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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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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日勒!触着他的身影,格日娜纠结待解的喊着,是那么惠不见心。、
“妈,有事吗?”他顿下匆意的脚步,平静如初应着,也是心迹暗流,从母亲那一把急迫不待的言情,自是看得出,那桩事已为隐匿不住的要曝光。
“那啥,也没事,你去吧!”格日娜蹙眉生心的故而不言了。
“妈!”他肃然唤着,也是直直瞟着母亲,那一脸执白不顾,有见于同是那般焦心迫意,不耐言说。
“不说了,早晚你都会知道的,我只希望你……”她咬合着唇角,强忍着,不让自己那番心际流淌出来,更为悲伤不悯。
“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就是你,妈妈!……他隐忍不及,背过身去,不去看她,错动着脚步,更是颤心不已。”
“我也会没事的,放心吧!为了……咱们都应该齐心协力,把这个家照顾好,不应再有什么意外……即便那也是不为我们所改变,违背的。”
“我知道,姐姐都跟我说了多少,我很烦,但我……不反对,只要妈妈没事就好,我愿意听你们的话,姥姥也时不时跟我们唠叨一些,虽然我不是很懂,可我习惯了这样,也就无所谓啦!只要大家都好!”
“你玉林叔叔要你好好念书,将来考上大学,一定会尽全力帮你完成学业,对你还是寄予厚望的,我也是……这也是我们的初衷。”
“这个我信,我会努力的,只要他对妈妈好,其它的都不重要,不是吗!他骤然转过身,响应着母亲的话语,不自应答着,也是一种含默的询问。”
“文妮,说你在学校里……,有什么不开心吗?不要勉强自己,可以说来听听吗?也是我们大家做得不够好,也许我们能设法帮到你。”
“她真的跟你这么说的,哪有的事,别听她瞎说,她知道什么呀!我的事,我自己会……只是不想与一些人有过太多纠葛纠缠。”
“纠葛、纠缠?你与他们相处不好吗?”格日娜悚心不及问着,难以逃脱他那张无所谓及的脸色,神情更是掠过一丝荒意。
“不是!妈你就别问了,反正我喜欢那样,这样不好吗,我觉得挺好的。”说及着,他已是急意扭腿走了,不见欢喜悲忧,向来都是这样阴晴不定,又习以为常,格日娜无奈作罢,呆立在那儿,久望着他的身影潜出了院门……。
“妈,那天我们跑了那么远的道,去了那山上,真的两手空空回来了,当时那些都是骗您的,都是喜春姐从那下套人手中硬是喝要来的,说什么她爸是看山人,多少意思一下……说白了,就是大抵留下买路钱,你说蛮横又可笑不,喜春姐,真够难耐的,哥哥私下里笑碜她来着,太霸道凶猛了,简直就是只母老虎,母夜叉,谁也沾碰不得,将来肯定是个愁嫁的主。”
“什么呀,胡说,瞎说,厉害点,怎么啦!女孩子当是这样才不好受气,男孩子更应是……你们还好意思与我说,怪不得你们徒劳而返。”格日娜不解风情笑滤着他们,说着。
“妈,我说的没错吧!他们见了喜春姐,就是兔子见了猫,靠边站。”文妮见隙插针,自诩其言说道,一副骄傲不驯的脸畔还是甩给了他。
“啥!兔子见了猫?不是老鼠见了猫,麻爪嘛,亏你还高年级学长呢!”
“那是抬举你们,才这般比对的,不懂嘛,假充明白。”
“嘻!姐,什么时候连哥哥也敢瓜连数落啦!小心他……”格日勒有意顿着话语,默而不言了,一双眼眸也自是飘向了她娇嗔带怒的颜面。
“他怎么啦!还能把我这个妹妹往外推送人吗?要去,他去,好啦!我才不去呢!不理你了,棒杆吃食的货……”
“啥……他立时耸言听闻了,呆立一旁,直勾勾见着她,晃身而过……还有着那么一种挑衅的味道。”
“格日勒,你怎么这么讨人嫌,以后可不能这样啦!”
“我这样,怎么啦!是她在挤兑我的,你可能还不知道吧!”
“知道什么事,咋回事?”
“玉林叔叔,没跟你说……”他一时惊心问着,很是不觉。
“说啥?有什么好说的!”格日娜也是一时心慌措意应语着。
“那就算了……,跟咱们也没多大关系。”他有些泄劲,不好意说着。
“咋回事嘛,半截不片的,难不成,你们还有什么事,不想让我知道,亏我成年累月,伺候你们,不得消闲。”
“妈!……好吧!”其实这也是我有意无意听到的,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那就快说吗,急死个人。”她不耐由说,急意凑了上前,眼不斜视盯着他,儿子鬼魅作相的脸上,存见想说又不想说的态势。
“怎么,我不需要知道这些吗,嫌我老土,不尽人情世故,不会吧!你爸爸在世时,我可是学会多少呢!要不是……”格日娜庸言赘语说着,也是不小心触及到了那一层心悸幕帷。
“姐姐的生母来信了,要她们抽空到那边去玩,可能还有意留下她们,或是其中任何一个都可……这回可好了!”他笑谑丛生说着。
“可好了!你这样认为吗?幸灾乐祸,他们同意,也答应了!可也没见她回来嘛!格日娜猝心不及,低言浅语应询着”
“回来?她能回来吗?哥哥姐姐恨她,咬牙切齿,要不是看在多年寄钱寄物的份上,怕是早把她忘了。”
“格日勒,别乱说,这是你自己寻思的,他们可不能像你这么想,小小年纪心思就这么重,可不是啥好事!”
好事,当然是好事,可这些确实是文涛哥和文妮姐当面与我说的,一点也不避人,当时恍如还有玉林叔叔在屋里呢!
“啥?这是啥时的事,我怎么不知道,我干嘛去了?”格日娜更为悚心问着,一时荒了颜面,心意。
“我也记不起来了,有些时候了,大概是在你去看望小姨赶制嫁衣的那会儿吧!没日没夜的。”
“这也不错嘛,终究有了盼想,听说她生母那边条件挺不错的,早些年就有带走她们的心思,是他们不放人不放手的,呵,这回他们哥俩可够忙乎的,他们还是有她这个母亲的,还是惦记她的,我知道,谁不想自己的孩子,和妈妈在一起呢!你玉林叔叔也真是的,这样的事也刻意瞒着,有什么不好说的嘛,咱们又不是搅局……算了,跟你说起这些干嘛,知道了太多,也是够闹心巴拉的。”
“玉林叔叔也是这么说的,要我们不要对外声张,就是爷爷,婶婶都不可以,这事只是稍稍提提,不为算数当真的,想必那个女人不抛头露面,这事就不能确定下来,要不是我赖在屋里,想是我也不得听到这些。”
“那么说,你是偷听来的……”
“也不是,也算是,他们都知道我在隔壁屋里,完了,也是把我叫到跟前,特意叮嘱了一番,没把我当外人……终结了事,我还当是咋回事呢!就这,很正常嘛,不是事,不是吗?”
“嗯!是这样……我也总算明白了,怪不得那日文妮与我苦心巴巴的唠扯一番呢!这是事出有因嘛,我还当是她一时兴起,事赶事的胡言乱语,看来这事不假,她也下定了决心……”
“行了,妈你知道就好,看样子,他们都没有要走的意思,不过那里是富庶之地,确是很诱惑的,推来搡去的……将来考学都不一定考到那里去呢!”
“去吧!没事了,就当我还是不知道这些,这些事也确是够恼人生恨的,没有也罢,有了还真让人不省心。”
“妈,后天,我们学校要开家长会,我想你还是亲自过去一趟吧!”他回身不及说着,脸上不明不白的顿现多少不为人所知的窘意。
“文涛、文妮他们也要开吗?要不还是让玉林叔叔去吧!一个人就可代替你们几个人的。”
“可我……还是想你去。”
“为什么,就是因为……你们不是一奶同胞吗?还是你多心多想了?”她不悦于色说道,显见对于他的那番言行态势,很是不满意,又心存不安。
“妈,你想哪去了。”他坠下眼帘,不自默声了。
“好吧!就让他去吧,反正我的事,大家都知道,也没什么可藏可隐瞒的,到时少不了又是一个差评……”
“差评,怎么你在学校表现不好吗?那可真是让我们这些家里人挂不住脸,不会吧!你不是还参加了合唱团,歌颂比赛,拿过日记本奖品的,你玉林叔叔,我们都暗地里为你叫好,我也是为你高兴,终究没有因为什么,而耽误了你,这跟先前文妮姐说的,可完全不是一个套路,我就说嘛,你还是很受人待见的,就是时运不济了些,与别人也不差啥哩!”格日娜欣喜不由说来,很是爽心爽味,这日渐长大的他,确是超乎了同龄人认知的一大截,有着一种早熟的味道,多少年前就已经初现端倪,什么事成多成少都瞒不过他,敏感的心思,敏锐的神经,也是在这个特殊迥异的家庭里才可存现的一幕,什么事都太过敏感、脆弱,坚韧、坚强也只是表面浮现的那一点绿锈铀。
每每触及又虑及,却是不耐言说,就像今天,彼此深入浅出的一席话语,他都能敏感的嗅味得到那一点故事,也能顾及到旁人,自己的心思、心态,这反倒让她这个做母亲的,在自己儿子面前不能直说其道,有些时候甚或还要言语暗示,心灵感应,才可通畅无阻隔。
“格日娜!别忙活了,天也不早了,早点睡吧,这一天的,也不着闲,有什么明天再干嘛。”那个男人心思不定,催促着她,她不自往复穿针引线的身影煞是忙碌可心,一咬一合的,很有那么一番熟女人的味道。
“你先睡吧!我纳完了这鞋底……马上就好了,一撂下就得从新起头起绪,累人,又烦人……”
“咋,你还挑灯夜干啦!又不是早些年从军赶军鞋,搓麻绳,有那么认真嘛,咱这日子也就这样了,稳稳当当就好!”他不无戏谑,又倍显宽慰的说着,也是几步欺近了她面前,归拢着她身前的杂七杂八,那一针线盒可谓是琳琅满目,有见于当年那个小橱柜,化妆盒,可期可见……顶针不自抹在指头上,有着那么一点光亮泛黄,还真像那么一枚戒指,只是太不规范……讲究。
“咋的,心里不踏实啦!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吧?这阵子,你不见忙,倒是话语少了些,这饱暖思人欲……咱可不能掉以轻心呐。”她侧身瞥了他一眼,意有深味的说着,也是见着他默自在身边,半晌无语。
“日子紧掐把拿着,才能过得长远点,不是吗?”她又及时续着话语,有见那般知人善语,想是也有一番质询,解问,不得深说,也不好强人所难,更是求之不得。
“那是,我也确是这么想……也有话跟你叨叨,闷在心里很久了,也是不得劲,又怕你生心……这日子刚见好转起色的,就又……我这心里也过意不去,想想咱们这些年,真是不容易,好歹像个家,把孩子们盼大,养大……这也多亏有了你,要不然这一切,这孩子们也没有着落,更甭提有……还能想象今般好光景。”
“知道就好!你这人还挺识趣知足的嘛,我还以为……算了,有你这么说,我就心满意足了,挺好的,我总算也没辜负孩子们,见着他们一个个的,都挺长进,咱们还真的由心往外的高兴,不是,苦尽甜来,也没枉费咱们那一番心思。”她间歇停下手中活,不自针尖触着发角,磨娑着,那根针有见那般灵透,穿来往去的。
“是哩!那些年,见着你,我这心里还老大过意不去的,毛溜打怵,也不为过!”他喜意滋生的顿语道,有心在她身旁坐了下来,不自意抚拾着那炕头的零头碎角,有近闲来无趣。
“是不大情愿吧?孤儿寡母的,多劳累人呐。”
“哪呀!没有你们,我还能跳出那个火坑,你不是也见到了嘛……出来好哇,总还有个窝趴,又有你家爸妈苦心扒力的帮扶咱们,想起来,就觉对不住他们,小姨出嫁,咱们也没拿出点像样的,总觉欠点什么……”
“那急啥,将来有的是机会,就怕你不诚心实意,爸妈帮咱们,也是应该的,有些年,我可是没少为他们遮风挡雨的,尤其回到了这里,我更觉得,把自己置于另一片天地,另种活着,差之千里万里的。”
“想想也是……对了,格日娜,你说……当初你要是早点回到这里来,会怎样,不定也同样是这么一大家子人啦!”他一时来了兴头,闲来无趣问着,有着那般觉异生奋,毫无遮掩的……。
“怎么,我说错了吗……就算不是我……我们。”见着她抹转身,怔然相向,一脸茫然不意的样子,他还是多少有些忌惮,忌讳于心,爽言搁语了,她的一些传闻和本事,他可是见识过的,只是在这个家里,在他这里不常表露而已,就像以往,先前,他不得使性弄景,处在面前的她同样是一个只可敬畏,不可亵渎招惹的一类女人。
“提那些干嘛,早就过去的事了,要不是有祖母需要照顾,怕是一切都毋须改变,谁也搭不上边,靠不拢的,我这么说,你可能不理解!她暗自坠下眼帘,歇了心思,寻味说着。”
“我咋能不理解呢!我们毕竟相差很大,又是大一手操弄……想你也不会轻率答应,也就不想那么多了,好在多年以后,咱们还能有幸向心聚在一起,这也可说是一种随缘就俗吧!我还是比较幸运的,以前,还真不好意提这些,也是见着你……幸好我这个人没令人失望多少,又有你倾心相助,多少人都巴望不及的……”
“我这心里也是有数,感激得很,只是平常素日不好与你说开来,也怕你牵及以往……毕竟你不是在这里长大的,又有那么多事搅合在一起,是够烦心,累心的,不怕,只要我们同心,一定会有更好的日子过。”
“是嘛,都说你憨厚耿直的,一点也不像嘛,还有着那么一点细致入微的狡猾作相,我就知道,这也只是你们这些老实本分人的表象,今天也可当是口蜜腹剑,不会说屈枉你吧!饮水思源,知恩图报,说吧!别闷在心里,想坏了,我可承受不起,我们苏家小门小户的,可难挡大众……”
“说的啥嘛,我说过头了吗?”他有如被揭了短的那般窘意涩涩,惭着脸说。
“玉林,你是不是后悔了,后悔我们当初说过的,要是那样,咱们也可……她故意顿下话语,含默不言,却可一时泛肃着那张脸。”
“也可什么,你不同意的事,我也不能勉强,都是为了这个家,好吗,谁愿意吃苦受累的不得安歇,就为了那么一点体面,放心吧!我真的不会勉强你的,让别人怎么说就怎么说去吧!”
“那妮是怎么回事,我可听说……”她搁浅心思,重又执起了那道话题……
“你是说……”他哑言失意了,不语不言良久。
“是格日勒与你说的吧?我就知道这小子会透露给你的,人小鬼大,将来指不定是个滑头,也没啥,无非就是……怎么说呢!只要有你在,我们就不想那么多了,孩子们都这么大了,再把他们往外推,那成什么事哩!换作以前,孩子还小,没有大阻三阻四的,或可不体气尝试一把,也不为过,可现在不行啦!我舍不得,你又含辛茹苦养了他们这么多年,你也舍不得吧!她倒是想得蛮好,可这却是办不到的,这姐弟几个还是相处得来,无隔阂,孩子是个负担,但将来也是个宝、财富,就这我还嫌少呢!要是咱们再来一个,我也情愿……他终于歇言掷语了,眼底充血,面色窘白的。”
“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行了,我累了,也是该歇歇啦!铺好床,早点歇灯吧!”
“早铺好了,如果你不愿意,我也只当没说,有劲头,白费。”
“不白费,别想那么多了,怪累人的,顺其自然吧!累坏了身子,干不成活,往后这一大家人可是指望你挑大梁,担担,你可心里有个谱。”
“没事,我……,不白费啥意思,你不会是……那不是还有保险嘛。”
“你呀!真是想得够呛!喝多了吧!往后这酒也要少喝,容易伤身体,再说对……也不好!”
“行,我听你的就是啦!多大的事……”。
“娘!她有些怯生,也有着那般不好意,存久不见了的。”
“是秀啊!可是有些日子不见你来了,身子不舒服吗,还是,这冬月里也不见有啥忙的,孩子们还够让你省心吧?”诧言不及,那个小脚女人直起腰来,掸着衣帽里的尘土,有如尘满面,鬓如霜的那般操劳,操持着这里……
“也没啥事,天外冷,懒得动弹,他三天两头外面跑活……”她胡乱应着,尽量遮掩着她已从乱的心思,心思未定。
“怎的,还没住活歇脚哇!可真够难为他的,这啥事顺心顺意,干活不知累更是起劲,你们这几年,这小日子过得没得说!人人见了都挑大拇指分外羡慕,你杨二婶不时叨来叨去,说是以前为了你们这桩婚事,当年可是没少费了唇舌,好在你们也是争气,添光加彩的。”
“这都啥时候的事啦!提那干嘛,日子都是人过的,再好不如做,得干。”心有隐忧,她不无烦乱的应语着。
“秀,这话在理,没有咱们这些人左右帮衬,你们那透心凉的日子,也是难过,更难有今天,孩子爪的一大帮,好模好样啦!他们文家得念咱们好,念咱们苏家一辈子好,也不亏得慌。”
“就怕人家不领情哩!这不……”
“咋的,他们又不落消停,搅事了?”那个小脚女人不由梀身立目,盯向自己的宝贝女儿。
“没事,还不是那点破事,不得为外人说的。”她一拂身坐在了炕沿上,不甚欢喜,却也不好太多表露出来。
“什么事嘛,不会是像他们那些人说的……那事吧!添砖加瓦,添丁入户,扯咸倒淡的……”
“怎么,妈,你也知道多少?”她悚心问着,也似有了一份肯定,那并非空穴来风。
“我咋不知道,这还能掩过我老太婆的耳朵,瞅一眼,便知他们翘尾巴拉几个驴粪蛋,也是,你们正当年轻力壮的好时候,这日子也好多了,自是招人眼气,着人妒忌,也无大碍,这要不要的,还不是你们自己说了算,他们能成什么气候,还不是自嚼舌根,自倒胃口,你说是不是。”小脚女人忿心的扯对着,也是晓喻情理,剖析得当。
“是这么个理,我也曾这么想,格日勒也大了,懂事多了,自己也放心多了,那两孩子也挺让人省心的,单那妮,我就满心欢喜的,又善解人意,真巴不得日子就这么过下去,有着这么一份充实,孩子大了,终究是离开娘身的,少了谁又都觉得欠缺点什么的……”母亲解忧解岔的话,还是让她多少平静下来,坦言相对着……喜忧参半。
“这么想就对了嘛,你看咱们苏家,这一大家子人东挪西就的,不也挺过来了吗,你小妹心气高,不会想着留在这里,就只剩下小武老幺,还有……也没啥大事了,又有你在身边,这日子啊,得熬,捱着过,就是你大再能,也得靠我这双小脚一步步踮着过……”
“妈,你也歇会吧!我靠着躺一会儿。”说着,她就身卧了下去,那一席炕有见那般舒坦、便利。
“咋的,你还真的不舒服呀!赶紧往炕里去,这炕边凉。”
“嗯!这阵子还真的怕凉,……时不时就觉身子发虚。”
“我说啥啦!这女人身子金贵着呢!不学会自己照顾自己的咋行呢?炕角有毛毯,垫着披上……那时,生你们几个那会儿,我可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势躺炕不下地,直到现在,你大还唠叨我装模作样的……不这样咋办,有气,病了,他们老爷们家知道咋回事嘛,就知道摸黑脱衣上炕,哪管女人痛痒……要是换到现在,打死我也不生这么多,劳累人不说,还担心那个这个的,除非哪一天,一蹬腿,一闭眼,才算安了心……”。
“妈,说啥呢!”
“说啥,我说真格的,你没到我这个年岁,你是不知道多少,不过话又说回来,儿女齐全,对女人来说也是有好处的,一个不行,两个都不行吗,闺女是娘的贴心小棉袄,不错说了的,儿子好是好,终究还要顾及另一大家子,不要怪我唠叨,这女人哪!归根结底都是生来为人作嫁衣的。又是在这里,不像在城里,可以逍遥自在,那些人碎嘴嚼舌的,也不是一点道理没有,只是苦了咱们这女人,女人再不体谅自己,那就没话可说了,是不,我看你这阵子没来,想就是为那事愁眉苦脸的吧!”
“妈,你说哪去了,不是为了哪!确是身子不适……得静养着……”
“咋的,你不会是真的动心了吧!架不住那些闲扯没边的,有了,可你不是还带着环呢嘛,他还能动粗使横不成……”小脚女人咋舌又是一通说道,有见于烦,又入心入意。、
“娘,你就别为我们操心,上火了,只是那天……确是不小心它掉了,又有后来风言风语的,他也没实打实的与我说,我也没告诉他这些,这就,想着过来……
“噢!这可真是赶巧了,这不会是有啥说道,老天应验吧!要是这样,也不能不说是一件好事,有个孩子,你们这日子可就更为妥当牢靠了,除非你还有什么别的想法,咱们村里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过,但凡有一定能力,条件允许都因车就撤,早早要了的,也挺好的,不求富贵,但求心安,就是日子往后紧巴了些,想当然的,就看你们是怎么想的了,别人不好说什么,说什么也是白搭没用,最终还是两个人过日子,守着孩子……小脚女人面部不意扭动着,存现着一种光怪陆离,又有近矛盾私相纠扯,又伴显着一丝欣然畅意,很耐人寻味。”
“看看情况再说吧!玉林他也挺难的,我真不想难为他……不想那么多了,大不了日子从头再来,还能咋的,也不能再给你们添忧添乱,让人怀疑咱们有外心外遇。”
“也不能这么想,不过这事可不能让你大知道,他对这事可是反映挺大,梗梗在心,想也是不会同意你这么做,又碍于脸面,不能在众人面前表露什么,想也是那些人明里暗里说了不少不好听在行的话,他正赌着一口气呢!毕竟你或近或远的都可有那么一线牵挂、牵绊,旁人也自是略知多少,也是成心……叫你们两相作难,谁不知道,我还是知道的,应了他们,亏了自己,不应了他们,又让人说咱们没有诚信实意,这做女人怎么就这么难呢!老天造人的时候,怎么就没想着,让男人也能生,能养的……”
“妈,你这话可是够劲,让那些人听了,可是犯忌又够呛……格日娜舒缓着神情,爽心应语着,母亲那一脸古道沧桑,犹为照人的映在心里,这个小脚女人也是历经了多少磨难,生儿育女,操家顾舍,俨然这些就是女人的本事,能事。别人不可能替代,也逃避不了的宿愿令身……”
“妈,我心里有数的很,你们大可放心好了,总会让人过意得去的,不就了断那份念想嘛,我压根就没有那么想过……话犹未了,她还及时宽慰着那个操劳命的小脚女人,也不知道为什么,说出这话的瞬间,她心迹一时敞亮,欢畅了起来……限于一时一地,一池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