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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23 ...
薄春留在了白烟居,晏墨交代他不必离开。
第二日,薄春换回了另一身普通的霜色衣裳,没有谢氏家徽,没绣芦苇与花,不过分张扬,也没沉甸甸的家族负担。
晏墨在庭院的花树下煮茗,听前院来人请他出去一趟,说是方凌轩方二公子有请。
薄春听闻方二公子名讳,顿时如临大敌,面色几变,眸中凝起一抹痛楚恨意。
晏墨扫了一眼薄春,道:“在此煮茗,等我回来。”
薄春应下。
青年便去了前院,他昨日在门外等候薄春时,与邱师爷问过几句,知道了定元丹的事情,也知薄绯未至三百岁却殒命的事实。
邱师爷甚至无需多言,晏墨就知是方凌轩动的手脚。定元丹是玉州城方家之物,三百年期满则死,传言药术不能解,也只是传言。
他依约去赴了方凌轩的宴请。
前院唱戏搭台的,热闹喧哗极了。这种地方不会因为死了个伎子而清净,事实上修仙界哪天不死人,日子还不是照旧过得欢欢喜喜。
台下又唱了出《仲上戏》,选的是世家出征的那段,百家仙门在烛山誓约,一举铲除邪门歪道,歼灭谢氏……
邱师爷跟在方凌轩身边,听到有趣处还拿着扇子拍拍手,唱上几句。余光忽见雪衣公子过来,邱师爷抖了抖衣袖,先行礼一拜。
晏墨看了眼,在方凌轩桌前入座。
“唱得好!”方凌轩在楼上率先鼓掌,赏了一堆灵石,跟着戏文里唱:“星天不落,唯晏独尊~哈!”
晏墨冷看了眼楼下戏台上的伶人们,无甚表情。
“阿墨!”方凌轩欢喜的看着眼前之人,“你来了。”
晏墨道,“找我何事?”
方凌轩得意挑眉,“我刚回玉州,你就不好奇我这几日去了何处吗?”
晏墨还真的是一点儿都不好奇。
方凌轩见他如此,不怒也不笑,挥手让邱师爷和奴仆退下,雅阁内只留下他二人。
“可真是绝情啊,”方凌轩先是叹了一口气,然后倒了杯茶,慢悠悠道,“阿墨在我不在的这段日子倒是过得风流快活,与天照观的沈道长争风吃醋,还替我的春儿料理薄绯的后事,这般体贴,真让我不知该如何是好。”
晏墨面上表情冷清,倒是抬眸看了眼方凌轩这张带笑的脸。
方凌轩朝他一笑,“你说我是该吃一个男娼的醋,还是该吃大公子的醋,哼?”
晏墨道,“你今日找我来就是说这些话的?”
方凌轩眼神一暗,嘴角的笑意渐消,“我今日找阿墨当然不是说这些废话,只是阿墨是否还记得来雅南阁是为了什么?”
晏墨冷一挑眉,道,“你是要提前将芸香给我?”
方凌轩道,“阿墨也爱说笑了。”
晏墨喝了口茶,看向台下热闹的戏,突然开口:“你断了薄绯的生机。”
茶盖落的一声响,方凌轩看了眼手中茶,明显没有想到晏墨会说这个。
晏墨道,“雅南阁有雅南阁的规矩,方二公子此举是在坏了规矩。”
方凌轩自知在这件事上他的做法欠妥当,不该拿定元丹开玩笑,不过晏墨这反应却激起他心中的占有欲,他是打从心底不喜欢晏墨护着薄春那对姐弟。
他压着怒火,似笑非笑的回答对面青年,“不过一个伎子,还是谢氏余孽,少活了几个月又如何?再说了,生机?他们谢氏作孽的时候可有想过旁人的生机?”
晏墨放下茶盏,神色冷淡,语气也较寻常更为淡漠,“到底还是有规矩的。”
“自然,”方凌轩语气傲然道,“天理昭昭,天道轮回。我这不就是守规矩的很,替天行道。”
晏墨看了他两眼,竖瞳一动不动地,唇边勾起一个笑容来,“有意思,方二公子替天行道,嗯?”
晏墨低沉含笑得嗯字,透露着疑问和试探的意味。
方凌轩却被这个笑勾去了心神,他知晏墨长得好看,未想此人笑起来更是绝艳,恨不得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知晓。
等方凌轩怔了片刻后回过神,晏墨的视线早就移开了。
“阿墨。”
晏墨不答。
方凌轩也不恼,瞧着台子上欢腾的戏,又望向晏墨,他突然发现了一件事,《仲上戏》有那么多桥段,就没一出是晏墨正儿八经看的。
方凌轩很好奇,晏墨究竟是看的次数太多,所以不感兴趣了,还是对仲上戏本身就没有兴趣。
罢了,管他是为什么不感兴趣,下次换个别的戏好了。方凌轩心想,也不能让他这般无趣着,好歹人是自己强行赌约留在雅南阁的。
是以,方凌轩找了个晏墨或许能感兴趣的人聊起。
“你知道薄春送过来的时候多大吗?”
晏墨面无表情地看着手中的茶盏,只是平静的茶水中泛起了细细的波纹。
方凌轩仔细观察晏墨的表情,见他神色没有丝毫起伏,心中有些欢喜,他继续道:“也不大,还没一百岁,又瘦又小,压根不知道雅南阁是什么地方,就被送到了我床上。”
晏墨没说话,表情很淡。
方凌轩似在回忆,“那晚上给他开-苞,他年纪小性子却倔得很,差点废了我,啧。邱师爷见他不听话,只好按规矩弄他。”
晏墨喝了口茶。
“阿墨在雅南阁这么久了,这边规矩你自然也知晓些的,可能猜出是怎么弄得么?”方凌轩面上透露出一抹邪笑。
晏墨一脸平静的问,“如何?”
“还以为你对这些不感兴趣呢?”方凌轩笑得更放肆,他接着道。
“邱师爷直接找人将薄春绑在了雅南阁的正门口,让阁里所有的男人将他玩了个痛快,那是薄春来雅南阁的第二天,我就在那个位置坐着。”
方凌轩抬手,指了指楼下正对着大门口的宝座,笑容不减语气还有几分怀念的意味,“记得那时候他还挺会哭的,叫声可惨烈了,小公子不会骂人,骂的也不好听……”
方凌轩忍不住回想起当时的场景,还以为他活不下去了,浑身上下都是血,又脏有恶心,急忙喂薄春服下定元丹才保住了一命。
“他倒也是胆子大,吃了那么多苦后居然还敢逃出雅南阁,带着他那病秧子姐姐,没过三日就被寻回。”
“简直放肆,”方凌轩冷一笑道,“玉州城岂容余孽放肆,敢在我眼皮子底下闹事,你说他们姐弟是不是骨子贱?”
晏墨脸上淡淡的没什么变化,“嗯。”
方凌轩见晏墨难得赞同自己的说法,颇为惊讶,果然!修仙界多是容服妍丽的世家子弟,表面光鲜亮丽,正道君子,实则内心与自己一样嫉恶如仇,呵!平日却不敢直视自己那点心思者,多不胜数罢了。
他想了想自己与薄春的近两百多年的纠缠,不免有些感叹:“后来我也不做他,每次都是让下人来,敢打我?我有的是法子让他后悔!只是这小子后来就不哭出声了,以前哭到嗓子哑的喊救命,救命!”
方凌轩觉得有趣的很,笑的更开心了,“听一声就让人想欺负他,现在倒是个哑巴了。不过越这样,越想让他叫出来,之前沈从越不就是么?”
晏墨喝了口茶,回头看向方凌轩,“沈从越,我是记得的。”
方凌轩顿了顿,也没多太在意晏墨这句话,他继续道,“沈从越手段是狠了些,可这么些年来在雅南阁只要过薄春,可见薄春到底还是有些本事的。不然雅南阁里哪个男人没玩过他?”
茶盏一落,晏墨看向方凌轩道,“你与我说这些,重要吗?”
方凌轩注视着青年双目,语气冷沉:“我只是想告诉你,人分三六九等,他和你站在一处呼吸都是在侮辱烛山,更别提伺候你,给你研墨了。”
晏墨微一挑眉,看着方凌轩,似笑非笑掀开唇角:“你觉得我和他,是同一等吗?”
摄人心魄的笑意之下,方凌轩再次愣住,思考片刻后,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也是,晏墨自烛山而来,怎么可能会喜欢一个万人骑的货色,方凌轩当即朝晏墨施礼一拜。
“罢了,”方凌轩再次入座,手撑着下巴看向晏墨,语气恢复一如既往的温和,“我生辰近在眼前,你答应我的画作,可是作好了?”
晏墨微一点头,道:“方二公子生辰我自记在心头,这画已经作好了。”
方凌轩惊喜,“何不与我一观?”
晏墨道,“不急,待你生辰我亲自上方家送给你。”
去方家?父亲定是会高兴的,庆幸他儿子能结实烛山大公子,将来百家仙门的仙统,而且大公子登门贺喜一事是多大的荣耀啊!方凌轩心中暗自思忖,欢喜不已,待台下戏罢。
他道:“广珍楼里新进了一些宝物,阿墨可要与我同去鉴宝?”
晏墨坐着不动,心想方凌轩应该知道自己见过方凌志了,不过这本就不是需要隐瞒的秘密,他见谁不见谁全凭自己做主。
方凌轩与他离开雅阁朝楼下走去,方凌轩几分不甘道:“你与我那胆小怕事的兄长不也常去吗,怎么到我这儿就不愿了?”
晏墨道,“就是常去,所以乏了。”
方凌轩一算时间,这正是能去玉州城好好逛逛的时间,见他似朝着后院方向走去,急忙跟上道,“你该不是又要回白烟居?”
晏墨嗯了声,“你轻便。”
敢情与晏墨说了半天那个臭小倌的不好,晏墨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还是听进去了没放心上?方凌轩顿足,双目发狠的盯着与周遭行人格格不入的雪衣矜傲的青年,终是忍不住又跟了上去。
晏墨侧目扫了眼他,脚下行至曲廊,这曲廊悬灯,一直通往乘船的渡口,方凌轩显然是想去白烟居。
“我想与你讨回一个人。”
晏墨不答。
“将薄春借与你研墨也有些时日了,既然画作已了,也该物归原主了。”方凌轩说着,然后语气暧昧地低笑了声,“就是不知阿墨肯不肯将那小男娼还给我?”
晏墨如何不知他那点小心思,风轻云淡地看了他一眼,“邱师爷确实将他借与我过,只是邱师爷也将薄春借给了沈从越。”
后话自不必多说,沈从越的下场方凌轩如何不知。
他是在暗示我,还是威胁我?方凌轩握拳。
眼看雪衣如华的烛山子跳上船头,方凌轩心中掀起万丈波澜,眼中怨气暗沉,忽而一冷笑,旋身跳上船只,立在晏墨身侧。
两人无言,并肩而立。
方凌轩猜不透晏墨的心思,说晏墨喜欢薄春吧,这是对晏墨的侮辱;说晏墨不喜欢薄春吧,为何偏偏护着个下贱的小男娼。
晏墨多少能知晓对方的想法,斜睨了眼满腹疑虑的人,像方凌轩这样的俗人非是自己瞧不上,只是方凌轩怎么会懂情爱之外、肉古欠之外的其他情感,比如说垂怜。
方凌轩不痛快,看着清阔的河面,波浪翻涌,搅的他心绪也跟着翻涌,许久后视线落回晏墨身上。
他道:“两百多年前,仙门百家子弟去烛山求学,那是我第一次去烛山,船靠岸后我和其他家族的子弟一起,在漫星河第一次见到阿墨。”
晏墨记得是有这么件事情,也没什么特别能记住的,方凌轩从小断袖好男风这点倒是有印象。
“我那时就在想,世间怎会有你这般完美的人。”方凌轩说到此处低声轻笑了会儿,半晌敛下笑容,眉眼阴鸷。
“那时薄春也在,阿墨你说是不是很巧?可谁能想到谢长风的儿子成了任由世人糟蹋的下贱胚子,呵呵。”
晏墨不言。
方凌轩见他对自己依旧是冷冷清清的不在意,唇边的话又忍了回去,嘲讽自笑,“晏墨,我对你的心意从不掩藏,对你的占有欲你该知晓。”
晏墨挑眉,看向他。
方凌轩声音郑重道,“离薄春远一些,我不希望他脏了你。”
说完,方凌轩从船头跳下,踏水朝雅南阁外飞去。
- -前车之鉴,后事之师。沈从越的事,不是明明白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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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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