。）
　　日子就在魔药的咕嘟声、咒语的低吟、和画像们时而指导时而斗嘴的背景音中滑过。开学前一个礼拜，苏格兰高地酝酿了好几天的暴风雨终于如同憋足了劲的巨兽，咆哮着撕裂了天空。
　　成功了！
　　一只毛色火红、体型娇小玲珑的狐狸，出现在旧书房柔软的地毯上。它抖了抖尖尖的耳朵，抬起湿漉漉的鼻尖，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暗红色的眼眸，灵动狡黠，此刻正闪烁着毫不掩饰的兴奋和自豪。它轻盈地转了个圈，蓬松的大尾巴高高翘起，像一面骄傲的小旗帜，在墙上一排排画像的注视下得意地摇晃着，那眼神里全是“快夸我！快夸我！”的期待。
　　“哦！我的小甜心！你太棒了！”画像里一位穿着华丽洛可可长裙的女士——埃斯特拉的曾曾曾祖母——激动地用羽毛扇掩着嘴惊呼，同时毫不客气地用她那尖尖的鞋跟（画出来的）踹了一脚旁边正在滔滔不绝吹嘘自己是“天生的易容阿尼玛格斯，想变啥变啥”的曾曾曾祖父画像框。老头子被踹得画框都歪了一下。
　　“了不起！太了不起了！”另一位胡子长得能当围巾用的威严老者——埃斯特拉的大爷爷——笑得满脸褶子都在发光，长长的白胡子一翘一翘的。埃斯特拉毫不怀疑，等会儿这位老人家就会“串门”到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墙上的某幅熟识画像里，去炫耀自家曾曾曾孙女的天才事迹了。
　　“您得替我保密，大爷爷！”小狐狸变回人形，声音清脆，她一边亲昵地用面颊贴了贴曾曾曾祖母画像的边框表示感谢，一边赶紧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角落里一位一直安静微笑、气质极其优雅的老妇人画像，“这可是我保命的关键底牌！绝对不能泄露！”
　　“当然，我的小星星，”那位被称作米栗斯奶奶的老妇人温和地开口，她优雅地抬了抬手，一道细细的金色光链从她画像里延伸出来，若有若无地绕在了还在兴奋状态的大爷爷画像边框上，“我会帮你看着这个一高兴就管不住嘴的老家伙。你也要记住，安全第一。你之前提过，新的学年，霍格沃茨恐怕不会太平。”
　　埃斯特拉又变回小狐狸蹲坐下来，蓬松的尾巴环住前爪，用力地点了点小巧的脑袋：“我会的，米栗斯奶奶。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