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被剧透的小狮子大杀四方》枫蜜椿绽花

4、第 4 章

　　“晚上好，卢娜，晚上好，金妮。”埃斯特拉像一阵轻风似的刮上天文塔最高层，略带喘息地打着招呼。两个姑娘已经到了，正坐在冰冷的石砖地上，面前铺着一块干净的旧桌布，上面摆着几个奇形怪状的玻璃罐，里面装着颜色可疑的、粘稠的糊状物——卢娜特制的“月光精华胡萝卜泥”。
　　“晚上好，埃斯特拉。”卢娜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带着梦呓般的空灵，被高塔上清冽的晚风轻轻送到耳畔。
　　“晚上好。”金妮的声音则显得有些闷闷的，她抱着膝盖，下巴搁在上面，红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眼神没什么焦距地望着远处的禁林轮廓。
　　“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卢娜继续用那种飘忽的语调说，“不过，我和金妮一致认为，在正式开始之前，补充点甜食会让我们更有能量，也更……嗯，更能捕捉到食尸鬼的细微踪迹。”她认真地点点头，仿佛在陈述一个显而易见的真理，“而且，吸收了月光精华的胡萝卜泥，效果会更好。”
　　“完全没问题！”埃斯特拉咧嘴一笑，拍了拍她挎在身侧、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棕色小挎包。只见她把手伸进去摸索着——那动作看起来就像在掏一个深不见底的袋子——然后变戏法似的，掏出了三块散发着诱人甜香、点缀着胡萝卜粒和坚果碎的蛋糕。
　　金妮看着那三块明显比挎包开口大得多的蛋糕被轻松取出，心里那点猜测彻底坐实了：这个小挎包上绝对施展了无痕伸展咒！她太熟悉这种咒语了，家里的阁楼、爸爸可怜的破车，还有她的几个哥哥装零碎东西的口袋，都靠这个咒语才没被撑爆。埃斯特拉这家伙，装备还挺齐全。
　　三个姑娘席地而坐，背靠着冰冷的塔楼墙壁，分享着埃斯特拉带来的胡萝卜蛋糕。甜美的滋味在舌尖化开，暂时驱散了高处的寒意和心底的烦扰。
　　她们一边小口吃着，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吐槽着课堂上的事儿：比如今天魔咒课上西莫又一次成功地把弗立维教授的书桌变成了冒烟的焦炭；比如洛哈特又在黑魔法防御术课上要求他们扮演被吸血鬼袭击的受害者，结果科林因为演得太浮夸（“嗷！我的脖子！它咬我了！它在吸我的灵魂！”）反而被洛哈特表扬“极具戏剧张力”……
　　晚风轻柔地拂过她们的脸颊，带着夜晚特有的宁静气息，月光如水银般倾泻在古老的塔楼上，一切美好得如同童话书里的一页插图。
　　然而，霍格沃茨的万圣节似乎永远摆脱不了“多灾多难”的宿命。今年的也不例外。
　　“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走廊一角，埃斯特拉拍了下手，脸上带着兴奋的红晕。她刚刚和弗雷德、乔治结束了一场短暂的密谈。她是真的很欣赏科林的照相技术，那小子总能抓拍到最生动的瞬间（比如罗恩被鼻涕虫淹没时那生无可恋的表情）。再加上她脑子里突然蹦出的几个绝妙点子，和双子一合计，立刻拍板——送给科林一台崭新的巫师相机，把他拉入伙！
　　要知道，巧克力蛙能长盛不衰，可不光是因为那只蹦跶的巧克力青蛙。那些藏在包装里的著名巫师卡片，才是让无数学生（甚至包括一些教授！）为之疯狂、乐此不疲收集的关键。埃斯特拉敏锐地嗅到了其中巨大的商机。
　　“我敢说，”弗雷德双手叉腰，眼睛亮得像金加隆。
　　“如果我们的计划能成，”乔治默契地接上，同样兴奋地搓着手。
　　“那么我们不仅会拥有一份稳定的收入，”弗雷德压低声音，仿佛怕被走廊上的盔甲偷听。
　　“甚至还会得到一笔不菲的零花钱！”乔治做了个夸张的数钱手势。
　　两兄弟对视一眼，仿佛已经看到了金加隆像瀑布一样倾泻而下的场景，提前在空气中无声地碰了个杯，开起了香槟（当然，是想象中）。
　　而另一边，实在受不了的哈利、罗恩和赫敏决定提前溜走喘口气。
　　“希望万圣节晚宴还没结束……”罗恩小声嘀咕着，他的肚子还在为没吃到的糖浆馅饼抗议。
　　很遗憾，晚宴不仅结束了，而且众多学生还撞见了被石化的洛丽丝夫人，以及呆滞的三人组。
　　挤在人群里的埃斯特拉，望着那被石化的猫和被围观的三人组，无声地叹了口气，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晚上好，邓布利多教授。”校长室门口，滴水兽雕像旁，埃斯特拉抱着手臂，后背轻轻靠在石墙上，似乎已经等候多时。她的表情在昏黄的壁灯映照下显得有些严肃，红色的眼眸里没了平日里的狡黠灵动。
　　“晚上好，埃斯。”邓布利多脚步匆匆地走过来，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里带着凝重，他朝滴水兽低声说了句口令（似乎是“柠檬雪宝”），石兽旋转着让开通路。两人沉默地一前一后走进了温暖的校长办公室。
　　凤凰福克斯在栖木上发出低低的鸣叫。办公室里的气氛有些压抑。
　　“我猜刚刚洛哈特说了很多废话。”埃斯特拉决定率先打破沉默，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她实在受不了那个草包教授在这种时候还要抢戏。
　　“可怜的洛丽丝夫人。”邓布利多叹了口气，在书桌后坐下，没有接她关于洛哈特的话茬。他知道这是埃斯特拉小小的埋怨——洛哈特教授确实教不了她任何提升实战能力的东西，这让一心想要变强自保的小女巫非常苦恼。“阿格斯伤心极了。”
　　“斯莱特林的密室，”埃斯特拉不太擅长拐弯抹角，尤其是在这种紧要关头，她更擅长直击要害，“我知道那里面是什么。”她开门见山地说。
　　邓布利多抬起头，锐利的目光透过镜片看向她：“愿闻其详。”
　　“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宠物，一只活了上千年的蛇怪。”埃斯特拉的声音清晰，“洛丽丝夫人没有被杀死，是因为它是在水洼的倒影里看到了蛇怪的眼睛，所以才被石化了。”她一边说着，一边熟练地从她那个神奇的小挎包里掏出一本封面破旧、边缘磨损严重的厚重书籍，“啪”地一声放在邓布利多的书桌上，“这是我在禁书区边缘……嗯，偶然翻到的，《地中海神奇生物与它们的克星》，里面有关于蛇怪的详细记载。它最怕公鸡的尖叫声。而且，”她顿了顿，补充道，“我猜测二楼女生盥洗室里的那个哭泣的桃金娘，就是五十年前密室的受害者。”
　　邓布利多拿起那本书，快速地翻到夹着书签的一页，扫了几眼，神情变得极其严肃。他点点头：“我明白了，埃斯。”他放下书，目光温和地看向眼前的小女巫。他知道，这大概就是这孩子绞尽脑汁能想到、并能够说出来的全部了。埃斯特拉的性格他很清楚，本质上是个喜欢把麻烦和问题精准地抛出来，然后自己就能心安理得地缩回壳里，扮演“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角色的小机灵鬼。
　　说实话，邓布利多对此并不在意，甚至觉得这正是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他给她安排的剧本很简单：告诉他关键信息，然后远离所有危险，安安稳稳地做她的霍格沃茨学生。保护这些孩子，本就是他的责任。
　　要是让沃斯小姐知道老校长心里是这么盘算的，绝对会毫不客气地嗤笑出声——邓布利多教授未免也太小看她骨子里流淌的格兰芬多热血了！
　　尽管埃斯特拉平日里确实不是个爱管闲事的性格，能躲则躲是她的座右铭。但架不住她也和所有的格兰芬多一样莽啊！
　　当科林·克里维被石化的消息传来，看到那个总是充满活力、举着相机追着哈利跑的小男孩变成一尊冰冷的石像躺在医疗翼时，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火焰就在她心底烧了起来。几乎是顺理成章地，她开始有意识地融入哈利、罗恩和赫敏的行动圈子，不动声色地提供一些“偶然”的线索或“恰好”的便利。邓布利多那“远离危险”的剧本，在她这里算是彻底碎成了渣，拼都拼不回来。
　　一方面，她和韦斯莱双子原本雄心勃勃计划在圣诞节推出的“巫师卡片盲盒糖果”计划，因为接连不断的袭击事件和人心惶惶的气氛，被无限期搁置了。而另一方面，她在斯内普的地窖里“打工”时，发现了一些不太对劲的东西。
　　“赫敏，我们得谈谈。”晚餐过后，埃斯特拉在熙熙攘攘的礼堂门口，准确地拦住了正准备和哈利、罗恩一起离开的赫敏。她的表情带着少有的郑重。
　　“怎么了，埃斯特拉？”赫敏有些惊讶，停下脚步，扶了扶她厚厚的大部头书包带子。哈利和罗恩也好奇地看了过来。
　　埃斯特拉飞快地瞥了一眼四周，压低声音：“有点事，很重要。” 她用眼神示意赫敏。赫敏虽然满心疑惑，但还是转头对哈利和罗恩说：“你们俩先去……嗯，那个地方等我一下？我很快就来。” 哈利和罗恩交换了一个眼神，点了点头，转身汇入了离开礼堂的人流。
　　看着两个男孩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埃斯特拉一把拉住赫敏的手腕，将她拽到旁边一个放满盔甲、相对僻静的走廊拐角深处。确保周围没人后，她才松开手，轻轻挥动魔杖，布下了一个简单的隔音咒（跟斯内普学的那些实用小技巧之一）。然后，她那双暗红色的眼睛直直地看向赫敏琥珀色的眸子，开门见山：
　　“赫敏，我为我接下来的冒昧感到抱歉，但这件事我必须问清楚——你得跟我说实话。”她深吸一口气，“昨天下午的魔药课上，在高尔的坩埚炸掉、弄得整个教室都是臭烘烘的黏液，大家乱成一团的时候……你是不是偷偷溜去了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
　　赫敏的眼睛瞬间睁大了，脸上血色褪去了一些，她像是被什么东西噎住了：“什……什么？我没有！你怎么会这么想，埃斯？”她完全没料到平日里一起泡图书馆、讨论作业的学习搭子，一上来就给了她一个如此石破天惊的问题。
　　“那昨天课上，高尔的坩埚炸掉之后，混乱持续了大概十分钟，”埃斯特拉紧盯着赫敏，“我看到你借口清理袍子上的污渍，从后门溜出去了。过了大概七八分钟，你又从后门溜了回来，袍子下摆看起来确实干净了，但你的呼吸有点急促，而且，”她顿了顿“你的手指尖沾到了一点很细微的、绿色的粉末，那味道我在地窖闻到过，是非洲树蛇皮研磨后的特有气味。你当时为什么出去了一段时间又回来了？”
　　赫敏的眼神明显地闪烁起来，不敢与埃斯特拉对视，下意识地将手往袍子袖子里缩了缩，嘴唇抿得紧紧的。“我……我只是去清理了一下，顺便……顺便……”
　　“不瞒你说，赫敏，”埃斯特拉叹了口气，决定摊牌一部分，“我之前夜游的时候，很不幸地被斯内普教授逮到过。为了不给格兰芬多扣那要命的五十分，我答应了他每周一三五晚餐结束都去他地窖办公室‘义务劳动’，也就是关禁闭。”她观察着赫敏的表情，“今天教授临时有事，所以我是昨天晚上去的。而昨天晚上，我在整理他的魔药储藏室时，发现那里的非洲树蛇皮和双角兽的角，数量明显对不上，少了很多！而且，储藏室的门锁有被撬动过的痕迹，虽然很轻微，但我恰巧看到了。”
　　她顿了一下，语气带上了一丝担忧，“赫敏，我本来不想管这闲事的，但你是我的朋友。万一斯内普教授察觉到材料失窃，再查到蛛丝马迹……格兰芬多会被扣多少分？或者更糟，万一他罚你关禁闭，而且是那种……你知道的，特别难熬的禁闭？我可不想地窖办公室里再多一个‘倒霉’的格兰芬多了。”小女巫耸了耸肩，完全忘记了赫敏在决定做某些事之前，就已经有了承担后果的觉悟，也选择性忽略了赫敏和哈利、罗恩上一学年扣的分其实也不少。
　　“呃……”赫敏的脸颊微微泛红，还在试图挣扎，“或许是……是教授他自己用了呢？他总要做实验的……”
　　“可最近天气转凉，感冒的人很多，他这几天一直在忙着熬制大批量的提神剂，根本没时间做其他高难度的魔药实验。”埃斯特拉毫不让步，逻辑清晰，“而提神剂根本不需要用到非洲树蛇皮和双角兽角！那些材料，甚至还是我前几天亲手分装、贴上标签放进储藏室的！我记得很清楚！”
　　赫敏沉默了。她定定地看了埃斯特拉足足有半分钟，终于，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猛地一咬牙，右脚在地上轻轻跺了一下，目光重新变得灼热而坚定，直视着埃斯特拉红色的眼眸：“埃斯特拉·沃斯，”她一字一顿地问，“我能相信你吗？”
　　埃斯特拉没有丝毫犹豫，迎上她的目光，嘴角甚至勾起一抹浅浅的、带着点“我就知道”意味的笑容：“赫敏，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赫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她不再多言，一把抓住埃斯特拉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拉着她快步离开了这个阴暗的、堆满盔甲的拐角。“你跟我来！”她的声音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