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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世子重伤 ...
劝了好一阵子,江纫秋才肯用些薄粥。
几口粥水下肚,她也有了些力气,从枕头底下摸出来一张帕子,塞到朝盈手里,勉强支撑着道:“阿盈,我拜托你,把这帕子交给二表哥,再帮我托句话……”
“就说,我江纫秋,宁做刘兰芝,也绝不负君。”
望着江纫秋眼中的决绝,朝盈吓了一跳,忙道:“哪里就到这等地步了?离宫中选秀还有好些时日,会有办法的,你切莫再说这样的话。”
江纫秋只苦笑着摇摇头:“阿盈,你还记得我的大堂姐吗?”
“记得……”
江纫秋的伯父乃是湖州知州,五年前,他特地遣人将其长女送往金陵,由江父代为送嫁。
那时朝盈和江纫秋都还小,只觉得江府上下,屋内屋外,一片红色,喜庆的不得了,江大姐姐也一身红色的嫁衣,漂亮得像是画里的仙女。
可她一直在哭,满心不情愿,谁劝都止不住哭泣。
最后被送上的花轿的时候,她依旧在哭。
一年后,听闻她丈夫经常眠花宿柳,还纵容最喜欢的小妾对她蹬鼻子上脸,她怀着身孕,心情郁结,最终带着未出世的孩子一起去了。
当年只为了她的香消玉殒而哭了一场,如今大了,却是越来越恐惧,她的命运,会落到自己头上。
那时候江纫秋愤愤不平地说,她将来一定不嫁宠妾灭妻的臭男人,可如今,她竟要被父亲逼着去做天家妾。
朝盈叹了口气,拍了拍江纫秋的手:“总之,只要命还在,人就有办法,你莫要想左了。”
怕江纫秋还想不开,朝盈又陪着她说了会儿话,才起身离开。
离去前,她特地叮嘱小荷:“好生看着你们姑娘,若是有什么不对,尽管来侯府寻我。”
小荷泪眼汪汪地应下,送朝盈出门。
正厅里,王氏又再次谢过朝盈,很显然,面对丈夫的专断独行,她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出了江家,朝盈便揣着那方帕子,往江纫秋那位二表哥邵聿轩。
被江父赶出门后,他暂时租住在一处简陋的小院,朝盈费了些周折,才找到那个院子。
之前她远远见过一面邵聿轩,知道是个眉目疏朗的读书人,如今坐在院子里自个儿动手劈柴,朝盈差点没认出来人。
邵聿轩本人倒是坦然自若,毕竟,在投靠江府前,他过得本就是清贫的苦日子,这些活计,都是他做惯了的。
“陆姑娘来了,快请坐。”他不失礼貌地领着朝盈在屋内坐下,抱歉地笑了笑:“寒舍简陋,陆姑娘莫要嫌弃。”
朝盈轻轻摇了摇头。
他又给朝盈斟了盏茶:“这茶叶,不过是寻常人家用来给白水添些滋味的,姑娘凑合着喝便是。”
“无妨,邵公子有心。”朝盈道,从袖中取出那方帕子:“我今日来,是替纫秋递个东西给公子。”
听闻江纫秋的名字,邵聿轩清俊的脸上浮现出焦急的神色:“她……还好吧?没有被为难吧?都是我连累了她……”
“她还好,且拖我带句话给你。”
邵聿轩接过那方帕子,上边是江纫秋誊抄的一整首《孔雀东南飞》。
“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①
“她说,她宁愿做刘兰芝,也绝不负你,更不愿被逼嫁为太子妾。”朝盈重复了一遍,看着邵聿轩的眼眶渐渐红了起来。
后者把那帕子抱进怀里,深深地埋在心口处。
“烦请陆姑娘转告,说我知她的心意,只是,一切须得以不伤害她的前提来。”邵聿轩说着,哽咽了:“我不要她证明些什么,我只要她好好的……”
眼见天色不早了,朝盈便记下这话,先回了侯府去。
刚跟窦夫人请完安,出来就撞见傅云瑶,一脸担忧地立在院外:“怎么样?纫秋无事吧?”
朝盈摇头:“我劝着,她总算吃了些粥,只是……唉……”
傅云瑶听明白了她的言外之意,也叹道:“好好的,江伯父做这种事干什么,难道非要把个女儿逼死,才合他的心意吗?”
朝盈心中分明,就算江纫秋真的去了,江父也只会怪她不懂事,不识大体。
又跟傅云瑶说了几句话后,朝盈便往傅惟言的院里走。
她唯一能寻求的帮助,就是他了。
可没承想,傅惟言竟然不在,空青也不在,只有赵嬷嬷带人守着。
见她来,板着脸道:“世子领兵去京郊外剿匪去了,今儿怕是回不来。”
“剿匪?”朝盈惊讶道,她怎么不知道?
赵嬷嬷却不愿与她多说,最终,她也只知道,原是京郊突然出现了一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土匪,为非作歹,祸乱一方,衙役捕快们显然镇不住了,只好由傅惟言领兵前往。
眼见守一晚上,傅惟言也不会回来,她只能先心烦意乱地回来快雪轩。
心里惦记着江纫秋,也没胃口用饭,对付了几口后,便躺下睡了。
梦里也极不踏实。
一会儿梦见江纫秋被逼着穿上凤冠霞帔,强行架着上了花轿,队伍吹吹打打往东宫走,走着走着,却发现轿子里有血渗出来。
掀开帘子一看,原是江纫秋拿一把簪子,刺进了自己的脖颈里,就这般去了。
一会儿又梦见傅惟言领兵和人厮杀,他身手不错,又身经百战,很快便占了上风,一时也放松了警惕。
谁成想就是这个时候,一个已经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土匪,突然奋起,朝他扔了把锋利的匕首。
傅惟言猝不及防,正中胸口,难以置信地倒了下去。
朝盈猛地惊醒了过来,短促地惊叫了一声,胸口止不住地上下起伏。
“姑娘怎么了,可是靥住了?”
今夜值夜的是冬雪,匆匆忙过来看,一张团团脸上尽是担忧。
朝盈接过她递过来的热茶,啜饮了一口,那点子温热,烫走了一点她的心悸。
“是做了噩梦,不过,也没事了……”
到后来便睡不着了,好在离起身的时候也没多久了,朝盈起来收拾了,又陪郑姨娘用过早饭,再次去了江府,将邵聿轩的话,说给江纫秋听。
江纫秋也红了眼,呢喃道:“他是个男人,他不懂……有什么,死了比活着要强。”
朝盈陪着她说了会儿话,王氏又留她吃了午饭,她方赶回侯府。
这个时候,傅惟言依旧没回来。
去问傅云瑶,她也几乎是一无所知:“这种行军打仗的事情,大哥哥从来不会跟我说。”
没办法,朝盈只能在傅惟言房中等着。
她心里实在不安,只能将脸埋进傅惟言的被褥中,闻着和他身上别无二致的气息,才能勉强平复一下心情。
小时候,是这个气息将自己包围,然后一只手揉她的头发,说:“别怕,谁欺负你了,尽管跟哥哥说,哥哥替你出头。”
长大了,也是这个气息,日日夜夜地包裹着自己,伴随着令人窒息的吻和拥抱。
好朝盈在傅惟言熟悉而令人安心的气息包裹下,竟不知不觉坠入了短暂的睡眠。
连日来的担忧、奔波和噩梦的侵扰,让她疲惫不堪。
然而,这份安宁并未持续很久。
一阵由远及近的嘈杂人声、蓦地将朝盈从浅眠中惊醒。
心脏猛地一跳,她瞬间清醒,意识到是傅惟言回来了,且听这动静,似乎带了不少人回来。
她几乎是弹坐起来,慌忙环顾四周。
外厅已经传来清晰的脚步声和人语声。
“快!小心点!”
“郎中呢呢?立刻叫郎中来!”
“将军,您忍着点……”
朝盈来不及多想,像只受惊的兔子,迅速躲到了床榻与墙壁之间形成的一道狭窄阴影里。
那里堆放着一架屏风和几个存放旧物的乌木箱子,恰好能隐去她纤细的身形。
她屏住呼吸,紧紧贴着冰冷的墙壁,几乎能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
门被大力推开,一群人簇拥着傅惟言涌了进来。
微弱的光线下,朝盈只能透过屏风的缝隙看到模糊晃动的人影。
空气中骤然弥漫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冲淡了原本属于他的凛冽松香。
“都出去。”傅惟言的声音响起,虽然明显能听出压抑着的痛楚和疲惫,却依旧沉稳有力。
“将军,您的伤……”有人急切地劝道。
“我说,出去!”声音陡然转厉,带着战场上淬炼出的杀伐之气:“把门关上,没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进来……空青,拦住任何人,包括太太那边,就说我乏了,需要静养。”
短暂的沉默后,是众人悉悉索索退出去的脚步声。
沉重的房门“吱呀”一声被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血腥味更加浓烈地弥漫开来。
朝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躲在阴影里一动不敢动,连呼吸都放得极轻极轻。
“出来吧。”傅惟言的声音再次响起,语调带着戏谑。
他就坐在离床榻不远处的太师椅上,背对着她藏身的方向。
朝盈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羞窘难当,但担忧压过了一切。
她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地从阴影里挪出来,绕过屏风,终于看到了他的样子。
昏黄的烛光摇曳着,映照着傅惟言苍白的侧脸,身上的玄色劲装沾满了暗褐色的血污。
令人触目惊心的,是左胸口偏上的位置,衣料被利器撕裂开一道狰狞的口子,深色的湿濡正从那里不断扩大。
鲜血还在不断渗出,浸透了里衣,甚至顺着他按在伤口上的指缝蜿蜒流下,滴落在昂贵的地毯上,晕开一小滩深色痕迹。
眼前的情景,与梦中那匕首刺入胸口的画面瞬间重合。
朝盈只觉得大脑“嗡”的一声,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让她手脚冰凉,嘴唇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她几乎是踉跄着扑到他面前,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哭腔和惊惶:“你、你受伤了!伤得重不重?”
傅惟言抬起头看她,他的脸色因失血而显得过分苍白,嘴唇也失了血色,但那双深邃的眼睛在烛光下,却异常明亮锐利,透着一股被她担心后的满足感。
“是啊,哥哥受伤了。”他抬手,揉了揉朝盈的头发:“不过那群庸医笨手笨脚,看着心烦。”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灼灼地盯着她:“阿盈还不帮哥哥来处理伤口?”
嘿嘿,求求评论啊[撒花]
①摘自乐府诗《孔雀东南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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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世子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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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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