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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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谭，化工厂地下化工池。
“你到底想干什么，小丑！”
“哈...哈哈蝙蝠，你知道的...你明明知道的，我告诉过你的，嗯？”疼痛和窒息让小丑感到痛苦并无法控制地颤抖，但是他却依旧在喘息中发出狰狞而甜腻的笑声。
“我只不过是想你了亲爱的，非常、非常想你了。”
“你不可能什么都不做！我知道你，小丑！告诉我你干了什么！”
蝙蝠侠挥手将小丑摁到一旁的水泥地板上，听到了骨头裂开的美妙声音，然后看到了殷红粘稠的液体从对方嘴里涌出，在苍白干裂的肌肤上爬行。
“告诉我！”
“哦...哦蝙蝠，你太心急了。我只不过是开了个小小的玩笑。”小丑舔舔嘴角的血迹，“放心，我没有伤害你的任何熟人——你知道的，戈登，芭芭拉，猫女...还有那个韦恩？哦别担心亲爱的，他们都很好，非常非常好。”
“别试图耍花样小丑！”
“嘿！别紧张，我告诉你——我对你知无不言，你知道我无法对你撒谎的。”
“我只是抓了一点对哥谭来说无关紧要的小老鼠，几个总是穿的花枝招展想卖弄自己恶俗羽毛的野鸡一样站在小巷子里的女人，几个、好吧我想想，五个？或者六个？还是更多？”
面色惨白的男人恶意地笑着，让蝙蝠侠觉得心底发寒。
“你猜猜有多少？有多少妓女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消失却没有任何人察觉到这一切？”
“那些人在哪，小丑！”
“在哪？下水道？垃圾桶？还是野狗的肚子里？你觉得呢蝙蝠？”
蝙蝠侠拽着对方衣领的手因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哥谭的骑士再度从他的老朋友那里感受到了恐惧。那是一种非常、非常黑暗的恶意，在深渊边缘凝视着眺望他的人。
那浓郁的要溢出的恶意凝视着他，以一种深邃地令人胆战心惊的目光。
不要看我。
恐惧让哥谭的骑士颤抖，挑动他脆弱的神经，激起他自我保护的暴力。拳头落在面色惨白的男人身上，让他的嘴角溢出更加甜腻的鲜血。
“告诉我！”告诉我你在笑什么。
“哈哈哈...嘿哈...嗬嗬哈...我在笑，蝙蝠。”
小丑大笑着，即使嘴角溢出的鲜血让他惨白的面色变得肮脏，但他依旧不知疼痛地大笑，仿佛鲜血和疼痛是他的兴奋剂，让他感到愉悦和兴奋。
他听到骨骼错位破裂的声音，感受到鲜血从口腔涌出的痕迹，听到老朋友沉重而愤怒的呼吸，看到——看到黑色的骑士身后逐渐凝聚起又逐渐风化消散的黑暗。
看着我，蝙蝠。惨白的面孔扭曲着笑着，变形的手指颤抖着抬起。
“你太不小心了，亲爱的。”
小丑呢喃着，被忽视的手猛地抬起袭击蝙蝠侠的脖颈。
有什么东西流淌了进去——通过细小的针口，一点一滴在反应之前流进了血管。
非常冰凉，非常异常的液体。让大脑混沌，眼前的影像出现重影，鼻尖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也变得香甜——像是熟到腐烂的奢靡的水果。
小丑一脚踹开大脑混沌的蝙蝠侠，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勉强站立着走到蝙蝠侠身前，弯腰居高临下地观察黑暗骑士。
“嘿蝙蝠，这剂猛药怎么样？我可是特意拿了纯度最好效果最好的东西来款待你。”
小丑笑着，像个热情好客的老友，但是蝙蝠侠却没有办法做出回应。
小丑熟悉的面孔正在他眼前扭曲，变成一块块毫无意义的色块。他的声音在愈发稀薄的空气中消散，只剩下遥远又模糊的无意义语气音。
他看到男人的面孔逐渐放大，看到他脸上未凝固的鲜血滑落滴在他的脸上，像蛇一样滑腻恶心，沿着他的脸向下蜿蜒，一直到他嘴角的伤口。
一切的影像和声音都失去了它的意义，蝙蝠侠所有的感觉都只能凝聚在他嘴角的伤口中，那条沿着伤口钻入他的血管的蛇——带来芬芳甜腻的气味，带着甜到令人欢愉的汁液。
眼前的一切似乎都不重要了。黑暗骑士看着自己的老朋友，对方惨白的面孔倒映在他蓝色的眼睛中，恍惚间记忆中一些熟悉的东西上涌，消除了他的恐惧和疼痛。
空气中甜腻的气味，沿着木头纹路向下渗透的液体，一声声沉闷而规律的撞击…
“笑吧，亲爱的。”
蝙蝠侠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笑吧，为这一切大笑吧。”
那声音充满希望与美好，以至于蝙蝠侠无法抵抗那些温暖的笑容。
于是他的眼神逐渐涣散，僵硬撕裂的嘴角逐渐上扬。
蝙蝠侠蓝色的眼睛毫无焦距，麻木地倒映着小丑狰狞的笑容。然后——在他的老朋友的见证下，残酷冷漠的骑士面容逐渐柔和，露出满足又充满希望的美好笑容。
他笑着，对这正掐着他脖颈的小丑露出更加陷入泥沼却充满光明与希望的笑容。他说。
“Laugh，dealing.”
小丑疯狂而扭曲的笑声戛然而止。
“这可一点都不有趣。”
蝙蝠侠觉得自己再一次回到了那个破旧又陈腐小屋里。
空气依旧充满刺鼻的灰尘和木屑，他躲在柜子和墙壁的缝隙中，不远处传来沉闷的撞击声。
他听到了呼救声，哀求声，女人小声的哭泣和恳求，以及痛苦的呜咽。
但他并不觉得悲伤，也不感到同情。相反，他的注意力完全被空气中逐渐上涌的另一种熟悉的味道吸引。
非常香甜的味道，像是熟透的果实散发出来的甜蜜的汁液，甜腻诱人。
像是粉色的迷情剂在空气中扩散开，使他无法抗拒的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于是他忘记了之前的恐惧，以及躲在缝隙中瑟瑟发抖的惊惧，像是被蝴蝶吸引的孩子，站起身，走出去。
一步一步，靠近。
“告诉我——”他听到熟悉的声音在从远方传来。
“你看到了什么？”
蝙蝠侠站定，眼前的木质地板突然切换，上面盛开出灿烂的花朵。
大红色的花朵努力的绽放，开的绚烂无比。
“一片花，红色的花朵。”他回答。
“还有什么呢？”
“水，红色的汁液和花瓣混杂在一起，被捣烂了粘在一起。”
“你喜欢吗？”
“当然，它们闻起来非常香甜，摸上去…滑腻而温热。”
“它们像什么？”
“像是内脏，肌肉，血液。”
蝙蝠侠像是着迷一般温柔的抚摸着娇嫩柔软的花瓣，红色的汁液沿着他的手指向上攀爬，沿着肌肉的纹路向上蜿蜒。
“女人的头骨，鲜血，眼泪，哀求。”
“你为什么要笑呢？”
蝙蝠侠顿住，“因为——它们太美好了，我怎能忍心拒绝呢？”
刺鼻的气味将蝙蝠侠从昏迷中惊醒。被注射了麻痹药物的身体无力的被绑在手术台上，刺眼的白炽灯光让他不得不歪过头眯起眼，酸痛的眼睛渗出生理性泪水。
“嗨，蝙蝠，感觉怎么样？”
白炽灯光被移开，取而代之的是小丑惨白而扭曲的笑容。
“小丑…”
蝙蝠侠无力思考，他的大脑一阵阵发痛阻断了他的任何思维，视线模糊重影，就连听觉也是遥远而模糊。
“哦，忘记告诉你了，我的治疗有一点点小小的副作用。”小丑笑了笑，伸手拍了拍他的侧脸，“来，深呼吸蝙蝠怪，深呼吸。”
“感觉怎么样？”
“你做了什么，小丑。”
“是你做了什么才对！”小丑突然愤怒地踹向一旁的柜子，上面的瓶瓶罐罐跌落一地发出巨大的噪音。“你做了什么！你对自己做了什么！我的蝙蝠侠去哪里了！”
“我的老朋友在哪里！”
“在哪里？不就在这里吗？”巨大的噪音让蝙蝠侠的头更加疼痛，无法冷静思考让他心烦意乱。
“看着我蝙蝠，看着我的眼睛。”小丑扳过他的脸，迫使他直视自己的眼睛，“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笑容。我看到了笑容。”
“我在笑。”
“你为什么要笑。”
“因为有趣，因为快乐，因为——太美好了。”
蝙蝠侠透过小丑的瞳孔看着自己的倒影，看着自己血迹斑斑的身体。他嗅到了空气中甜腻的血腥味，尝到了口腔里残存的香甜可口的剩余的汁液。
他弯起嘴角，面罩下的表情变得柔和而充满希望。
“这一切都太美好了，娇嫩的花瓣，熟透的果实，甜腻的汁液——你该试试看的，小丑。”
“该死的！！”
一切再度陷入黑暗。
蝙蝠侠再次醒来时他的大脑已经重新变得理智又清醒。黑暗骑士环视四周，周围是陌生的石壁以及镶嵌在墙内的冰冷的铁链——连着他的四肢将他囚禁在这狭小的牢房。
滋啦——铁门上的小窗口突然被拉开。
“嗨蝙蝠，睡得怎么样？”
“小丑。”蝙蝠侠冷静道，“你有什么目的？”
“现在我们能好好谈谈了吗？”小丑问，“理智地，正常地，像往常一样谈谈？”
蝙蝠侠沉默了。
“嘿亲爱的，你知道我已经发现了你的小秘密了。”
“那又如何？”
“我能帮你，只有我！你知道的对吧。”
“我不需要一个精神病人和疯子的帮助。”
“你只是不想罢了，你在拒绝我——下意识地，但是你知道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加了解你了，只有我才能理解那些困扰你的味道，只有我才能帮助你从这些常人无法理解的美好事物中走出来。”
“你知道的蝙蝠，这是最好的交易，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
“共同的敌人？”蝙蝠侠意味不明地轻笑，“你是指你自己吗？”
小丑没有理会，反而转移了话题，“你知道建立哥谭市总共需要些什么吗？”
“钢筋水泥，金钱人脉。”
“不，不对亲爱的。”小丑摇头，伸出两根手指，“只需要两样东西。”
“蝙蝠侠，以及小丑，只需要这两样东西便能建立起哥谭市。”
蝙蝠侠张了张嘴，却难得在死敌面前词穷了。
“哥谭只需要一个小丑，而小丑永远需要一个蝙蝠侠。”小丑难得没有发笑，惨白的脸上只有红色颜料勾勒出的狰狞笑容，那张蝙蝠侠熟悉的脸孔半隐匿在黑暗中，让人难以捉摸。
“我能治好你，我们能够打败共同的敌人。”
咔嗒。铁门缓缓打开，小丑站在蝙蝠侠面前向他伸出手——皮肤惨白又干裂，骨骼突出又扭曲，蝙蝠侠还能够嗅到上面洗不掉的熟悉的甜腻味道。
像是被捣烂的花朵，在空气中酝酿发酵，散发出令人窒息的粉色雾霭，将他层层包围。
“布鲁斯——”耳边响起熟悉又遥远的呼唤。
“别怕，布鲁斯——”宽厚温暖的手掌覆盖在他的左胸口，手指掩住肋骨的缝隙将他的心脏妥帖地护在后面。
哗啦——珍珠项链从中间断裂开，圆润美丽的珍珠散落一地。
“亲爱的——”
蝙蝠侠猛地抬头，周围的一切幻象都消失不见，他看到了小丑惨白的脸色以及对方瞳孔中从未见过的沉重的愤恨。
“我是蝙蝠侠。”黑暗骑士缓缓开口。
“我绝不会被毁灭。”
小丑终于展露笑容。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0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