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一样奇怪》豌杂面

5、 计划外的联手

　　上午十点半，韩智安在公司会议室的玻璃桌前，听市场部汇报赞助进度。
　　她的手机在桌面震了一下，亮起一行字——车允锡。

　　允锡：
　　进了。

　　另外，能不能借你半小时气场？
　　现场出事了。

　　她微微抬眼，会议室的灯光映在玻璃上，像在提醒她现在不是接电话的时间。
　　她快速发了一句：在哪？

　　允锡：
　　延南小剧场。一个嘉宾临时放鸽子，我现在要去把一个完全不准备上台的人推上去。需要有人帮我“说服”他。

　　智安沉默两秒，对台上的同事说：“抱歉，我有个外勤。”然后拿起文件袋，走出了会议室。

　　延南小剧场的后台乱成一锅粥，工作人员抱着对讲机来回跑。
　　允锡站在角落，手里攥着一张节目单，脸上的表情有点像便利店被拒借插线板时——既诚恳又无助。

　　见她进来，他立刻迎上去：“你来啦！”

　　“情况？”她开门见山。

　　“第五个环节的嘉宾不来了，时间不能空，要临时找人顶。”
　　他压低声音，“我锁定了一个目标，他就在后台吃泡面，但死活不肯上去。”

　　“为什么是你来处理？”她问。

　　“因为我是新人，推不动，就算失败也不算重大损失。”他摊手，“但我觉得你可以。”

　　目标坐在折叠椅上，三十出头，戴着鸭舌帽，泡面汤里漂着两片海带。他看见允锡和智安走近，表情立刻防备。

　　“别说了，我没准备。”他的声音闷在帽檐里。

　　“你不需要准备。”智安的语气像在陈述事实，“你只是把你原本该说的，提前说。”

　　“可——”

　　“你今天来，就是为了支持这个活动吧？”她打断他，“现在需要你支持的方式，就是上台。五分钟，不会有人在意你有没有准备稿子。只要你站在那儿，这个节目就完整了。”

　　男人抬眼，看了她几秒，像在衡量可信度。
　　允锡在一旁补刀：“而且我可以帮你暖场。我讲一段袜子的谈判，你就当我是你的开胃菜。”

　　“袜子？”男人一愣。

　　“对。”允锡一本正经，“左脚要跑步，右脚要面试，最后他们一起进了洗衣机。”

　　男人被逗笑了一下，叹气：“好吧。但我要戴帽子。”

　　五分钟后，舞台灯亮起。允锡先上去，讲了三分钟段子，把场子笑声拉到一个温和的高度，然后把麦克风递给了那位嘉宾。
　　智安站在侧幕后，看着男人一开始有些紧张，渐渐放松下来，最后甚至和观众互动了几句。

　　后台有人松了一口气，对智安说：“你怎么做到的？”

　　“逻辑。”她答，“让他觉得这是原计划的一部分。”

　　节目结束后，允锡追上智安：“谢谢啊队长。”

　　“我不是队长。”她边走边说。

　　“可你一来，事情就解决了。”他笑，“我以后可以在节目组写个‘固定嘉宾：韩智安’。”

　　“那我的出场费很高。”

　　“没问题，我可以付笑声。”

　　她看他一眼：“笑声不占空间，但占时间。”

　　“那我连时间也给你。”他耸肩，“反正和你一起的时候，我时间总是走得很快。”

　　她没接话，只是低头收起文件袋。
　　风从剧场门口灌进来，旗子哗啦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