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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不可明说的御主向奥地利逼近(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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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查我们?”
少女皱皱眉,咬住了指尖,看向身边带着夜视仪的男人。
“我们安插在特种部队里面的线人说,有人把伊莲娜控制住,然后带走了奥地利所有防空洞的图纸。”
“伊莲娜?所有?!”
少女有些惊疑,伊莲娜是特种部队最强的战力,绝对不会手下留情,曾经干出过把劫匪和人质一起轰上天的离谱事件,能打过她的人绝对不多。更何况还要带走所有的防空洞图纸,这绝对是需要提前计划的小队才能办到的事。
“抱歉,我说错了,不是所有,是深度五十米的防空洞。而且,据他所说,那个人被伊莲娜击中了大脑,却没有当场死亡。”
“这样吗……看起来我们的情报泄露的有点离谱啊。那,被击中大脑的那个人,成功把情报送出去了吗?”
“什么叫送出去了吗?”
玛丽歪了歪头:“你不是说他没有当场死亡吗?知道他有没有送出去情报的话,对我们接下来的工作也会有点帮助吧?而且他为什么没有当场死亡,是魔术礼装?还是能转移灵魂的什么魔法?”
“你没搞明白我在说什么,我说的没有当场死亡的意思是,他根本就没死。”
玛丽皱起眉:“什么?”
“我说,他不是被击中后挣扎一会死去,他根本就没死,拿破仑没找到尸体。”
“这……”少女疑惑起来:“被击中大脑却没死?这么说他是个从者……不,就算是从者,灵基被毁坏也会消失,那么他的御主一定有巨量的魔力来治疗他……”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我就不会在这种情况冒着风险来找你了。”他把夜视仪掀开,盯着少女一字一句地说:“他不是从者,他是个货真价实的人类,只身潜入了特种部队管辖的资料库,制服了伊莲娜,然后带着大脑上的枪伤全身而退。”
少女后退一步,抿着唇没有说话。
“希望你能理解我说的话。”他重新戴上夜视仪,抛出一卷文件:“这是被盗走的所有图纸的建成地,看看有没有你现在的藏身点吧,有的话,还是赶紧撤掉比较好。”
少女随手翻了翻,男人已经从防空洞爬了出去,她笑了笑,问身边的士兵:“你觉得我们要撤吗?”
不等士兵有所回应,她自顾自地说起来:“不,我要在这里等着那个人,他需要暴力取得图纸的话,那至少能说明——他不是拿破仑那一边的。”
*
亚瑟看着头上缠满绷带昏迷过去的弗朗西斯,心情十分复杂。
他在找到弗朗西斯的时候,原本是希望他赶紧醒过来的,但是现在,这份心情却发生了变化。可以的话,他希望弗朗西斯可以一直睡下去,直到自己解决掉拿破仑回到原来的世界,他才可以醒过来。
否则的话,他没有办法同时面对alter和弗朗西斯。
“怎么会有这种事……为什么当初召唤的时候没有意识到呢?”
虽然还没有得到本人的验证,但是,猜测绝对是八九不离十了。
在找到弗朗西斯的时候,他吓了一大跳,弗朗西斯居然会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如果是个普通人的话,也不需要自己来救,直接收尸就可以了。
结果,在进行治疗的时候,因为之前的魔力链接被拽进了弗朗西斯的意识深处,在那里,他看见了一些模糊不明的景象,再加上与alter特有的同步,那些暧昧的东西也渐渐明朗起来。
战争,火焰,十字架,少女的微笑,绝望的元帅,复仇,憎恨。
还有那柄被染的漆黑的,原本象征着希望的旗帜。
他从来只喊着这名从者alter,却没有真正思考过alter是什么。
“啊?你问alter的含义?顾名思义,alter意味着【改变】,否认自己的全部,抛弃掉理想,过去,有时候乃至记忆,然后成为毁灭自己曾经所珍视的一切事物的行尸走肉——唔唔唔!你干什么?”
在被询问后,达芬奇好像在念晚上的食谱一般说出这段让亚瑟大惊失色的解释,随后被医生捂住了嘴巴带走。
“你说什么??他们不知道?!这也太乱来了!”
达芬奇的抱怨渐渐远离,但是亚瑟什么都听不见了,他的脑子里一团浆糊,嗓子好像被什么堵住了,双手在莫名的颤抖,最后他跪在了地上,引起了alter的注意。
“你怎么了?撑不住了吗?啊,你好像三天没睡觉了吧?我可以替你看着你的男朋友,放心,不会让他死掉的。”
亚瑟张了张嘴,咬住了下唇。
怪不得看到那柄旗帜的时候感到那么眼熟,而alter会质问吉尔,为什么要成为法兰西皇帝的势力,包括,她在接受召唤的时候所说的话。
——只要能向法兰西复仇,就算御主是面包都无所谓。
因为她封印了自己的一切,成为了反英灵,只为了让那个当初抛弃她的国家燃起熊熊烈火。
可是,这是错误的,和法兰西没有关系,当初把她架上十字架的人,偏偏是自己,她的复仇目标不应该是法国
如果让弗朗西斯知道,那个他担忧了几百年的少女,在这个世界成为了一心向法兰西复仇的人,还被召唤出来打败拿破仑的话……
亚瑟的心抽了一下,又想起了医生在进行灵子转移之前的顾虑。
“法兰西共和国,说实话,我不是很想让你去,这个特异点……”
到达俄罗斯后,他以为这句话仅仅针对现在一往无前的拿破仑和法兰西帝国,现实比这还要糟糕,那个救国圣女完全变成了另一幅模样,他该怎么让弗朗西斯接受这一切?
如果说,自己把她的身份隐瞒起来的话……
不,没有资格这样做。亚瑟捏了捏眉心,他必须要让弗朗西斯知道这件事,那么,首先要做的……
“alter。”他开口叫住了玩弄着指甲的少女,后者偏过头,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们得谈谈,告诉我怎么回事。”
“哦?是吗?”alter露出神秘的微笑:“这么说,我的身份,你已经明白了?”
“是的,我想要说的是——贞德,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alter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抛出了一句反问。
“这样的话,是不是意味着,你终于要挑明你们的身份了?”
亚瑟打好的稿子一下子被这句话吹的烟消云散,他瞪大眼睛,内心浮出一个极不愿接受的事实:
alter知道自己和弗朗西斯的身份,从一开始就知道,她知道眼前这两个男人,一个把她判为魔女架上了十字架,而另一个,直到最后都没能把她救下来。
“你那是什么表情啊?该不会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吧?不过,能看到你这幅样子,我隐藏这么久身份,倒也不错。”
“……我知道我怎么道歉都无济于事,所以,你有什么想做的,就做吧,用刀也好,用你的旗帜也好,用火也好,我是不会死的。总之,只要能让你心里舒服点,都无所谓。”
“诶?”alter好像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指了指房间内躺在床上的弗朗西斯:“你认真的吗?你可是我的御主诶,况且我这么做的话,他要来跟我拼命的吧?”
“只有他,拜托你。”亚瑟垂着头咬着牙齿,压抑住马上要哭出来的声音,央求道:“不要对他说什么向法兰西复仇这种话了,你复仇的对象是我,不是他,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
“不可以哦。你好奇怪诶,明明我们的目标都是拿破仑,你却在这里说什么不要向法兰西复仇这种怪话,太矛盾了吧?”
“啪嗒”一声,身后的房间里传出什么掉落的声音,亚瑟怔了怔,转身发现是弗朗西斯那里的动静。他跑过去推开门,看见弗朗西斯在床上挣扎着起身,听到推门的声响后,床上的人抬起头来。
“亚瑟——太好了,这里不是拿破仑的地盘。想不到我有一天见到你的脸居然会这么高兴。”
“弗朗西斯!你没事吧?”
亚瑟冲到床前,撑开弗朗西斯的眼皮,开始滔滔不绝的诊断:“感觉怎么样?头晕吗?”他说着,拿起手电对上蓝色的瞳孔打开开关,弗朗西斯被光闪的后仰了一下,他关掉手电,准备对着膝盖来一下。
“等一下等一下,我没事了,比起这个,图纸怎么样了?”
“图纸很好,别动,放松。”
他朝着弗朗西斯膝盖下的位置劈去手刃,看见正常地膝跳反射后稍微松了口气。
“你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太丢人了吧!你不是自诩恋爱王国吗?怎么没让人把图纸乖乖送你啊!”
“哈?你在说什么啊?对方是特种部队,又不是什么情窦初开的少女,怎么可能只靠恋爱就把机密交出来?”
“只靠?这么说你其实跟她谈恋爱了吧?伟大的浪漫国度竟然也会翻车,真是让人想不到啊。”
“诶?亚瑟,你不是吃醋了吧?”
“谁——谁会因为这种事吃醋啊!我在罗马也遇到了一位漂亮的从者哦!”
“罗马的从者?”弗朗西斯有些疑惑:“意大利也卷入了从者的战斗吗?那边怎么样?你跟alter有发现什么吗”
亚瑟张开嘴巴刚想讲述caster的事,突然意识到了alter此时就站在身后。
他的话一下子刹住了,脸上浮现出落寞的表情,他垂下眼睑,沉默下来。
“喂,你这是什么表情啊?你可别告诉我,你跟alter在意大利感情急剧升温,然后在一起了。”
亚瑟叹口气,心里想着如果只是这样就好了,他把alter拉过来,深吸了一口气,终于下定了决心。
“她是贞德——贞德·alter。”
说完这句话,他把alter留在了房间里,自己走出去关上了门,背靠着墙壁缓缓坐了下去。
“诶?”
弗朗西斯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眼前浮现出冷笑的少女,重复着亚瑟对他身份的陈述:“贞德……alter?”
“没错哦,如你所见,我是贞德。”
alter拿出那柄旗帜,原本金色的镶边染上了绝望的漆黑,扯起了在领口作为装饰的锁链。
“看到这个链条了吗?这就是当时我被捆在十字架上作为束缚的东西,所以那时候,我就已经决定了,我要向所有背叛我的人复仇。”
弗朗西斯瞪大眼睛,想起了曾经医生偷偷告诉自己的alter的含义:作为原本英灵的反面,与曾经的理想背道而驰的英灵。眼前少女口中的叙述全部化作了无意义的单词,一个一个地窜进他的大脑:“而且我知道你是谁,弗朗西斯·波诺弗瓦,或者该叫你法兰西比较好?我为主而战,主却抛弃了我,所以,如今我要让曾经折磨我的熊熊烈火,扫净法兰西的每一寸土地,而你——要永远活在我的憎恨之下!”
“原来如此。”弗朗西斯想起了召唤时出的岔子,自己踏进了亚瑟的魔法阵,两人同时被判定成圣遗物,于是她代替亚瑟王回应了召唤。
“你真的是——贞德alter吗?”
“这种事,不是一看就知道了吗?你想确认多少次都没问题,但是,我复仇的执念是不会变的哦。”
“抱歉。”弗朗西斯站起身,朝少女走了过去。
“怎么?你想打架吗?觉得贞德背叛了你吗?可是明明是你们先背叛
——”
她的话没有说下去,因为弗朗西斯走到了她面前,伸出双手给了她一个拥抱。
“……诶?”
“很抱歉,辛苦你了,我……没能救下你,真的很抱歉。”
“等……你干什么?我可是要向法兰西复仇啊!”
“是的,我知道。”弗朗西斯双手搂得更紧,把alter的下巴埋进肩膀旁。
“你永远是法兰西的圣女,不管你变成什么样,这一点是不会变的,我们会永远记得你,谢谢你为我而战。”
alter的动作停滞了下来,她看不见弗朗西斯的表情,只能感受到稍高一点的体温。
“放开。”她的不再带着愤怒的语调,而是用毫无波澜的冰冷语气命令道。
弗朗西斯摇了摇头,金色的发丝擦在脸上,然后他开口说:“由我来承受你的怒火,好吗?”
她突然从心底生起一股无名火,后退了一步强行挣脱出来,握紧了右拳朝着弗朗西斯的脸颊揍了过去。
“我叫你——放开!”
弗朗西斯没躲过这一下,被结结实实地揍地往后退了三步,然后他没站稳,一头撞上了墙壁,发出巨大的响声。
“……弗朗西斯!你们怎么了?”
亚瑟被这声撞击惊到了,他赶紧推开门,发现alter咬牙切齿地站在一边,而弗朗西斯靠在墙上,捂着自己的脑袋。
“……怎么回事?你们打架了吗?”
弗朗西斯颤颤巍巍的抬起手,指着alter向亚瑟控诉说:“你的从者无缘无故打我。”
“你说什么?”而alter看上去满脸怒容,反驳道:“我才不是无缘无故打你,明明是你不听人讲话!”
alter瞪着眼睛,看着亚瑟查看弗朗西斯脑袋上的伤口,突然泄气了。
“算了,我骗你们的,真无聊。”
“……啊?”
两人同时看向她,又对视了一眼,没能明白她的意思。
“我说,我骗你们的,我不是贞德。那个白痴直到最后,都以自己的信仰为傲并为之而战,她从未绝望,也不会堕落成复仇魔女。”
“那你到底是……可是,你看起来确实……”
手里的旗帜,腰间佩戴的剑,还有那几乎能作为标志的头饰,毫无疑问就是贞德的反面。
“我只是个继承了本不存在的仇恨和仿制的记忆,作为贞德堕落的可能,被某人一厢情愿做出来的,无情的复仇杀戮人偶罢了。”
“我是吉尔·德·雷梦想中的,憎恨着法兰西的贞德。你那些恶心的话,还是去跟本人说吧。”
说完,她再没分给两人一个眼神,转身甩上了门。亚瑟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来,问弗朗西斯:“你听懂了吗?我——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她不是贞德,你可以理解为,她是受雇于某个想替贞德报仇的人,假装成贞德的模样向我复仇。”
“诶?”亚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眼泪毫无征兆地涌了出来:“所以说,贞德并没有因为憎恨我,成为一心复仇的从者吗?”
他的泪水滴上弗朗西斯的衣襟,后者慌了起来,赶忙替他擦掉眼泪,问:“你怎么了?别哭了,喂,小少爷,你怎么了啊?”
亚瑟埋进他的肩膀摇了摇头,把泪水全擦在了他的衣服上,弗朗西斯把他拥进怀里叹了口气:“好了好了,挨枪子的是我,被你的从者揍的也是我,你哭什么啊,别哭了,我头好晕,你帮我看看。”
*
弗朗西斯被赶出了书房,按亚瑟的说法,“你为数不多的智慧都从脑袋上的枪伤流走了吧?我来看图纸,你哪凉快待哪去”,于是,他就这么听着门在自己身后关上,自己成了孤家寡人。
不就是调侃了一句他标注连单位都搞不懂,至于这样贬低人吗?弗朗西斯撇撇嘴走到大厅,alter盯着奥地利的地形图在出神,听到他的脚步声,少女抬起了头,眯了眯眼睛。
“怎么样?你们决定好怎么找玛丽了吗?”
“还没有,亚瑟还在看施工图。我说你啊,你确实不是贞德吧。”
alter轻笑一声,摇摇头。
“那你就别跟亚瑟说什么背叛啊复仇啊,贞德才不会干这种事。”
“啊啊啊我知道了!抱歉啦!我只是……想逗逗他而已,谁知道你们是这个反应啊!”
alter抓狂的拍着桌子站起身,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比起这个,我更想说的是,你最好做点心理准备。”
弗朗西斯皱起眉:“你指什么?”
“虽然我不清楚拿破仑会做到哪一步——呵,总之,你照我说的做就行了,到时候别说我没提醒你。”
她没说什么别的话,专心地研究起周边的地形。弗朗西斯耸耸肩,从口袋里掏出亚瑟交给他的那枚勋章。
“这是意大利的从者交给我的东西,她暂时是站在我们这一边,你要是遇到了什么危险,我又不在的话,你就把你的血滴上去,她会与你签订契约——当然,你得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
至于是什么代价,亚瑟一开始不肯说,在自己的死缠烂打攻势下终于招供了:整个法兰西的宣称,以及地中海的交通要道。
“你说什么?你把哥哥家都交给她了?你也太大方了吧!”
“有什么关系。”亚瑟挥挥手,眼睛仍没从图纸上挪开:“反正解决了拿破仑我们都滚蛋了,你把德国也许诺给她都没有问题。”
弗朗西斯随后就被赶出了房间,这时候,他才有空打量这枚勋章:做工非常精致,缎带甚至印上了烫金的花纹,正中间的雕刻也十分独特。什么地方的从者会拥有这样的勋章——但是亚瑟用漂亮来形容,应该是个女性?他思考了一会,得不出任何答案。
“要以整个法兰西来交换吗……还是我自己努力吧。”
*
“好!我已经完全搞懂了!”
经过三天的挑灯夜战,亚瑟终于看完了全部的图纸,他意气风发地站起身,马上又因为低血糖倒了下去。弗朗西斯赶紧把他架在自己的肩膀上,把他带到沙发旁。
“啊,我头好晕,弗朗西斯给我块糖……”
弗朗西斯递过去一杯酒:“没有这种东西,你以为这是哪里啊?要糖也太奢侈了,你睡一会吧,我看看图纸。”
亚瑟没反驳,躺在了他的大腿上,几乎只用了一秒就昏睡了过去,他看着亚瑟记录下来的各个防空洞的坐标和大概流线,突然想起前几天自己在昏迷时被亚瑟做过的恶作剧。
“alter!你在不在?”他小声喊道,alter出现在了门口,问:“怎么了?顺带一提,我不是alter,我是——avenger。”
“……什么?总之,你帮我把桌上那支记号笔拿来。”
少女扬了扬眉毛,将笔递给了他,就看到眼前人的嘿嘿笑了两声,打开笔盖就往亚瑟的脸上戳去。
当然,笔尖没有真正地落在亚瑟脸上,alter的旗杆精准地挡住了最后一段距离。
“你在想什么啊?”alter说:“他可是我的御主,要在我面前侮辱我的御主的话,首先要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弗朗西斯被这通准备同归于尽的发言惊呆了,他不可思议地抬起头,满脸都写着“你在说什么”的疑惑。
“嘛,开个玩笑。”她收起了旗子,在弗朗西斯身边坐下,抢过他手里的图纸,任凭那支记号笔在亚瑟脸上画满了花纹,都没看上一眼。
“整理的倒是很贴心,啊,左边这一列是由你去确认的地址吧。地势不是很凶险,周围也没什么军队驻扎——对了,因为你是个连从者都没有,脑袋上中一枪就会失去意识的普通人而已。”
“诶??”
弗朗西斯被狠狠打击了一通,盖上记号笔的盖子反驳:“你在说什么啊?脑袋上中一枪没死已经很厉害了好不好,话说,你怎么变得这么毒舌,没耍到人也不至于这样吧?”
“你对我误解很大嘛。”她把图纸甩给弗朗西斯:“一寸光阴一寸金哦,你最好斟酌一下,什么时候把我的御主喊起来去调查。”
“让他睡一会吧。”弗朗西斯捋了捋亚瑟的发丝,问:“他跟你去意大利的时候,有休息过吗?”
“啊,这么一说,好像很少呢。毕竟我们都是在夜晚行动,白天他又要趁着亮光观察地形。”
“看来以后得给他灌点安眠药才行,就算不需要睡觉,天天熬夜也太乱来了。”
“你们两个倒是挺健康的嘛,他差不多连着熬了七天了,换成普通人早就死掉了吧。”
“好吧。”弗朗西斯轻轻把亚瑟的头放在沙发的扶手上,转过身朝着alter说:“让他在这睡着好了,我们两个去把这些地方都找一遍。”
alter的表情凝固在了脸上,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你说什么?我们两个?你开什么玩笑!遇到危险情况你可没有令咒啊。”
“哦呀。”弗朗西斯勾起嘴角,说:“该不会你害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