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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血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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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物的效果渐渐显现,大脑被蒙上一层纱布,模糊朦胧,意识上升抽离。
我再次沉入那个世界,睁眼眼前是茂密的森林,光线昏暗,并不在熟悉的那栋楼房。
也不知道是随机选择出现地点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要是哪次到域主、莫比老巢那不就完蛋。
这个有机会也要问问伊塔纳斯。
好在离开前拿走的水母和闻域的一撮头发还在身上,先去找他吧。
跟随水母淡淡荧光的照亮了脚下的路让我不至于被绊倒。
约莫两小时后。
耳旁总有沙沙声回荡,停下时寂静一片,我警戒起来,不清楚是真的有什么跟着我还是幻听。
但我敏锐的直觉告诉我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看着我。
后背刮过一阵风,没等我作出反应已经上天。
准确来说我被叼起来了,不知道什么东西咬着我的衣服将我提起来了。
领口有些勒脖子,我使劲扒拉着衣服,可以确定是地上的生物。
以我的力量还不足以打过它一只爪子,索性放弃挣扎。
话又说回来,闻域给的这件斗篷真结实,这样被咬着都没破,质量真好。
忽略掉脖子上不适的感觉的话其实这样出行还挺快的。
“被抓了你还有空发呆。”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莫归!”我一个激灵,费力抬头视线中出现一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太好了,你没死,快拉我上去,我要被勒死了。”
他拍拍白狐的脑袋,白狐顺从的停下,我被甩到它背上。
“咳咳咳。”
可算活过来了,不用看脖子肯定勒红了一大片,“叫我也不用正经方法叫,勒死我了。”
“你还真是心大,被抓了也不挣扎。”莫归站立着居高临下看着略显狼狈的我,逆着光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躺倒在狐狸的皮毛中,“它这么大我根本不会有胜算好吧,它没立马吃了我事情就仍然有转机,还有机会逃跑的。”
“倒是你,这狐狸怎么回事?”我略微打量一番身体底下的狐狸,至少四层楼高,通身雪白,耳朵和尾巴尖是火一般的红,在一片雪白中格外显眼。
“他们不是发了同化器,我用了,我顺利同化,现在我们共生。”莫归云淡风轻,说的好像不是自己,要不是知道失败率极高我就信他的鬼话了。
“你呢,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莫归坐下来,“闻域呢,你们不是一起的?”
“我回去了一趟,再回来就不在之前住的地方了,这不是正去找他的路上就被你碰到了嘛。”我将□□弹弹的水母展示给他看,顺带把小水母的作用一并说了。
“是挺……神奇。”他伸手碰了碰水母,水母Q弹的身体被他按下去一个小坑,随手指离去复原。
“那去找他们吧,辜梨,跟着光走。”
辜梨奔跑在森林里,流动的风吹过我耳畔,“你现在很方便啊,还有代步,我刚刚两条腿走了两个多小时,它一会就能到。”
“懒得你。”莫归翻白眼。
“有便捷的方法为什么不用,这叫合理规划。”
可能是外围的原因,一路上畅通无阻,遇到的异种都不多,有那么几个也不会没眼色的撞到这只庞然大物。
风声渐缓,辜梨停下脚步。
翻身滑下,面前是一栋爬满藤蔓的别墅,正是离开前我居住的地方。
程何不知道在外面干什么一眼看到我们兴奋的打招呼。
不过就那只狐狸的体系想看不到也……等等,狐狸不见了,原地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高挑的白发男子。
五官,嗯说不上来,反正一眼就能联想到狐狸上去。
我扶额,不是吧,还好刚刚没说它是坐骑。
“原哥你怎么不说话?遗骸还没消化好吗?你在哪遇到的莫哥?”程何不知什么时候凑到我面前,还在我眼前挥手。
“好着呢,你们等了多久?回来林子里遇到的。”
“你去的可久了,都一个月了!”
“是啊可让我们好等。哟你又上哪带回来一个人?”濯枝雨踱步而来,目光最后落在辜梨身上,“最近真是热闹啊。”
“人都齐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濯枝雨焦躁踱步。
“怎么着也要准备两三天吧,而且今天时候也不早了,先养精蓄锐。”我目光扫过濯枝雨漫不经心回答,“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濯枝雨不甘抿唇不知道在想什么,也没反对转身摆摆手,“我回去睡会。”
“原哥我想死你了,快来拯救我的味蕾!!”
濯枝雨一离开程何飞扑上来被莫归一只手拦住,莫归淡淡道,“激动归激动,扑什么人,你又不是狗。”
“你难道不清楚域哥的手艺嘛,濯枝雨又不用吃饭,就我一个天天啃压缩饼干。”程何似乎被折磨疯了,干号着就差流眼泪了。
这老实孩子能哭丧成这样,足以可见啃一个月压缩饼干的恐怖之处了。
“怎么?背着我偷偷说我坏话?”闻域抱臂挑眉,又看向我,“我正准备去找你呢,哥。”
程何立马站直,僵硬着身体不敢回头,讪笑大声道:“没有啊域哥,你听错了吧。”
“下次说人坏话不要号那么大声。”闻域一巴掌按到程何头上,程何像蔫掉的花低低应了一声。
“少欺负小孩,你什么厨艺都有目共睹。”我上前拉开两人。
“他是小孩那我呢,我也没比他大多少,小孩的事大人少插手。”
“行行你们自行解决。”我绕过他们往屋里走。
莫归带着辜梨紧随其后,这时俩小孩才分开。
闻域跑上前拉着我先进别墅,悄声问:“哪男的谁?”
我思索一番,“狐狸,濯枝雨和小绿什么关系他和莫归就是什么关系。”
“能变成人?”闻域奇怪,“以前没见过这种。”
“等回去问问扶言她们吧。”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好是坏。
晚饭期间程何眼泪汪汪,濯枝雨也跟着坐到桌前。
我有些惊奇,“诶,你不是不用吃饭的吗?”
“怎么了,还不欢迎我过来吃。”濯枝雨梗着脖子,耳朵根都红了,“不给就算了,我也不是很想吃。”
“那倒没有,只是惊奇你能吃这些东西。”我套着围裙抄着锅铲靠在厨房门框上,“别浪费就行。”
“那我肯定不会,我是人怎么不能吃东西了。”说完就埋头吃饭。
程何也惊奇,“原来你能吃饭啊,那你之前怎么不和我们一起吃?”
“你们天天啃压缩饼干是个人都没食欲好吧,我又不会做饭,那时候下来凑啥热闹。”
濯枝雨话糙理不糙,全然忘记最初见面自己端着的高人人设,碎嘴傲娇本性全然暴露。
凑活吃了两口味觉仍然没有恢复,饭菜的香味飘进鼻子,嗅觉倒是没什么问题。
我咬着筷子发呆,那为什么当时没有闻到血腥味。思绪兜转了一圈晚上试试便知。
好在别墅终归是别墅我们这一群人都还是有地方住的,一人一间戳戳有余。
这次我留了心眼,反锁了房门。
坐到床上拿着从厨房顺来的水果刀比划来比划去,不知如何下手。
最后还是选择在小臂上浅浅的来了一下,猛的嗅了一下,还是什么味道都没有。
拿出对比物——留下的一颗大蒜 ,浓郁的大蒜味扑鼻而来。
闻了闻血,还是没有味道。
奇怪了,难不成是血太少了?
正准备来第二下房门被一脚踢开,吓得我一个激灵,将刀塞进被子里。
……
留了心眼但防不住一身牛劲使不完的家伙们。
老天,也不知道谁踢的门!
门锁肯定寿终正寝了。
我背着手与门口五双眼睛一根藤蔓面面相觑。
莫归率先开口,“你在……做什么?”
“没做什么啊。”我无辜的看着门口,试图转移话题,“你们来有事吗,这么巧一起来了,有什么事明天说吧,我有点困了。”
莫归古怪的蹙眉,他自己都觉得荒谬,“那你房间为什么这么……香?”
“对,很熟悉的香味!”程何点头附和,“好像在哪闻过。”
“我也闻到过。”濯枝雨在空气中嗅着什么,“你背着我们藏了什么?”
闻域在一旁沉思没有说话。
“怎么会,我真的困了,大家各回各屋吧。”我无比真诚道,老天怎么可能会有味道!
我以我的鼻子起誓真的什么味道都没有。
莫归一脸不信,对上我真诚的目光立马道:“那大家都散了吧。”
说着便帮忙赶人,程何老实巴交,“那是什么香啊。”
“小孩子少管。”程何及一众人都被莫归赶出房间,他顺手带上门关不严实的门。
好兄弟,懂我。
趁这个时间我立马处理掉案发现场,藏好作案工具,顺便用椅子把门也堵上。
没一会莫归从窗户飞进来一掌把我按到床上,一手抓住我的胳膊,一手按住我脖子,膝盖则压住我的背,一脸玩味的兴师问罪,“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老实交代。”
屋漏偏逢连夜雨,闻域也利落从窗户摸进来,一眼就看到凶案现场,面色一变,上来就要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