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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 51 章 ...

  •   客厅的热闹让带着困意的施和安睁开眼,赖在床上久久没有出门,要不是胡姝棠推门喊他,还真的分不清天黑还是天亮。

      “哟,这不是我们的大功臣吗?”黄晖俨然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样,身穿西装,和过去的形象大有改变。

      胡姝棠边上的座椅被施和安扯开,径直坐下后,瞥眼问:“你难道不是你们律所的大工程,闲得没事干了,快三十了嘴还那么欠,一点儿成家立业的样子都没有。”

      黄晖把手搭在他肩膀上,接着手里的酒杯和他的饮料碰了碰,“咱还是不是兄弟了,就这么一两年没见,你就变得我不认识了?”

      黄晖可是知道他回来,推了事情专门从北京赶回来,结果一见面就互相语言嘲讽。

      两个男生的吵闹,和女孩子这边没有任何关系,胡姝棠看着小朋友正在地面攀爬,冬天不用担心瓷砖冷,有地暖衣服也穿得多,咿咿呀呀的声音会让心情变好,不过哭的时候很不美丽。

      黄伊一听哭,立马抱给孩子奶奶,露出嫌弃的表情,胡姝棠还有耐心拿着拨浪鼓哄,“她是不是饿了。”

      “不饿,就是专门讹人,想让人抱她,我才不抱,自己胳膊都累得酸死。”黄伊早就摸透这屁孩的想法,哭声不停止,这眉心就没有舒缓过。

      胡姝棠没带过小孩,所以一哭就容易被牵着鼻子走,就像小孩的手抓她脸颊,也没生气,脸上都有了印子。

      施和安见状和人换了个位置,侧身挡住小孩的手,不让她再碰到胡姝棠,“掐你也不知道躲,就傻乎乎地让她碰,脾气什么时候那么好了。”

      “你能和小孩子计较吗?”胡姝棠反问道,被他抓着的手左右转了转,“锅里有熏鱼,你去拿出来,我不知道你想吃什么,就都做了遍。”

      “你就惯着他,什么东西不能吃,还非得做得那么丰盛,当是满汉全席啊,还整那么多。”黄伊一怼,施和安变得警惕,心想绝对是她把胡姝棠带坏,变得现在越来越会说话。

      胡姝棠瞅了眼手机上的消息,科室群里的连环轰炸都是和那天闹事的人有关,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闹,原来是上面没了人,不敢再到医院里,只能灰溜溜地去小诊所。

      自古以来,贪这个字就是特别敏感的词,所以很多时候一抓一个准,胡姝棠看完之后就把手机放回去,“你怎么还不去?”

      “和我一起去,拿不动。”施和安的卖惨让胡姝棠问:“手坏了?”

      施和安如实和她说清楚,知道之后被人一掌心拍开,合着这是晚回来,白天还参加消防队的灭火,瞪了一眼起身去厨房,但门关上,想起那则新闻报道,牺牲的消防员也是L市的。

      胡姝棠对L市的情感太过复杂,那是她父母生活半辈子的地方,是教会她成长的地方,也是因为这座城市,才和施家结缘。

      要说好吗,其实好的,不好吗?漏洞封建思想太多,如今的她已经彻彻底底改变,不会再出现以前的情况,可是还有很多人受到这些困扰,她凭借着施家走出,却有很多人没那么幸运。

      现在胡姝棠的工资也很平稳,基本上花出去的和得到的成正比,部分钱也会在拿到工资第一时间捐出去,和黄伊大手大脚攒不住钱相比,她倒是还能有点积蓄,工作三年加上之前给的,现在卡里也有百万,当然这里面的钱依旧一分未动。

      施和安的工资依旧上交,就这件事还得了黄晖的嘲笑,现在饭桌上还在说着他妻管严,别人都是放在一张卡里。

      “没出息。”黄晖调侃道,施和安当没听见,任由别人把这当成玩笑话,视线跟随胡姝棠,接着又起身去找人,好像片刻都不能分开。

      胡姝棠把锅里凉透了的熏鱼拿出,放到盘子里,浇上汤汁,听到后面开门声回头瞅了眼,见是他后埋怨道:“你不是不来吗?”

      施和安双手环抱她,身体紧贴淡定道:“你去哪,我就去哪,不好吗?”

      “不好。”胡姝棠嘴硬道,脸颊被他下巴上的胡茬蹭红,仰脸盯着他问:“你这次休假几天?”

      “半个月。”施和安的手触碰他脸颊,不知是不是错觉,觉得比以前光滑许多,按理说长期熬夜皮肤会有变化。

      胡姝棠哦了声,半个月的时间,也足够了,“我和医院那边提前说好,下周请假几天,带爷爷回趟老家,这些年一直没回去,他怕自己以后没力气再去烈士陵园看我爸。”

      胡言的身体已经不算特别好,现在出去一趟都变得困难,所以胡姝棠想要回去也正常,过去八年,烈士陵园也大改变,装修得越来越好,之前的烈士牌匾也让很多人在附近村庄看见。

      “我们一起去,不是还想吃肉夹馍吗?正好可以带着我去赶集。”施和安笑道,这件事可以很快安排,不过对于胡姝棠而言,回去一趟要面对的事情没那么简单,听说村子里要拆迁,很多人都反对,这次也是因为要开大会所以才会全聚起来。

      “安子,你们这鱼拿的那么慢?”黄晖不正经的话语然后饭桌上的很多大人拿他没办法,这孩子还真的是令人头疼,在外面靠谱多了,回家就原形毕露。

      施和安一出厨房间就瞪眼,“没完没了?你没媳妇?见不得别人在一起?”

      黄伊跟腔道:“就是啊,你难道没有老婆?那么大,都当爹了还这样子,活该还被挨骂。”

      “关你屁事,现在是不催你结婚,你不知道压力,回头我就把你那些小秘密全都暴露出去,看你怎么办。”黄晖威胁道,手指着她左右晃悠,一脸的不屑。

      两家重新聚在一起,大人们讨论的还是那些话题,小孩则是以吃饭为主,黄伊是吃得最厉害的,没多久两碗饭就吃完,看得胡姝棠以为她没吃饭,结果是因为她炒的菜太好吃了。

      胡姝棠挨着胡言坐,把鱼刺挑出,就像小时候爷爷帮她挑刺那样仔细,如今位置却有所改变。

      “不用你给我弄,自己有手还要你帮忙吗?”胡言笑嘻嘻地夹加了块酥肉,他的胃口比不过之前,所以现在都是吃那么几口便放下筷子。

      “叔啊,咱们好好吃饭,等将来再带你去北京。”

      那年带着爷爷去北京,回来的路上嘴里一直嘀咕着主席,毛主席,胡姝棠记得儿童时期家里还挂着伟人的照片,后来不知道被爷爷放到哪里去了。

      胡姝棠也不知道,自己的爷爷是一位党员,直到老人家死,整理东西的时候才发现十几年前的本子依旧干净擦亮,被他时不时地用纸巾擦干净上面的灰尘。

      “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胡姝棠丢下一句给施和安,自己则是和黄伊把碗筷洗干净放到架子上晾干水分。

      施和安被驳回要做的事情,面色不改,黄晖依旧嘲笑他妻管严,就这么一件小事,还得问女朋友。

      “我当初要知道你是这种人,绝对一巴掌打过去,一点儿都没有男人气魄。”黄晖说完,施和安把手里的烟丢给他,“不抽烟不喝酒,这些都给你拿回去,怎么没有男人气魄?在家听对象的,出去听我的,有来有往挺好的。”

      同一年出生,两人在结婚这件事上,成为比较对象,虽然施和安一直没有提,但大家都知道最主要的原因就在胡姝棠,因为她现在工资还不能算稳定,要考虑得比较多。

      “因为之前在村子里看到很多婚姻的不幸,会犹豫不决,担心未来,没事儿,说不定哪天就想通了,不用着急。”胡姝棠解释道,她自己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反正还年轻。

      黄伊认可这句话,才二十六考虑那么多走什么,还是得要享受快乐,网络上很有名的一句话放在她身上并没有错,反而还觉得有道理。

      “不谈恋爱不结婚没小孩,年轻的时候快乐,老了痛苦那几年怎么了?”

      把几个大人说得哑口无言,此后再也不想谈恋爱,随便她做什么。

      胡姝棠起初还因为她的话语而觉得这是不是有点夸张,但新旧思想的触碰,并不是一味地向前走或者停留,能够从中得到与自己有用的启发。

      “别弄了,他们都出去散步,你就歇息行吗?”施和安瞧见她到现在都没停手,看不下去地抓她手腕跟着自己回房间休息,一下午都在忙碌,明早也会有阿姨来收拾,一点儿都不知道偷懒。

      这话似曾相识,袁萍曾经也这么讲她,不过改变不了的性格,不是缺点,是优点,别看还在规培,但大家对待她就是急诊里不可缺少的一员。

      “不困了,现在作息有点调不过来。”胡姝棠诚实道,虽然排班表还是比较合理的,但是身体方面确实不因为长时间熬夜受到影响,樊韵音虽然不熬夜,可工作压力让她头发每天丢失一把吧掉,相反她倒还好,还开玩笑说实在不行就去植发。

      施和安亲着她嘴角,十指紧扣,一见面没做的事情,现在却忍不住想要做,胡姝棠任他亲,直到手脚不老实地把人推开,笑眯眯说:“特殊情况,不可以。”

      施和安一下子就泄气,叹了口气把脸贴在她脖子前,不开心地问:“不是今天啊。”

      “老熬夜,内分泌就出问题,经常推迟或者提前。”胡姝棠知道自己的情况,不去看也因为很正常的情况,施和安捏着她后脖颈,寻思着总有方法可以泻火。

      胡姝棠一看他抬脸就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手被他紧紧握住,“小棠儿,帮一下就好,总不能憋死吧。”

      “那你就憋死。”胡姝棠毫不留情,灯光下脸比樱桃还红,眼睛都不敢去看他,脑袋里的画面一闪而过,黄伊说的那些黄话真的不往脑子里去,不然内心不再纯洁。

      虽然嘴巴上说着憋死,但在施和安的央求下,没几分钟就松口答应,安静的屋内那些喘息声让胡姝棠忍不住用枕头捂住耳朵,闭上眼睛内心的羞耻愈发多。

      事后胡姝棠恨不得把手在水池子里泡一天一夜,施和安神清气爽地站在她后面,还不忘说几句话,惹得她直接脚踩在上面。

      “再洗手就破皮了。”施和安提醒她,不料胡姝棠把水洒到他身上,刚换的睡衣又脏了,笑道:“我们小棠儿现在气性越来越大。”

      胡姝棠呵呵两声,毛巾擦赶紧手指,不再有之前的黏腻才放心,吐了口气,身上宽松的睡衣因为外面的风被吹得鼓起,身体抖了下,“你把窗户关上,冻死人了。”

      施和安听话地关窗,浴室的玻璃门推开,一前一后地回到床上,“睡吧,不喜欢就没下次了。”

      以退为进,这种把戏胡姝棠见惯了,所以也对他口头上的承诺不当真,但仔细想碰到这种事情的概率应该没有那么大,毕竟不可能他每次休假都那么巧。

      “叔叔说你们训练的时候,还抓到一个闯入国境线想要偷渡的外国人?”胡姝棠好奇道,“那么高的地方也会有人走?”

      施和安手指缠绕她耳边的头发,就剪过一次短发,后来都留长,因为留长发的那段时间会后悔。

      “总会有人想要走捷径,那人不算偷渡,口袋里还有刀,带着目的过来。”施和安解释道,守护边防不仅仅是巡逻,更多的是打击那些隐藏的犯罪分子,危险都是不知不觉。

      胡姝棠能想到有多危险,抱紧他依偎着,手指摸到他腰腹上的伤疤,想起说的那件事,睡意全然没了。

      去年春天,施和安在岗哨旁边巡查,发现有一辆车直接奔向部队,他迅速地把范飞推开,自己则是不小心被犯罪分子的枪打中。

      【冬天的J市真的像老舍先生笔中所写的那样,美丽、安静,每一年的冬天都期望他可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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