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古言
现言
纯爱
衍生
无CP+
百合
完结
分类
排行
全本
包月
免费
中短篇
APP
反馈
书名
作者
高级搜索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9、旧怨 ...
白府失窃,乔楚生第一个怀疑的就是雷蒙德。
虽然到现在乔楚生也没想明白为什么老爷子会邀请雷蒙德,但既然那奸商在这儿,佛像图十有八九就是他偷的。
乔楚生命人将雷蒙德控制起来,根本不理会对方扯着脖子喊要见律师。
“雷先生想见谁都行,但前提是你得跟我们去巡捕房,把你偷盗佛像图的过程给交代清楚了。”乔楚生说。
雷蒙德反驳:“你们这是栽赃!是陷害!我没有盗窃,没有!”
乔楚生笑了:“有没有偷,去了巡捕房就都清楚了。阿斗,把人带走!”
雷蒙德与巡捕纠缠,边挣扎边说:“我不去巡捕房!我要见我的律师!你以为我不明白,到了巡捕房,白的就会说成黑的!所以我就在这里,你当着大家把证据拿出来!”
此时,白府突然闯入一批不速之客,为首的是青龙帮东兴堂现任堂主胡竹轩。只见他轻一拱手,对白启礼说:“白老兄,想不到你这儿这么热闹。怎么,今日设宴也不叫上老弟我?”
白启礼眸色微沉,目光落在胡竹轩带来的几名打手身上,见其抬的竟是一口棺材,蹙眉低喝:“老胡,你这是几个意思?”
胡竹轩笑里藏刀:“见棺发财啊白老兄,老弟这是给你送财路来了。”
庭院内众人皆退避三舍,离棺材远远儿的,嫌晦气。
林桥却毫不避讳。她走到棺材旁边,用手摸着棺身,表现出十分喜欢的样子说:“上等金丝楠木,真是气派。”
乔楚生见她只身靠近那些打手,立刻沉声叫她:“林桥!别闹,回来!”
胡竹轩上下打量林桥,呵呵一笑:“姑娘好眼力,不知是哪家的千金?”
“北平林家,林桥。”林桥回到乔楚生身旁,双手挽上他的手臂,又笑着反问胡竹轩,“您不认识我吗?前不久您的人才去了我店里吃饭,还怪我招待不周,掀了好几张桌子呢。”
乔楚生低声问她:“你知道是东兴堂的人?”
林桥淡淡地应了一声。
之前有人去四爷烤鸭店闹事,乔楚生知道后让六子把那些人都抓了,拖到树林里打了整整一宿,最终撬开了他们的嘴,问出幕后指使者就是胡竹轩。
当时乔楚生想,万一打出人命会给林桥惹麻烦,就给那些人留了一口气,装进麻袋扔回了东兴堂门口。
胡竹轩本就因为谢臻的案子同乔楚生结了梁子,手下的人按照江湖规矩去烤鸭店收保护费,又被乔楚生打了个半死丢回来,这仇,只能说是越结越深,根本解不开了。
乔楚生知道对方来者不善,便不动声色地挪动了半步挡在林桥身前。
胡竹轩毫无歉意道:“手下人不懂事,林小姐莫要见怪。”
林桥确实见怪不怪,反正乔楚生已经替自己出气了。她直视着胡竹轩,说:“我是楚生的未婚妻,他叫您一声轩叔,我就也随他这样称呼您吧。轩叔,您掌管东兴堂四年,门生千人,自然不可能每一个都像阿乐那样懂事儿,让您省心……”
阿乐?乔楚生一怔,不会是他追查的那个阿乐吧?
胡竹轩眯起眼睛看着林桥:“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
二人暗自较量,谁也不说破,却都知道对方是何意。半晌,林桥一笑:“是么,那看来是我记错了。上海滩鱼龙混杂,同名同姓的太多了。”
胡竹轩冷笑:“乔四,你好福气,有这样一位贤内助。”
乔楚生猜到阿乐大概与东兴堂有关系,却也是没有挑明,顺着胡竹轩的话说:“是,轩叔说得对,我乔楚生这辈子最大的福气,就是遇见了林桥。”说完还轻轻拍抚林桥挽着他的手。
明知乔楚生是在做戏,林桥还是忍不住心动。
路垚小声同白幼宁嘟哝:“今儿可真是热闹,台上台下的都是大戏啊!”
这一句话引起了胡竹轩的注意。
如果说刚才胡竹轩只是审视林桥,那么现在,他看路垚的眼神明显多了几分阴狠与杀意,气势逼人道:“路垚,当初就是你把我的外甥送上了断头台。”
路垚说话都不利索:“您、您把话讲清楚的呀,谢臻他,他可是亲口认罪的!”
白幼宁想替路垚出头,却被乔楚生抢先了一步。
乔楚生说:“轩叔,谢臻是我抓的,还是那句话,您有什么冲我来。”
胡竹轩等的就是乔楚生这句话,大喝了一声“好”,说:“乔四,我也不为难你,刚听说白府丢了东西,只要你这个巡捕房探长,今天能当着众人的面儿把东西找回来,咱们之前的账就一笔勾销。”
他像是拿准了乔楚生不会找到佛像图,也不可能抓出盗画贼。白幼宁看清了形势,对路垚说:“竹轩伯伯是故意让楚生哥下不来台啊……三土,这次你必须帮我哥!江湖人,面子大过天,今天来了那么多上海滩有头有脸的人物,楚生哥要是没能将丢失的佛像图找回来,明天,他就别想在上海滩混了。”
路垚安慰了白幼宁两句,表示自己肯定会帮乔楚生找到佛像图并抓出窃贼。他跑到白启礼面前,说发现佛像图不见之后,自己已经让人看住了白府的前后门,除了胡竹轩一行,再无其他人出入,如果那副佛像图真的是被人偷了,那么图和贼一定都还在白府。
白启礼认同路垚的推测,让乔楚生先对众人进行审问排查,同时安排路垚带人在府内找画。
经过雷蒙德的时候,路垚意外瞥见雷蒙德的西服边缘似乎沾了什么东西,好像是……油彩?
一个念头在路垚的脑海里闪过,他立刻直奔戏台的后场。
林桥见路垚往戏班子的方向跑去,微微勾起嘴角,说:“雷蒙德先生,我知道你最近投资失败,亏了不少钱。之前你预定的收藏品,现因交不上尾款而被扣在卖家的手里,如果逾期仍未交齐,你非但拿不到东西,还会因为违约而损失掉一大笔定金。但你不能因此,就把我送给白老大的画儿给偷走吧?你要知道,那幅画的价值是你所有的收藏品加起来都比不过的,而且绝无仅有。我很好奇,你偷画的时候就没考虑过销赃的问题吗?”
雷蒙德自辩:“我确实需要一笔钱周转,但是,我真的没有偷画!今天中午,我的头痛症发作,吃完午餐,大概十二点半左右就去会客室休息了,有一个服务生可以为我作证。”
乔楚生让阿斗把那个服务生带来。
当服务生出现后,林桥的表情有些微妙,而且松开了挽住乔楚生的手。
乔楚生微怔,问服务生:“你叫什么名字?”
“阿顾。”服务生盯着林桥,似笑非笑地说,“乔探长,我的确是十二点半带雷蒙德先生去了会客室,可我只是把他送到会客室门口就走了,至于后来他有没有离开,我并不清楚。”
白幼宁说:“我爹是一点钟的时候让吴妈去把佛像图拿来,打算跟大家一起赏画。当时吴妈感觉画匣重量不对,打开检查了一下,就发现里面的佛像图不见了。此前画匣一直收在一楼的房间里,和其他宾客送来的礼物放在了一起,还有两个佣人专门进行登记、看管,至少在午宴开始之前,确定没有任何人进到房间里。而午宴开始之后,那儿就只留了一个佣人,另一个去别处帮忙了,不知道盗画贼会不会是在那个时候钻了空子……”
午宴十二点开始,而佛像图是一点钟被人发现不见的,那作案时间应该是十二点到一点之间,也就是说,没有出现在午宴上或者当时没有其他不在场证明的人,就有作案的嫌疑。
乔楚生排除了肯定没有作案时间的人,因为涉及到几位江湖大佬,在征得白启礼的同意后,乔楚生就派人先送他们离开了。当然,像胡竹轩、黄老大以及其他想要看好戏的人则留了下来。
剩下的就是几名佣人、戏班子和嫌疑最大的雷蒙德。
乔楚生决定从戏班子开始,在二楼的书房里一一进行审问。
白幼宁望着乔楚生的背影,深深担心:“我哥今天真是太惨了,新仇旧怨,全都压在了他的身上。”叹了几口气,又愤恨地说,“雷蒙德也就算了,可气的是为什么竹轩伯伯要那么针对他?!谢臻杀人明明是证据确凿……”
林桥眉头一皱:“他跟雷蒙德怎么了?”
“我哥没有跟你说过他和雷蒙德的旧怨吗?”
“什么旧怨?”
白幼宁指指手臂,说:“楚生哥的手上有一道烟疤,是当年他在十六铺做工时被雷蒙德用雪茄烫的,说是他干活不小心,弄脏了雷蒙德的皮鞋……”
林桥心口猛地抽痛,回了一句“我知道了”,径自走向二楼的书房。
书房内,乔楚生万没想到又碰上了老熟人。
青黛抓着乔楚生的手,委屈巴巴地说自己没有盗窃,还说自从进了戏班子,她的日子比从前在长三堂过得苦多了,话里话外都是希望乔楚生能带她脱离苦海的意思。
“嗯?哦,所以你……你现在在戏班子里弹琵琶?”
乔楚生有些心不在焉,尝试将手从青黛的掌心抽回来,奈何青黛攥得实在太紧了,他试了两次都没有成功,碍于情面只好暂时作罢。
此时此刻,乔楚生心里只希望林桥可以一直在楼下和老爷子品茶,千万不要上楼……
可惜,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书房的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
林桥面色不善,瞥了眼青黛的手,说:“姑娘是不是不想再弹琵琶了?”
乔楚生顿时像触了电一样甩开青黛:“林桥啊,你怎么来——”
话音未落,林桥就疾步来到乔楚生身边。她现在没心情理会其他的事,一把拉过乔楚生的胳膊、撸起他的袖子,果然看见两个圆形的疤痕。
青黛笑道:“小姑娘,手臂有什么好看的?你呀,真应该看看乔探长的胸肌、腹肌还有……”
“还有你大爷!”
林桥抄起桌子上的台灯就砸过去。
幸好阿斗眼疾手快拽走了青黛。与此同时,乔楚生伸手去拦林桥:“哎林桥!林桥林桥——你冷静一点!”
林桥才不管那个,手边儿摸到什么仍什么。
台灯碎了一地,桌上的纸笔、相框还有书籍都没能逃过林桥的魔掌。
乔楚生赶紧揽住林桥的腰,单手将她抱了起来往外走去。虽然一时没想明白林桥为什么突然发这么大的火,但乔楚生隐约觉得应该跟自己手臂上的烟疤有关。
他把林桥抱进一间卧室,关上了门,问:“发生什么事了?”
林桥气得不想说话,直勾勾盯着乔楚生的手臂。
乔楚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大约明白了什么,慢慢放下袖子:“你是不是听谁说了什么?”
“嗯。”
路垚正忙着找佛像图,乔楚生就问:“幼宁告诉你的?”
“嗯。”
乔楚生想说没事,可看见林桥眼尾泛红,想说的话就卡在了喉咙。他微微低下头,轻声说话,语气三分问七分哄:“林桥?怎么了?”
林桥转过身,背对着乔楚生说:“无论如何,今天雷蒙德不能进巡捕房。”
“什么?”
“有些事情,不能在巡捕房里做。”
林桥说完就闷头走出卧室,根本不给乔楚生再问的机会。
乔楚生连忙追出去,却已不见林桥的身影。
跑这么快吗……乔楚生担心林桥出事,一回书房立刻派阿斗去找她,还特意叮嘱阿斗务必看好林桥,别让她乱来,更不可以让别人对她乱来。
阿斗心想:我太难了。
乔楚生又对青黛说:“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今后别逢人就说你见过我的胸肌啊腿毛什么的,你刚才也看见了,那丫头,不好惹。”
青黛吃味,离开前问乔楚生:“乔探长,你确定今天丢的只是一幅画吗?”
“你是说这起案子……”
“哎哟,我哪里懂什么案子呀!乔探长,我是说你的心!你的心是不是也被人窃走啦?!”
乔楚生愣了一下,然后摸着胸口:“你还别说,好像是少了点儿什么。”
接着他审问了其他人,最后是雷蒙德。
雷蒙德仍拒不承认偷了佛像图。
僵持之际,路垚跑到书房把乔楚生叫了出去。
“佛像图找到了,被人卷得细细的,藏在了戏班子武生行头的靠旗轴里。”
“靠旗轴?藏那么深,你怎么找到的?”
路垚摇头,解释说:“我只是看见雷蒙德的西服上沾了油彩,就想着先去戏台的后场看看,这佛像图,其实是刚才那个叫阿顾的服务生过来帮忙找到的。”
二人当即决定再审雷蒙德,非得让他把实话吐出来不可。
林桥正往书房走来,手里拿了一个雪茄烟盒,身后还跟着两个保镖。
乔楚生看见林桥,正要上前拉住她,没想到林桥快速侧身避开,大步流星进了书房,目不斜视,没有半刻停顿。
林桥打开烟盒取出一支雪茄,点燃后平放在雷蒙德面前的桌子上,留了一半搭在桌沿外。
雪茄吱吱燃烧着,时不时冒出细小的火星,微热的烟灰掉落在雷蒙德的身上。
雷蒙德想起身避开,却被两个保镖一左一右地按在了椅子上。他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烟灰弄脏昂贵的西服,质问林桥:“你这是做什么!”
林桥噙着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对雷蒙德说:“我知道佛像图不是你偷的。我也知道,你不是不想偷,你只是晚了一步,没有得手而已。”
雷蒙德的表情变了一变。
乔楚生和路垚面面相觑。乔楚生问:“不是他偷的?那是谁?”
林桥笑了笑:“是我让人把佛像图藏到靠旗里的。”
几人顿时惊立当场。
林桥又说:“十年前,我和雷蒙德先生在十六铺码头有一桩旧怨,至今尚未了结。”
十年前?十六铺?路垚心想,林桥说的到底是她和雷蒙德的旧怨,还是乔楚生和雷蒙德的旧怨啊?
雷蒙德想了一下,突然大惊失色:“啊!你是——”
林桥没说是什么怨,只说:“你以为,白老大为什么会给你发请柬?我为什么偏挑那天去了沙逊银行,当着你的面儿说佛像图价值不菲?还有,佛像图藏的如此隐蔽,怎么会那么快就被人找到了?”
乔楚生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个服务生,阿顾。
“一切都是我安排好的。”林桥说,“我故意将佛像图的消息提前散播出去,请托白老大给你送请柬、引你赴宴,然后趁你不注意,让人在你衣服上抹了油彩,另外再派人把佛像图藏进靠旗的轴里,嫁祸于你……”
乔楚生不禁暗叹:好一招瓮中捉鳖!
“本来,我只想让你进巡捕房呆一段日子,好好儿长长记性,明白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林桥脸上渐渐没了笑意,盯着雷蒙德,说,“但是我刚才看见了乔楚生手上的疤……我想,我改主意了。”
雷蒙德冷汗直冒:“你、你要做什么?”
“我要跟你谈一笔生意,就像你跟胡竹轩做交易那样。”林桥说。
路垚有些乱:“等等!关胡竹轩什么事儿?”
林桥反问:“难道你们不觉得,胡竹轩今天带着那种需要提前预定才有的棺材来这儿,太巧了吗?”
路垚点头:“是不大对劲。”
林桥淡淡道:“那是因为胡竹轩给了雷蒙德一笔钱,让他在宴会上把佛像图偷走,目的就是害乔楚生无法查明真相、探长之位不保,并且借机当众羞辱乔楚生,以报谢臻之仇。事后,雷蒙德不但可以再从胡竹轩那儿拿到一大笔钱,还能私吞佛像图。不得不说,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只可惜,雷蒙德还没来得及动手,佛像图就被我的人先藏了起来。”
路垚无语:这究竟是案子还是闹剧啊……
“现在,咱们来谈一谈生意吧。”林桥问雷蒙德,“新账老账一起算,你觉得,花多少钱可以保住自己的命?”
雷蒙德结巴着问林桥要多少钱。
“不多,齐云山的那栋别墅就够了。”
现如今那栋别墅可以说是雷蒙德的全部家当!路垚吞了吞口水,林桥真是狮子大开口。
雷蒙德一口拒绝:“绝不可能!你这是讹诈!我要见我的律师,我要——”
“要什么你要,不妨告诉你,现在整个上海滩,绝不可能有任何一个律师敢给你作辩护。雷蒙德,我劝你最好想清楚,现在就让人把房契带来,那样的话你还能活着离开上海,否则……”林桥拿起雪茄,用打火机烧热了烟头,毫不犹豫地狠狠碾在雷蒙德的右腿上,“……这个,只是开始。”
怪不得她说有些事不能在巡捕房里做。乔楚生干咳:“你这公报私仇的有点明显了。”
林桥却迟迟没有松手。
雷蒙德倒吸了几口凉气,最终说:“我……我要打个电话……”
林桥放下雪茄。
幸好刚才没有把电话也摔了。
瓜有话讲:大概也就6、7万字……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9章 旧怨
下一章
上一章
回目录
加入书签
回收藏
首页
本文当前霸王票全站排行
,还差
颗地雷就可以前进一名。
[我要投霸王票]
[灌溉营养液]
作者公告
错别字的话,要是能写肯定就写了,系统会屏蔽成小方块
……(全显)
作者已关闭该文评论区,暂不支持查看、发布、回复书评
晋江小说阅读,无广告,只要注册就是资深VIP,买文千字三分不能更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