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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沈卿青 ...

  •   从那日后,柳云尧和江绍钦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但柳云尧一直并未对外承认江绍钦的身份,这就导致江绍钦经常被欺负,他也和柳云尧说过,而柳云尧却说,第一天我就已经告诉过你不叫惹事生非,这是你自己惹的祸,还跑来我面前告状,我看你是欠缺管教。
      江绍钦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在他回来之前是那么的温柔,现在却变得这样冷冰冰,可并不是他惹事生非,而是那群弟子故意来欺负他啊,江绍钦失落的回到了房间里,柳云尧藏着十分冷漠的厌恶,柳云尧。本就从未把他当做过徒弟,只是他的脸和他的名字真的太像他当年那位白月光沈卿青了。
      沈卿青是柳云尧的师兄,他出生名门正派,是未来的掌门继承人,而且是唯一的继承人,而柳云尧却是一个从偏远村子来的,他刚拜入宗门的时候内心敏感自卑,是沈卿青求着他的师尊把柳云尧收在他的门下,就这样,他成了他的师弟,沈卿青每天都会陪他练剑谈心,慢慢的他从自卑敏感变得自信了起来,沈卿青是他生命中的一道光,可就在他要表明心意之际,沈卿青却死了,他为了封印魔族的通道,以身献祭了,从此这件事情成为了他心中的一根刺,挥之不去。
      后来他查阅书籍,忽然看到一个方法,只要用拥有半仙血脉的人献祭,便可换他的师兄回来,恰好那次下山他感应到了江绍钦身上的半仙血脉,他这才收他为徒的,这些一切江绍钦都不知道,还傻傻的以为是自己的错,可他不知道他从来到这里的那一刻开始就被视为工具了
      今天因为这件事情,江绍钦又被罚了,关去柴房了 。

      江绍钦把自己关在柴房第三日,窗棂缝里漏进来的风带着初冬的凉意,刮在脸上像细小的冰碴。他怀里揣着半块干硬的麦饼,是三日前被外门弟子推倒在泥地里时,从袖袋里滚出来的——那是柳云尧上个月生辰,厨房特意做的甜饼,他没舍得吃,一直藏到现在,饼边已经发了霉。

      “咳咳。”他蜷在稻草堆里,喉间一阵发紧。昨日被人堵在演武场角落,后腰挨了一棍,此刻动一下就牵扯着五脏六腑似的疼。他不明白,那些人明明知道他是柳云尧的弟子,为何还敢如此放肆。

      正想着,柴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逆光站着的身影身形清瘦,月白道袍在昏暗里泛着冷光。江绍钦猛地抬头,眼里瞬间涌起点点光亮,像溺水者抓住了浮木:“师尊……”

      柳云尧没看他,目光扫过地上的污渍和发霉的饼,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下,语气却比寒风更冷:“今日卯时的早课,你又旷了。”

      “我……”江绍钦想解释身上的伤,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太清楚柳云尧的脾气了,自三个月前被收入门下,他说的每一句辩解,最后都会变成“顶嘴”的罪证。

      “看来前日的罚还不够。”柳云尧转身,声音隔着一段距离传来,“去思过崖面壁三日,每日抄写《清心诀》百遍。”

      江绍钦望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那背影挺直如松,却带着拒人千里的寒意。他忽然想起初见时的情景——那日他在山涧边被妖兽追赶,是柳云尧从天而降,白衣翻飞如谪仙,长剑出鞘时带起的风里,都带着淡淡的兰草香。那时柳云尧蹲下身,替他擦掉脸上的泥污,声音是温的:“别怕,跟我回去。”

      可现在,那点温度像是被山间的冰雪冻住了,再也化不开。

      思过崖上寒风更烈,江绍钦跪在冰冷的石台上,手指冻得发僵,笔尖在宣纸上洇开墨团。他偷偷抬眼,望见崖下云雾缭绕中,隐约能看到柳云尧的院落——那里曾是他最想去的地方,如今却成了遥不可及的星辰。

      夜里,他冻得缩成一团,恍惚间仿佛听到有人在唤他的名字。那声音温柔得像春日的溪流,带着熟悉的暖意:“阿钦,冷不冷?”

      他猛地睁眼,却只看到崖边摇曳的孤灯,和远处天幕上伶仃的寒星。是梦啊,他想。梦里的人,总是带着那样温暖的笑,不像现在的师尊,连看他一眼都觉得多余。

      柳云尧的书房里,有一个上了锁的紫檀木盒。他很少打开它,只有在夜深人静时,才会独自坐在窗前,摩挲着盒面上雕刻的缠枝莲纹,指尖微微发颤。

      这日,他处理完宗门事务,回到书房时,却看到书案上的木盒被人动过——锁扣松了,盒盖虚掩着。他心头一紧,推门的瞬间,正撞见江绍钦站在书案前,手里捧着一块玉佩,茫然地望着他。

      那玉佩是羊脂白玉雕成的,上面刻着一个“卿”字,是沈卿青当年送他的及冠礼。

      “谁让你动我的东西?”柳云尧的声音陡然变冷,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意。他几步上前,一把夺过玉佩,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江绍钦被他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半步,眼眶微微发红:“我……我只是看到它掉在地上,想捡起来放好……”

      他其实是来送抄好的《清心诀》的,推门时看到木盒开着,里面的玉佩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像极了那高悬天边的皎皎明月。他一时失了神,竟忘了柳云尧的规矩。

      柳云尧盯着他泛红的眼眶,心头忽然一刺。那双眼,那双带着委屈和茫然的眼,像极了当年的沈卿青。沈卿青总是这样,做错事时会先红了眼眶,却倔强地不肯认错,只睁着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让他什么脾气都发不出来。

      可眼前的人是江绍钦,不是沈卿青。柳云尧猛地回神,语气里的怒意更甚:“滚出去!”

      江绍钦被他吼得浑身一颤,转身往外跑,衣袖不小心扫过书案,带倒了一个青瓷笔洗。“哐当”一声脆响,笔洗摔在地上,碎成了几片。

      那是沈卿青亲手烧制的笔洗,上面还留着他的指痕。

      柳云尧的目光骤然变得凌厉,像淬了冰的刀:“江绍钦,你好大的胆子!”

      他一步步逼近,江绍钦吓得缩在墙角,背抵着冰冷的墙壁,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师尊,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柳云尧冷笑,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你以为装成这副样子,我就会饶了你?你和你那张脸一样,都让人恶心!”

      下巴被捏得生疼,可江绍钦觉得更疼的是心口。他望着柳云尧眼里毫不掩饰的厌恶,那厌恶像一把钝刀,一下下割着他的五脏六腑。他不明白,为什么师尊会这样恨他?

      “我……我长得像谁?”他哽咽着问,声音细若蚊蚋。

      柳云尧的手指猛地一松,像是被烫到一般缩回手。他别过脸,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声音低哑:“不关你的事。”

      江绍钦跌坐在地上,看着柳云尧小心翼翼地捡起笔洗的碎片,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呵护稀世珍宝。那一刻,他忽然明白了什么——师尊的心里,藏着一个人,一个他永远也比不上的人。而他自己,不过是因为这张与那人相似的脸,才被留在身边的影子。

      入春后,宗门附近的村落接连发生怪事——夜里总有牲畜无故失踪,村民们说,看到黑影在月光下掠过,带着刺鼻的腥气。

      长老们召集弟子议事,柳云尧坐在首位,神色凝重。他知道,这是魔族的气息。当年沈卿青以身献祭,才暂时封印了魔族通道,如今看来,封印怕是要松动了。

      “我带一队弟子去探查。”柳云尧起身,目光扫过众人。

      “师尊,我也去!”江绍钦站出来,声音带着一丝急切。他想做点什么,哪怕只是为了让柳云尧能多看他一眼。

      柳云尧皱眉:“你修为尚浅,留在宗门。”

      “我可以的!”江绍钦握紧拳头,“我已经能熟练运用基础剑法了,不会拖后腿的。”

      柳云尧沉默片刻,终是点了头:“若敢擅自行动,休怪我无情。”

      一行人下山后,沿着魔气留下的痕迹一路追踪,最终在一处废弃的古庙里发现了端倪。庙门紧闭,门缝里透出暗红色的光,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咀嚼声。

      柳云尧示意众人噤声,推门而入的瞬间,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只见十几个魔族小怪正围在供桌旁,撕扯着一具村民的尸体,獠牙上还挂着血肉。

      “杀!”柳云尧长剑出鞘,剑气如虹,瞬间斩杀了几只小怪。

      弟子们纷纷上前,江绍钦握紧手中的剑,手心全是汗。他跟着众人冲杀,却在转身时不慎被一只小怪偷袭,利爪擦着他的手臂划过,留下三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阿钦!”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柳云尧回头时,正看到江绍钦摔倒在地,那只小怪张开血盆大口,朝他的脖颈咬去。他心头猛地一跳,几乎是本能地飞身过去,一剑刺穿了小怪的头颅。

      温热的血溅在江绍钦的脸上,他怔怔地望着柳云尧。月光从庙顶的破洞照下来,落在柳云尧的脸上,他看到师尊的眼里,竟有一闪而过的慌乱。

      “愣着做什么?起来!”柳云尧收回剑,语气恢复了惯常的冰冷,可扶他起身的手,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江绍钦站起身,手臂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可他心里却泛起一丝微弱的暖意。原来,师尊还是会担心他的,对吗?

      清理完古庙,众人准备返程。柳云尧走在最前面,江绍钦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发现他的袖口沾了血迹——那是刚才为了救他,被小怪的血溅到的。

      他快走几步,想提醒柳云尧,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闷响。回头时,只见一个弟子倒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支黑色的羽箭,箭身上缠绕着浓郁的魔气。

      “有埋伏!”柳云尧大喊一声,长剑护在身前。

      暗处,无数支魔箭破空而来,伴随着低沉的笑声:“柳云尧,好久不见。”

      一个身着黑袍的男子从阴影中走出,脸上戴着青铜面具,只露出一双猩红的眼。他手里把玩着一支魔箭,语气带着戏谑:“当年沈卿青用命换来的安宁,终究还是要破了。”

      “魔将离殇!”柳云尧的声音里带着恨意,“你居然还没死!”

      离殇嗤笑一声:“托你的福,苟延残喘到现在。不过,我倒是要多谢你,替我养了这么好的祭品。”他的目光落在江绍钦身上,像毒蛇盯着猎物,“这孩子的半仙血脉,可是开启封印的钥匙啊。”

      江绍钦浑身一震,猛地看向柳云尧。半仙血脉?祭品?难道……

      柳云尧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挡在江绍钦身前,声音发紧:“离殇,你休想动他!”

      “哦?”离殇挑眉,“你不是一直把他当工具吗?况且你也并未承认他的身份是你的徒弟啊?怎么,动真感情了?”他挥了挥手,身后涌出大批魔族,“今日,我便先取了这祭品的血,再送你去见沈卿青!”

      混战瞬间爆发,剑气与魔气交织,惨叫声此起彼伏。柳云尧护着江绍钦且战且退,可魔族数量太多,他们渐渐被逼到了古庙的角落。

      “师尊,他说的是真的吗?”江绍钦的声音发颤,手臂上的伤口在流血,可他感觉不到疼,“你收我为徒,是不是因为我的半仙血脉?你是不是……想拿我去献祭?”

      柳云尧的动作一顿,没有回头,声音艰涩:“别问。”

      “我要知道!”江绍钦抓住他的衣袖,眼里蓄满了泪水,“你告诉我,是不是?你对我所有的好,是不是都因为我长得像那个人?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把我当过徒弟?,你不承认我是你的徒弟,是因为这样你就没有办法献祭我了,对吗?”

      他的话像针一样扎在柳云尧心上,那些被他刻意压抑的愧疚和挣扎,在这一刻汹涌而出。他想说不是,想说初见时的温柔并非全是伪装,想说这些日子的相处里,他早已分不清是在看江绍钦,还是在透过他看沈卿青。

      “是又如何?”柳云尧猛地甩开他的手,语气冷得像冰,“从一开始,我就是为了你的血脉才救你。你以为我会真心待你?你不过是个用来换回卿师兄的工具!”

      江绍钦踉跄着后退几步,撞在冰冷的墙壁上。这句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精准地刺穿了他的心脏,让他瞬间窒息。原来,所有的猜测都是真的。那些偶尔的温柔,那些转瞬即逝的关切,全都是假的。

      他望着柳云尧的背影,忽然笑了,笑得眼泪直流:“柳云尧,你好狠的心。”

      离殇趁机挥出一道魔气,直取江绍钦的心脏:“既然他自己送上门,那就别怪我了!”

      江绍钦瞳孔骤缩魔气击中他的后背,他闷哼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身前的衣袍,这时柳云尧推了一把他,江绍钦一脸不可置信的望向柳云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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