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畜在ABO世界逃亡记录》白日做梦梦

3、第三章1公里半径的狩猎场

　　林晓的呼吸凝固在喉咙里。胸腔里的燥热还未完全退去，手腕内侧的粉晕时明时暗，像某种信号指示灯。林晓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与管道壁的震动频率逐渐同步，每一次搏动都让耳膜嗡嗡作响，仿佛有只蜜蜂被困在颅腔里。
　　十二对眼睛，十二个培养舱，十二具悬浮在淡绿色液体中的躯体——它们正透过玻璃注视着她，目光如同实质般黏在她的皮肤上。
　　“哐当” 巨响，她抬头时，看到一块锈蚀的铁皮正摇摇欲坠，边缘挂着几缕灰白色的纤维，像是某种生物的毛发。而那块 “半径 1km” 的铭牌，在震动中发出细碎的嗡鸣，像是在确认某种边界。
　　她踉跄着后退，脚跟撞上一台控制终端。警报声突然响彻整个实验室，红光从天花板四角迸射而出。培养舱内的液体开始迅速排空，舱门上的机械锁发出"咔哒"的解锁声。
　　那些培养皿层层叠叠堆在墙角，有些里面还残留着浑浊的液体，漂浮着不知名的器官碎片，形状酷似人类的肝脏，却泛着诡异的蓝紫色。
　　"警告，实验体苏醒程序启动。"机械女声平静地宣布，"请所有人员立即撤离。"
　　"警告！再次警告！立刻撤离。"
　　林晓的视线扫过最近的培养舱标签："实验体D-7，Alpha-X变种，信息素敏感度评级：”极端危险"。
　　里面漂浮着扭曲的生物躯体，有的长着鳞片却拖着人类的四肢，脚趾间的蹼膜已经腐烂；有的顶着 Alpha 的面容却生着昆虫的复眼，眼球表面覆盖着一层薄膜，随着液体的晃动微微震颤；还有一个培养舱里，蜷缩着类似孩童的躯体，背后却长着两对膜翼，翼骨的形状与之前门外那个鳞片怪物的翅膀惊人地相似。
　　浸泡它们的淡绿色液体里，悬浮着无数细小的荧光颗粒，正以林晓为中心缓慢汇聚，形成一道肉眼可见的光晕。
　　第一声玻璃碎裂的脆响从右侧传来。林晓没有回头确认，她冲向实验室另一端的安全门，手指疯狂地在控制面板上滑动。屏幕闪烁着拒绝的红色："权限不足"。
　　身后传来液体泼洒在地面的声音，接着是某种黏腻物体拖行的声响。空气中弥漫起一股甜腻到令人作呕的气味，像是腐烂的花蜜混合着金属燃烧的刺鼻。
　　"小...雌...性..."
　　那声音不像是从耳朵传入，而是直接在她头骨内部响起。林晓的太阳穴突突跳动，鼻腔一热，温热的血液顺着人中流到嘴唇上。
　　她转身背靠安全门，看到第一个爬出培养舱的生物正用六条手臂支撑着身体向她移动——它的头部没有五官，只有一张布满环形利齿的嘴，此刻正一张一合地发出那种直达脑髓的声音。
　　更可怕的是，她的小腹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绞痛。熟悉的温热感从腿间涌出，这次来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汹涌。林晓绝望地意识到，恐惧和剧烈运动加速了她的血液流失。
　　随着血液气味在空气中扩散，实验室里所有的变异体同时僵住了。接着，它们像是接收到某种统一指令般，齐刷刷地转向她的方向，激烈的挣扎起来。
　　她突然想起 Alpha 制服上的徽章，那个 “A” 字母或许代表着某个实验项目。这些畸形的生物，难道都是被信息素吸引的实验品？
　　D-7的环形嘴扩张到原来的三倍大，发出一声几乎震碎玻璃的尖啸。
　　"信息素...范围..."从暗处冲出的凯因喘息着说，声音里夹杂着不似人类的低吼，"1公里半径...所有Alpha...都会发狂..."
　　"那个频率..."凯因突然停下，将林晓按在墙上，鼻子贴近她的颈动脉深深吸气，"从未有过的信息素频率...比皇室Omega纯度要高出...三百倍...不…七百倍"
　　他的瞳孔已经完全变成银白色，说话时舌头变得细长分叉，舔过林晓脖子上渗出的冷汗。林晓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不自然地颤动，无法控制。
　　"你要...带我去哪..."林晓强迫自己开口，声音破碎，这些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凯因的喉咙里发出一声介于呜咽和咆哮之间的声音："逃生舱...在你把我...完全变成怪物之前..."
　　他突然剧烈颤抖起来，松开林晓跪倒在地。那些发光的裂痕正在他皮肤表面蔓延，像是即将爆发的火山裂隙。林晓犹豫了一秒，然后伸手扶住他的肩膀——接触的瞬间，凯因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皮肤上的光芒突然暴涨。
　　“队长！冷静点！抑制剂马上生效了！” 冲进来的举枪男人大喊，声音里带着焦急，手指扣在扳机上，却不敢贸然开枪 —— 周围的培养舱里，那些畸形生物正因为 Alpha 的闯入而躁动，撞得玻璃罐壁咚咚作响，而它们的活动范围，始终没有越过地面那道刻线。
　　被称为队长的 Alpha—— 也就是之前那个男人 —— 浑身肌肉紧绷，制服的肩膀处裂开一道口子，露出底下渗血的伤口。他的蓝色瞳孔里猩红还未褪去，像烧红的铁丝浸入冷水，边缘泛着危险的白。
　　手环上的数字突然变红：“警告：信息素浓度超标，影响范围 0.95km，接近临界值”。
　　林晓的膝盖因恐惧而发软，但她突然注意到凯因皮肤上的发光纹路在靠近她时变得更加剧烈。一个疯狂的念头闪过脑海——如果她的经血能影响那些变异体，或许也能影响这个半人半怪的Alpha。
　　她猛地抬起膝盖，狠狠撞向凯因的胯部。趁他吃痛弯腰的瞬间，林晓扯下自己染血的裤子内衬，一把拍在凯因脸上。
　　凯因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嚎叫，踉跄着后退。他的皮肤开始冒烟，那些发光纹路如同短路般闪烁不定。林晓没有犹豫，捡起脉冲枪继续向逃生舱方向跑去。
　　“她跑不远！边界线有能量屏障！” 一个 Alpha 在身后大喊，脚步声越来越近，手环上的距离数字不断缩小，“0.6km...0.5km...”
　　“检测到信息素浓度异常！比皇室 Omega 的纯度高影响范围还在扩大！” 另一个人拿着扫描仪，语气里带着难以置信的惊讶，“再这样下去，屏障会被击穿！”
　　“队长的保护机制被触发了…… 这是从未有过的信息素频率…… 正好在 1km 临界值产生共振……”
　　他们的对话碎片像冰锥般钻进林晓耳朵，让她混沌的大脑突然闪过一道灵光。
　　纯度？信息素？临界值？
　　她下意识地摸向小腹，那里的黏腻感提醒着她月经的存在。那过期的卫生巾硌着腰侧，像是在无声地嘲讽。原来这 1km 的范围是她的信息素能产生最大影响的区域，而 Alpha 们的抓捕行动，反而在刺激她的身体持续释放信号 —— 他们越追，她的信息素扩散越快，形成一种致命的恶性循环。
　　整条走廊突然陷入黑暗，接着应急灯亮起诡异的蓝光。远处传来变异体特有的黏腻爬行声，越来越近。
　　林晓跌跌撞撞地向前跑去，耳边响起手枪的轰鸣和某种生物濒死的尖叫。她拐过两个弯，终于看到一扇标着"紧急逃生"的金属门。
　　门边的控制面板需要密码。林晓胡乱按了几个数字，屏幕闪烁红色错误提示。身后的打斗声突然停止，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静笼罩了走廊。
　　"凯因？"她小声呼唤，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
　　回答她的是一声非人的长啸，接着是快速接近的脚步声——不是凯因那种规律的步伐，而是某种四足生物狂奔时发出的杂乱响动。
　　林晓绝望地拍打控制面板，突然注意到键盘下方有一个小小的生物识别器。她想起那些人说过的话，颤抖着将沾满经血的手指按了上去。
　　面板闪烁绿光："生物密钥确认，紧急协议启动。"
　　门滑开的瞬间，一个黑影从走廊拐角扑来。林晓只来得及瞥见一双银白色的眼睛和满嘴獠牙，就被一股力量推进了逃生舱。门在她身后关闭，将那个生物隔绝在外——它撞击金属门的声音让整个舱室都在震颤。
　　逃生舱内部狭小得令人窒息，只有一个悬浮座椅和简单的控制台。林晓跌坐在椅子上，发现自己的双手正不受控制地颤抖。她的大腿内侧一片黏腻，血已经浸透了裤子，在座椅上留下暗红色的痕迹。
　　控制台屏幕自动亮起，显示外部监控画面：一个放大的窗口，锁定在某个画面上——凯因少校，如果那还能被称为凯因的话。
　　他的身体已经膨胀到原来的两倍大，皮肤完全被发光纹路覆盖，正在撕咬一个六臂变异体的喉咙。
　　"逃生程序启动，请选择目的地。"机械女声响起，屏幕上弹出几个选项。
　　林晓胡乱点了一个最近的坐标——一艘废弃的货运飞船，距离太空站约5千公里。逃生舱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接着是剧烈的震动，她感到自己被重重压在座椅上，视线因加速度而模糊。
　　透过小小的观察窗，她看到太空站迅速远去，其外部结构上布满了爆炸产生的火光和飘散的碎片。就在逃生舱即将进入安全距离时，一个巨大的黑影从太空站的破损处窜出，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她的方向追来。
　　那是已经完全变异的凯因，他现在更像是一头星际怪兽而非人类，四肢进化出锋利的爪钩，背部伸展出膜翼，在真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轨迹。
　　"警告，物体快速接近。"逃生舱的系统冷静地报告，"预计接触时间：12秒。"
　　林晓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她低头看着自己染血的双手，一个疯狂的念头在脑海中成形。如果她的经血真的能影响Alpha，如果凯因说的"1公里半径"是真的...
　　她毫不犹豫地解开裤子，将浸透血液的内裤脱下，打开舱门扔出去。暗红色的血迹在零重力环境下形成诡异的球形液滴，漂浮在透明薄膜表面。
　　变异凯因的身影在窗外迅速放大，距离已经近到能看清他银白色眼睛里暴突的血管。就在他即将撞上逃生舱的瞬间，那对膜翼突然僵硬地展开，整个身体如同撞上无形屏障般停滞了一秒。
　　这一秒的迟疑让逃生舱获得了足够距离。随着推进器最后一次喷射，舱体稳稳地嵌入废弃货船的对接环。林晓最后瞥了一眼窗外——变异凯因的身影悬浮在太空中，银白色的眼睛死死盯着她的方向，然后慢慢被太空站的爆炸火光吞没。
　　对接完成的气压平衡声将她拉回现实。林晓艰难地站起身，双腿因失血和恐惧而发软。她脱下已经破烂不堪的衬衫系在腰间，勉强遮住下半身，然后按下舱门开启按钮。
　　门滑开的瞬间，一股腐朽的空气扑面而来。货船内部一片漆黑，只有几处应急灯提供微弱的照明，林晓摸索着向前走去。
　　她刚走出不到十步，身后突然传来"滴"的一声轻响。转头看去，逃生舱的控制屏幕自动亮起，显示一条新接收的通讯信息：
　　"致未知Omega：你的信息素特征已被记录。皇室护卫队正在前往拦截。建议你立即——"
　　信号突然中断，因为整艘废弃货船毫无预兆地震颤起来，接着是引擎启动的低沉轰鸣。林晓惊恐地意识到——这艘"废弃"飞船正在自行启动，而驾驶舱里传来某种生物沉重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