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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卑鄙无耻的窃国大盗进入普鲁士（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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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队的行动足够迅速，以至于弗朗西斯只来得及给玛丽发过去一行坐标，紧接着他就被镇压的子弹击中胸口，然后被枪声激怒的反抗者们将他放倒在地上，朝着军队方向昂首前进。
弗朗西斯咳了几下，把喉咙里的污血吐出来，他把军帽盖在脸上，仰面靠上了转头堆积成的废墟。
“这些宪兵来的倒是挺快……倒是去做点正经事啊。”
中枪的感觉无论多少次都适应不了，剧痛随着胸膛的起伏传遍了上半身，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子弹并没有留在体内从而省去了很多麻烦，他一边祈祷这玛丽能收到无线电，一边竖起耳朵倾听着街道上的声音。
正如他所预料到的，不满并不囿于他所在的营队，今天是第三次宣布肉类供应减半的日子，毫无疑问足够多的人已经忍耐到了极限，随着他所点燃的火炬，数十个兵营的大门已经控制于反抗者的手下。
他很想跟着士兵们一起挥舞着三色旗，但是他已经中枪了，为了不暴露身份，他只能躺在路边装尸体，听着街上来来往往的口号和枪声。
玛丽顺着坐标跑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躺在路边的尸体和尸体身下暗红色的血液，少女吓了一大跳，那头明晃晃的金发几乎是把“弗朗西斯”这个名字写在脸上。她一把拨开弗朗西斯盖在脸上的帽子，扯起他的衣领试探着喊了一句：“弗朗西斯？”
不等弗朗西斯回他的话，直接把弗朗西斯从地上扯起来，一巴掌打上了弗朗西斯的脸颊，急得哭腔都出来了：“喂，你不会死了吧？弗朗西斯？你别吓我，你让我怎么跟亚瑟说啊？不是说去推翻张伯伦么？”
弗朗西斯用来抑制疼痛的深呼吸被玛丽一扯强行打断了，一口气卡在喉咙里什么声音都发不出，紧接着就被莫名其妙地打了一巴掌。他被玛丽拽着来回搡弄，好不容易平复了一下呼吸，赶紧抓住少女的手，刚想解释自己没死，又被按住了头撞上了墙壁。与“咚”的碰撞声同时响起的，是玛丽的尖叫：“啊啊啊啊！诈尸啦！”
“你冷静一点！”
弗朗西斯抓住少女的肩膀吼着，总算压过了她的哭腔，少女瞪大眼睛，看着确实活着的人，松开了双手。
“你在干嘛啊？女王还会怕诈尸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会死。”
他打量了一下玛丽，她的双手磨出了一层薄薄的茧，多了一份属于士兵的坚毅。从口袋里掏出一份地图，他指了指标着红叉的位置：“看，这是一个停车场，我在那偷了一辆卡车，你拿着这把钥匙把车开过来。”他塞给玛丽一串钥匙，双手一撑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
“你可真会使唤人。那你呢？”玛丽问到。
“我要去搞点军火。”弗朗西斯朝玛丽眨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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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破仑把棋子拍在最后一个地图上的军营。
“镇压结束了。38个驻扎地，137个师，我枪毙了五个将军和两个元帅，现在你去把剩下的罢工搞定，有问题吗？”
“嘎？”caster歪着脖子，头和肩膀几乎折成直角，拿破仑耐心地重复：“跟镇压一起爆发的罢工，你去把领导者给我带回来。”
“你在指望能跟他正常交流？为了让他服从于你，你把他转化半个狂战士了吧，用你的令咒吧，否则他是没法做到【把领导者带回来】这么细致的动作的。”
带着兜帽的从者靠在墙上揶揄拿破仑，后者瞪了他一眼，说：“我把他转化成半个狂战士，还得拜你所赐。”
从者叹了口气：“你如果好好画召唤阵，就算召唤不到之前的吉尔，没有被狂化的caster也不会背叛的。”
拿破仑盯着手上的令咒看了会，到底没下定决心用：“我不是让你去把那两个御主解决掉吗？他们没见过你，你应该能让他们大乱阵脚吧。”
“啊啦，所向披靡的拿破仑终于忌惮起迦勒底的御主了？”
不等拿破仑回话，从者拉低帽檐走出房门，不着痕迹地勾起嘴角。
“不过，你为什么如此笃定——他们没见过我呢。”
*
“哇哦。”玛丽手足无措地看着眼前的一摊军火，又看了看身后的卡车，犹豫地问：“你确定……我们带的走？”
“没问题。”弗朗西斯拍了拍胸口，却拍到了伤口咳了好一会：“我……咳，我掐着荷载上限拿的，好，我们赶紧去找亚瑟吧，他现在应该在岸边等着我们呢。”
说完，他自觉地坐上副驾驶，玛丽爬上车问道：“你确定要让我开车吗？”
“嗯哼，我们在赶时间，你是rider，驾驶技术应该能甩我一条街吧？”
“确实。”玛丽莞尔一笑，看了一眼拿着地图研究的弗朗西斯：“那你可要抓紧了，别后悔哦。”
不知为何，弗朗西斯从这一瞥中感受到了来自女王的睥睨：“那个，等一下，要不还是……哇啊啊啊啊——”
卡车怒吼着窜了出去，以不可思议的加速度加速到了180公里的时速，而这个速度还有往上飙升的趋势。弗朗西斯被惯性狠狠压在座椅靠背上，惊叫被卡在嗓子里，胆战心惊地看着窗外的荒凉景色极快地掠过。
一般来说，大货车，尤其是满载的货车，会获得极大的惯性。无论是在起步、刹车还是转弯，都要花上比小型车更多的心思，稍有不慎就是车毁人亡的下场。然而这些问题在玛丽手下都迎刃而解，这并不是说这俩车失去了惯性，恰恰相反，卡车甩着车厢漂移过了一个急转弯，路边哨兵睁大眼睛看着这辆庞然大物反物理的轨迹，连拦车的手势都忘了打了。
弗朗西斯的脑袋嘭的一声撞上玻璃，他刚努力调整好坐姿，又被急刹车勒得差点喘不过气。
“玛丽……你听我说，不要这样开车！太明显了，会引起别人注意的！”
“诶？”玛丽失望地看向他：“不是要快一点吗？过弯不减速的话，我们可以提前很多啊。”
“呃……”弗朗西斯语塞，最后摆了摆手：“也是，按你喜欢的速度吧，只要别翻车……”
玛丽就在等他这句话，一脚踩下油门，平时最高也只能跑一百公里时速的卡车此时马上就要接近两百公里，弗朗西斯紧紧抓住扶手，祈祷不要半路翻车。
亚瑟调整着收音机的频率，想要找到一个暴动和罢工之外的频道。终于，他在一片字正腔圆的新闻里翻出来能逗乐的节目，把报纸摆在身后刚想找一个舒服的姿势，收音机里报道的内容让他差点把茶喷出来。
“北海沿岸有一辆货车正在疾驰，这样的速度已经持续了三天，初步计算时速接近两百公里，所有沟通都未能得到回应，请周围驻扎军队注意避让……”
什么时候了还在管超速货车！亚瑟汗颜，这俩卡车绝对是弗朗西斯能干出来的事情，两百公里开三天，他仿佛已经看到后勤在骂娘的场面了。
远处传来轰隆的声响，alter原本站在一边生闷气，听到动静偏头，眯着眼睛观察了一会。
“那辆车终于抛锚了，alter，我们该去会合了。”
alter顺着他的目光望向那一条只剩些许痕迹的红色花纹，跺脚翻了个白眼，恶狠狠地说：“谁管你，这么想送死就去吧。”亚瑟难得的没有回嘴，只是自顾自的走着，良久才飘来一句听不出情绪的“走吧”。
弗朗西斯见到他们的时候，就是这样一副奇怪场面：亚瑟好整以暇的接过他手中的无线电，alter抱胸站在一边浑身透着和御主不对付的气息。
“……你们两个怎么了？吵架了？”
alter的反应大的出奇，一把指向亚瑟朝弗朗西斯控诉说：“这个白痴！他居然要……”
声音就像是被凭空剪断一样，少女哑了声音，再怎么努力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声音，最后她扯起亚瑟的右手，向他示意那已经用掉一划的令咒。
“这个家伙浪费了一条令咒，就为了……啊！该死！”alter一说到这里就变成了哑巴，玛丽望向亚瑟，问到：“你到底做了什么？”
“各位！闲聊到此结束！”突然出现在空中的投影打断了他们的疑惑，医生紧咬着牙齿，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峻：“敌人来袭，距离分别是一公里和三公里，打头阵的是之前在俄罗斯袭击你们的英灵，而后的大军领头人是——拿破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