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GAD]格林德沃忏悔录》春茶煮水

77、第七十七章

　　“邓布利多正在求饶！”黑发的女人开始大声尖叫，难耐心中的激动，她几近疯狂地嘶吼着，伴随着刺耳的魔音，笑声回荡在这座阴郁的校园之中，“伟大的巫师邓布利多正在求饶！哈哈哈......”

　　那句“求你了”仿佛成了所有人心中的笑柄，食死徒们嗤笑着，用魔杖指着一望无尽的黑色天空，朝向上方发射着无数记号。

　　他们是在向伏地魔宣告即将到来的胜利，这成了一场食死徒们的狂欢。

　　“阿瓦达索命！”

　　索命咒在期待中袭来，绿光在一瞬间从杖尖迸发，它径直冲向了前方，在下一瞬没入了女人的胸膛。

　　从高塔跌落的人并不是邓布利多，而从跌落人手中划出的那根魔杖由胡桃木制成。

　　“西弗勒斯·斯内普！”邓布利多的语气中第一次带上了愠怒，他似乎并不为此刻的存活庆幸。

　　“用不着你训斥我。”斯内普转身，将魔杖指向了将两人团团围住的食死徒们，“你应该质问的是求我的那个人。”

　　没有点名那人的身份，但邓布利多脑子浮现出的那人的身影却久久不能消散。高傲如格林德沃，他无法想象对方愿意放下身段恳求一位冷面的魔药教授。

　　“这是你们早就计划好了的？”

　　“不。”斯内普反驳，“我也是刚刚决定的答应他。”

　　凤凰社率先发动了攻击，他们从背后开始偷袭，让这高塔成了霍格沃茨混战的中心。高塔之下，冰冷的石面上躺着贝拉特里克斯的尸体，死前依旧保持着一脸的疯癫，圆瞪的双眼似乎昭示了她并不瞑目。

　　路过她的时候，格兰芬多的学生不禁停下了脚步，他的眼中并未流露出半分怜惜，看着她不甘心的狰狞面容，甚至紧紧握起了双拳——这是男孩激动的表现。

　　“纳威！”忽然有人在耳边呼喊起了男孩的姓名，被人猛地向前推去，一道魔咒恰巧落在了他原本站立着的水泥地上。卢娜说道：“这边！”

　　霍格沃茨已经乱成了一团糟，食死徒们混在学生的中央，即使得到了凤凰社的帮忙，不少人依旧逃离不了那接踵而至的恶咒。

　　赫敏正在不远处交战，在她的身旁，罗恩伏在地面，侧着身子捂住了自己的左臂，有鲜血从他的指缝中流淌出来，染红了身上的衣服，它顺着地砖的指缝缓缓前进。

　　“粉身碎骨！”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冲上前去，罗恩在起身的瞬间再次踉跄着倒地，看见从杖尖射出的魔咒击中了想要偷袭上来的巨蟒，他眯着眼睛喘着粗气，微微抬起头来望向赫敏，“嘿，小心一点。”

　　只是巨蟒似乎并未受伤，一道粉碎咒，这让它接下来的攻击变得愈发猛烈。染上了鲜血的獠牙赫然显露出来，巨蟒直立起了身子准备发动攻击，蹲下身来勾起对方的右臂，赫敏用尽全力将罗恩搀扶起来，她听见男孩打笑道：“伏地魔怎么还找了这种恶心的东西？”

　　“哈利在梦中见过它。”赫敏忽然想起，“一条大蛇，我记得，也许是伏地魔的宠物。我向你道歉，至少你曾经那只老鼠比它还可爱一些。”

　　“这种时候了你怎么还记着它？”语气中充满了无奈而非不满，罗恩拉过赫敏，只身挡在了对方的身前，即使一根魔杖根本无法抵御这张血盆大口，红发男孩依旧没有停下这些徒劳无用的攻击。

　　巨蟒的獠牙上尽是剧毒，先前的伤口毒效似乎开始发作，脑袋变得晕晕乎乎，手臂上再一次有剧痛传来。巨蟒咬着罗恩的手臂不肯松口，尖牙全部没入，深深嵌入身体之中，赫敏惊恐地看着罗恩高举起自己的魔杖，对方似乎想要断了自己的手臂。

　　“罗恩——！”尖叫声随着巨蟒的脑袋一同落下，赶在对方砍断自己的手臂，赫敏奔跑着上前，她跪在罗恩的身旁，看着对方流血不止的伤口，急急忙忙地在口袋中摸索着。

　　翻遍了身上的所有口袋，却没有找到半瓶白鲜的踪影，这是赫敏第一次感受到深深的无助，徒手捂在对方的伤口上，看着不断从她指缝中溢出的鲜血，她只能无助地叫喊着罗恩的名字，试着用自己的声音唤醒对方险些要合上的眼。

　　巨蟒的脑袋因为一把利器变得四分五裂，在它的身后，是纳威提着一把镶嵌着红宝石的宝剑上前，将剑尖狠狠刺入巨蟒的脑袋，他急忙跪在了罗恩的身边，手中紧握着一瓶能够止血的魔药。

　　“我去找麦格教授！”卢娜急道，“她或许就在前面！”

　　卢娜离开得匆忙，看着她的背影，纳威指向巨蟒，问道：“这是什么？”

　　将罗恩抱起，让对方安然躺在自己怀中，赫敏找出了布条包扎起对方的伤口，她说：“伏地魔眷养的宠物。”

　　看见赫敏将视线投向了自己手中的宝剑，纳威解释道：“我看见了分院帽，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它会出现在那，然后我从里面抽出了格兰芬多宝剑，它好像能斩断一切。”

　　巨蟒的眼睛还直勾勾地盯向远方，在它的上方，那座正在激战着的高塔之中，无数交错的魔咒穿梭在那若隐若现的身影之间。隐隐约约瞧见两个熟悉的身影，赫敏瞬间发现，亚瑟与莫丽同样也是凤凰社的一员。

　　在他们面前是马尔福一家，向来不对头的两家在高塔中的决斗似乎最为激烈。卢修斯的钻心咒对上亚瑟的缴械咒，它们在撞击后各自落到了邓布利多的脚边，摩擦的同时飞溅出了星星点点的火光。

　　一把拉过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男孩，马尔福向前一个踉跄，他被邓布利多挡在了身后，从左侧袭来的魔咒也被斯内普阴沉着脸挡开。

　　“现在好了。”邓布利多说道，“我已经控制不住事情的发展了，这都乱套了。”

　　“你不应该找我说。”斯内普回答。

　　“的确。”邓布利多侧身，再次闪过一道来势汹汹的魔咒，而老魔杖的实力的确也碾压其余所有的木材，只一道刺眼的火光向前方冲去，它在食死徒的面前忽然分散开来，像是夜空中忽然绽放的璀璨烟花，令世间一切的邪恶力量恐惧。

　　“不过我应该感谢他。”邓布利多说，“就在刚才，我改变了我的想法，或许我们还有其他阻止他的机会。”

　　又有魔咒从背后偷袭而来，这一次，男孩替邓布利多挡开，马尔福被红发教授再次挡在身后，对方感谢的话语传来，他同时看到的，还有自己父母不解又惊恐的眼神。

　　迎面走向食死徒聚集着的区域，邓布利多不断挡开一道道正面袭来的魔咒，有站在一旁的偷袭者发起了攻击，袖口被划破，有鲜血渗出，邓布利多驻足在高塔中央，当着众人的面他单膝落地，杖尖直直抵住了脚下冰冷的石面。

　　没有人见识过邓布利多的真实实力，大多数人只依稀记得，在自己很小的时候，眼前这位伟大的巫师与黑魔王格林德沃的一战几乎摧毁了半座山谷。

　　传言那座郁郁葱葱的山谷在一夕之间成了一片荒原，枯枝与败叶遍布在谷间，没有人知道这里曾经是一片怎样的炼狱。

　　在杖尖触及地板的那一瞬间，邓布利多成了火焰蔓延的中心，眼前被明黄色充斥，身边的寒意也被瞬间驱散。火焰像是一对硕大的凤凰翅膀，随风晃动的焰火时高时低。

　　它沿着楼壁向下俯冲，绕着围墙包围起整座学校，它穿过树林、越过湖泊，止于三里之外，与那亮蓝色的火墙融为了一体。

　　“除非他自愿。”望向远方被红色火光照亮的黑暗天空，格林德沃说道，“那些食死徒没有本事从他的手中夺下老魔杖。”

　　伏地魔有些沉默，也的确没有料到邓布利多这番远超乎他预料的实力。他捂着自己的脑袋，皱起本就不存在的眉，眼神空洞地盯向地板，他在不知不觉中加快了语气，转身说道：“邓布利多的时代就要终结了。”

　　一记挥手使天空中的烟幕消散，只是浓雾依旧存在，除了不断跳动的蓝色焰火，视线仍旧是模糊一片。明黄色的火焰没有继续蔓延开来，它成了迷宫周围的另一道屏障，拥有与蓝色分明的界限，却又不违和。

　　“他从来不是一个时代。”格林德沃冷笑，看着蓝色的火焰在伏地魔的脚下形成一个圈，优雅地放下魔杖，他歪着脑袋笑道，“这个时代始终是属于所有巫师的。”

　　火焰阻碍了伏地魔，但却并未禁锢住他前进的步伐，他径直一步跨出焰圈，衣物燃起了火，就连皮肤也被灼烧，丑陋的恶魔不痛不痒，他走向哈利·波特，握着魔杖的手发出了指间关节的弹响。

　　用一只手拦住哈利，小天狼星死死将男孩护在自己的身后，同时跨步上前的还有自始至终没有说话的克鲁姆。

　　似乎对眼前的寸头男孩有些印象，伏地魔思考半晌，忽然又道：“我记得你。卡卡罗夫死在了霍格沃茨十英里外的树林中，是我让纳吉尼咬死的。”

　　克鲁姆在沉默后忽然发起了攻击，道道击向伏地魔的要害，却始终没有击中。感受到了对方的愤怒，伏地魔似乎愈发得意：“我只不过是杀了一个不中用的手下。”

　　格林德沃的话语得到了黑魔王的证实，克鲁姆的攻击出现了某一瞬间的恍神，下一秒，他被伏地魔突如其来的袭击击倒，倒在泥泞的地上动弹不得。

　　没有杀了男孩，而是用无尽的钻心咒折磨着对方，伏地魔得意地笑了起来，眼神径直穿过小天狼星，他问道：“哈利，他因为你而受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