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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41章 首现端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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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古墓,回古墓……
唉,难道她真的要待在这里一辈子吗?这个问题,问了自己多少遍了。在这里,没了呆下去的期望,想回,又回不得。逃出宫去浪迹天涯四处游玩吧,又被看得死死的。才发现,人生有这么多无奈。想当初自己因为那个银发帅哥而穿过来这里,仿佛梦一场。
银发帅哥?赫连?古墓?石棺?
她怎么都没想过这?赫连是为了什么而躺在石棺里?!她一定要弄个明白!
“若巧,去看看皇上怎么还没来?都过了大半个时辰了。”白弦瑶起身走到门口,看着殿门前那条有碎花石子点缀的石道。
“是,娘娘。”
约了她品茗下棋,居然迟到,是有事耽搁还是忘记了?也没差个人来通报通报,再不来她可就要散游去了,忙着呢!
院子里的丫鬟正扫着落叶,竹笤帚与地面摩擦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几个奴才安分地守在殿门口。
收回视线,白弦瑶走回内殿,慵懒地倚在榻上。
许久……许久。
桌上的盆花被风吹落一片花瓣,它随着一阵阵风在桌面上轻轻打转,最后飘落地面。
白弦瑶闭上一只眼,伸出手指捏捏睫毛,焦距停在两片指肉中间,若巧的身影随之映入。
“回娘娘,皇上在太后娘娘那里,刚巧碰上赫王爷与赫王妃进宫请安,所以耽搁了。”
“哦,这样啊。”白弦瑶自言自语道,“那是来,或不来……”等下她要跑哪里去闲散呢。
“奴婢见皇上与赫王爷匆忙赶去御书房,便没敢劳烦闽公公通传。”
“匆忙?为何事?”允国一直以来都是风调雨顺的,能另两个BOSS级的人行色匆匆,可见事情会比黄豆--还大一点。
“奴婢细问了闽公公,他说探子来报,可能战事将起。皇上与赫王爷就是急着去见那个探子的。”若巧抬起头,神色认真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担忧,“南贡本受制于我朝,近十年来一直相安无事,近日探子发现对方蠢蠢欲动,似乎有意侵犯我朝。而赫王爷,已自请前去南疆。”
赫王自请前去南疆?新婚不过才三日,突遇此事,他自动请缨一点也不足为奇。可是,他的生命该不会就是因为这事而终止?
白弦瑶不敢再想象下去,“皇上答应了?”
“是的。”
“本宫听闻南贡地域富饶,其虽韬光养晦,但息兵多年,早已过惯了好日子,怎会是我朝对手?”赫王他战功彪炳,还曾为她,这个“义妹”三日拿下一小个国,如果真的打起来,应该会很快结果了南贡才是。不过只要是战争,都不容忽视,苦的都是那些为求和平图糊口的百姓。
白弦瑶站起身,走到古琴旁,伸手抚摸着琴身。
若巧随着她的行动而移步,声音清悦煞是好听,“南贡与我朝势均力敌,并拥有三位足智多谋,骁勇善战的将军,还曾暗自操兵,自是不容姑且。战事若起,可能一年半载都无法平息。”
“况且……”若巧细眉一皱,语止于唇。
“况且?”白弦瑶疑惑地看着她,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若巧微叹一口气,“太后娘娘每次去祈福的虔心山,是允国的国山,就在与南贡边境的十里开外,如若被对方攻下,便会人心惶惶。”
“但,既是势均力敌,为何会屈于我朝?”
“早在七代皇之前,南贡还是个小国,至十年前实力依旧弱小,但是在这十年里,南贡打着以和平的名义,结了不少友谊国帮,并不违反目前的三国锦帛条例。”
白弦瑶知道,今三国,允国、谷国并立,是真正实力相当的两国。而北国虽未被这两国吞噬,是因为其地域崎岖,四面环绕凌锐山峰,云雾缭绕,恍若海市蜃楼,要攻下决非顷刻之事,所以便有了三十年内,三国和平的锦帛。南贡,临允国边境,备受允国牵制。虽然三国都觊觎这块肥肉,但在各不相让的情况下,南贡有幸上了锦帛条约而避免了战争。而三国依旧各自壮大着自己的版图。
“但是你对赫王爷信心十足。”果然是深得帝王信任的宫女,知道的事情还不少。
白弦瑶拉起弧度的嘴轻轻抿着,有力而不失肯定地点着头。
信心十足是一回事,但是,她心里还是有隐隐的担忧。穿越前打开石棺的那一刹那惊艳之瞥,时不时地在脑海里回旋。要是以前,她肯定突破一切困难,再怎么样也会屁颠屁颠地跟着去的。
“可知道何时出发?”话刚落,一道邪魅的声音便飘了进来。
“皇后问了这么多朝野之事,有何居心。”又不通报。墨兰色的身影朝着若巧摆摆手,大步随意潇洒地往圆凳上一坐,伸出一指敲打着桌面,抬着下巴轻邪地直视着白弦瑶。
是啊,她巴不得把他推去前线被乱箭射死。可是那样她还不是得跟着赫王伤心一辈子?
“那皇上猜猜看,臣妾到底是何居心呢?”白弦瑶笑盈盈地看着言帝,停在琴身上的手不忘指落琴弦,漫无目的的弹上几个零星的音符。
“孤如何会知晓皇后的心思?不如皇后把心掏出来给孤瞧瞧?”似戏不似笑的眉角低落,复而上扬地盯着她。
“皇上若猜不透,便不是皇上了。”
言帝嗤笑了一声,起身走到白弦瑶身旁,似无所谓道,“孤当真猜不透。不然孤回答皇后刚才的问题如何?”不待白弦瑶答应,他便自顾自地说道,“南疆之行,明日启程。”
“这么快?”
“刻不容缓。皇后,可是舍不得孤?”言帝突然伸手揽过她的腰,嘴里喷出的热气充斥着她的耳珠,让她不觉身子一僵。
“舍不得皇上?”言帝正低头笑看着白弦瑶,有点可耻地令她双眼微眯,“难不成皇上也要去?”
他松开手,转身绕过她身边,“不错,明日孤便会与连弟一同启程。”言帝侧着头的目光低垂,嘴角噙笑。
她心愿这么快就要成真了?!“情况紧迫?赫王爷可会舍得皇上舟车劳顿?”
言帝摇摇头,“有陌医官随侍,连弟自是不会唠叨。”他行至窗边,双手轻撑着窗棂,若有所意,“何况,皇帝巡视边城理所当然。孤,可不能再偷懒了,否则,天下百姓会取笑的。”
这么直截了当地暗示着什么?
“皇上治国实属不易,即便没有亲身巡视,百姓也会理解。”望着没有回应的言情,白弦瑶问道,“何时归朝?”
他回过头,“一个半月。”慢慢靠近白弦瑶的脸上挂着淡笑,“皇后这就开始想孤了?”
想p!那她不是可以自由一阵子了?
“皇后这般思绪,倒不如孤也把你带上,既可以安抚皇后的念想,又可以振奋军心,甚好。”
“嗯,皇上果然是位明君。”说想他也不会少块肉,反正言帝也不可能带着她去,自然是只有留在宫中的份了。
果然……
“若是游玩孤自是会带着皇后前去,但此行非同小可,皇后还是留于宫中吧。”
言帝突然倾身低头,一个轻吻落在白弦瑶的唇上,丝滑而冰凉。没料到他会来这招的白弦瑶,头部因屏住呼吸而微微颤抖。
“这便当成是皇后对孤坦诚的奖励吧。”爽朗的笑声一阵阵盖过白弦瑶头顶成片堆叠的乌云。
妈呀!还真是自以为是的狗屁帝王!
子夜,少许星点悬挂天空,离离落落有些寂寥。
唉。
她赶不及见到赫王,心中的落寞与星空相互成映。下次再见到面的时候,会是何年马月?
尊煌宫内,黑暗中那一景一物在白弦瑶眼里,如同沐浴在阳光下,清晰明了。没想到长时间住的凤鸣宫居然比不过这里。
藤道下,空虚的身影站立,素手扶着藤栏,望着笙歌亭,那日雨中的交谈历历在目。白弦瑶的心中一丝苦涩流淌而过,好个“叔嫂情”……字字提醒着她此时的身份,重大而又累赘。她百般告诉自己要忘记,而又万般无法割舍。
白弦瑶转身走回,随性打开纭珠阁,一股细小的尘土味荡开。
她似乎还有东西留在这边。果然不错,打开床板隔层,五本书册整齐的叠放在一起。反正也睡不着,索性就点起烛台,拿起最后一册,端坐在太师椅上看着还没看完的部分。
“一片痴心种血田,随风而去散满天。
徒走伤悲为谁奔,泪流满面有谁怜。
花开花落一瞬间,情深一世葬君怀。
君眠舍汝弃红尘,行尸走肉魂魄散。
恍若一世乎!”
又是悲伤的结局,这世间的儿女情长,有多少就葬在了“爱情”里。白弦瑶犯困地打了个哈欠,揉揉太阳穴,疲累地靠在椅背上,手上的书籍往脸上一盖,却发现,一闪而过的书页上似乎透出光?这本书有问题!白弦瑶立马起身下蹲,拿着那页书对着烛光细瞧。
“吾……一……生……”白弦瑶的眼睛盯得有些发酸,字体透光密度小,照着平时的看法根本看不出来。下面依稀还有几行字,正当她准备继续研究的时候,一个轻微的声音让她警觉。
吹熄蜡烛,倒影在窗纸上的人影立即消失。
谁?
心中不由得暗惊,收起五本书册放入怀中,会是谁?果然黑夜里好办事。
待白弦瑶追出门,早已不见窥伺者的身影。无风的夜枝条轻摆,显得有些诡异。白弦瑶收紧袖中的书册,眯了眯双眼,这皇帝一走,便有人开始蠢蠢欲动,不得安歇了。皇宫,已经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