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病娇疯狗前男友（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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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的面容隐匿于阴影之下，他躺在沙发上，姿态随意，身体放松，好像完全没受到眼前几个鼻青脸肿、被迫跪下的人的影响。
他们被绑着，脸贴到地板，几乎奄奄一息。
“也不是你们啊……”谢楚泽还拿着个酒杯把玩，但并没有喝。
“既然不是你们做了什么，那他怎么会……”
他凝视着虚空的某点，又突兀地陷入了沉思。
也对…自从他和声声交往后，他把他的生活打理得一清二楚，像眼前这些不入流的追求者，根本无法越过他的监管靠近声声。
看顾郁雁声生活这件事，他不太喜欢假手于人。
他喜欢自己来。因此…声声每天做了什么事，见了什么人，甚至看了什么书，他理论上是一清二楚的。他不会怀疑自己有了什么疏漏。
没有任何预兆，就在前天，郁雁声还黏糊糊地坐在他身上，向他索吻。
——他很少有那么可爱黏糊的样子，因此他费了很大力气，才克制住自己，不去破坏那一切。
“谢楚泽……”他喜欢连名带姓地喊他，语气轻柔平稳，带点他特殊的咬字。
“嗯？”他几乎是带点宠溺地回应他。
“亲我。”
他不假思索地吻了下去。
他摸到他后背，经过他一段时间的喂养，他身体都变得丰匀了些。
没有原先那么瘦了……他感到略微的满足。
这是他想达成的目的之一。
他在最开始的时候，就为郁雁声罗列了个人计划，原本的计划内容可能是——
让他染上疼痛、鲜血、暴力等恶习。以及……
后来内容逐渐丰富了些，加入了诸如让他增胖10斤，再长高2cm，等等这种无聊的项目。
他不觉得无聊，久而久之，连养护郁雁声的头发都让他感受到了乐趣。
“换了我给你买的洗发露么…”他越发情动。
被毫不留情地顶了一膝盖：“别乱发情。”
“唔……”
是真的疼，但是他完全不生气，只觉得郁雁声像只猫一样可爱：“坏掉了怎么办。”他在他耳边细语：“万一你以后想用呢？”他仍然没有放弃上位的可能。
他觉得，虽然现在已经够可爱了，但是被他完全掌控的声声一定也很可爱……
郁雁声对这种骚话敬谢不敏，又狠狠顶了一膝盖。
“……”他倒吸了一口气。
……确实是，染上让别人疼痛的恶习了啊，但好像反而给自己挖坑了。
谢楚泽边继续亲他，边无奈想道。
他已经完全把他当作他的囊中之物了。所以在被提出分手的那一刻，他只觉得荒谬、可笑，以及…愤怒。
他第一时间的想法是有人破坏了他的计划。
因此，他只是卓有风度地对郁雁声说：“你是不是累了，今天先回去休息，好吗？”
他还把他送回家，并且礼貌拥吻道别。
郁雁声侧了一下脸，避开了他的亲吻：“我睡觉去了。”
他的手落在他的头上，揉了一下：“……这么冷漠啊。”
谢楚泽开始了调查。是看他不顺眼的敌人么？是声声以前的朋友吗？是那些被他赶走的苍蝇么？
……
谢楚泽自己是那样不择手段、步步为营的人，自然觉得他的小男朋友是因为什么外在的恶意因素而提出了分手。
但事实上，郁雁声真的只是，单纯地想分个手了。
他感觉到进度的飞速倒退。
虽然仍然能约郁雁声出来，但是不仅是肢体接触少了，声音里带的甜少了，眼睛里的闪光少了。
他多看他一会，就忍不住想上前吻他。
“我们不是已经分手了吗？”郁雁声却是对此表达疑惑。
“我没同意啊。”
“分手不需要两个人同意。”他淡淡阐述。
他身上有股血腥气。郁雁声能想象得到，谢楚泽又背着他干了什么好事。
但是眼前这位凶残的公子哥却只是对着他温柔地笑：“声声，所以你一直没想着跟我过很久么？我都被你弄迷糊了，还以为咱俩天造地设，能就这么过下去呢。”
郁雁声看出他眉宇间的阴冷，却并不怕他。
看起来明明被他养得很好，依赖他极了。
谢楚泽知道他们这个阶级的人总喜欢玩些养成游戏，让人逐步堕入深渊、欲罢不能，再也无法脱离他们的圈子。他也用过类似的手段消遣。但是他从来只止步于观赏，从未像这次一样深陷局中。
“我不能接受。”他笑着说：“除了我，跟别人再有这样的关系。”
我就不能单身吗？郁雁声心里这么想，嘴上气一气他：“反正你一开始也不是认真的吧，我们为什么不好聚好散呢？”
“原来你知道啊……”男人不仅毫无反省，还叹一口气：“那你也该知道，我不是好人吧？”
他的脸上的小痣闪着恶意的光。
郁雁声看着他，眼里一如之前。他没有见识过他的可怖一面，因此如今眼神里还是一片坦然，甚至有些纯然的好奇。
“谢楚泽，你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他陈述事实。
“我原本不想这么对你的……”谢楚泽一瞬间脑子里冒出无数个主意。
放任他被他人伤害，然后再演出拯救他的古老戏码。……但他不能接受他被别人碰一根手指，看到不一样的表情。
亲自教训他，让他明白痛苦和受伤的滋味。他那么不耐痛，一定会忍不住求饶，会哭。
……或者让他在这个世界上消失，真正成为自己的所有物。他会好好对待他，让他每天过得很快乐，很舒服，无忧无虑。
他的车里已经准备好了胶带，药剂，针管等道具，能够方便地控制他。当然这是下下之策。
声声有时候做的时候都懒得费力气，洗澡都犯懒让他抱着去，想对他做什么坏事，简直轻而易举。
被用危险眼神盯着的郁雁声非常淡然：“谢楚泽，你还真是厚颜无耻啊，不对我道歉就算了，还这样对我说话。”
“道歉？”口蜜腹剑的男人眨了下眼睛。
“是啊。一开始你就不怀好意，现在却一副不肯分手的样子，不觉得很可笑吗？”
“…如果不是那样，我怎么会遇见你啊。”他果然不觉得自己错了：“见到声声以后，我对声声的心意比任何人都要多呢。”
这类人天生有自己的逻辑，总是高高在上，做什么都不认为自己有错。
“是吗？”郁雁声干脆冷笑一声：“我觉得你的心意甚至还比不上被设计送出国的前男友陈然呢。”
“至少他一直对我非常坦诚。”他看起来非常冷淡。
“居然把我跟那个家伙比……”谢楚泽久违地感到了头痛，那种愚笨的low货怎么配出现在他嘴里的啊。
当下也管不了车里的非法道具和预备计划了。
……冷淡的声声他也很觉得很想亲。
“就连给你画的那幅画，也根本是一副只有表面的、上不了台面的作品，简直浪费我的时间，是我画过最糟糕的肖像画。”
郁雁声难得说这么多话。
“不…不要这么说啊。我道歉。”他试探着搂住他。一提到画，他又好像回到表演的贴心男朋友角色里去了：“画得很好啊，很像我。”
“今天生气的不该是我吗？”谢楚泽又说。
郁雁声完全没理他的话，只是侧头看他：“你要怎么对我道歉？”
“唔…”
“现在就跪下，对我说对不起。”
“哈？”谢楚泽挑了一下眉：“现在？”
郁雁声下巴紧绷，双手抱胸，看着他。
几秒钟后就不耐烦要走。
谢楚泽笑了一下，克制了洁癖发作。
“不要这么没耐心啊……”
在夜的阴影里，他含糊不清地抱怨道：“只要跪下吗，还可以做点别的事。”
*
在那些天里，他完全无法取得声声的原谅。
反而感觉被他玩弄了。
声声对他说的最多的是否定的词，“不行”“不可以”“不好”。
他真的很严厉。
把他否定得一无是处。
而谢楚泽自己都不知道，对声声的要求，他能这么从善如流，全数答应。
明明不是他想…惩罚他吗？
慢慢地，他也看出来了，郁雁声只是故意折腾自己。他并不打算真的原谅自己。
“你根本只是想看我出丑吧？”
他在一年之中最为冰冷刺骨的日子里跳了学校的人工湖，湿漉漉上来的时候，第一次被人用神经病的眼神围观。
要知道，他在外人面前，一向装得很好。
他毫不在意失温，换了身衣服就径自去他上课的教室附近坐着等他。
“你在这里等我，很显眼。”
“故意折腾我呢？”他说：“什么时候原谅我啊。”
“不知道啊。”郁雁声漫不经心地说。
他看着他，突然笑出了声：“说你一直不了解我，我也一直不太了解你啊，声声。”
他握着他的手，说：“疼痛，暴力，鲜血……能够诱发人的负面情绪，让人逐渐迈向失控。”
“你一直没有被我引导吧……你本来就喜欢那些。”
“我现在真的觉得自己错了。”他从未这样狼狈过，头发还在滴水。
“都是被陈然误导了……怎么现在才发现声声真正的喜好。原来跟我是一类人啊。”那家伙总是说什么又乖又甜啊。简直误导得彻底。
“……我和你才不是一类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确实完全没办法让你对我感到迷恋。”
他不能接受这样的失误。他把他的手放在脖颈上，眼神轻而缓：“就像我以前对别人做的那样……”
他会感觉到快乐吗？
郁雁声迅速抽回了手：“教室边上呢，注意点，别发神经。”
“我会清除监控的。”
郁雁声依旧不肯给他手。
真小气。
他好像更懂了他一点，结果是，他知道他更加不会原谅他。
他太会记仇了。他又对他生不起气来。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病娇疯狗前男友（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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