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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第82章 “惊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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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阿玉午饭后迫不及待地去何维岳的书房找他,期待着他口中的惊喜会是什么。
苏阿玉爱看的话本子经常写道,男女主人公总是会有特别的定情信物。想来她与何维岳还没有这种东西,若是大婚之前他给她一个,那也勉强算是爱的见证吧。
苏阿玉敲了敲关着的书房的门,并没有回应。她轻轻地推了推,门没锁。
何维岳的书房简简单单,比起苏明轩的,屋里有什么东西,可以说是一目了然。
苏阿玉走进屋内,环顾了一下,书房打扫得干干净净,书桌也是如此。屋里唯一的亮点是角落里一盆盛开的幽兰,苏阿玉记得是旭辉那日生日宴送的。
苏阿玉站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何维岳过来,便挪到书桌前,准备坐着等他。苏阿玉注意到书桌的抽屉没关严实,露出了一个藕荷色绳结一样的东西。
这个东西怎么看着这么眼熟?苏阿玉疑惑,伸手将这个东西拉了出来。
绳结连着的是一块淡黄色的玉佩。苏阿玉不可置信,翻来覆去仔仔细细地查看这个玉佩。
这块玉佩苏阿玉可太熟悉了,是她妹妹苏珍儿从小佩戴的。没错!一模一样的,这颜色,这花纹,这绳结,就是苏珍儿的!
苏珍儿的东西怎么会在何维岳的书房里?苏阿玉又震惊又疑惑,一时之间都没注意到何维岳已经站在了门口。
“喜欢我给你准备的东西吗?”何维岳背着光,语调里抽离了感情,似乎那种清冷疏离感才是他的本色。
苏阿玉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现在只是午后,苏阿玉却觉得挡着光的何维岳暗成一团,看不清他的面目。
“阿岳,你怎么会有苏珍儿的东西?”苏阿玉举着玉佩,问道。
苏阿玉自离家之后再也没有和苏家村的人有过联系,在她离家的十几年里,她从来都说自己是孤儿出身,对自己养父母一家绝口未提。
何维岳此番是何目的?
“阿玉成婚,怎么能没有娘家人在场呢?既然苏明轩不来,那我只能找别人了。真是可惜,看来他是见不到他分别十几年的大哥了。”何维岳依然站在门口,一动不动,说道。
“什么意思?你把我妹妹和他大哥都找来了?你怎么不知会我一声,你要做什么?”苏阿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眼前的这个何维岳,变得让她陌生起来。
“哼,阿玉还真是,没有好好学规矩啊,”何维岳缓缓地走近她,说,“夫君做事,用得着给夫人汇报吗?”
此刻的苏阿玉,算是看清楚了他的脸,他的眼里,满是不屑。
看着变了脸的何维岳逼近过来,苏阿玉吓得退了几步,颤抖着声音说,“什、什么意思?你,是要悔婚?”
何维岳一把抓住了苏阿玉的手,将玉佩从她手中抠了出来,又用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冷笑道,“悔婚?怎么可能?你可知道,这道赐婚圣旨,可是我亲自去为你求的呢?”
“你......你是故意的?!你的目的何在?”苏阿玉被逼得倒退几步,容不得她震惊,不得不直面这只披着羊皮的狼。
何维岳用手指抚了一下苏阿玉的脸蛋,一口气喷在了她脸上,“我的目的很简单,叫苏明轩拿着白马城宝物来换你。你现在就给他写信,求他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何维岳故意在“我们”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他不可能来的。我已经把他惹恼了,他现在恨我都来不及呢。”苏阿玉还处在对变了脸的未婚夫的震惊之中,她希望他只是在逗她,在开玩笑。
她看着何维岳的眼睛,他纤长睫毛下褐色瞳仁,冷冰冰的到了极点。
“是吗?那要是他知道了他心爱的妹妹受了伤,不知道会不会着急忙慌地跑来呢?”何维岳眼里露出狰狞,今日是不会让苏阿玉好过了。
“你做梦!”苏阿玉退到了墙角,碰到了手边的花盆,一把将它朝何维岳扔了过去。趁着这个时机,苏阿玉想要跑出门去。
何维岳躲开了,花盆掉落在地上碎成几瓣,洁白的幽兰被泥巴掩盖,狼藉一片。
何维岳见苏阿玉要逃,便将桌上的砚台重重地扔了出去,打中了苏阿玉的小腿,苏阿玉惊叫一声,倒在地上,捂着腿,眼泪都要痛出来了。
何维岳这才不紧不慢的地关了门,然后来到苏阿玉身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漠地说道,“阿玉不乖啊。”然后亮出手中的玉佩,蹲下身来,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苏阿玉愤恨地瞪着他,鄙夷中又带着嗤笑,说,“想要用苏家村的人来威胁我,你真是好笑。那些人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要杀要剐,你以为我会在意吗?”
何维岳笑出声来,仿佛在看一场最好笑的戏,笑完了,将玉佩一扔,玉佩在青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裂成了两半。
何维岳说,“是啊,你不在意。这只是我给你的前戏罢了,向你小小地展示一下你夫君的能耐而已。”
何维岳抬手拂起苏阿玉额前乱掉的碎发,继续说道,“而好戏,还在后头呢。夫人!”
苏阿玉一把打落了何维岳的手,唾骂道,“呸!狗东西!谁是你的夫人!这个婚,我毁定了!”
“啪!”何维岳反手不客气地扇了苏阿玉一个响亮的耳光。苏阿玉白皙的脸上瞬间现出了掌印。
苏阿玉捂着火辣辣的脸,这才真正意识到眼前的这个男人是来真的。他的君子之貌皆是伪装,他会毫不留情地伤害她。
“真是不识好歹!”何维岳骂骂咧咧,“你这种没教养的乡下蠢妇,被我看上一眼都已经是十辈子的荣光了,我府上的奴婢,都比你有姿色。也只有苏明轩那个蠢货将你当个宝。”
苏阿玉不再还嘴,只是恶狠狠地瞪着何维岳。若她有利爪,她恨不得此刻将他撕成碎片。
何维岳见她那个桀骜得令人厌恶的样子,摇摇头,叹气道,“罢了,你写不写信都无所谓。只要将你小小地折磨一下,苏明轩自然会来的。”说完便走出门去。
门口不知何时有了两个侍卫,何维岳叫他们将苏阿玉绑了,关进柴房,严加看管,但不能真的伤了她,明日还要成亲呢。
秋霜晓月和娇莲见苏阿玉去了书房好久还没回来,不免担心,就一起找到了何维岳书房的门口,想问问发生了什么事。
何维岳开着门,在书房里写着什么,见三个侍女来找苏阿玉,坦然回道,“哦,我跟阿玉谈完事就让她回去了,她许是贪玩,去了花园吧,你们去花园找找。”
三个侍女只好告辞。待她们转身离开,何维岳对门口的侍卫使了一个眼色,侍卫们将早就准备好的麻袋眼疾手快地套在了三个女孩的头上。
她们哪里料到这飞来横祸,挣扎没几下就被侍卫们制服了。何维岳叫把她们的手脚捆了,嘴堵了,扔到另一间屋里关起来。
苏阿玉被关进柴房后,嘴里一刻不停地咒骂着何维岳,什么“人面兽心的小人”、“天打雷劈的玩意儿”、“为了财宝走火入魔的疯子”等轮番上阵,直到骂到嘴干舌燥,嘴角起皮,音量才低了下来。
晚上有人送饭过来给苏阿玉,苏阿玉一脚踹开,依然骂骂咧咧,“有本事把我打晕,不然明日休想让我配合你成亲!我真是瞎了眼,被你这个禽兽欺骗!”
这话被汇报到何维岳耳中,何维岳捏紧了拳头,气愤地说道,“真是不识好歹!本打算小小地教训教训她,看来是我太客气了!”
说着他便带着一行人,将苏阿玉从柴房提出来,像拎着一只扑腾又嘎嘎乱叫的鸭子一般,将她带回了她住的屋子。
何维岳对吓得瑟瑟发抖的侍女们说,“来人,将她给我按住,我要你们现在就给她更衣上妆,我倒要看看,她要怎么毁这个婚?!”
何维岳走近被按着坐在梳妆台前的苏阿玉,一把冰凉的匕首按在了她的脸上。
何维岳阴森得让人发颤,他低沉的声音像结了霜的雾气一样撞上匕首,说,“你要是反抗一下,我就抓一个人割一刀,也不枉你们近一个月的主仆之情,不是吗?”
见苏阿玉没有还嘴,何维岳满意地笑了,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后面,看着苏阿玉被换上了一身华丽精致的红衣。
苏阿玉如一个穿着婚服的傀儡一般,一动不动,任侍女们一个个如履薄冰,颤着手给苏阿玉梳妆。
苏阿玉身子不动,脑子却并未停下。她见仆人们忙活了一个多时辰,精神紧张疲累,渐渐地就不再怎么按着她了。而何维岳坐在身后,也昏昏欲睡起来。
抓准时机,苏阿玉“噌”地一下站起,还没等人反应过来,她便飞快地跑出了屋子,跑到了院子里。
何维岳立刻下令抓住她,院子里的侍卫不费吹灰之力地围住了苏阿玉,让她动弹不得。
何维岳抓住离他最近的一个侍女,将其拖到了院子里。侍女吓得失了魂,尖声大叫“救命啊!”
何维岳叫苏阿玉好好看着,他是怎样一个说一不二的人。
“阿玉,你真是朽木不可雕,这一个月的规矩,是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来,你过来,我让你好好反思一下该怎样做个合格的妻子,唯夫君马首是瞻,不得说半个不字!”
说完他便无情得像杀一只鸡一样,在侍女的喉咙上飞快地割了一刀,鲜血喷溅到了何维岳和苏阿玉的身上。无辜的侍女惊恐地捂住自己的脖子,没一会儿就在挣扎中断了气。
苏阿玉别过头去,竭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一言不发。
何维岳很不满意苏阿玉的反应,眼神更加地阴森,说道,“面不改色?阿玉,等下你就要跪下来求我了。”
说着他便手一挥,叫侍卫将苏阿玉的三个侍女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