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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他叫燕肆 ...

  •   今日他们便离开北地。

      北地大,那么辽阔的一块,走上几千里,或许才是勉勉强强走上了边缘,其间还要迈过数不清的沼泽。

      在这茫茫雪原之上,一眼望去,尽是白茫茫的,偶尔有几个小点,那便是人居住的地方了。

      “师弟,你慢些。”林长生在后头喊道。

      秦八荒坐在他的剑上,四海剑实在是通人性,平平稳稳的,云絮便从他的身旁过去。

      “师兄,好高诶。”秦八荒往下看。

      但漂亮得很,有种万物尽收眼底的感觉。

      教他整个人似乎都有些飘飘欲仙的。秦八荒高兴得不行,恨不得和他的四海剑在天上转个圈圈。

      “师弟,先在此处停。”林长生说。

      他倒是有些怕了,秦八荒将剑御得这样急,像是压根儿不看路似的,就这样往前头冲,林长生都怕他若是不小心栽了个跟头掉下去,那可就麻烦了。

      秦八荒倒是没落下去。

      他稳稳的,林长生难得从他身上看见些少年意气,他想着自己这样的年岁,不由得心头有些嫉妒秦八荒。

      冰雪褪去,往前一段出了北地,便是春日里的景象。

      却见秦八荒在码头上落下,对着林长生招了招手:“师兄,这边。”

      “你都不怕的么?”林长生快步跟上他。

      秦八荒被这暖洋洋的风一吹,顿时额头上便冒汗了:“怎么?”

      “畅快着呢。”秦八荒笑着说。

      太阳正要落山了,又是一天中接近黄昏的时候。

      等走上两日水路,再走上几十里路,便要到那扶摇山的地界了。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只是风物同北地大大不同。

      “师弟,你这是常常御剑?”林长生心头都还有些心悸。

      “也就是昨日才开始的。”秦八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昨日在生云梯顶上,实在是走不动,四海剑便载着我下来了。”

      林长生不说话了。

      秦八荒以为是他不信,便又说:“师兄,当真是第一日。我御剑怎么样?不至于太差罢?”

      林长生过了半晌才悠悠道:“师弟还是莫要折煞师兄了。”

      “你还当真是怪物一般的角色。”林长生说完这话,又想起昨日四海剑的事儿,“你这剑是着实通人性,昨日我为你摊被子开来,想着也进去躺躺,你这剑就直接立在床头,对着我打了。”

      “当真?”秦八荒有些不信。

      他看了看腰间安安分分挂着的四海剑。

      “乖宝宝,我好爱。”秦八荒这么说。

      “上船再说。”林长生上了船,那舟子望了他们一眼。

      舟子披着斗笠:“是林道长罢?”

      “正是。”林长生说,“代我向家主问好。”

      “好。”舟子这么应上一句,便去船头划桨了。

      小舟便悠悠地在橘红的山水之间行进,一旁还有人在船上唱着歌。

      “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那船家也跟着唱了起来。

      “是这边的民歌。”林长生说,“这儿离我家倒是很近了。”

      “师兄不下船看看?”秦八荒坐稳了。

      北地也有船,不过是在海边上,天地之间一艘小船,打着浪,船夫的技巧须得极好,否则偏了方向,便不得行了。

      “姑苏林家的地界,御不得剑。”林长生说,“若是御剑,会砸在结界上,走水路倒是方便得很,这样连夜走着,走上几日便到了。”

      “这样。”秦八荒看着,总是有些稀奇的。

      水面倒是静得很,若不是船夫划着桨,他总要疑心这船是没动的了。

      他看什么都新奇。

      “林家家主是我嫡兄。”林长生说了这么一句,便无下文。

      “那师兄怎么不去看看兄长?”秦八荒问。

      若是他到处乱跑,见着自己的家不回去看看,他爹逮着了,必定是要有顿臭骂的。他又不是大禹,三过家门不入。

      “我同家里关系不很好。”林长生面露郁色,“若是见了,必定是又要闹不愉快,还不如不见好。”

      他这么说着的功夫,船头又有人在那儿唱着歌了,这会儿是个年轻男子。

      秦八荒循着身走去,见那人身着紫衣裳,倒是穿得极好的,手里也拿着把折扇,想来是哪个达官贵人家的公子了。

      “兄台,你这歌倒是唱得好听。”秦八凑过去。

      人也够新奇。

      那青年笑了笑,扇子后露出一双含情眼来,秦八荒莫名想到燕四海,再仔细一瞧,眼前的青年生得俊秀,虽说气质上有几分相仿,但到底不是那燕四海。

      燕四海的眉眼要稍微肆意些,而且燕四海没有门牙,他亲手打的。

      秦八荒盯着人家盯了半晌,对面的人先开了口:“你一直盯着我,是我脸上有什么么?”

      “我见着你,想起个讨厌鬼。”秦八荒这么一说,想着那婚书似乎是还在自己那儿。

      他想着要找个机会将婚书处理了。

      “你这人说话真是奇怪,分明是你要看着我的 ,却又说我是个讨厌鬼。”年轻公子轻摇折扇,“是我这人看上去可恶了?”

      “绝不是。”秦八荒忙道,“我见兄台倒是生得俊秀,并无嘲讽之意。”

      年轻公子笑了笑,又像是牵扯到了痛处,面色忽地白了,秦八荒才瞧见他手上缠了绷带。

      “你这是?”

      “教人打了。”他道,“这会儿像是又扯着了。”

      “你过来。”他在船尾,对着秦八荒招了招手。

      “我那儿有药。”秦八荒想着林长生昨日给他的药。

      他想着既然能给自己的脚抹,昨日抹上去的,今日便不疼了,想着不是什么一般的药。

      秦八荒便在自己的储物戒里翻翻找找:“师兄,你给我的那药,能治疗刀伤么?”

      林长生坐在船边看远处的小山,回过头来问了句:“师弟,你受伤了?”

      “不是,是那位兄台受了。”秦八荒慢吞吞说,“我想给他上上。”

      “可。”林长生对于师弟这样给陌生人用自己送出的东西,心里有些微妙,但没说出去。

      “多谢师兄。”秦八荒笑了笑,屁颠屁颠过去了。

      “你给我上药,你那师兄不会生气罢?”年轻公子问他。

      “自然是不会的。”秦八荒揣着药,走到船尾去,“我师兄性子好,人也是极宽宏大量的,自然不会去计较什么。或许他心里也高兴得紧,毕竟是能帮到兄台的。”

      “你心肠倒是好。”年轻公子笑着将衣裳褪去,露出一截精瘦的腰肢,“我姓燕,燕肆。你唤我燕兄便是。”

      “你认识燕四海么?”秦八荒心里又想起那个讨厌鬼来。

      他的目光总不自觉落在人家腰上。多好看的腰,看得他有点儿忍不住想伸手。

      燕四海身上的气味和这位燕兄身上也像,只这燕兄身上还是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那不是魔教的少主么?”燕公子与他目光相接,“我和这人倒没交集,我只是一介散修。”

      “燕兄,你手上的绷带渗血了。”秦八荒这么说着,手按耐不住摸了人家腰,“先将这药抹上罢。”

      “这药倒是好得很,昨日我脚底还是烂了

      船尾的风光也是极好的。

      几只白鸟落在船尾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燕兄,我还是头一次见这样的风光。”他摸了摸,觉得烫手,忙收回手,又做贼心虚说起别的。

      “不知明日去了剑宗,那儿又是如何的景象。”

      他这么说着,近了燕肆的身,燕肆已将手上绷带解开,露出狰狞的伤。

      “燕兄,你若是疼了,那便说。”秦八荒将瓷瓶子打开来了,“我下手没轻没重的,若是疼着你,那可不好。”

      “你先上罢。”燕肆对着他笑了笑,眼里也泛出些笑意,“若是疼了,我会说的。”

      秦八荒总是处理自己的伤处,倒少处理别人的伤处,也实在是不知轻重,握着燕肆的手。

      只感到燕肆的手有力,上头覆层薄薄的肌肉,说白也不白,但看上去让人赏心悦目。

      “你靠我这么近,干脆做我腿上好。”燕肆忽地附在他耳边说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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