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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你所有退路,我都会变成门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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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塔楼下来,订了回维也纳的票。那是她的中转站,也是她短暂的“避风港”。
她以为离开布拉格,他就不会再出现。
像上一次那样,至少还给她几个月的喘息时间。
可她刚下火车,手机就跳出一条邮件提示——
您的艺术基金顾问权限已被暂停,详情请联系Arsène Leung私人助理处。
她站在维也纳中央车站的站台上,指尖一抖,手机差点摔地上。
她点开收件箱,看见那封邮件落款,是她所在的国际艺术基金组织的副署管理人,而这个人——曾经是梁瑾深亲自提拔的。
她终于明白,他那句“我不会放手”,不是情话。
是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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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她约了律师、同事、基金会旧友三人面谈。每一个人都在委婉表达一个事实:
“目前我们确实面临上级施压,但并不是指向你个人。”
“只是你涉及的策展项目与某些核心资源产生了冲突。”
她听懂了。
梁瑾深没动她。
他只是收走了她赖以为生的那部分世界。
不声不响,不血腥,不粗暴。
却精准、有效,干净得像刀口藏在丝绸底下。
她从会议室出来,撑着伞站在维也纳的雨里,整整站了一个小时。
等她终于回公寓,门上插着一封信。
熟悉的字体,熟悉的压纹信封。
她没拆,只握在手里。
几分钟后,她打开,里面只有一张纸:
“你有太多后路,我便替你收拾干净。”
“你若还想逃,就试试看,我会不会把你藏起来。”
——A.
她几乎要笑出来。
这是疯了吗?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疯狂、这么温柔,又这么残忍?
她拿着那封信,走进屋里,开始收拾行李。
她不再逃。
她要回巴黎。
要面对他,也面对那个藏在回忆里一直没开口的自己。
—
两天后·巴黎
她刚下飞机,出关口就看到梁瑾深的黑色车停在机场接客道上。
没有助理、没有司机,他亲自来。
下车,穿一身黑西装,外套只系一粒扣,眼神沉冷干净得像霜夜。
她没走过去。
他也不说话,只拉开后座车门,用最礼貌的语气:
“上车吧。”
“我没说要见你。”
他目光笃定:“可你回来了。”
她没动。
他继续说:“Chiara,你逃的,已经不是我了。”
“你是在逃你自己——那个明明还在爱,却装作不爱的你。”
“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件事。”
她皱眉。
他慢慢靠近,低头说了一句:
“你不是不信我。你是不敢再信任何人。”
她知道他说对了。
她不是不爱他。她是早在那一年,被迫离开时,就连同爱与信任,一起埋了。
她低声说:“你这么逼我,想要什么?”
他回答得很慢,却带着无法反驳的温柔与偏执:
“我要你这次留下来,是自己走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