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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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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绍钦猛得睁开眼睛,却发现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这时耳边传来了一道温润的声音,你醒了,先喝点水吧,说着,递过了一只碗,江绍钦警惕的盯着他,他倒并末在意,开口解释道;我找到你时,你灵力都没有多少了,我就把你带了回来,你已经昏迷了三天 ,好巧不巧,再把你捡回来的第2天,霜意仙尊的徒弟便死了。
什么?!江绍钦简直不敢相信,师尊怎么就认为他死了呢,他开口道;这位仙长,是在哪里捡到我的,那人回答道;自是问缘宗后山的悬崖边,一提起这个,江绍钦便立马反应了过来,这是有人故意而为之,想要的就是他的命,师尊竟然还傻傻的相信了,不行,他要回去找师尊说清楚,他心中暗想道。
多谢仙长这几日的照料,我还有事,就先告辞,来日必当携草相还,你是要回去找你那师尊吧,那我劝你还是不要回去了,毕竟你在你死后,他可一点悲伤都没有,而且立马承认了他另一个徒弟的身份,你的身份还是在你死后他才给你安上的,而且你忘了吗,你身上的东西可是人人都觊觎的,半仙血脉无论落在谁的手里都是可以利用的东西,你确定你还要回去吗?
江绍钦脸上神情有些松动,但依然朝着洞口外走去,我要回去的。那人紧接着开口,好,既然你要回去找他,我便不拦你,只是如果你日后后悔来这里,我自会出现,好,那就多谢仙长了,说着走出了洞中,一路向着问缘宗走去,他在路上听闻柳云尧新收的那位徒弟是何等的天赋异禀,他心中酸涩,却依然不肯相信,师尊相信他死了。
可他想,他何尝不是天赋异禀呢,只是柳云尧并未在意罢了,终于他紧赶慢赶到达了问缘宗,他看着那块牌匾,想到了他初来宗门之时,他深吸了一口气,偷溜进了问缘宗,来到柳云尧的住处,看到他正在仔细的教他新收的那位徒弟练剑,且十分仔细温柔,是他不曾有过的待遇,江绍钦僵在廊下的阴影里,指尖攥得发白。檐下的风带着桂花的甜香拂过,可他鼻尖萦绕的却是柳云尧袖间常有的冷松气息——方才离得那样近,近到能看见新徒弟领口系着的玉佩,样式竟和当年师尊随手丢给他的那块差不离。
那新徒弟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眉眼生得清俊,握剑的手还带着少年人的薄茧,却被柳云尧用指腹轻轻纠正着姿势。"手腕再沉些,"柳云尧的声音比江绍钦记忆里任何时候都要低柔,"这式'流霜斩'最忌浮躁,你且跟着我再走一遍。"
青石板上落着剑穗扫过的轻响,江绍钦喉间发紧,忽然想起三年前他练这式剑时,指尖被剑气划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血珠滴在剑穗上晕开,柳云尧也只是站在石阶上淡淡道:"这点伤就握不住剑了?"那时他咬着牙把血往袖上蹭,只盼着师尊能走下来看看,可直到月上中天,柳云尧的身影都没离开过那块青石。
"师尊,您看这样对吗?"新徒弟的声音脆生生的,打断了江绍钦的怔忪。他看见柳云尧微微颔首,指尖竟拂过那少年的发顶:"不错,比初见时稳多了。"
那瞬间江绍钦像是被人攥住了心口,疼得他往后踉跄半步,后腰撞在廊柱上,发出闷响。柳云尧的目光骤然扫过来,带着惯有的清冷,却在触及他脸的刹那顿住——那双眼素来无波无澜的眸子,竟闪过一丝极快的错愕。
"谁在那里?"柳云尧松开扶着少年的手,身形已飘至廊下。江绍钦攥着衣摆往前走了半步,喉间发哑:"师尊...是我。"
话音未落,那新徒弟已凑到柳云尧身侧,好奇地打量着他:"师尊,这位是..."
"无关人等。"柳云尧的声音冷得像结了霜,方才对少年的温柔荡然无存。江绍钦的心沉了沉,却还是梗着脖子道:"我不是无关人等!师尊,我没死,是有人把我推下悬崖的!"
柳云尧指尖微动,袖口的流云纹在风里晃了晃:"悬崖下尸骨无存,问缘宗上下都已为你立了衣冠冢。"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江绍钦身上,竟带着几分疏离的审视,"你既活着,为何此刻才回来?"
"我昏迷了三天,是位仙长救了我..."江绍钦急着解释,可话没说完就被柳云尧打断:"哪位仙长?可有凭证?"
他噎了噎——那位仙长自始至终没说姓名,只在他离开时往他袖袋里塞了块温凉的玉佩。他忙要去摸,却听柳云尧道:"不必了。"
青石板上的桂花被风卷起来,落在柳云尧的靴尖。他侧过身,刚好将新徒弟挡在身后:"你失踪这三日,宗门上下都在查你的踪迹。如今你突然出现,又说不清救命恩人的来历,倒像是..."他没说下去,可那未尽的话像针一样扎进江绍钦心里。
"倒像是我故意躲起来,想耍什么把戏是吗?"江绍钦攥着玉佩的手发抖,"师尊就这么信不过我?当年您捡到我时,说我眼里有灵气,说会好好教我...您说的话都不作数了?"
柳云尧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一片漠然:"江绍钦,你该知道半仙血脉意味着什么。你失踪后,已有三波妖修潜入问缘宗探查你的踪迹。你此刻回来,是想把祸端引到宗门来?"
"我没有!"江绍钦猛地提高声音,眼角泛红,"我只是想回来告诉您真相!是有人要杀我!说不定就是..."他想说"说不定就是冲着您来的",可看见柳云尧身后那少年怯生生的眼神,话又咽了回去。
"够了。"柳云尧抬手制止他,指尖凝着淡淡的灵力,"念在你曾是我弟子,我不追究你私自离宗之罪。你现在就离开,别再踏入问缘宗半步。"
"师尊!"江绍钦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您就这么容不下我?就因为我是半仙血脉?可当年是您说..."
"当年是当年,如今是如今。"柳云尧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宗门新收了弟子,需得清净。你走吧。"
风突然大了些,吹得廊下的灯笼晃来晃去,光影落在柳云尧脸上,明明灭灭的。江绍钦望着他,忽然想起那位仙长的话——"你死后,他可一点悲伤都没有"。原来不是假的。
他攥着那块玉佩转身,脚步虚浮地往外走。走了没几步,却听见身后传来少年的声音:"师尊,他好像很难过..."
"不必管。"柳云尧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地飘进江绍钦耳里,"有些人心性不定,留着终是祸患。"
江绍钦踉跄着跑出问缘宗的山门,直到看不见那块"问缘宗"的牌匾,才靠在石墙上蹲下身。袖袋里的玉佩硌着掌心,温温的,像那位仙长递水时的指尖。他抬手抹了把脸,才发现自己竟哭了。
天色渐渐暗下来,山风带着凉意往领口里钻。江绍钦站起身,漫无目的地往前走,脑子里乱糟糟的——他不知道该去哪里,也不知道该信谁。那位仙长说柳云尧不可信,可柳云尧是他从小依赖的师尊;柳云尧说他会引来祸端,可他明明什么都没做。
正走着,忽然听见身后有脚步声。他猛地回头,却见那新徒弟提着盏灯笼追了上来,气喘吁吁地说:"你...你等等!"
江绍钦皱起眉:"你跟着我做什么?"
少年把灯笼往他面前递了递,灯笼的光映着他的脸,显得有些腼腆:"师尊不让我来,可我看你一个人走夜路...山里有野兽的。"他顿了顿,小声道,"我叫墨蓝青,师尊说你叫江绍钦,对吗?"
江绍钦没说话,只是盯着他手里的灯笼。那灯笼上绣着问缘宗的云纹,和他以前用的那个一模一样。
"其实...师尊不是故意对你凶的。"墨蓝青挠了挠头,"这几日他总在夜里去你的衣冠冢那里站着,站到天亮才回来。昨天我还看见他对着你的剑发呆呢。"
江绍钦的心猛地一跳:"你说什么?你能把剑的样式画出来给我看看吗?
"就是你的剑啊,"墨蓝青指了指问缘宗的方向,"挂在师尊的书房里,用红布盖着。前天我不小心碰了一下,师尊还发了脾气呢。"他吸了吸鼻子,"我知道我不该多嘴,可我总觉得...师尊对你好像不是不在乎的。"
江绍钦攥着玉佩的手又紧了紧,因为那根本不是他的剑,心里五味杂陈。他看着墨蓝青澄澈的眼睛,忽然想起自己刚进问缘宗时的样子——也是这样怯生生的,总跟在柳云尧身后,觉得师尊是全世界最厉害的人。
"谢谢你。"江绍钦接过灯笼,声音低了些,"你快回去吧,晚了柳...你师尊该担心了。"
墨蓝青点了点头,却没立刻走,只是看着他说:"如果你没地方去...我知道后山有个山洞,很安全的。以前师尊带我去过一次。"他把山洞的位置告诉了江绍钦,才提着空了的灯笼往回走。
江绍钦站在原地,看着灯笼暖黄的光落在脚边,心里乱糟糟的。墨蓝青的话像根刺,扎得他既想相信,又不敢相信。柳云尧怎么会对着他的剑发呆呢?只是因为他没有能够复活沈卿青罢了
正想着,忽然听见头顶有风声。他猛地抬头,只见一道黑影从树梢掠过,速度极快。江绍钦心里一紧——那气息带着妖气,和他被推下悬崖时感受到的一模一样!
他立刻提气往墨蓝青说的山洞跑。那黑影果然追了上来,带着腥气的风擦着他的耳畔掠过。江绍钦咬着牙往前冲,灵力在体内翻涌——昏迷时耗损的灵力还没完全恢复,他根本不是这妖修的对手。
眼看黑影的利爪就要抓到他后颈,忽然有道温润的白光从斜刺里射来,打在黑影身上。那妖修发出一声惨叫,竟被震得后退数丈。
江绍钦回头,看见那位救了他的仙长正站在不远处的树下,白衣在月光里泛着柔光。"仙长!"
仙长没看他,只是盯着那妖修冷声道:"区区蛇妖,也敢在问缘宗附近作祟?"
那蛇妖吐着信子,怨毒地瞪着仙长:"多管闲事!这半仙血脉是我先盯上的!"
"哦?"仙长轻笑一声,指尖凝着白光,"你是说,推他下悬崖的人,是你?"
蛇妖嘶了一声:"是又怎样?要不是你多事救了他,他早就成了我的补品!"
江绍钦的心沉了下去——果然是有人故意害他。他看向仙长,正想开口道谢,却见仙长忽然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竟带着一丝复杂。
就在这时,蛇妖突然朝江绍钦扑了过来,速度比刚才快了数倍。仙长的白光还没来得及收回,江绍钦只能咬着牙凝聚灵力抵挡。可他的灵力本就不足,只听"噗"的一声,利爪已划破他的肩头,血珠瞬间涌了出来。
"小心!"仙长的声音带着急意,白光骤然暴涨,直接穿透了蛇妖的身体。蛇妖抽搐了几下,化作一道黑烟消散了。
仙长快步走过来,指尖落在江绍钦的肩头,温和的灵力涌进伤口,疼意顿时减轻了不少。"怎么这么不小心?"他的声音带着责备,却没什么怒气。
江绍钦低着头,轻声道:"多谢仙长再次相救。"
仙长叹了口气:"你现在该信我了吧?柳云尧护不住你,这世上想要你血脉的妖修多着呢。"他顿了顿,指尖拂过江绍钦袖袋里的玉佩,"这块'护心玉'能帮你挡些妖气,可也不是万能的。"
江绍钦摸着玉佩,心里乱糟糟的。他想起墨蓝青的话,又想起柳云尧把它当做利用的工具,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你要是还想去问缘宗..."仙长的声音低了些,"我可以陪你去。只是...你得做好心理准备。有些事,可能比你想的更复杂。"
江绍钦抬起头,看着仙长温润的眼睛,忽然点了点头:"我想去。就算柳云尧真的不想要我了,我也得弄明白...当年他为什么要捡我回来。"
仙长笑了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好。明日天亮,我们一起去。"
当晚江绍钦在山洞里歇下,手里攥着那块护心玉,一夜没睡安稳。他总梦见柳云尧站在衣冠冢前的样子,背影孤零零的,像被全世界遗弃了似的。
天刚蒙蒙亮,仙长就来叫他了。两人一起往问缘宗走,快到山门时,江绍钦忽然看见柳云尧站在石阶上,像是在等他。
他心里一紧,下意识地停住脚步。仙长拍了拍他的背:"去吧。"
江绍钦深吸一口气,走上石阶。柳云尧看着他,眼底的疏离淡了些,却多了几分复杂:"你没走?"
"我有话要问你。"江绍钦看着他的眼睛,"当年你在山脚下捡到我,说我有半仙血脉,可你从没逼我做过什么。你说要教我练剑,可除了严厉些,也没亏待过我。现在我回来了,你为什么要赶我走?就因为墨蓝青?还是因为..."他顿了顿,声音发颤,"还是因为我的半仙血脉能够复活师叔?"
柳云尧沉默了很久,久到江绍钦以为他不会回答了,才听见他低声道:"这些事你都知道了?"
江绍钦一怔:"我现在要的只是你回答我是或不是"
柳云尧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就说为什么你当初要把我捡回来,原来是因为我对你有用处,你从来就没有把我当过徒弟,对吗?"江绍钦追问道
柳云尧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淡泊一片:"对,你从始至终都是我所利用的工具,否则你连我的一根手指头都碰不到,但是如今你没有了用处,我自然是要丢掉的。
江绍钦眼眶微红,紧紧盯着他道;所以从始至终都是你的一场骗局,对吗?你从未把我当做过徒弟
他冰冷的开口道;是,我从未把你当做过徒弟。
江绍钦忍着心口的疼痛点了点头:"好,从此我和你柳云尧,恩断义绝,以后我做什么,你也管不着我了"
柳云尧的脸色如常道;“好,从此你我恩断义绝,再无瓜葛”
江绍钦转身走向了等在不远处的仙长道;我们走吧,我不想再回来这里了 。那人带着他往山下走,那人忽然开口道,想必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吧,我乃离尘仙尊,既然他不要你,那你可愿拜我为师,这个问题你不着急回答,等你愿意的时候再告诉我,可以吗?
江绍钦愣住了——离尘仙尊?他听说过这个名字,而且他不是百年前就已经闭关了吗?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况且还救下了他。
正想着,忽然听见身旁传来轻笑声,看来你心思还挺缜密的,能够知道我是谁。
江绍钦抬着泛红的眼晴看向他道;如果我拜你为师,你会罚我吗?郁瀚玥看着他笑了笑,回答道,当然不会。好,那我拜你为师。
这时柳云尧出现在两人身前,开口讽刺道,离尘仙尊这是想干什么?郁瀚玥瞬间冷脸,我干什么霜意仙尊好像没有资格问吧,且你不是不承认他是你徒弟的身份吗?他如今便是一个没有师尊的人,且白日的时候 ,是你与他说从此你们恩断义绝再无瓜葛的你现在是想干什么?
柳云尧被噎了一下,脸上的神情也不怎么好,好啊 ,那我倒要看看这个废物能被你培养成什么样,这个就不劳仙尊操心了,我的徒弟自是极好的人。
说完这个郁瀚玥笑了笑,看向柳云尧:"霜意仙尊,你敢告诉他当年的事吗?敢告诉他...他的半仙血脉,为何会流落人间吗?为何这么多年来他无人问津。
柳云尧的脸色瞬间白了。江绍钦的心猛地一沉:"当年的事?什么事?"
郁瀚玥往前走了两步,声音轻得像风:"百年前,你想抢夺半仙血脉,却被我和其它几位宗主联手镇压。可你知道吗?被抢夺的那位半仙,是你的母亲。而你..."他看向江绍钦,眼底带着怜悯,"是那位半仙的遗孤。"
江绍钦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半步:"你...你说什么?"
"郁瀚玥!你闭嘴!"柳云尧的声音带着怒意,指尖已凝聚起灵力。
郁瀚玥却不怕,只是悠悠道:"你以为霜意仙尊为什么捡你回来?不是因为你有灵气,是因为你长得像你母亲。他留着你,不过是想要你的半仙血脉罢了。当年若不是他犹豫了半分,你母亲也不会..."
"够了!"柳云尧的灵力骤然爆发,朝着郁瀚玥打了过去。郁瀚玥侧身躲开,白衣在风里飘得像朵云:"怎么?被我说中了?你不敢让他知道真相?怕他恨你?"
江绍钦看着柳云尧苍白的脸,心里疼得厉害。他想起与他相处的日日夜夜,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在乎吗?
"柳云...尧"江绍钦的声音发哑,"他说的是真的吗?"
柳云尧沉默着,没点头,也没摇头。可那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郁瀚玥轻笑一声:"你看,他不敢否认。江绍钦,跟我走吧。我知道怎么让你真正掌控半仙血脉,也知道谁才是当年害死你母亲的真凶。留在他身边,你永远都只会是个被利用的孩子,永远都查不到真相。"
江绍钦看着柳云尧,又看向郁瀚玥,心里像被撕扯着。他现在不愿相信柳云尧,可郁瀚玥的话像根刺,扎得他不得安宁;他转头对着郁瀚玥道,我们走吧,我不想见到他。
就在这时,墨蓝青忽然从山门里跑了出来,手里拿着把剑:"师尊!我帮你!"他说着就要朝郁瀚玥冲过去,却被柳云尧拦住了。
"你回去。"柳云尧的声音很沉。
墨蓝青咬着唇:"可是..."
"回去!"柳云尧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墨蓝青委屈地低下头,却没走,只是站在原地,担忧地看着他们。
郁瀚玥看着这一幕,忽然笑了:"你看,连个小孩子都知道护着你。可你呢?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他转向江绍钦,"你决定好了吗?跟我走,就没有回头路了。
江绍钦攥紧了拳头,指节发白。他看着柳云尧,忽然开口;我现在只想知道真相,可你不愿说,那我便不相信你。
柳云尧的身体僵了僵,眼底闪过一丝痛楚。他沉默了很久,郁瀚玥看向江绍钦,既然你决定好了,那就走吧。
晨光渐渐亮了起来,照在问缘宗的石阶上,也照在三个人的脸上。江绍钦知道,今天之后,很多事都会不一样了。可他不怕——无论是真相有多痛,他都想知道。因为只有知道了真相,他才能真正长大,才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