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高冷女同学签订殴打协议后。[GL|校园]》淡榮辱

13、牛奶面包。

　　陕关有著名的说法：陕关的钱是陕币。也就是说，在首都的花费异常的高。

　　即使是赚陕币，花陕币，敢打敢拼，善于想象的片雪认为从手缝中剩下的也足够支撑家人。片真担忧的与她不同，拽着片雪的衣服：「学费是多少？你搜一下学费。」

　　片雪在千度上搜寻：陕关医科大学的学费是多少？

　　对于片真而言陌生的电脑上跳出来了不少词条，好在上面写的都是汉字，数字也用的是阿拉伯数字。现在有AI自动搜寻，越好的学校，普遍学费越低，陕关医科大学的学费每年在六千元。

　　片雪扶着女性化的喉结：「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以片真的浅薄，没有认为不一样：「哪里不一样？」

　　「比想象中的便宜一些。」片雪计算，「如果一年是六千，读五年也只有三万，加上一些住宿费，可能只有三万多一些。」

　　她的计算有谬误，毕竟从来没有实际步入过生活，片真实际落地在生活过，为片雪额外算了一笔账。学费五年一共三万，难道在首都的吃穿用度就不算了吗？

　　如果一个月按照一千五花费，一年一万八，五年就是九万，加上学费十二万，学医需要读研究生，不读研究生的话出去竞争力太小，加上读研究生的钱，是一笔庞大到不敢想的数字。

　　五年的本科，三年的研究生，如果片雪争气一些，在校期间的奖学金可以缓解金钱压力，如果她没能竞争到，研究生的学费普遍更加上升。

　　片真拿过鼠标，用滑轮向下滑。

　　陕关医科大学的研究生学费一年在八千，三年二万四，算上生活费，读一次大学粗略计算需要二十万，是一笔需要分期支付八年的大额订单。

　　片真没有将自己的计算说出，附和片雪：「是很便宜。」

　　如果是片成强，在算过账时会说：「小女生，读什么读？不如就读到这里吧，学医出来也是苦。如果你非要读，你已经长大了，该学会自己想方法。寒暑假打工也好，平时在学校打工也好，账单我没法替你支付。」

　　如果是李淑荣，在这时会面露难色，顾左右而言他，将一句话兜无数个圈子说，主体思维是：「这个家不由我管账，你找你爸爸去。」

　　如果是片真，片真刚刚已经说过了。

　　片雪没有意识到她的想法有多么理想：「燕能韫从我和她刚认识的时候，就已经选择了一个理想院校，据说是一个工科学校，今天我也有了一个理想院校，它是我的理想院校。」

　　片真只是顺着她，软弱地比了几个手势：「提前看一下未来学校的环境。」

　　片雪在千度上搜索陕医大学校环境，接下来跳出了陕医大的官网，二人挤在一个电脑屏幕前看陕医大的环境，据说陕医大占地面积有一千多亩，光是楼就有二十多栋。

　　在查看环境时，片真抽出思维。眼前越是光鲜，她越是对于未来计算，如果片雪需要二十万的学费，按照她被打一次三千元，她需要被打高达六百多次。

　　这是一个让人大汗淋漓的计算，片真闭合了一下眼睛，没有想自己上大学的事。对于她而言，家里有一个大学生就够了，以她的学习成绩，最多也只是上民办三本。

　　片雪对此截然不知：「学校的宿舍是四人间，好像比我们高中的好一些。」

　　她是用零用钱到网吧打《狗熊联盟》的片雪，对于未来没有计算，更没有对应的准备，她不知道家庭有多困难，作为家里最小的那一个，上有父母，中有姐姐的负担，所以她被宠坏了。

　　片真是宠坏她最大的元凶，到这个时候还在附和：「我们学校的宿舍是八人间，你看一下，如果这个学校是四人间的话是上床下桌吗？有些学校的四人间修的像监狱一样。」

　　「是上床下桌。」

　　「好，我们把志愿定在这个学校。」

　　……

　　选定志愿目标后，片真开始提前筹备金钱。

　　作为学生，她没有除了古桥月以外筹钱的方法，于是钝感地将目光打量在古桥月身上。那目光很迟，即使有过殴打的口头协议，她在讨好人时，采用的也是普通追求者的方法。

　　她开始购买牛奶与面包，灵感来源于燕能韫。有一天，叱咤学校的燕能韫收到了牛奶面包，好笑地对着全班公告，把对方伤的体无完肤。

　　「癞蛤蟆就那么想吃天鹅肉？」

　　那名男生在话语下抬不起头，第二天找人，扬言要带人打燕能韫一顿。在学生的口口相传之中，二人带人到了学校后身，打了一场人数超过十五人的大架，燕能韫把男生打得头破血流。

　　事后男生回到家，对着家长缄口不言，也没有告状。

　　打不过人就算了，打不过女人更是没法说，他认为耻辱，而且是耻辱中的耻辱，燕能韫在学校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打了一次不够，第三天带人又打了他一顿。

　　男生问：「我们两个的恩怨已经解决了，你不让我喜欢你，我也就不喜欢了，第二次还打我干什么？」

　　燕能韫回：「打狗还要挑日子吗？」

　　只因为这个理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的打，打到男生心服口服，举起双手，全面地对燕能韫投降，并且辅以点头哈腰，每次一见燕能韫时，优先立正了，一只手紧贴着裤线，一只手敬礼。

　　「燕姐好！」

　　帮助过该名男生的人，也一概对着燕能韫跟个奴才一样，每次燕能韫闲逛到对应班级，一定呼风唤雨，他们搓着手，很不安的样子：「燕姐，你需要点什么？」

　　「不需要。」燕能韫一挥手，「滚开吧。」

　　片真看到燕能韫众星捧月的样子，对于这个没有疑问，对于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有疑问，在回到教室时问片雪：「为什么一个人对另一个表达喜欢，总是牛奶和面包？」

　　片雪说：「因为追求人实际上是讨好人，讨好人则需要拿出诚意，拿出牛奶与面包，不正是关心她日常生活的意思吗？」

　　说完以后，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眉毛有一些弯：「而且牛奶和面包经济实惠，把对方追到手了是幸运，追不到手也没有付出什么，还能显得自己痴情。我也收到了一些牛奶面包，不过都扔掉了。」

　　「为什么？」

　　「因为总有人觉得，你吃了他的东西就是他的人了。」

　　经过男生的事迹，片雪也不缺牛奶和面包了，燕能韫像后知后觉一样，一瞬间开了窍，一拍脑门，开始高调地送片雪牛奶面包，然而片雪对于燕能韫的牛奶面包，也是能扔就扔。

　　送了一个扔一个，送了两个扔一双，没有能不在垃圾桶见到的，对此情景，燕能韫光是微笑，全高中脾气最差的人，看着片雪扔面包。

　　「扔吧，随便扔。」

　　片雪有点抱怨：「没看出来，你有点不要脸。」

　　「我哪不要脸？」

　　「别人被扔东西都是伤心，再不济表面上看不出来，实际上回家哭，你看着我扔这个干什么？」

　　「我脸健在着呢！喜欢我的人，从地球能排到月球，你以为我缺脸吗？」

　　「你知道我不是想听这个。」

　　「送你的东西就是你的，我又不是把我扔给你，让你把我这个人扔进垃圾桶，反正都是死物，我也不缺钱，送了的东西就是你的，我难道非得看着你吃下去才能开心吗？你吃了是用，扔了也是用，随你怎么处置了。」

　　……

　　因为经济、实惠，以及显得痴情，片真选择了牛奶面包，在第一次赠送牛奶面包时，贴心附赠了一张纸条：我不是那种拿牛奶面包要挟人的人，你吃了我的面包，还是你自己的。

　　古桥月收到了面包，拆出纸条后，从繁忙中分出神。时间宝贵，她的时间更加宝贵，她对于片真的投入不止金钱，还有对于自己人生的浪费。

　　她写了张纸条：毋需送了，我没时间浪费。

　　「毋需」是个书面语，不止是对着片真说，次日公布给了古桥月的所有追求者，片真在看到时认为新奇，她知道字义，知道这是拒绝的意思，可那些男生不也在送吗？

　　赠送牛奶与面包的人没有缺失，更加猖獗地表示心意，他们知道古桥月有钱，赠送的物品越来越大额，可见拒绝对纠缠的人是没有用的，以古桥月的个性，平时能留白则留，让别人自行体会，天生吸引纠缠的类型。

　　片真的牛奶和面包混在别人赠送的大额礼品里面，显得不太显眼，古桥月仍旧一眼可见，包括其余人赠送的礼品，仍旧能通过礼品看出人面，因为人太好猜了。

　　送巧克力的是后排，混不吝的一个男生。

　　他的家世很好，特地到管的不严的高中玩，上学只为了嘻嘻哈哈，看到古桥月时，对于她的高洁一见钟情。拉链能拉到最上层，口吻能如此淡薄的女人，一看与上床毫不相干，光是眼神足够伤人，激发了他的征服欲。

　　他送她礼，是为了奔着上床去的，一旦她收下了，他即刻就会拿礼品说事：不喜欢我，拿我什么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