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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卑鄙无耻的窃国大盗进入普鲁士（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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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瑟揉从沙发上醒过来时，察觉到身边不正常的安静皱了皱眉。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掏出怀表看了看，他差点从床上摔下去，睡过去的时候是早晨的九点多，可是现在，怀表上的时间显示的是七点，而窗外一片漆黑。
这意味着，从他睡着算到现在，至少过去了十个小时。
“弗朗西斯在干什么啊？也不喊醒我……话说他人呢？”
他在桌上找到一张纸条，读完之后恨不得把弗朗西斯揪到眼前揍一顿。
“什么先去防空洞探查……连平面图都没带，就带上坐标有什么用啊！肯定连门都找不到！”
但是他们明显已经出发了，他揉了揉眼睛准备去洗个脸，突然注意到桌上改变了位置的记号笔。
留下的纸条上，墨迹很纤细，不是记号笔写出来的，那么这个记号笔移动是因为……
站到洗手台前一看，自己的脸上果然全是鬼画符。
“弗朗西斯！你给我等着！”
他愤怒地打开水龙头，好在记号笔的质量不怎么样，很容易地冲洗掉那些痕迹后，亚瑟掏出手环，准备找弗朗西斯兴师问罪。
那一瞬间他全身都僵住了，刚刚睡醒的时候脑子不太清醒，但是现在就可以发现，这个防空洞，不止他一个人。
弗朗西斯把alter带去找玛丽了，况且周围有alter设下的结界，什么人能破坏结界闯进来？镜子有些脏，而且角度不是很好，只能隐约地看见，有个带着兜帽的人站在拐角，正默默的观察着自己。
枪在腰间别着，他不知道这个不速之客有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发现了他的闯入，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继续装傻充愣，让他放松警惕，然后先发制人。
事不宜迟，他关掉了水龙头，假装什么都没发现般的转过身。然后，他的这个小把戏，马上就被拆穿了。
“想到是你这样的人在跟我们战斗，就不自觉的开始担心起世界的未来了啊。”
闯入者开口就说出了让亚瑟不爽的话，不过比起内容，亚瑟更惊讶的是来人的声线。
“女孩子？”
他掏出手枪，既然大家都默认了对方的存在，就没必要装成局外人了。她所说的是，“跟我们战斗”，这么说来，应该是拿破仑的人。对峙已经开始了吗？本来想积攒实力获得更多的支持和力量，然后在发动进攻，现在看来，这种韬光养晦的方法已经宣布破产了。
“没有必要拿那个东西指着我，那对我不起作用。”
她从转角现身，斗篷遮住了她的面容，一步步地接近过来。
“手枪无法对你我造成伤害，至少在不死这一点上，我们势均力敌，对吧？来自异世界的不列颠？”
这个人很危险，亚瑟缓缓放下了枪，看来不只是alter，所有人被卷入这场纷争的人都得到了这个情报：亚瑟是不死的意识体。而这个情报传出去的途径，估计是弗朗西斯在特种部队闹的那场戏，八九不离十。
“我很好奇迦勒底会打出什么底牌，结果确实很不错，你们有能拯救世界的能力，不过，召唤出岔子了？”
少女没等他接话，自顾自的说：“连我都吃了一惊，但是看到她的话，我大概就明白你们是什么情况了——那个人还是一样冒失，对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用这么紧张，这次会面是秘密进行的，我耍了点小手段瞒过了拿破仑。所以我今天闯进来的目的，就是告诉你如何击败他。”
她抛过来一把小刀，亚瑟一把抄住，疑惑地打量了一下，然后，来人扯下了她一直带着的兜帽。
见到她的面容，亚瑟定住了，手中的枪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连续后退了几步，靠上墙壁。
*
“我居然会被这么愚蠢的激将法骗出来……你到底能不能找到防空洞的门啊？”
alter懊恼的锤上了墙壁，一副对自己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寻找防空洞的任务可以说是出师不利，在第一个坐标，弗朗西斯就没法找到入口，而这是他放弃前两个坐标后来到的第三个地点。
“你放心，事不过三，哥哥我这次肯定能找到！”
她听见弗朗西斯在屋内敲敲打打，翻了个白眼。其实她对弗朗西斯一个人能不能找到正确的方位并不报太大的信心，在第一个坐标就已经提议打道回府。可是架不住弗朗西斯高涨的热情，硬是被拉着跑来跑去，距他们出发已经过了差不多半天了，除了探查明白这些地点周围的地势以外，什么都没找到。
“我说你啊，回去把平面图带上再说吧！这样找下去什么都找不到的！”
弗朗西斯回了一句什么话，她没听清，也懒得再去追问，只想让他赶紧放弃打道回府。
没有手表，没办法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天早已完全黑了下来，她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响指，把周围环绕的蚊子烧死。
“你再不回去，我的魔力就要全部用来驱赶周围的蚊子了！”
过了好一会，弗朗西斯没有任何回应，alter严肃起来，她确实有段时间没听见弗朗西斯的声音。原本以为他真的开始认真起来寻找那个防空洞的入口，现在看来……恐怕出事了。
她绕进房屋，迅速的把几个房间巡视了一遍。刚刚一直站在出口，如果弗朗西斯出来不可能看不见，他现在一定还在这个房间里。
但是这栋房子并不大，一眼就能看清所有的物品，弗朗西斯并不被包括在内。
地表没有的话，阁楼呢？alter抬起头，马上失望起来，顶上只是普通的横梁，甚至可以通过被炸开的石砾看见夜空的星星。
……有没有可能从这个洞里跑出去了？
alter跃上屋顶，夜晚的森林寂静的不可思议，她屏住呼吸，没有听到什么，反而是从地下深处感受到了一些动静。
毕竟是防空洞，下面有人是很正常的，可是弗朗西斯去哪里了？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还是说，他被什么人控制住了？
他一定已经找到了入口，一声不吭地进去了，这很诡异，他没有理由放着alter这个战力只身深入危险。
少女跑出门迅速地环视一遍房子，敏锐地发现了问题所在：在外侧看来，卧室的进深有段距离，但是刚刚在室内的时候，空间却显得有些逼仄。
无须多言，有暗道。卧室的一侧摆着一架书柜，那一定就是入口。问题变成了如何打开那扇暗门，如果弗朗西斯是主动进去的，说明可能存在的密码没那么麻烦，但万一他是被劫持了，就只能把整堵墙都敲开。
alter扶着书柜刚做好思考的准备，一下子失去了重心，整个人被翻转过来的墙壁带进了另一侧。她赶紧稳住姿态四处张望了一番，确实是条暗道，有着细长的向下的楼梯，离门口远处有盏光线微弱的油灯。小心翼翼地探查之后，她在油灯旁的墙壁上找到一行潦草的血字。
一开始她的心跳了一下，是弗朗西斯受了重伤给自己留下的线索？看清文字后松了口气，然后就开始冒火。
【我先下去了，不知道这个暗道有没有警告系统，万一有的话，里面的人肯定会撤掉。】后面署上了弗朗西斯的名字。
“……不要用写遗言的方式写这种无所谓的信息啊！”
楼梯非常狭窄陡峭，沿着墙壁深入地下，不知道下面是否有转角，但是就现在的视野来说，目力所及的地方只有这一盏灯。alter只犹豫了一秒，决定摸黑下楼，比起拿着显眼的光源变成靶子，还是在黑暗中更加安全些。
不知道下了多少级台阶，墙壁有些湿润，她转过一个平台，眼前突然传出了细微的光芒和人声。紧接着，她被拉到了一边的角落，刚要拔出剑，就看到弗朗西斯严肃的面孔，摇了摇头比出了“嘘”的手势。
“你在做什么？”她用口型问到。弗朗西斯指了指楼梯外，这个高度比吊顶稍低一些，他们能通过横七竖八的管道隐隐约约地看见下方的情形。几个士兵模样的人靠在墙壁上，而后，脚步声传来，他们看不见来人的模样，但是，这似乎是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
他们面面相觑，还在思考什么人会在这种地方穿着高跟鞋的时候，下面的人开口了。
“欢迎你，不死的御主，从拿破仑那里抢到的平面图挺好用吧？”
是女孩的声音，她走上楼梯，发出哒哒的响声，随着她迈上最后一级台阶，灯被打开了，已经习惯黑暗的弗朗西斯被闪的渗出眼泪。他努力眨眨眼，终于看清了发声人的模样。
银白色的长发，淡蓝的瞳仁，带着极其夸张的，雍容华贵的红色帽子，以及与之极其相配的如梦似幻的容貌。
她的身后跟着一位全副武装的士兵，带着豪华的装备。弗朗西斯还在权衡这位贵妇人究竟是敌是友的时候，alter放松地靠上墙壁，说：“你运气倒还不错，第一次就找到了嘛。”
“什么意思？”弗朗西斯反应过来：“你是玛丽？”
“在找我？”
玛丽歪着头打量了一下弗朗西斯，随后她身后的士兵突然发难，屈起膝盖朝着弗朗西斯的腹部击去。弗朗西斯吃了一惊，他并不想对着未来可能的盟友下狠手，可背后是墙壁躲无可躲，只好往左边一闪试图避开这来势汹汹的攻击。谁知道这下是个虚招，只是摆了个架子并不继续下去。弗朗西斯往右闪躲的时候，士兵顺势放下膝盖，对着弗朗西斯的小腿往左一挑，失去重心的男人趔趄了一下，被按在了地上。
“我不知道你们究竟是敌是友，所以，这个男人现在是人质了。那边那个从者，你如果是敌人的话，在向拿破仑报告之前，先掂量一下你御主的小命。”
“等等等等等一下！玛丽，你听我说完啊啊啊啊！”弗朗西斯的手被反剪在背后，为自己辩解时又被控制的更加难以动弹。
但是alter却毫不在意地耸耸肩：“随你的便咯，这个人又不是我的御主。你不知道是敌是友，还敢这么把我们放进来？”
玛丽沉下脸说：“我需要和拿破仑对抗的力量，所以必须要赌这一把。如果你是敌人的话，哪怕他不是你的御主，也要对不起了。”
alter完全不担心她伤害弗朗西斯，连武器都收了起来：“被控制住的这个人是我御主的男朋友，你留他不杀，还能让我们对你唯命是从。可你要是下手了呢，我的御主肯定要跟你势不两立，我也只好勉为其难的加入拿破仑阵营了。”
“诶？”玛丽的敌意消失了，不确定地问：“你们是对抗拿破仑的人吗？”
“我们要是拿破仑那边的，你现在已经死了三回了。我们知道奥地利现在已经不是战区了，才对里面的人比较放心，这里要是前线的话，在你们的密道被发现的时候，手雷肯定已经扔进来了。”
士兵松开了对弗朗西斯的控制，后者站起身，揉了揉被抓得吃痛的手腕抱怨说：“先听人说话啊，还好是我来的，如果是亚瑟，现在肯定已经打起来了……”
他朝玛丽伸出手：“不过，既然是漂亮的女孩子，我就原谅你了。联手吗？玛丽小姐？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背叛拿破仑，但是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吧。”
玛丽完全卸下了防御，她雀跃地抓住弗朗西斯伸过来的手，眼神亮晶晶的。
“当然！我赌你们在对抗拿破仑就是为了这个！你夸我漂亮吗？我很喜欢你哦！你喜欢我吗？”
弗朗西斯权衡了一下，决定点点头，看到alter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突然感觉自己说错了话，果然，玛丽欢快地跳了起来，右手高高举起，把弗朗西斯也带的踉跄了一下。
“你也喜欢我吧？那——预备！法兰西万岁！”
“你们刚刚的话，我可不能当作没听见。”
楼梯上传来声音，弗朗西斯的手还被玛丽举在天上，alter叹了口气说：“太慢了，master，你是爬过来的吗……喂，你怎么回事？”
她的语气从抱怨变成惊讶，弗朗西斯赶忙跑过去，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喀嚓”拉开保险的声音。亚瑟举着枪歪歪扭扭地走下楼梯说：“你刚刚说法兰西万岁了对吧？是拿破仑那边的吗？那正好，就在这里把你干掉，顺便把这个叛徒……”
他踩空了最后一级台阶，一下子扑进弗朗西斯的怀里，弗朗西斯闻到一股浓烈的酒精味，几乎要把他熏醉过去。
“亚瑟？亚瑟？你怎么了？喂，醒醒！”
手枪掉落到地上，alter捡起来观察了一遍：“根本就没有子弹啊，这家伙怎么回事？难为他找过来了，他经常醉成这样吗？”
“要说经常……确实挺频繁的，但是他不会在干正事的时候喝这么多啊，发生什么了？”
亚瑟已经完全睡过去了，三个人面面相觑，最后，弗朗西斯摇摇头：“见笑了，虽然他不是很靠谱，但是他的从者还是很强的……吧。”
“吧字可以去掉！真是的，我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御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