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失败后，我拐王爷私奔了》聆乔

25、第25章

　　齐风上前几步，朗声道：“前方何人拦路？我等只是寻常客商，行个方便。”
　　领头的水匪是个满脸横肉的疤脸汉子，他啐了一口，骂道：“少废话！老子管你是客商还是官老爷！到了这段江面，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识相的，把值钱的东西和女人交出来，爷爷们心情好，或许留你们一条狗命！”他目光扫过客船，看到船头站着的林之尧时，眼睛一亮，“哟，还有个细皮嫩肉的小公子？一并留下给爷们乐呵乐呵！”
　　此言一出，路昭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周身气息未变，但站在他侧后方的林之尧却莫名感到一股寒意。
　　齐风脸色一沉，手已握紧了刀柄。
　　林之尧则又气又窘，他一个大男人，被当成“细皮嫩肉的小公子”调戏，这叫什么事儿！
　　林之禹更是直接跳了起来，挡在林之尧身前，指着那水匪骂：“你放尊重点！那是我哥！你敢动他一根头发，我、我……我让你好看！”可惜他词汇库匮乏，骂不出什么有威慑力的话。
　　疤脸汉子哈哈大笑：“还有个护主的？兄弟们，上船！男的宰了，这两个小白脸带走！”
　　几艘小船迅速靠近，水匪们抛出钩索，就要往客船上攀爬。
　　“齐风。”路昭只吐出两个字。
　　“是！”齐风领命，身形一动，如猎豹般蹿出。刀光一闪，最先攀上船舷的两个水匪惨叫着跌入江中，水花混着血色绽开。
　　路昭将林之尧往船舱方向轻轻一推：“进去，别出来。”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
　　林之尧被他推得一个趔趄，下意识想反驳，却见路昭已经转过身，面对即将登船的水匪。他身姿挺拔，只是随意地站在那里，却仿佛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
　　就在这时，一个水匪从侧面攀上，狞笑着挥刀砍向看起来最“文弱”的林之禹。
　　“小心！”林之尧惊呼。
　　林之禹吓得程序乱码，但“保护林之尧”的核心指令瞬间压倒了一切。他大脑（处理器）一片空白，身体却自动做出了反应——没有闪避，反而直挺挺地往前一撞！
　　“砰！”
　　那水匪的刀砍在了林之禹的肩膀上，发出了沉闷的、不像是砍入血肉的声音，反而像是砍中了坚韧的皮革或木头。刀锋竟然没能完全砍进去，甚至微微反弹了一下！
　　水匪愣住了。
　　林之禹也愣住了，他低头看了看肩膀被砍破的衣服和下面露出的一点点非肉质的内部结构，瞬间魂飞魄散（如果他有魂的话）：“完了！露馅了！”
　　他来不及多想，趁着水匪愣神的功夫，一把抓住对方持刀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毕竟是机器）——狠狠一拧！
　　“咔嚓！”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
　　“啊——！”水匪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刀脱手落入江中。
　　林之禹自己也吓了一跳，连忙松手。那水匪抱着扭曲变形的手腕滚倒在甲板上哀嚎。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路昭的目光扫过林之禹的肩膀和那水匪的手腕，眼中掠过一丝深沉的锐利，但此刻无暇深究。又有两名水匪朝他扑来。
　　路昭甚至没有拔剑。他只是侧身避过一刀，随即出手如电，一掌印在一名水匪胸口。那水匪如遭重击，口喷鲜血倒飞出去，撞在船舷上昏死过去。另一名水匪的刀被他两根手指轻易夹住，稍一用力，精钢打造的刀身竟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随即“铿”一声断成两截！水匪目瞪口呆，被路昭随手一挥便扫落江中。
　　齐风那边也解决了剩下的几个。他出手狠辣利落，招招致命，显然是在战场上磨砺出的功夫。片刻之间，登船的水匪非死即伤，惨叫声此起彼伏。
　　小船上剩下的水匪见势不妙，哪里还敢再上，吓得魂飞魄散，慌忙调转船头就想跑。
　　“一个都别放走。”路昭淡淡道。
　　齐风应了一声，从怀中掏出一枚哨子，吹出一声尖锐的唿哨。不多时，江面下游快速驶来两艘轻快的小舟，上面是数名劲装打扮的汉子，显然是路昭暗中安排的护卫。他们迅速包抄，很快将欲逃的水匪小船尽数截住。
　　战斗开始得快，结束得更快。甲板上只剩下呻吟的伤者和浓重的血腥味。
　　林之尧从船舱门缝里看到外面情景，松了口气，但胃里也有些翻腾。他毕竟是个现代普通青年，没见过这种真刀真枪、血肉横飞的场面。
　　路昭走到他面前，挡住了他的视线，声音放缓了些：“没事了。”
　　林之尧点点头，脸色还有些白。
　　路昭看向一旁正偷偷摸摸想把肩膀上破口子捂住的林之禹，目光深邃：“你，跟我进来。”又对齐风道，“清理干净，问清楚来历。”
　　“是。”
　　船舱内。
　　林之禹像个犯错的小学生一样低着头站在路昭面前，林之尧站在旁边，一脸担忧。
　　路昭的目光落在林之禹的肩膀上。破损的衣物下，露出的并非血肉，而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带着金属光泽的奇异材质，此刻那材质上有一道浅浅的白痕，正是刚才刀砍留下的。
　　“解释。”路昭言简意赅。
　　林之禹求助地看向林之尧。
　　林之尧咬了咬牙，知道瞒不住了。他深吸一口气，豁出去般说道：“他……他不是人。”
　　路昭眉头微挑，等着下文。
　　“他是我……从家乡带来的一种……嗯……特殊的傀儡！对，高级傀儡！有灵智，能说话，能活动，是我最忠心的伙伴！”林之尧硬着头皮胡编，尽量用路昭能理解的词汇，“所以他才刀枪不入，力气大……但他绝对没有恶意！他刚才也是为了保护我！”
　　“傀儡？”路昭重复这个词，走过去，伸手碰了碰林之禹肩膀上的“伤口”。触感冰凉坚硬，绝非木质或石质。“何种机关术能造出如此以假乱真、且有自主灵智的傀儡？闻所未闻。”
　　“呃……我们家乡的秘术，不外传的。”林之尧干笑。
　　路昭看向林之禹的眼睛。那双眼眸灵动，充满了情绪，此刻正忐忑不安地看着他，确实不像死物。
　　“昨夜的气息，也是你这‘傀儡’的手段？”路昭问林之禹。
　　林之禹老实点头：“是、是助眠的……我没想害你，就想让你多睡会儿……”
　　“为何？”
　　林之禹看了林之尧一眼，小声道：“你总盯着我哥，还老把我支开……我不放心。”
　　路昭沉默片刻。这理由听起来幼稚又直接，反而让人生不起气来。
　　“你既有灵智，便应知分寸。”路昭沉声道，“此番念你护主心切，且初犯，暂且记下。但从今往后，未经允许，不得擅用任何非常手段。行事需遵人伦法度，不可肆意妄为。你可能做到？”
　　林之禹赶紧点头如捣蒜：“能做到！我保证！”
　　路昭又看向林之尧：“你既知其非凡，更应管束引导，而非一味纵容。今日若非他体质特殊，那一刀便可要了寻常人性命。你待他如弟，便该教他为人之道，而非任其胡来。”
　　林之尧被说得有些惭愧，点头道：“我知道了，以后会看着他的。”
　　路昭语气稍缓：“既如此，他仍可跟在你身边。但齐风会继续教他规矩，你也需上心。”这算是接受了林之禹的“傀儡”身份，并划定了界限。
　　林之尧松了口气，连忙道谢。
　　一场风波，以林之禹身份部分暴露、路昭暂时认可并约束告终。
　　处理完水匪后续（交由护卫押送当地官府），客船继续航行。
　　经此一事，林之尧对路昭的观感复杂了许多。他看到了路昭冷静果断、身手不凡的另一面，也感受到了那种被保护的感觉——虽然路昭可能只是出于责任或“所有物”不容他人觊觎的心态。
　　而路昭，似乎也因林之禹那笨拙却真挚的“护兄”举动，以及林之尧坦承（尽管是编造的）真相的态度，对他们少了几分审视，多了些……姑且算是接纳。
　　傍晚，船泊在一处平静的江湾过夜。
　　林之尧靠在船舷边看夕阳，江水被染成金红色，美不胜收。
　　路昭走到他身边，递给他一个水囊。
　　“谢谢。”林之尧接过，喝了一口，是清甜的果酿。
　　两人并肩站着，一时无言，却也不觉尴尬。
　　“那个……今天谢谢你。”林之尧开口道，“要不是你在，我们可能就麻烦了。”
　　“分内之事。”路昭看着江面，“既带你出来，自当保你周全。”
　　林之尧侧头看他。夕阳余晖勾勒出路昭挺拔的侧脸线条，平日里略显冷硬的轮廓此刻柔和了些许。
　　“你……其实没那么讨厌我吧？”林之尧忽然问。
　　路昭转眸看他，眼神深邃：“何以见得？”
　　“感觉。”林之尧笑了笑，“你要是真讨厌我，大可随便找个地方把我扔下，或者干脆不管我死活。但你好像……还挺负责的。”
　　路昭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你我婚事，虽非我所愿，但既成事实，你名义上便是我的人。我路昭的人，自有我来护着，轮不到外人欺辱。”他顿了顿，补充道，“况且，你虽行事跳脱，言语古怪，倒也……不算惹人厌烦。”
　　这大概是路昭能说出的、最接近“认可”的话了。
　　林之尧听得心里莫名有点高兴，嘴上却道：“原来只是‘不算惹人厌烦’啊。”
　　路昭瞥了他一眼，没接话，嘴角却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
　　江风习习，带着水汽和凉意。林之尧缩了缩脖子。
　　一件带着体温的披风忽然落在肩头。
　　林之尧一愣，抬头看向路昭。路昭已收回手，目光重新投向江面，仿佛刚才只是随手为之。
　　“披着，江风凉。”语气依旧平淡。
　　林之尧抓着披风边缘，上面似乎还残留着路昭的气息，一种清冽的、让人安心的味道。他低下头，耳朵尖悄悄红了。
　　“嗯……谢谢。”
　　不远处，躲在船舱窗户后面偷看的林之禹，看着夕阳下并肩而立的两人，以及哥哥身上那件明显属于路昭的披风，嘴巴噘得老高。
　　“哼！一件披风就想收买我哥！心机！”
　　但他心里也明白，经过白天的事，哥哥对那个路昭，好像……真的有点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