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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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我放下手中的书，将人扶起来，手指擦过仍就湿润的长发，他只昏睡了一个小时左右，“吃点东西吧。”
曼洛琳的药效还未消散，他被我扶起来时显得还有些懵，像是暂时忘记之前发生的事，眼神一寸不离地追在我身后，却又自以为隐蔽，像极了狗狗刚被我捡回来的那段时间。
我并没戳破他，只做不知，将重新热过的鱼汤端上来。这回不需要我出声强迫，他极自觉地握住了勺子。
我坐回扶手椅，重新拿起书，目光时而落在书上，时而落在不时偷看我的人身上。
好几次，我抬眼，他手中的勺子便慌乱地撞在碗壁上，“当”的一声，吵得床畔的小狗连连翻身。
手中的书页翻了23页后，我站起身，“吃不下就别吃了。”
鱼汤里不止有鱼，还放了薏米燕麦之类的谷物和一些杂七杂八的蔬菜，病中的人没胃口，吃了大半碗也算是不错。
闻言，他明显松了口气，放下勺子就要去收拾自己的碗筷。
倒是自觉，我暗笑了一声，抬手按住了他的手，“我来。”暂时没有使唤病人的爱好。
他乖乖收了手，十根手指很忙地绞在一起，我将床边桌转开，瞥了他一眼，忽然问：“南声，我是谁？”
“秦璟。”他显得有些困惑，不明白我为什么会问这样一个问题，却还是乖乖答了。
“秦璟又是你的谁？”我能记起他的名字，只因为他的名字实在好记，南声，男生，真的好记，但我们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却真的想不起来了，只记得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
“是……”他抬起头望着我，瞳孔微散，显然还陷在曼洛琳的药效中，眼前的这一切，于他而言，不过是一场梦，“是我的……我的救世主。”他的目光很轻，怯怯的柔软，几乎在话音落下的瞬间便溜走了，微湿的长发蹭过我的手背，我皱了皱眉。
我不喜欢这样的称呼，“为什么这么说？”
他却不肯说了，嗫嚅着藏进被褥里，只留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和两只亮闪闪的眼睛。
被那种眼神注视着……实在是有些令人烦躁，但总归我并不关心他是如何想的，便只是臭着脸将人从被窝中拖出来量了遍体温，还在发烧。
“吃了药睡觉吧。”
南声很敏感，小动物似的直觉，察觉到我的情绪，紧绷蜷缩起来，不知所措地吃了药，漂亮的嘴唇开合数次，最终却只在我掀开他的被子时发出一声戛然而止的小小惊呼。
“上药。”我言简意赅，“转过去，背对着我。”
室内暖气开得很足，窗外风雪漫天。
他动作很慢，但确实很乖，一丝不苟地执行我的指令。
我带上指套，抬眼时，正撞上一双泛着水光的碧色眼眸，可怜巴巴的。
在委屈什么？
我拍了拍掌下青紫相间的皮肤，他微微转过脸，海藻般的长发顺着脊背的线条滑落下来，如交错密织的藤蔓，遮天蔽日，连那双楚楚可怜的眼也一并遮住了，他的身体十分僵硬，全身上下写满了拒绝。可几秒钟之后，掌下的柔软却依旧很乖地翘了翘。
我的心情奇迹般地好了些。
目光下落，注意到他下陷的腰间，那儿有一圈新生的浅淡勒.痕，显然是不合身的睡裤所致，褶皱的印迹层层叠叠，将男人窄薄的腰身一点点圈起来，是这具破烂身体上，唯一让人觉得有点顺眼的地方。
……
依旧是无情地镇压了他的小小挣扎和反抗，“好了。”我转身将指套扔进垃圾桶，对曼洛琳在他身上的副作用产生了点兴趣，“你知道我为什么给你上药吗？”
“因为我受伤了。”他重新藏进被子里，只露出一点头发丝，声音也闷闷的。
“嗯。”我伸手将被子拉下来，又是湿漉漉的触感，“发烧了不要蒙头睡。”我注意到他脸上未干的泪痕，却还是残酷地问道：“还记得怎么受伤的吗？”
他显得有些生气，很神奇，我第一次在他身上看到这种情绪，他看了我一眼，不，应该说是瞪了我一眼，脸颊不知是因为高烧还是因为愤怒，红彤彤的，便显得那双碧眼格外生动，“你，你……”他似是不知如何开口，你了半天，最后说：“秦璟，你现在对我好坏。”脸颊在我的注视下，更红了些。
我对他很坏？
我微微垂了垂眼，伸手按下他头顶上翘的毛发，目光落在一旁专心致志往被窝里拱的狗狗上，“果然是条笨狗狗。”
我收回手，将狗狗一道塞进被窝，“早点休息。”
“你……不和我一起？”他询问我，视线含羞草一般垂落了。
“一起睡？”
“嗯。”
我皱了皱眉，好像忽然有点明白了，“你觉得，我们是可以同床共枕的关系了？”我再次回想起他方才瞪我的那一眼，或许那不是愤怒，“你觉得……”
你觉得你身上的伤都是我弄出来的？
“算了。”我并没戳破他的潜意识为自己编造的理由，尽管这理由错漏百出，如童话故事中一般，过了午夜十二点就会失效，一切都会恢复原状，那残酷的丑陋的真相，不必我提醒，他自然会不可避免地再次想起。
“你先睡，我过会儿来。”
我端着一堆杂物出了卧室，将东西交给家务机器人去处理，而后习惯性地去阳台点了一根烟。
那支香烟，一点点燃尽了，我却没有吸，只是打开窗。
吹着冬夜的冷风时，再次想起南声瞪我的那一眼。不由开始思索我从前到底和他发生过什么，我从前是如何待他的？
大概要比现在的态度好一些。我从前不似如今冷酷，更何况以我的审美来看，南声其实长得很漂亮。
可曾经在首都星，我遇见过太多容貌出众的男男女女。
只是漂亮，好像不足以让我记住他。
我试着回忆更多与他有关的景象，最终仍就一无所获。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