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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重逢(1) ...

  •   次日清晨,式微将永夜与阿碧二人叫到自己的房间里,把自己昨天晚上所思考的结论告诉了她们。
      “如果我的猜测全部成立,那么目前,这整件事情中还有三个重要的疑点——第一,未央被何人掳走,那人为什么要掳走她,未央现在在哪里?第二,为什么其艨也会失踪,现在他在哪里,会不会与未央在一起?第三,一直被我们忽略了的庭燎夫人到底哪里去了,她会不会就是幕后主使?如果我们能把这三个疑点弄清楚,那么也许庭燎山之事便可水落石出。”
      阿碧点头道:“式微大哥说的没错。昨天晚上我也在想,这河水里的毒,下了绝不是一天两天,但毒性仍十分强烈,所以这绝非一般的毒药,而是由夕堇这种罕见的毒草配制而成的‘百日绝命散’。还有庭燎夫人房里的沉水香中,掺有芙颐花,以及宁崧房里的归魂草,这三种都是很难弄到的草药,连灵台峰上都很少有,更别说配成药了,所以我想,神农原与此事脱不了干系。”
      “既然如此,”永夜道,“我们最好分头行动,需要有人去一趟神农原,另外,庭燎山也有必要再去一次。”
      阿碧道,“神农原药圣虚由子曾拜在我师父门下学药,算起来他也是我的师兄,所以我去神农原,再合适不过。”
      式微点头,道:“我的伤只要静心修养,不日便可康复,到时候我与永夜再去一趟庭燎山。阿碧姑娘,你回来后可去白驹山庄与我们汇合。”
      永夜与阿碧都同意这样的做法,于是次日阿碧便离开甫田镇向神农原出发了。
      阿碧骑了一匹快马连日狂奔,人疲马倦,那日恰巧路边有一个凉棚搭成的驿站,阿碧便牵马走去,欲休息片刻。
      “小二,去帮我把马喂了,再来一壶热茶。”说着,阿碧将缰绳交到小二手里,自己走到棚子中,一阵奇异的清香扑面袭来。这棚中共有四张桌子,一张空着,其中两张上各坐着四个带刀的黑面大汉,正叫嚣着;另一张桌子上坐着一位身着绿衣的姑娘,戴着大大的斗笠,用面纱蒙着脸,身侧佩着一把刀,刀鞘做工精良。阿碧拣了那张安静无人的桌子坐下,小二刚把茶端上来,那两张桌上的大汉立刻安静了下来。吵闹之音刚平,蚊虫之声便起,细听来,竟是那八名大汉口中念着的颂词:
      犀渠现,肥遗翔。
      五色生,毕方降。
      悠悠苍天,曷其有常?
      顺天行之,我心惶惶。
      逆天行之,我民莽莽。
      上诣云汉,下临泉壤。
      徒有虺星,万邦为王。
      徒有虺星,万邦为王!
      大汉起身便将阿碧团团围住,挡住了所有的去路。阿碧早有防备,并不慌张,只是拔下发际的簪子,轻轻搅动着茶壶中的茶。
      嗡嗡声渐消,一名大汉站出来质问道,“这位可是阿碧姑娘?虺星庄庄主有请!”
      阿碧一边搅着茶水,一边漫不经心地道:“那么请问,贵庄是在何处,庄主乃何许人也?”
      大汉不答,只道:“姑娘只要随我们走一趟便知。”
      阿碧唇边噙了一个轻蔑的笑,道:“如果我不从呢?”
      大汉道:“那就只有将姑娘绑了去了!”说着,八人正要拔刀,阿碧忽地站起来,一脚将长凳狠狠踢到两名大汉身前,速度之快,使那两名大汉的刀还未及拔出,便又被砸回了鞘中。阿碧未做停顿,又将茶壶里的茶泼向四名大汉的脸上,茶水刚沾到皮肤,便冒起了黑烟,只见那四名大汉的面堂顿时像着了火一样,烧得四人叫声连天。另外两名大汉见状,忙举刀向阿碧砍来,阿碧将四方桌子一掀,得了空儿跳出大汉的包围意欲逃脱。然而木桌禁不住刀刃,只能替她抵挡一时,瞬间被劈成四半。阿碧还未跑出一步,便被两名大汉两三步追上扣出了肩胛骨。阿碧身子一矮,躲了过去。但不知何时,又一名大汉跳到阿碧面前,举刀便砍,阿碧正矮着身子,躲闪不及,就在刀刃离阿碧的鼻尖仅有一寸的地方,突然听了下来,那大汉身子一软,直直倒在地上。阿碧抬头看去,只见在那名大汉身后站着一位少年,那少年看着大汉倒下,不断地甩着手腕道:“这家伙后颈的皮肉可真厚,敲他一下却震得我的手都麻了。”阿碧定睛一瞧,脱口叫到:“昔音!怎么是你!”昔音来不及多说,一把拉开阿碧道“小心”,一面横剑挡住了三把砍向阿碧的刀刃。昔音将手中的剑用力一顶,三名大汉便一个趔趄向后摔去。趁着这个机会,昔音拉起阿碧飞身上马,一夹马肚子飞奔而去。阿碧坐在昔音身后向棚子中回首,四名面上着火的大汉连刀都未及拔出,正跪在地上,捂着脸叫苦连天,那名被昔音打晕的大汉倒在地上,另外三名大汉刚从地上爬起来,追出几步,量人力追不上快马,只得做罢。然而那名戴着斗笠的蒙面女子,却不知何时消失了。
      马奔颠簸,阿碧抱着昔音的腰叹了口气,问道:“昔音,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你师父允许你下山了吗?”昔音握着缰绳,不断地催马快跑,只道:“说来话长。”
      两人在马上跑了很久,阿碧只听得耳旁风声呼呼。突然一阵奇异的清香扑面袭来,与刚刚在驿站中的香味是一样的。只见从半路上横杀出一匹白马,马上坐着一名绿衣戴斗笠的女子,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她身侧的刀,刀鞘上镶满了珠宝,皆为人间精品,此中一样便为罕见,更何况如此多的翡翠玉石同时被镶在同一柄刀鞘上,更令人惊叹。这刀鞘从任何一个角度来看都璀璨夺目,明晃晃地灼着人的眼睛,令人眼花。想必那鞘中的三尺长刀更是极品。阿碧看去,正是刚刚在驿站中见到的那名女子。
      昔音还未及开口,女子便拔出刀——刀是惨白的死亡,不寒而栗——指着昔音道:“呵,你就是昔音?我们本想捉了这姑娘引蛇出洞,谁知打草惊蛇,你自己送上门来!”
      昔音一紧缰绳停下马,打量了一下那蒙着面的女子,道:“这位姑娘,我与你远日无冤近日无仇,你寻我做甚?”
      女子从马上跳起,一点马背,举刀向昔音飞来,身轻如叶,道:“这话你向阎王爷问去吧!”
      昔音连忙拔出剑,拨开了女子的一砍,将阿碧从马上推下,自己也顺势翻身下马,一把向阿碧扔去一柄剑道:“阿碧!接着!”阿碧接来一看,是自己的宝剑——独行。
      那绿衣女子一刀落空,又是一刀,昔音身子一闪躲了过去。女子手腕一转,紧跟着横刀砍去,但毕竟不及昔音的动作快,被昔音一手提剑挡下了这一招。女子左手又是一翻,将两枚手里镖投向昔音咽喉处,昔音只顾挡刀,并未注意。阿碧眼尖,;来不及叫喊,忙抬手将独行直甩过去,从昔音脖颈前掠过,“当当”两声将飞镖拦下。昔音一愣,女子便趁此机会一脚将昔音踢倒在地,刀尖指在昔音心口。
      见昔音被打翻在地,女子道:“昔音,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了!”昔音看了看那女子,不但不急,反而忽地一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死就死吧,可是姑娘,我这是死在谁的手里啊?”女子顿了顿,说:“虺星庄,莞柳。”昔音呵呵地笑起来:“原来是莞柳姑娘,久仰大名如雷贯耳,哈哈!姑娘武艺高强,真非凡人,就连姑娘你骑的那匹龙驹也如此之气宇轩昂,比白驹山庄的那些破马好不知多少倍!若不是姑娘你,常人还驯服不了这烈马呢!小侠我真是佩服,佩服!”说着,昔音偷偷向阿碧使了个眼色,阿碧心领神会,悄悄溜到莞柳的马旁。莞柳见昔音突然提这风马牛不相及的事,不知他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只道:“昔音,你受死吧!”
      莞柳刀未落下,突然听得身后一声响亮的“咴——”,回头一瞧,自己的马不知为何受了惊吓,直直向自己冲来。昔音借机踢掉莞柳的刀,从地上跳了起来。莞柳连忙又回过头来,却前后两边无法兼顾,昔音起身躲开,莞柳才回过神来,一扣手向昔音肩上袭去:“小贼竟使如此诡计,休走!”昔音不慌,顺手将刚刚阿碧打落的两枚飞镖向莞柳掷去,昔音这一掷力道十足,两枚飞镖竟全然没入了莞柳的右肩中。莞柳吃痛,回手捂着肩膀跪倒在地。眼见得那匹发狂的马抬起双蹄就要踩在莞柳背上,昔音双脚一点飞到马背上,紧拉缰绳,马蹄最终落在了莞柳身侧。
      昔音坐在莞柳的马上看着她,正色道:“莞柳姑娘,我不知道你为何要杀我,但我自幼受师父教诲,剑尖应指魑魅魍魉,奸佞邪魔,无愧于天地。我见姑娘不像是那坏事做尽之人,今日便放了你,不过还需借你的龙驹一用。”
      阿碧见莞柳败下阵来,便拾起自己的独行剑,一蹬马蹬子,跨上了昔音骑来的那匹马,两人一同跑去,只留下一阵尘土飞扬。莞柳抚肩坐在地上,看着昔音与阿碧远去的背影。剑尖应指魑魅魍魉,奸佞邪魔,无愧于天地……莞柳心下微微一抖,但眼中却闪着不甘的恨意,旁边,是被昔音踢落的那口珠光宝气的柳叶刀。
      跑去了很远,阿碧才问道:“昔音,你刚刚说,你认识那名叫莞柳的姑娘?”
      昔音摇头:“认识个鬼,只是和她耍耍嘴皮子争取点时间罢了。”
      阿碧笑道:“昔音,你还是那么聪明。”
      昔音也道:“阿碧,你还是那么笨。”

      昔音与阿碧二人叱马狂奔,直到黄昏才到了瑶水之滨。河面乌云密布,潮水连天,那浪头像是打到了云上,又像是有人从九天之上设下了水帘,一浪接着一浪,一浪高似一浪。寒风怒吼,水声振聋发聩,早已没有了渡河的船只。
      “昔音,这是怎么会事?瑶水向来平缓,怎么今日如此波涛汹涌?”阿碧问。昔音摇头:“我也不知道。”
      两人在河边正踌躇,突然河中央一个大浪滔天,水花翻腾着,竟托出一辆车来。那车以荷叶为蓬,水蛇为轼,金鲤为轮,驾以龙螭,前后簇拥着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水族生物,好不热闹。从车中走出一名白白净净的公子哥,璇龟为他开路,文鳐尾随其后。那男子头戴高冠,面若冠玉,发丝纷飞,身材修长,双耳似鱼的飞鳍,而下半身长着一条青绿色的鱼尾,片片鱼鳞都发着青绿的光,看起来风流潇洒。男子踏浪而行,来到昔音面前。
      “皇矣上帝,临下有赫!吾乃河神河伯,于瑶水恭候多时。”男子拜道。
      昔音被眼前的一切惊得回不过神来,见这非人非鱼的河神竟无故现身,还向自己跪拜,更不知是怎么回事,道:“你……是在对我说话?”
      河伯道:“不,是在对你腰间的这把剑说。”
      昔音更是吃了一惊,低下头去看着自己的腰间之剑。那剑正隐隐发光,微微震动着,共鸣般地发出龙吟似的声响。
      河伯将昔音与阿碧请入自己的住处。只见是鱼鳞的屋顶,龙纹的厅堂,紫贝的门楼,珍珠的殿房,整座宫殿闪闪发光。昔音与阿碧坐下,鲛人端来白鼋酿的美酒。
      河伯看了看昔音腰间的宝剑,长嗟道:“自四方圣物逃脱,皇矣宝剑下凡已有万年,其间皇矣与四神器时有出没,然为何此时突然同时出现?看来,精元蠢蠢欲动,皇矣重出人世。宿命开始应验,轮回已然降临……”
      昔音与阿碧面面相觑。昔音自己就是一头雾水,根本不知晓这宝剑的来历,被河伯这样一问,就更加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不瞒你说,此剑乃我师父所赠,我并不知道它的来历。至于你说的什么宿命、轮回,我就更不明白了。”
      河伯一怔,低头喃喃自语:“十八载斗转星移,皇矣竟落入尔等泛泛之辈手中,莫非这世间真的没有希望了吗……”
      什么泛泛之辈,没有希望,昔音忿忿不平地想着,暗暗瞪了河伯一眼,道:“我知道,你是神仙,我乃凡人,但是你不该这样小瞧人!为什么这名叫皇矣的宝剑在我的手里,世间就没有希望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河伯见昔音不服,更是轻蔑一笑,道:“你可知,手持这皇矣宝剑,是拥有多么至高无上的权力,又肩负了多么重大的责任?尔等凡夫俗子只当这是一柄普通的人间利器,儿戏般地争相为之拼抢,多少人为此丧生,多少灵魂为此剑沉浮,以为有此剑便可统领江湖,殊不知此乃天帝辅臣后土所打造的一柄镇世神器!”
      河伯此话一出,昔音与阿碧不禁为此剑侧目。昔音道:“愿闻其详!”
      “混沌初开,清气上升为天,浊气下降为地,后上帝黄帝一统天地,然蚩尤来犯,战事旷日持久,终被斩杀于涿鹿。为此,黄帝特命后土取万物精华打造了这柄神剑,并封东、南、西、北天空之圣物精元于其中,以镇守四方。后精元逃脱,化做四柄神器四散人间,一旦四器齐出,必然引起大乱,惟有皇矣才可将其收服,归还太平。如若四器未被封印而齐聚,更是神力加倍,即使是皇矣也未必能攻克之!昔上帝黄帝于四圣精元逃离时曾道,手持皇矣者,必人间至尊,以其人间特有之力封印四圣精元,天上此劫方可化解。但观今日,手持皇矣者竟乃一乳臭未干的孩童,小神不禁为苍生感到担心!”
      听罢这话,昔音只顾着震惊,哪还听得出河伯话末的讽刺之意。
      “难道,我竟肩负拯救全天下黎民百姓的大任?”昔音又惊又喜,顿觉自己非常人。
      河伯道:“四器齐聚,定当报复将其封印的上帝黄帝,或许不会祸乱人间。然试想,若天上大乱,尔等蝼蚁之辈岂还有安生日子可过?待那时,若天崩地裂,洪水再袭,可再无女娲、大禹等神君前来治理了。尔等只思名扬江湖,却将苍生抛诸脑后,愧于皇矣,愧于苍穹!”
      昔音与阿碧各自沉思着,都未答话。
      “近日来,人间可有何变故?”河伯问。
      昔音想了想,道:“冰风谷杨府一夜之间惨遭灭门,还有庭燎山失窃。但似乎与此剑并无关联。”
      “愚昧!”河伯怒道,“这个中危机,岂是尔等肉眼凡胎可以窥得?吾乃河神,陆上有水之处皆为我土。日前我曾在冰风谷一带逗留,见那杨府一男子腰县青龙宝剑!至于那庭燎山后山之水未遭下毒之前,我曾派文鳐前去审查,探得另一神器朱雀神弓之息!现两处皆有变故,另外两件神器也有动摇之迹,显然是奸佞蓄谋已久,欲夺四器,相争于皇矣,偷天换日!尔等竟无从发觉,将此看做是一般的江湖变故,岂不让我等诸神担心!”
      “师父……竟然把如此重任交予我……”昔音叹着。
      “你师父乃何许人也?”
      “我师父乃思齐山灵台峰殷其雷。”
      河伯思索了一下:“可是那个曾于崆峒山广成子处问道习武的殷其雷?”
      昔音道“是”。河伯长久的沉默了下去,时而瞪着那对俊美的目望着昔音,目光严肃锐利,瞧得昔音一阵的不自在。阿碧在一旁,一直插不上嘴,这会儿才开口道:“河伯大神,那目前,昔音该去做些什么?可是去重新封印那逃逸的圣物精元?”河伯仍不答,又是一阵长久的寂静,河伯才重新开口对昔音道:“既然这皇矣宝剑乃是殷其雷交付予你,那我姑且相信你的能力。你接下来该做些什么,并非小神说了算,你的命轮自会告诉你。小神目前能帮你的,只有安全度过这瑶水。若他日你真将四圣精元重新封印,小神与其他诸神定会感激不尽。”
      昔音与阿碧在河伯的宫殿里坐了半个时辰,便被河伯送上了瑶水对岸。二人的马不知何时已经在岸上等候。
      昔音与河伯作别,河伯拉过昔音的手,往里面塞了一个小盒子:“这里是当年鲧治水时从上帝黄帝那里窃来的息壤,只要放到水中,便可以生出无边大地,或许对你有用。”说罢,河伯转身投入瑶水的波涛之中。
      瑶水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夕阳的斜晖照破乌云,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昔音与阿碧站在河边出神,回想着与河伯的奇遇,脑海中如刚刚的水面般翻腾,心中理不出个头绪来。昔音低头看了看盒中那一块与普通泥土并无两样的息壤,道:“阿碧,走吧。”
      二人一路无语,实不知该说什么好。阿碧开口道:“昔音,你现在作何感想?”
      许久,昔音道:“我临行时,干爹拿了这把剑给我,说是师父相赠,并说师父最终决定将大任交付予我,事关苍生,希望我不要让他们失望。现在看来,所谓‘大任’,或许就是河伯所说的,帮助诸神重新封印四柄神器了。”
      阿碧道:“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吗?”
      “事发突然,且事关重大,我还没有仔细想过。我想我并非人间至尊,也许这皇矣宝剑并不该落在我手。若我不能收服那四柄神器,岂不浩劫?况且世间之大,那些神器四散各方,杨府被灭门,青龙宝剑下落不明,至于那朱雀神弓更是不知所踪。其他两柄神器还未露面,到底从何入手才能都找到呢?即使找到了,我也不得封印之法。十八年了,师父拿着这柄皇矣宝剑十八年,或许更久,现在却将它交给了初出茅庐的我……”
      阿碧道:“昔音,不要这样说。你不是一直都很骄傲吗?既然你师父把此剑交给你,那么你必然可以做好这件事,若你将它做好了,那么你不就是人间至尊吗?虽然……目前来看,这很令人难以置信,但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你一定要相信你的力量!无论前途多么凶险,我都会陪着你的。”
      昔音凄凉一笑,道:“阿碧,还是你好。”
      “既然我好,那么你一定要帮我一个忙。我前些日子与式微大哥、永夜姐姐一起去调查庭燎山失窃一事,发觉事态并不如我们想象的那样简单,神农原也被牵扯了进去,我与神农原药圣虚由子乃同门,所以前去向他打探个中情况。若庭燎山一案破解,或许我们还可探得朱雀神弓的下落!”
      “我明白。我和你一起去。然后我们再一起去找神器。”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重逢(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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