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矗馨洪福兜头照》孍嬽

17、第十七章 欺诈宝镜

　　假矗馨见身后无人，立刻意识到上当，赶忙将头扭回来，只不过为时已晚。
　　她这一回头虽然只是一瞬间的事，但高手之间斗法都是争分夺秒，一瞬间的缓慢已经足够致命，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肩头的“巨骨”、“天突”、“云门”三穴已经被封住，体内修为顿时就运行不畅，身体也动弹不得，手里的长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你，你居然骗我！”
　　“你难道不知道什么是兵不厌诈吗？”
　　矗馨大获全胜，蹭的一声，潇洒利落的还剑入鞘：“我会的东西你也会，你会的招数我也都懂，平心而论，如果是光明正大的较量，我不是你的对手，但你也打不过我。无法力敌的时候，就只有智取了，亏你如此狡猾，居然连这种低级劣质的把戏也会上当。”
　　说到这里，她忽然灵光一闪：“奇了怪了，就你这样的脑子，是怎么连我的修为和功法都一块假扮成功的？”
　　假矗馨虽然已经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但她鸭子死了嘴壳硬：“什么假扮不假扮，我就是货真价实的矗馨，你这个赝品别想鱼目混珠！”
　　矗馨双手环抱，一边摇头一边像看跳梁小丑一样望着她：“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什么再装的必要呢？看在你没有酿成什么大祸的份上，你现在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是用什么办法装得这么像的，老实交代我就不杀你。你不必担心那么多，我这人向来一言九鼎，答应过的事绝无可能反悔。”
　　“我装什么了？”假矗馨一脸无辜：“我就是我，我谁也没装。”
　　“她确实没有装。”张开心走过来：“我的读心术能探清她心中的一切想法，她说的是心里话。”
　　“我在跟她说话，你过来做什么？”矗馨语调冰冷。
　　张开心抱歉的笑了笑：“对不起嘛，我刚才也不是故意袖手旁观，只是因为适才那一战只顾着打架了，完全没留意这些家伙身上有没有破绽，所以就想趁你二人交手的时候仔细看看，你放心，如果你落入下风，我肯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哎呀。”矗馨退开两步，跟他保持距离：“反正我们也没那么熟，你不想多管闲事我也理解，你没必要解释那么多。”
　　“我说的是真的。”张开心苦笑：“你就别斤斤计较了，这不是没事吗，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行不行？”
　　“呵呵。”矗馨也学着他的样子，咧开嘴角，憋出一个得理不饶人的冷笑：“你这个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在哄媳妇呢。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离我远点，谁稀罕你的人情。”
　　张开心脸上浮现尴尬的神态，他扶额：“好吧，那等你想跟我说话的时候吱一声。”
　　他自己也想不到，自己今天居然出奇的好脾气，连耐心也比以前多了数倍。在从前，他只对母亲才会这么轻声细语。
　　于是他乖乖的退开了两步。
　　矗馨哼了一声，将眼睛转回来，看向左边的假矗馨，唰，剑尖直抵她喉咙：“我的耐心有限，你最好从实招来！”
　　假矗馨张嘴大叫：“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
　　“你以为我没办法对付你？”矗馨挑眉：“你不是自诩美貌吗，要是再不说，我就在你脸上滑个十几刀，让你破相，毁容，变成一个真正的丑八怪，让你永远嫁不出去！”
　　“你！”假矗馨气得面红耳赤。
　　矗馨咬牙道：“我这个人向来心慈手软，没做过太多让人难堪的事，所以才没立刻动手。机会已经给过你了，你可别后悔！”
　　她刚想做做样子，吓一吓她，忽然一股极其危险的直觉冲上脑海，身后似乎有股森然的阴风吹来。矗馨的直觉向来很准，猜到有人从背后偷袭。她无暇回头去看是谁，立刻往旁边退让。
　　然而还是迟了一步，凌冽凶狠的刀光已经近在咫尺，她退得快，刀光来得更快，眼看就要落在她肩头，危急时刻，另一片刀光从旁插来，挡在听和对面的刀光之间，那刀光没砍到她，当的一声，和后来居上的这片刀光碰到一起，砰，法力激荡，刀气冲撞，两片刀光僵持了片刻，同时瓦解。
　　矗馨终于看清，偷袭她的是那假张开心，而出手相救的人则是真正的张开心。他将自己挡在身前，将她护在身后。两个张开心四目相对，刀光交锋过后，是凌厉的眼神，互相瞪着。
　　矗馨刚才只顾着逼问假矗馨，浑然忘了身边还有三个强敌，一时疏忽，竟背对着他们三个，给了假张开心机会。要不是真张开心及时出手，她现在已经受伤，思及此，她小小反省了一把。
　　张开心盯着冒充自己的那个人，又咧开嘴巴冷笑：“伤好了吗？你就乱动？”。
　　当然没好。
　　假张开心只坚持了一小会儿，便哇的一声，口吐鲜血，站立不稳，只好用唐刀杵在地下。
　　他方才已经消耗良多，这一击调动了体内仅剩的全部法力，本以为能一击毙命，哪知居然失手。刚才两刀相撞，二人都被震荡之力冲击，张开心已经恢复如初，自然无碍，他却抵挡不住，受了内伤。
　　张开心望向矗馨：“现在还要我离你远点吗？”
　　矗馨脸色沉下来：“你是在提醒我不要忘本是吗？”
　　张开心眨了眨眼：“他刚才分明是想找你一决胜负，我阻止了一次，这多不好啊，我觉得继续阻止真不礼貌，所以选择尊重你的意见？”
　　矗馨本来想骂他，你是不是有病？但考虑到如果真的骂了，万一他恼羞成怒，倒戈就不好了，话到口边变成了来一句：“这个人还是交给你来对付吧，救命之恩无以为报，等下你快被他砍死的时候我再出手，把人情还你。”
　　张开心摇摇头：“他受伤了，我没有，所以现在他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你没有机会还人情。”
　　矗馨冷着脸说：“那你就放水啊，给我创造一个机会。”
　　张开心睁大眼睛：“你的意思是，叫我把脑袋凑过去让他砍？”
　　“放心，我不会袖手旁观，到时候肯定会救你的。”矗馨将他刚才说过的话原本奉还。
　　“万一你失手了怎么办……”张开心有点担忧。
　　矗馨满不在乎的挥挥手：“那我就陪你一起死，把这条命还给你。”
　　“你这话说得……”张开心踟蹰了一下，才说：“好像殉情啊……”
　　“你们不要欺人太甚！”假张开心将唐刀从地上拔出来：“我还在这里呢，你们就当着我面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这是对我的侮辱！”
　　张开心和矗馨同时侧目朝他看过去，矗馨不咸不淡的说：“你对打情骂俏有点误会，是不是没读过书？”
　　“哼。”假张开心似乎真的没念过书，一副被刺激到了的样子：“废话少说，你们两个一起上吧，大不了我就是一死！”
　　“我就搞不懂了。”矗馨眉头紧锁：“到底是为什么，让你们宁愿死也不说实话，其实只要你们答应我，做回你们自己，以后别再干这种冒充别人的勾当，大家完全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何必非要闹出人命呢？”
　　“你在说什么啊？”假张开心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盯着她：“明明是你们在冒充我们好不好？”
　　矗馨无言以对。
　　这时，张开心忽然灵光一闪，凑到她耳边低声细语：“他们没有说慌，我的读心术不会错的。”
　　“但他们确实是假的啊。”矗馨一直觉得这件事诡异至极：“你怎么解释？”
　　张开心说：“我刚才想起一种可能，我们修界应该不乏那种制造傀儡、改变记忆的法术吧？”
　　矗馨一凛：“多的是，招摇山就有一套功法，可以让敌人变得记忆错乱，继而产生自我怀疑，趁对方茫然的时候出手取胜。你的意思是，这些人是种了类似的法术？”
　　张开心点头：“据我所知，只能是这样了，要不然说不通。”
　　矗馨沉吟须臾，觉得他这话不无道理。
　　“那……”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眼角余光就见那边的假张开心在搞小动作，他将右手抬起，一边掐诀一边藏到背后。
　　矗馨眉目一凌，不由分说，一个箭步冲到假张开心跟前，抬手就是一掌。
　　假张开心立刻举起右手抵挡，但他的修为只和真的张开心相当，但即便是真张开心，修为也尚且不如矗馨，更何况他此刻身受重伤，如何抵挡得住？
　　砰的一声，双掌相交，矗馨稳如泰山，纹丝不动，假张开心却噔噔噔连退十多步，后背撞上一株大树的树干，树干折断，人也跟着倒了。
　　“厉害！”张开心在旁边假模假样的拍手喝彩：“想不到你看起来高高瘦瘦，弱不禁风的，居然是个大力士，一巴掌可以把人打飞！”
　　“其实还不止于此呢。”矗馨眉梢一挑：“你来试试，说不定我可以直接一掌打死。”
　　张开心噘嘴：“人情都还没还呢，你就打我，恩将仇报。”
　　“我怎么感觉你现在变得很奇怪……”矗馨侧目打量：“说话阴阳怪气的，该不会你才是假的吧？”
　　张开心笑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特别想同你说话，就算是没话找话或者说废话也挺有意思。”
　　“我觉得没什么意思。”矗馨不再理他，径直来到假张开心倒地之处。
　　刚才那一掌看似猛烈，其实雷声大雨点小，矗馨猜测，假张开心并不会就此一蹶不振，爬不起来
　　可当她来到他跟前时，却见他要死不活的趟在那里，嘴角还不断往外流出鲜血，死得十分难看。
　　矗馨伸手他鼻下一探，居然连呼吸都停止了。
　　“这么不经打？”
　　她一时还有点无措，虽然出山多年，甚至连神界也走过了一遭，但她活这么大，还真从来没杀过人。
　　张开心一眼就看出她在想什么，发出嗤笑：“你还真信他死了？”
　　矗馨冷冷的：“都没气了，就算没死，也是回光返照。”
　　“行吧，那就不用管他了，我们去找另外几个的麻烦。”张开心说着，就主动拉起她的衣袖，带着她一同转身。
　　矗馨也没挣脱，任由他拉着，但刚把身转过去，她便迅速回头，凌厉的眼神直射出去，比唐刀更加锋利。
　　刚爬起来准备偷袭的假张开心愣在当场，额头冷汗涔涔，浑身颤抖，举起的刀也忘了该怎么砍。
　　“你其实装得挺像。”矗馨皮笑肉不笑。
　　“就是可惜了，虽然你演技很好，但是脑子实在太蠢。”张开心往前踏出一步，压迫十足：“刚才和我动手的时候有用不完的力气，现在突然变得这么不堪一击，你觉得谁会相信？”
　　假矗馨抽了抽嘴角，原本慌张的眼神一下子变得通红，一副豁出去的架势：“我跟你们拼了！”
　　他当然没法得偿所愿，不论张开心还是矗馨，二人嘴上絮絮叨叨，实际上一直凝神提防。假张开心刚将唐刀举起，张开心已经先发制人。咦他现在的状态，连刀都不用拔，单凭肉掌之力，已经能稳操胜券，三掌连出，就逼得假张开心手忙脚乱。他重伤之下，又心绪不宁，心存惧意，十成功力连三成都使不出来，哪里是张开心的对手？十招不到，就被封锁穴道，步了那假矗馨的后尘，再也没有顽抗之力，只能一动不动的任人宰割。
　　解决了两个，矗馨将目光放到了剩下几人身上。
　　虽然已经闹腾了半天，但宝姑娘和千里眼，以及那两个冒充的都还闭合眼睛没有睁开，身上的法力波动比方才要活跃了一点点，但也只有一点点。
　　矗馨游目四顾，疑惑起来，她用胳膊碰了一下张开心的手臂：“真苍白和假苍白呢？”
　　张开心摇头：“不知道啊，刚才我全神贯注的跟我的对手斗法，没注意其他人，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们都不见了。”
　　反正已经提前定了暗号，加上他们二人大概也是实力相当，矗馨并不知道担心，重新将目光放到剩下的两个“赝品”身上。
　　张开心悄咪咪的说：“趁他们现在不能分心，你过去把他们点住。”
　　矗馨横他一眼：“为什么不是你去？你不是一直很想打败神仙吗？虽然他们未必是真正的神仙，但也有神仙的力量，你如果将他们拿下，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说到自己的毕生夙愿，张开心挺直了腰板：“我是要堂堂正正的打，这种趁人之危没什么意思。”
　　他顿了一下，说：“我是给你个机会，这次你出手，就算还了刚才欠我的那笔债。”
　　“这可是你说的。”矗馨动心了：“君子一言，言出如山。”
　　她大摇大摆的走到那假宝姑娘跟前，正要出手，谁知坐在地上的她突然睁开双眼，眸光犀利：“千里眼，本座遇险，还不出手，更待何时？”
　　矗馨撇眼见那假千里眼面无血色，胸襟站着血迹，受伤很重，她本以为他不会轻举妄动，哪知他根本不顾自己的伤势，听到假宝姑娘的话，点头称是，立刻起身挡在她身前，神态视死如归。
　　“想伤害宝姑娘，除非踏着我的尸体过去！”
　　“这么为她卖命，看来她就是你们这帮人的头头是吧？”矗馨蹙眉：“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们从实招来，我们可以商量化干戈为玉帛。”
　　假千里眼却根本不吃这一套：“废话少说，要动手就放马过来！”他右手一张，将掉在地上的兵器吸入掌心，那是一根四尺来长的硬鞭。只可惜他还没摆开架势，突然捂住胸口，看来被内伤反噬了。
　　张开心趁机出手，啪啪啪三声，飞速点住了千里眼身上的大穴，让他跟前面两人一样，无法动弹。千里眼虽是神仙，身体的经脉穴位和凡人却没什么区别，一点就中。
　　矗馨也知从他什么问不出什么答案，于是将目光放到最后的假宝姑娘身上。
　　她眼睁睁的望着假千里眼被制服，眼中有了慌乱，见矗馨不怀好意的靠近，发出惊叫：“站住！不许过来，滚开！”
　　矗馨冷笑：“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假宝姑娘继续大叫大嚷：“我警告你，你可别轻举妄动，否则九重天诸神不会放过你们的，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就是个西北货而已。”矗馨眸光轻蔑，狞笑一声：“你就尽管叫吧，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她刚想采取行动，金色的天梯突然显现，几道金光从天而降，落到林间。金光消散之后，现出几个人来，准确来说，他们不是人，是神仙。
　　众仙见到这真真假假的一幕，无不呆若木鸡，刚才下界的威风瞬间荡然无存。
　　“这，他们说的果然是真的啊……”一人开口了。那人矗馨认得，正是之前并肩携手过的雪神风华。他张大嘴吧，望望假矗馨和假张开心，又看看假千里眼和假宝姑娘，随即再瞧瞧真矗馨。
　　“我迷糊了，你们谁是真谁是假啊？”
　　不仅是他，他身边的其他两个神仙也是这样。其中一人矗馨也认识，正是以剑道飞升的剑神，另外一个则素不相识。
　　素不相识的那人长得贼眉鼠目，尖嘴猴腮，一脸猥琐，叫人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偏偏他的声音最大，可是又非常刺耳难听，就想拿着把铁铲在锅里摩擦一样。
　　“哇哦，今天真是大开眼界了，老子的法眼居然看不出什么玄机，猛得很啊！”
　　剑神冷冰冰的泼冷水：“连千里眼都看不出什么，更何况是你？”
　　风华走到假矗馨跟前，笑眯眯的问：“痴迷姑娘……哦不，我听他们说，你本名叫矗馨是吧……”
　　不等他说完，矗馨向他招手：“她是假的，我在这里，过来。”
　　风华愣了一下，仔细看了看假矗馨，哑然失笑：“你们长得也太像了……”
　　“不是长得像，是她装得像。”矗馨说：“这三个不能动的都是假的，这个宝姑娘也是假的，那边三个才是真正的他们，别搞错了。”
　　几人立刻远离那几个“赝品”，站到了矗馨的队伍中。
　　剑神神态冰冷，不苟言笑，一看就是不好相处也不好说话的脾气，而那个尖嘴猴腮的，更让人倒胃口，只有风华平易近人，矗馨便将这里发生的事跟他复述一遍，风华听得啧啧称奇。
　　“我当上神仙这么久，还从来没遇见过这么离谱的事。”惊叹完了，则是抱歉：“不过不好意思，光听你说，我也猜不出个所以然……”
　　那边尖嘴猴腮的神仙在林子里转悠了一圈，突然咦的一声，捡起地上的琉璃圆镜。他拿起观摩一遍，跑到矗馨跟前来问：“你们说有问题的镜子就是它？”
　　“正是。”矗馨点头：“不知上神如何称呼？”
　　尖嘴猴腮的神仙看似又凶又丑，但笑容却十分温和：“不用这么客气，叫我王荣就好，我平时有收集各种宝贝法器的喜好，所以剑神邀我一同下界帮忙。”
　　虽然他说不用客气，但人间乃礼仪之邦，还是要装装样子的，矗馨和他客气了几句，问到正题：“王神仙可知这镜子是什么来历？”
　　王神仙一边翻看一边摸着下巴琢磨：“确实有点眼熟，好像在哪本书上看到过，但是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了……”
　　矗馨不敢打扰，生怕搅乱他的思路，在一边绞着手指静候。张开心和剑神雪神也一脸期待的等着。只不过等了半天，没有等到答案，却等来王神仙一个摇头。
　　“不行，印象太浅，想不起来。”他抬头，神态严肃：“矗馨姑娘，能否把这镜子暂时放在我这儿，让我拿回天宫，我去翻阅一下典籍，或许能查到一些线索。”
　　矗馨思索一会儿，说道：“当务之急还是要先解决这几个赝品的问题，这镜子虽然不同寻常，但目前还并不确定这两件事有什么关联。”
　　王神仙笃定道：“请你相信我，这两件事其实就是一件事。”
　　“哦？”矗馨好奇：“何以见得？”
　　王神仙微微一笑：“太过巧合的事，往往不是巧合。”
　　“说得有道理啊。”矗馨赞一把，随即继续怀疑：“可就凭这个你就断定这两件事有关系，我感觉有点武断了。”
　　王神仙笑道：“其实我已经知道这镜子的来历了，它是上古时代一位天命真神制作的神器，叫欺诈宝镜，可以制造人的分身，也就是本人的另一面。他们和本人的记忆、容貌、法力修为都是一模一样的，两者基本没有区别，唯一的不同之处就是脾气和性格，这一点分身和本尊是截然相反的，本人心善，分身便恶。本人心恶，分身则善。倘若本人不正不邪，那么分身就是亦正亦邪，并且分身也会将自己当做本人，他们会找到本人，将其杀死并取而代之。”
　　众人越听越奇，矗馨更是惊骇莫名，震惊了好久才回过神来，再次望向那镜子时，从起初的猎奇变成了深深的忌惮。
　　她退后一步，和那镜子保持距离，问道：“这种东西也能叫神器？凶器还差不多。”
　　王神仙耐心十足的解释：“因为在上古时期，有堕神现世，极难消灭，那位天命真神便特意制作这面宝镜，利用镜子的威力对付堕神，最终成功了。不仅堕神被杀，还诞生了一位心怀慈悲的正神。所以，法宝本身并无什么善恶之分，得看是什么人在用。”
　　矗馨看了看宝姑娘几人，又回头瞄了瞄几个赝品：“这么说来，他们都是凭空捏造的分身了。”
　　王神仙点头：“是的，不过你们都是好人，那么这些分身就是穷凶极恶之徒，他们只会祸害人间，所以不能留。”
　　“那你去把他们杀了。”矗馨的双手本就没沾染过鲜血，她想一直保持。
　　王神仙撇嘴：“杀不死的，分身们虽然会受伤流血，可是只要这面镜子还在，他们死后依然能满血复活，根本死不掉。”
　　“啊？”众人同时惊呼。矗馨大惊失色：“那这件事情岂不是无解了？”宝姑娘之前试过，这宝镜看似脆弱，实际上坚固得很，水火不侵，砸都砸不烂。
　　“应该不至于，万事万物就算再怎么强悍也总有破绽，只是还没找到而已。”王神仙眸光深邃：“我此次回天，就是想查清这宝镜有关的一切信息，从中找出破解的办法。雪神和剑神留下来帮忙，应该能把局面稳住。”
　　其余人对这镜子一无所知，自然是没什么意见。这时，坐在地上闭目疗伤的宝姑娘忽然睁眼收功，开口说话。
　　“本座准了，此事拖不得，你快去快回。”
　　王神仙点头称是，大袖一挥，天梯显现，他驾云顺着天梯，很快飞上苍穹，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