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 ...
-
屠城的订婚宴，闹得可谓是“满城风雨”，行里的人个个都听闻了这件事，并七嘴八舌地传了开来。
据说订婚当日，女主角忽然干呕不止，本以为她前一夜吃坏了东西，可就在交换订婚戒指的那一刻，屠城的几个小鬼，突然跳上了女主角的肩膀，对着屠城指手画脚、哇哇乱叫。
女主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屠城和他们行里的人却听得一清二楚。
小鬼说，她的肚子里有个小宝宝。
女主角见屠城愣在了原地，而且他的脸色一青，顺带着台下部分人也面露尴尬，她顿了顿，刚想上前询问，只见屠城慢慢把手中的戒指收了回去，紧紧地攥在了手心里。
“怎么......”女主角刚一开口，又立即作呕作闷，她一手捂着胃，一手捂着嘴，跑到角落里干呕了起来。
待她完事，屠城才缓缓开口：“要不，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女主角急忙拒绝：“只是吃坏了东......”
还没说完，她看着屠城的表情，就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她一言不发地愣在了原地，像是在等屠城说话。
“我们......没有过。”屠城说。
周围一片沉默。
“这婚......就不订了吧。”屠城又说。
随后的几周直至现在，这场订婚宴的闹剧，仍不免被被传为一段“佳话”，行里人还一时流行起了绿帽的表情包：现在我要随机抽取一个人送顶帽子给他，究竟是谁那么幸运呢？
连允坐在宾馆的大床上，听着如故向他传述这段“传奇故事”，他顿时忍不住大笑起来，还不够，连允再捂着肚子倒在床上笑。
“然后呢？”连允问。
如故回答：“然后没有然后了。”
屠城没有订婚成功！
大快人心！
连允觉得自己不该这么幸灾乐祸，可世上哪有人一点都不自私？
好一会，连允终于按耐下了心中的喜悦，轻咳了两声，正襟危坐在床沿，他认真地看着如故问道：“所以说，他现在......？”
连允问的很含蓄，但如故却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故点头，又看着连允忍着笑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要是被钱茂霖他们看到，哪还像个样？
“对了。”如故又想起了什么，“你今天见到那东西了吗？”
“见到了，但今晚我还需要去一次。”连允回答说，“馆长之前来信说，清代那座大禹治水玉山每晚子时会准时动起来，刚刚一看的确有些问题，具体还得等晚上去解决。”
“这京城还会有人作怪？”如故问，“这故宫可是当年的紫禁城，现在又是有着真龙之气的镇压，那田黄石三联章可不是闹着玩的。”
“要不你和我一起去？”连允看如故那一副好奇样，干脆问道。
“省省吧你。”
如故也知道连允在同他打趣，说完瞥了他一眼，直接摇着头离开，也不和他计较。
一直等到晚上八点多，连允吃过了宾馆送来的晚饭，才准备起身离开。来到一楼大厅，连允刚一出电梯，就看见了坐在大厅沙发上的屠城。
屠城正低着头玩手机，忽然他像是有感应一般，连允刚一注意到他，他就倏地抬起了头。这是他们第四次碰面，前三次都是以一方的不愉快收尾，屠城决定今天一定要把话给说开了。
连允还没开口，屠城就起身，等到站到了连允的面前，才低声道：“无辞相师厉害啊，不拒绝不就是答应的意思？我当初怎么没想到？”
连允定住了脚步，问：“什么事？”
“怎么不假装不认识我了？”
连允笑笑：“我乐意。”
“我们谈谈？”
“谈什么？”连允问道，“我有个委托，没时间。”
连允本以为屠城会就此打住，却没想到他竟以“要事”为由，一路跟着自己来到了故宫。
而屠城见连允心情好，今天多搭理了他几句，才趁机跟了上去，趁着这时把话说开再好不过。
“你一东北的地头蛇，怎么还抢我们北京的生意？”屠城望着眼前偌大的宫门问道，“今晚来故宫捉鬼？”
“名誉好。”连允回答道，“不仅是北京，我连江南的生意都敢抢。”
“你倒也厉害。”屠城轻笑一声，他顿了顿，又继续问道，“你当初为什么要和我说那番话？”
连允没回答，他伸手将食指竖在了唇前，示意屠城别说话。两人走在宫里的长廊上，走廊两遍站着的尽是御前侍卫，他们生前是这宫殿的守卫者，死后的灵魂依旧被囚禁在这生生世世不得离开。
屠城本以为他们只是写没有思想的灵魂才没有拦下他俩，直到他瞥到连允的腰间，发现了一块通体金黄、雕刻精美的腰牌，他才明白过来。
“这腰牌上写的是什么？”屠城问。
“满文。”
“什么意思？”
“我的名字。”
屠城好奇道：“没想到你在这紫禁城还当过官？你有多少块腰牌？”
连允坦白道：“腰牌起源于宋代，除了明成祖在位那段时间，其他各朝各代的腰牌我都收藏了，随便拿一块去古董市场，就够你活一辈子的。”
屠城十分惊讶，又问：“都刻的你名字？”
连允反问：“我有这么闲？”
谁知道呢？
屠城暗自腹诽，两人一路畅行到一座巨大的宫殿门口，他抬头一看横匾上写上“养心殿”三字。
门口的侍卫拦住了连允，连允把腰牌解下，递给侍卫查看了一番，侍卫又吩咐人进去通报了一声，两人这才被放了进去。
这养心殿不愧是古代帝王才能居住的地方，整个殿的装修格局与其他殿相比，显得格外有气势。走进殿内，一身着黄袍的男子正站立于木桌前，他的手上握着一支柔毫，旁边有一小太监正在研磨。
他看见连允走来，急忙放下了手中的笔，上前喊了一声：“连太傅。”
“皇上近来可好？”连允问道。
那黄袍天子摇摇头，看到了连允身边的屠城：“他是......？”
“屠城。”说完，连允又转身向屠城介绍道，“清代同治皇帝，清穆宗。”
屠城纠结着要不要三叩九拜，只见同治帝却很随意地招呼两人坐了下来。
屠城清楚的记得，同治帝身为慈禧的儿子，是一位有实位无实权的皇帝，在位仅十三年便死于天花。
他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小皇帝，觉得实在是有些可怜。
“不知太傅前来所为何事？”
“皇上可知那大禹治水玉山？”连允开门见山地说道，“陛下每日子时便让那玉山活动起来，快要吓坏见到此景的人了。”
同治帝一愣，挠了挠头：“这......朕就是看着它好玩，活灵活现的。太傅若是觉得不好，朕不作便是。”
连允说话虽然毕恭毕敬的，但语气却十分严肃，听得那同治帝有些难为情地低下了头，保证不再玩那玉山。
连允好不容易来看他一次，小皇帝又缠着连允给他讲宫外的故事，例如哪家的少爷娶了哪家的小姐，哪家的花楼里的头牌又取得了今年的榜首，闲谈了好一会，连允这才得以从养心殿内脱身。
“他不知道我们已经摆脱封建，步入社会主义了吗？”出了养心殿，屠城回想起问道。
“同治是慈禧的傀儡皇帝，固步自封，目光只局限在这紫禁城，自然不知外面的世界。”连允回答，“去世之后，他又对这俗世万般留念，不肯离去。他身带真龙之气，因为执念，才禁锢了这一千御前侍卫，一直留在了这紫禁城。”
“那你为什么会是他的老师？”
“史册记载，同治帝的太傅为翁心存与徐桐。我不过是因为一次机缘巧合，看见他被鬼怪缠身，顺手教了他两个小把戏而已。”连允笑道，“然后这小皇帝就阴差阳错地要认我作太傅。”
“机缘巧合？”
“你是要把我活的那么多年都问个清楚吗？”连允嫌弃地看了屠城一样，心想着这人问题怎么那么多，但最终还是选择了回答，“聊斋志异看过吗？尸变那篇。”
屠城想了一会，没印象，问道：“讲了什么内容？”
“就是一个老翁的媳妇死了，尸变，杀了四个旅客中的三人，还追着剩下那个跑的故事。”连允忽然停下了脚步，双眼直视屠城，“后来一个道士救了活着的那个人，但和小说有出入的是，那个女尸却跑了。道士没多在意，女尸却在人间流离了百来年。”
屠城一挑眉，接着连允的话继续猜测道：“后来那女尸缠上了这小皇帝，但不巧的是，她又被这个道士给发现。道士从女尸手下救了小皇帝，收服了女尸，于是小皇帝就死活要认那道士当太傅。”
“不错。”
“你活了多少年啊？连允。”屠城忽然问道。
连允一愣，显然没想到屠城会一下子转到这个话题上，他心里一落，目光有些深沉。
“我也不记得了。”
两人伫立在那赤红色的深墙之间，头顶的月光打下来，影子被拉成了一个长条。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而连允的目光却始终未从屠城身上离开过。
连允叹了口气：“屠城，你到底想从我身上知道什么？”
又是和当初在宋城时一样的眼神，屠城被连允盯着，腰间的白水又开始躁动不安起来，不同的是，上次是激动，这次却是悲伤。
屠城有些迷茫，道：“我也不知道。”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