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4、第 34 章 ...
-
江稚鱼拿着冰水,并没有理会两人,径直走到前台:“你好,结账。”
那人却跟上来:“江少爷这是贵人多忘事,不记得我了?”
江稚鱼等店员扫完码,收起手机才看向来人:“你谁?”
店员没忍住笑了一声,那人面上挂不住,抬手就去拉江稚鱼,江稚鱼灵敏地退了半步,又补了一句:“想喝水自己买。”
“你他妈的——”那人顿时火冒三丈,手扬了起来,身后的顾西决却一个箭步冲上来拦住了他:“何桓,这是学校,收敛一点!”
听到这个名字,江稚鱼才记起来这个人,他冷笑一声:“想起来了,何棋的弟弟,怎么着,你哥抛下你们一大家子飞黄腾达了,怎么也没想过带上你……”
“江稚鱼,你也别说了。”
“你再说一遍?!”何桓手臂青筋暴起,顾西决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堪堪拉住他,他只觉得头疼,两个炮仗撞到了一起,江稚鱼还偏挑何桓的痛处踩。
江稚鱼瞥了一眼顾西决,悠悠道:“顾西决,我劝你还是少跟这种白眼儿狼待在一起,免得到时候被反咬一口。”
顾西决没想到江稚鱼还记得他的名字,愣了一下,手上也松了些力气,没反应过来何桓已经甩开他的手冲了上去:“我看你是找死!”
江稚鱼本来就在门边,这会儿见人高马大的何桓挣脱了顾西决朝他冲过来,立刻脚底抹油往外跑。
“嘭!”一转头,就措手不及撞上一堵带着温度的墙:“别挡路——”
江稚鱼捂着鼻子在慌乱中一抬眼,就看到了陆非明的脸,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就被陆非明拽到了身后。
下一秒,只听到闷哼一声,陆非明的脸被何桓打偏了过去,一道血痕立即浮现在脸上。
在场的人都傻眼了,包括江稚鱼。
“何桓,闹够了没有?”
何桓手指上尚沾着血迹,他冷笑地看着对面两人:“陆非明,你又算哪根葱敢教训我?我哥的事还没找你算账,你他妈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什么意思?起内讧了?
江稚鱼的手被捏得一疼,他才反应过来,使劲去掰陆非明的手,可是对方抓得太紧,纹丝不动。
“我靠,陆非明你放开我!”
陆非明单手扣住他,任他拳打脚踢,吐了一口血沫,对顾西决说道:“还不把人带走?”
顾西决这才反应过来,立刻拉着何桓往外走,何桓还在骂:“陆非明你忘恩负意,要不是我哥你能有今天,你给我等着,我跟你没完……”
便利店门口的人越聚越多,陆非明脸色十分难看的拉着江稚鱼的手往操场走。
“放开我,你耳朵聋了吗?”江稚鱼气急,朝着他的手臂狠狠咬了一口。
“嘶。”陆非明闷哼一声,手却如铁钳般没有半点松动迹象,直到一脚踹开体育器材室的门,将江稚鱼甩了进去,他才终于放开了人。
江稚鱼跌坐在软垫上,灰尘扑了他一脸,他怒从心头起,从垫子上爬起来:“有病吧你!?”
陆非明就挡在唯一的门前面,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窗户投射下来的阳光,映照在他半边阴影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江稚鱼不着痕迹退了半步,手伸进口袋里将手机牢牢握在手里,目光带着警惕:“你想干什么?”
“江稚鱼,我们和好。”
江稚鱼霎时间以为自己幻听了,然后陆非明又重复了一遍。
江稚鱼的表情完全冷了下来,他嗤笑一声:“你果然有病。”
陆非明沉默了一下,他上前一步想去拉他的手,江稚鱼毫不留情地甩开,像躲避瘟疫一般:“别碰我!”
陆非明的脑子里又回想起那天晚上江稚鱼紧紧依偎在商叙的怀里时的样子,滔天的妒意和占有欲令他双眼通红:“你爱上商叙了,是不是?”
“我凭什么回答你?”
陆非明强硬地扣住他的手腕,把他按在墙上,眼睛紧紧盯着他:“是不是?”
江稚鱼不想跟他多纠缠,抬眸直视他的眼睛,坦荡荡道:“是又怎么样,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才是你男朋友,我才是!”
江稚鱼冷笑一声:“男朋友?陆非明你到底疯够了没有?我们早就分手了,你不记得我帮你回忆,是你伙同何棋害我爸进了监狱,害我家破人亡,陆非明,要不是杀人犯法,我早就一刀捅死你了!”
陆非明看着对方眼睛里涌动着彻骨的恨意,恨不得将他拨皮拆骨,再也没有从前看着他时温软充满爱意的眼神。
“不是……我没有想过要伤害你,你爸的事是他自己活该,我从来没有想过伤害你。”
“没有?”江稚鱼的声音里泛着冷嘲:“陆非明,你自己听听这话可笑不可笑?我爸是贪污受贿咎由自取,那你呢,一边心安理得接受我爸的资助,一边仗着我喜欢你,利用我接近我爸,搜集他的罪证,那个时候你怎么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没有伤害我?你怎么说得出口,真让我觉得恶心。”
陆非明神色一僵,江稚鱼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插进他的胸口,令他窒息。
“你是这么看待我的?”
“是,我当初瞎了眼才会喜欢你,在我像一条丧家之犬人人喊打无家可归的时候,每一分一秒我都恨不得杀了你!”
江稚鱼脖颈的青筋暴起,胸口剧烈起伏,陆非明在这样的眼神里,第一次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他在江誉被判决的第一时间就离开了江城,也曾在夜里幻想过无数次再见江稚鱼时的场景,远没有此时锥心刺骨。
“你恨我,那你又知道我为什么恨江誉吗?”
江稚鱼愣了愣,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他转身就想逃,可下一秒就被身后从地狱传来的声音钉死在原地。
“你的好父亲,为了自己的仕途抛妻弃子,另娶了你母亲……”
江稚鱼脚底涌上一股寒气,他厉声道:“你胡说!”
“江誉为什么要资助一个从未见过面的孩子?为什么一娶了全家从政的你母亲就平步青云?为什么在你母亲死后一年开始总有几个月要去山区指导扶贫工作?江稚鱼,我比你还大一岁,你想过这是为什么吗?”
陆非明的话犹如晴天霹雳,江稚鱼的脚步一晃,捂住了耳朵,陆非明扶住了他的肩膀,一字一句如同恶魔的低语:“江稚鱼,你说我为什么恨他?”
“啊——”江稚鱼崩溃地跌坐在地上,惊声尖叫出来。
陆非明走向他,被江稚鱼一把推开,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去。
“江稚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