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说》龟君三三

20、认识

　　……呃……三月十四号。

　　霍汉科给石敏，陈明晨说了心里话，然后，他模糊的感觉到自己被远离了。

　　沈佳怡冷漠。

　　然后，他看见以下的情景：一个人让一个体育生回来的时候捎饭。备注：两人不熟。

　　卧槽。

　　所以霍汉科是从来没有信任或者和朋友保持距离吗？

　　他扪心自问是的。

　　可是，只是下意识操作而已。

　　然后，后来和何思吃饭，聊了一会，对视了几眼，再发消息时就没有回过了。

　　这并不代表什么，他知道，可是他的下一反应是：完了，又搞丢一个。

　　吃饭的时候，他说：“你不在的时候挺想你的。”

　　“为什么？”

　　“少了可以注视的东西。”

　　四月一日。午休的时候，周琛“哐当”一声把门推开又关上，班长停笔抬头警告说：“你就不能轻点？”

　　“你别管。”周琛头都没有回，直冲霍汉科，抄起桌子上的书扇在他脸上。

　　旁边人惊呼出声，有的站起身，发出疑问：“周琛，你脑子抽了？打他干嘛？”

　　周琛上手撑在桌子上，耷拉着张脸扭头看向说话的人，“他偷了我的手机！你说我干什么？是他脑子抽了！”

　　周琛又扇了桌子一下，书切着桌子滑出去了。

　　霍汉科只是笑着，同桌和他说话：“没事吧？”

　　霍汉科笑着摇摇头，并抬手摸摸被打的位置，一阵痛感，但是能忍。待会就能消。

　　周琛拽住他的领子把他提起来，霍汉科有点紧张，“……”

　　“你有什么证据，而且都过去快半年了，你现在才说。”知情的人问他。

　　“他妈的，刚刚吃饭的时候我才听人说！”

　　周琛大概越说越气，推了他又推了桌子，空出位置好收拾霍汉科，众人一看架势摆好了一拥上前开始拉扯，桌兜里的玻璃瓶掉出来碎了，有人喊：“卧槽，老子新买的杯子！”

　　“妈的，大不了陪你一个，傻逼玩意！”周琛揣着霍汉科然后对那个人吼道，他被人往后来，可还是双手砸下一本厚厚的书，书尖磕到他的脸颊，然后整本书盖住他的脸。

　　说实话，想这么睡过去。很舒服。很累，一点都不想动。

　　周琛越来越远：“你妈的神经病玩意，偷东西，傻逼，*你妈*，淦！”

　　霍汉科现在很想用被子盖严实。

　　霍汉科被人扶起来，他紧张到语无伦次，使劲在笑和说没事。

　　“你别笑啊，这样感觉你承认了。”

　　“………………”霍汉科用尽全身力气，“他要拿出证据……”

　　霍汉科扶着墙，微笑着抬起手搅动空气，有话要讲？有情绪要控制？

　　他坐在一个既能靠墙，又没人的位置。

　　他在想如果有个人向他走来，如果那个人关心他，如果他掏出钱给那个人，如果那个人接受了，如果他有力气拉住那个人的胳膊。

　　没有如果。最后一眼是他感觉像是看电视剧一眼，看着眼前的动词，像是电视剧里播放的。

　　生物老师教育的没错，我是没目标，他应该嗤之以鼻。我很感谢他。

　　“霍汉科睡着了。真他妈的无语！他咋想的？这都能睡着？还占着别人的位置！”

　　霍汉科知道站在镜子面前的自己，离近点才能看清。他的近视加重了。

　　娘的。

　　下午，双方家长都来了，一个被停课，一个全程挨打没点毛病，霍汉科他妈和班主任说没事就可以回去学习了。

　　霍汉科想象着自己扔了他妈送过来的碘伏，然后现实是吼了一句：“我说了我要回家！”握紧拳头，泪水同一瞬间掉下来。

　　“好好好，回家。”

　　回家路上，他妈一直在说。可他不是因为这件事生气的，只是因为他对母亲发脾气了而已。

　　我一直把自己置身事外。

　　可是我无法改变。但是我不能以此为基础堕落，需要以此为基础诅咒自己。

　　好中二啊。可是这和爱能拯救一切一样，一样可以作为信仰。

　　真他妈想给他跪下。尽信书，则不如无书，跪吧。

　　霍汉科先给房间整理一遍，拖地抹桌子，然后坐在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