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孰轻孰重》嘉树友

2、补品□□露破绽，旧物牵出亡母疑

　　第二章补品□□露破绽，旧物牵出亡母疑

　　从慈恩寺回府的马车里，气氛沉得能拧出水。林若雨揉着摔疼的膝盖，眼眶通红地向陈氏抱怨：“娘，都怪姐姐！若不是她突然出来多嘴，萧公子怎么会对我那般冷淡？”
　　陈氏捻着帕子的手指用力到泛白，眼底闪过一丝阴鸷：“没用的东西！连个男人都勾不住，还好意思怪别人？” 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不过你也别气，娘早给你想好了法子。她林若雪不是仗着身子刚好就敢跟你作对吗？咱们就从她的身子下手 —— 李嬷嬷那边我已经吩咐好了，今晚给她送的燕窝里，多加些‘凉性’药材，保管让她再躺半个月！”
　　林若雨眼睛一亮，忘了膝盖的疼：“娘，要是被小翠发现了怎么办？”
　　“发现？” 陈氏冷笑一声，“那丫头不过是个下人，就算发现了，谁会信她的话？再说，咱们只说是为了给若雪‘清内热’，她父亲那边也好交代。”
　　马车轱辘碾过青石板路，车厢里的算计一字不落地飘出窗外，落在了紧随其后的汀兰院仆从耳中 —— 这是林若雪特意安排的，昨日从慈恩寺回来，她就料定陈氏不会善罢甘休，特意让小翠找了个嘴严的杂役，远远跟着陈氏的马车。
　　回到汀兰院，杂役把听到的话一五一十禀报给林若雪。小翠气得攥紧了拳头：“小姐！夫人也太狠毒了！上次是补药里加寒性药材，这次竟然直接在燕窝里动手脚！”
　　林若雪却异常平静，她正坐在桌前翻看着原主母亲留下的那本医理典籍，指尖停在一页写着 “川贝性温，可润肺止咳，忌与寒石草同服，轻则损脾胃，重则伤根本” 的批注上。她抬眼看向小翠：“燕窝是每日酉时送过来，对吧？你去药房找李嬷嬷取燕窝时，记得多带个干净的白瓷碗，悄悄盛一点燕窝带回来，别让她发现。”
　　“小姐，您是想……” 小翠瞬间明白了。
　　“既然她想害我，那我总得让她知道，我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林若雪指尖划过书页上的批注，眼底闪过一丝冷光 —— 原主母亲的批注里反复提到 “寒石草”，而上次小翠说陈氏在补药里加的，正是寒石草。这绝不是巧合。
　　酉时刚到，李嬷嬷就端着一盅燕窝来了，脸上堆着假笑：“大小姐，这是夫人特意吩咐给您炖的燕窝，加了些清润的药材，您快趁热喝吧。”
　　林若雪抬眼看向她，目光淡淡：“有劳李嬷嬷了。只是我今日有些乏，想让小翠先帮我盛一碗凉着，等会儿再喝。” 她说着，给小翠递了个眼色。
　　小翠立刻上前，拿起早就准备好的白瓷碗，盛了小半碗燕窝，又不动声色地把碗藏在身后的食盒里，才接过李嬷嬷手里的燕窝盅，放在桌上：“嬷嬷放心，奴婢会看着小姐喝的。”
　　李嬷嬷眼底闪过一丝疑虑，却也没多问，只说了句 “那老奴先退下了”，便匆匆离开了。
　　等李嬷嬷走后，林若雪立刻让小翠把藏起来的燕窝拿出来，又从袖袋里取出一根银针 —— 这是原主母亲留下的银制医针，能试出常见的毒物。她将银针浸入燕窝中，不过片刻，银针的尖端就泛出了淡淡的黑色。
　　“果然有毒！” 小翠惊呼出声。
　　林若雪却并不意外，她让小翠把带毒的燕窝小心收好，又吩咐道：“你现在就去前院，告诉老爷，说我喝了燕窝后突然腹痛难忍，请他过来看看。记住，要装作很着急的样子，别让别人看出破绽。”
　　小翠应声而去。林若雪则走到梳妆台前，用胭脂在嘴角抹了点淡红色，又故意把头发揉得有些凌乱，躺到床上，扯过被子盖住身子，只露出一张苍白的脸，看起来真像是腹痛难忍的样子。
　　没过多久，就听到院子里传来林侍郎的脚步声，紧随其后的还有陈氏的声音：“老爷，若雪怎么会突然腹痛？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林侍郎走进房间，看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林若雪，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若雪，你怎么样了？”
　　林若雪挣扎着想起身，却 “疼” 得倒回床上，声音虚弱：“父亲…… 女儿也不知道，喝了李嬷嬷送来的燕窝后，就突然腹痛不止……”
　　“燕窝？” 林侍郎转头看向跟进来的李嬷嬷，“这燕窝是你炖的？”
　　李嬷嬷吓得立刻跪了下来，声音发颤：“老爷，老奴…… 老奴是按照夫人的吩咐炖的，没加别的东西啊！”
　　陈氏也连忙开口：“老爷，这可不能怪李嬷嬷！说不定是若雪自己身子弱，受不了燕窝的滋补，才会腹痛呢？再说，李嬷嬷在府里这么多年，怎么会害若雪？”
　　“是不是害我，验验就知道了。” 林若雪突然开口，声音虽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小翠，把你藏起来的燕窝拿出来，请父亲过目。”
　　小翠立刻从食盒里拿出那碗燕窝，递到林侍郎面前。林若雪又说道：“父亲，女儿记得母亲留下的医理典籍里说，银针刺毒可辨寒热之毒。您不妨用银针试试这燕窝。”
　　林侍郎半信半疑地接过银针，浸入燕窝中。片刻后，当他看到银针尖端泛出的黑色时，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李嬷嬷！你竟敢在燕窝里下毒！”
　　李嬷嬷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磕头：“老爷饶命！老奴没有！是…… 是夫人！是夫人让老奴在燕窝里加寒石草的，说要给大小姐‘清内热’！老奴不敢不从啊！”
　　“你胡说！” 陈氏脸色大变，指着李嬷嬷厉声呵斥，“我什么时候让你加寒石草了？你这老东西，竟敢污蔑我！”
　　“夫人，老奴没有污蔑您！” 李嬷嬷急得眼泪都出来了，“您昨日在马车上还跟二小姐说，要让大小姐再躺半个月，还说就算被发现了，也能说是给大小姐清内热！”
　　这话一出，林侍郎的目光立刻投向陈氏，眼神里满是失望和愤怒：“陈氏，你竟然…… 你竟然为了若雨，对若雪下此毒手！”
　　陈氏脸色惨白，还想辩解：“老爷，我没有…… 是李嬷嬷和若雪串通好陷害我！”
　　“陷害？” 林若雪撑着身子坐起来，语气冰冷，“母亲，上次你在补药里加寒石草，李嬷嬷已经承认了，这次又在燕窝里动手脚，你还要狡辩吗？父亲，女儿这里还有母亲当年给您的信，信里说母亲生前提到过，她时常腹痛，喝了您让人炖的补品后反而更严重 —— 如今看来，母亲当年的病，恐怕也和这寒石草脱不了干系！”
　　林侍郎听到 “亡妻” 二字，脸色更加难看。他一直以为亡妻是体弱病逝，如今听林若雪这么说，再联想到陈氏的所作所为，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怀疑。他指着陈氏，声音颤抖：“你…… 你给我回房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来！李嬷嬷，你杖责二十，赶出府去！”
　　陈氏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林侍郎严厉的眼神吓住，只能不甘心地转身离开。李嬷嬷则被家丁拖了下去，惨叫声远远传来。
　　等众人都走后，林侍郎看着林若雪，语气满是愧疚：“若雪，是父亲不好，一直没有察觉陈氏的狼子野心，让你受委屈了。”
　　“父亲不必自责。” 林若雪轻声说，“女儿只希望，能查清母亲当年去世的真相。”
　　林侍郎点了点头，眼神坚定：“你放心，父亲一定会查清楚的。以后你在府里，若是再遇到什么事，一定要告诉父亲。”
　　林侍郎走后，小翠兴奋地说：“小姐，您太厉害了！这次不仅揭穿了夫人的阴谋，还让老爷开始怀疑夫人，连老夫人的事也提上了日程！”
　　林若雪却没有那么兴奋，她走到书架前，取出一个紫檀木盒子 —— 这是她昨日在整理原主母亲的旧物时发现的，盒子上着锁，她今日才找机会打开。盒子里除了几支银钗，还有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条，上面是原主母亲的字迹，写着：“寒石草，川贝换，若雪安，吾心安。”
　　“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小翠凑过来问道。
　　林若雪指尖轻轻拂过纸条上的字迹，眼眶微微发红：“母亲当年应该是发现有人用寒石草替换了她药方里的川贝，她怕那人对我下手，所以特意写下这张纸条，提醒我注意。”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仆从的声音：“大小姐，安国公府派人送东西来了，说是萧公子让送来的。”
　　林若雪和小翠对视一眼，都有些惊讶。小翠连忙出去，很快捧着一个锦盒回来，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方绣着兰草的白色手帕 —— 这是元宵灯市时，林若雪不小心掉在巷子里的，没想到被萧承煜捡到了。锦盒里还有一张字条，上面是萧承煜的字迹：“林姑娘手帕遗落，特命人送还。昨日梅园之事，姑娘不必介怀。”
　　“萧公子真是细心！” 小翠笑着说，“还特意提了梅园的事，看来他知道二小姐是故意的！”
　　林若雪拿起手帕，指尖触到绣得精致的兰草，心中微微一动。萧承煜的这一举动，不仅是还回手帕，更是在暗中提醒她 —— 他知道陈氏和林若雨的算计，或许以后，他能成为她查清母亲真相的助力。
　　就在这时，院门外突然传来林若雨的声音：“姐姐，我听说安国公府送东西来了？是什么好东西，让我看看！”
　　林若雪收起手帕，眼底闪过一丝冷意。看来陈氏被禁足，林若雨还没安分下来。她对着小翠使了个眼色，然后开口：“不过是萧公子还回的旧手帕，有什么好看的？”
　　林若雨推门进来，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锦盒：“旧手帕？萧公子送的东西，就算是旧的也珍贵啊！姐姐，你反正也用不上这么贵重的东西，不如送给我吧？” 她说着，就伸手去抢锦盒。
　　林若雪侧身避开，语气冷淡：“这是萧公子还我的私物，怎么能随便送人？妹妹若是想要，不如自己去跟萧公子要。”
　　林若雨被噎了一下，脸色涨得通红：“你！你就是故意的！萧公子明明先认识的你，却对你这么好，你凭什么？”
　　“凭我不会像你一样，用装摔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博取别人的关注。” 林若雪毫不客气地反驳，“妹妹还是好好回房反省吧，免得再做出什么丢人的事，让父亲失望。”
　　林若雨气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却不敢再争辩 —— 她知道父亲现在对她和母亲不满，若是闹到父亲面前，吃亏的还是她。她只能恨恨地瞪了林若雪一眼，转身跑了。
　　看着林若雨的背影，小翠笑着说：“小姐，您说得太解气了！这下二小姐再也不敢来抢您的东西了！”
　　林若雪却摇了摇头，目光落在那张写着 “寒石草” 的纸条上：“这只是开始。陈氏被禁足，林若雨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而且母亲的死因还没查清，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夜色渐深，汀兰院的灯盏再次亮了一夜。林若雪坐在桌前，一边看着原主母亲的医理典籍，一边整理着查到的线索。她知道，接下来的路还很长，但她不会退缩 —— 为了原主，为了亡母，她一定要让那些作恶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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