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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开始创业 ...

  •   尤木里本就认生又社恐,尽管程砚也笑着起身给她让了位置,她还是攥着书包带犹豫了两秒,悄悄挪到沈十洲旁边的空位坐下。

      沈十洲看穿了她眼底的局促,伸手拿起桌边的空杯,给她倒了杯温水推过去,指尖敲了敲杯沿,“别紧张,虽然他不是个好人,但也不至于吃了你。”

      尤木里端起杯子抿了口温水,心里悄悄嘀咕:这话到底是安慰,还是变相恐吓啊?

      她偷偷瘪了瘪嘴,顺着话茬接道:“你还挺幽默。”

      “还行吧。”沈十洲答得漫不经心,目光扫了眼被晾在对面的程砚。

      程砚坐了半天冷板凳,终于忍不住清了清嗓子,故意把声音提了点,试图把话题拉回自己身上:“我说,你俩就打算这么把我当空气?不介绍一下?”

      沈十洲握着水杯没动,只静静喝了口水。他没打算替尤木里做主,得看她愿不愿意开口。

      尤木里接收到他眼神里的鼓励,悄悄舒了口气,手指轻轻抠了抠衣角,才把目光落在程砚脸上,声音细细的:“你好,我叫尤木里。”

      在女生面前,程砚向来端得住绅士派头,立刻坐直了身子,嘴角弯出礼貌的笑,点头回应:“你好,我叫程砚,是沈十洲的发小,从小一起长大的。”

      尤木里想起自己的身份,又补充了句:“我是沈十洲家的租客。”

      程砚眼里飞快闪过一丝惊讶,他不动声色地点头,端起水杯喝了口,眼角的余光却悄悄往沈十洲那边瞟。

      沈十洲视而不见他的小动作,抬手冲老板招了招:“再加一碗红油米线。”

      老板应得爽快:“好嘞!小笼包要吗?”

      “不要。”两道声音异口同声地响起。

      两人对视一眼,尤木里抿唇移开了视线。他居然还记得,上次她说过不喜欢吃肉包子的事。

      应该开心有人记住自己喜好的,但不知为何,心里没泛起预期的暖意,反倒涌上来一丝说不清的局促,像有只小鼓在胸口轻轻敲,让她有点不知所措和尴尬。

      沈十洲给程砚递了个眼神,程砚立刻会意,放下水杯笑着问尤木里:“你怎么住到他家了?他可不是个好人。”

      尤木里正愁没话找话缓解尴尬,听见程砚搭话,心里悄悄松了口气,顺着话茬往下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我在七中上班,住这儿离学校近,很方便。”

      “七中?”程砚眉头一挑,语气里满是意外,“这么巧?我也是七中的。”

      尤木里下意识侧头看向身旁的人,眼里带着点疑惑。

      沈十洲指尖在桌沿轻轻划了下,帮她解释道:“他是三班的,和我一届,你可能没见过。”

      “哦。”这个概率很大,她上学的时候都没怎么离开过教室。

      程砚听出了言外之意,“你也是七中毕业的?”

      尤木里如实回答:“嗯,但我比你们低两届。”

      程砚不死心的追问:“你没听过我名字吗?前程的程,笔墨纸砚的砚。”

      尤木里攥着筷子的手紧了紧,直接摇头说没听过,怕伤了别人的自尊;说听过,又实在没半点印象。只好抿着唇没说话,保持着礼貌的沉默。

      即便如此,程砚还是倍受打击,想当初他在七中也是扛把子的存在,不可能没在女生们的心里激起一丝涟漪。

      他故作姿态的摸着胸口,“我的少男之心,碎了。”

      尤木里有点想笑,校霸身边的人也挺幽默。

      沈十洲一阵反胃,冷笑一声:“就算她听过,也匹配不上你这号人。”

      “你啥意思?”程砚立刻炸毛。

      “别说她了,我现在把毕业照拿出来,都对不上那个‘杀马特’是谁。”

      程砚:“……”

      他都不要面子的嘛!

      尤木里这次没忍住,弯着唇轻轻笑了出来。

      那时候非主流和杀马特正是最火的时候,班里不少男生留着五颜六色的头发,穿着眼花缭乱的奇装异服,用这种张扬的方式彰显个性。

      现在回头看,那些造型带着点幼稚的可笑,却也是独属于那个年代的印记,藏着最鲜活的青春。

      “你没弄过那种发型吗?”她侧头问沈十洲。

      沈十洲嫌弃摇头,“没。”

      她仔细回想着,中学时与他为数不多的几次交集里,所见到的他,都是清爽的短发。哪怕站在一群张扬的男生里,也透着股利落的劲儿,和杀马特完全不沾边。

      干脆,利落,好像从一开始,就是他给她的第一印象。

      都是七中校友,又住在同一片村子,三两句下来,程砚彻底打开了话匣子,话痨属性完全暴露,说着说着就要跟尤木里称兄道弟。

      社恐的尤木里哪招架得住这种热情,坐在旁边手里捏着空水杯,额角悄悄冒了点汗。她自小就慢热,实在跟不上这种自来熟的节奏,只能时不时点头应和两句。

      沈十洲余光瞥见她额角的汗,随手从桌上撕了张卫生纸递过去,“别理他,打小就话痨,上至八十岁大爷,下到一岁婴儿,就连路上的蚂蚁都能聊上半天。”

      尤木里接过卫生纸道了声谢,擦了擦额角的汗,由衷地说:“真厉害,我就不行。”

      “此言差矣!”程砚立刻反驳,还不忘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可不是谁都聊,我只和人美心善的姑娘称兄道弟。”

      尤木里擦汗的动作顿了顿,脸颊悄悄热了点。这夸人的话来得太突然,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接。

      沈十洲揉了一团纸砸到了对面,“闭嘴吧你。”

      三人吃饱喝足,沈十洲结了账,尤木里要给他钱,他敷衍的说:“回头再说。”

      “你每次都这么说。”她不想总欠着人情。

      沈十洲提醒她:“上次你也请我了。”

      她语气认真地说:“还有九顿,我记着呢。”

      “……”他是这个意思吗?

      最后还是程砚打了圆场,“别争了妹子,和女人吃饭就没有让女人掏钱的事儿,这是男人的尊严问题。”

      尤木里还想再说什么,沈十洲已经结完账,和程砚一起往店外走了。她只好赶紧收好钱包,快步跟了上去。

      “回家吗?”沈十洲问她。

      “嗯。”她点点头。

      “行,那你先回吧,我俩还有事。”

      “那钱……”

      沈十洲转身就走,程砚笑着提醒她:“快回吧,注意安全。”

      “知道了,谢谢。”尤木里点点头,看着两人往左边走,自己则转身往右边的巷子去。

      走了没几步,她鬼使神差地回头望了一眼,不知道那两人说了什么,竟互相踹了对方一脚,跟小学鸡似的,你一脚我一脚闹个不停。

      尤木里无奈地摇了摇头,实在搞不懂男生之间这种奇怪的相处方式。

      算了,不要钱就不要钱吧。

      她记得就行,还差十碗米线。

      **

      程砚:“她很依赖你。”

      沈十洲:“又放你妈的屁呢。”

      程砚笑了,“在人姑娘面前忍着不说脏话,快憋死了吧。”

      “确实。”这个他承认。

      “这个比那个好。”程砚神神在在的说了句。

      沈十洲从兜里掏出烟盒,边拆边说:“听不懂。”

      装他妈个没完了。程砚冷笑一声,戳破他的伪装,“下次再见到夏与秋,我非得问问她,当年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让你惦记到现在。”

      沈十洲没接话,目光飘向不远处的小学操场。

      傍晚的风卷着尘土过来,把他没点燃的烟吹得晃了晃,操场上空荡荡的,只剩夕阳把旗杆的影子拉得老长。

      程砚:“……”

      糟糕,忘了旗杆的事儿了。

      这是程砚和尤木里的第一次见面,嘴贱归嘴贱,但程砚自己也知道这俩人没戏,他也压根没往那方面联想。

      且不说沈十洲心有白月光,单是尤木里的教师身份摆在那儿,这两人就不可能。

      沈十洲打小就烦老师,以前上学时见了班主任能绕着教学楼跑,现在能跟老师和平相处都算破天荒,要是这俩能走到一起,那真是天上下红雨了。

      不过,他倒是没看出来,这糙汉的心思还挺细腻,对人小姑娘还挺照顾的。

      程砚故意酸他,“人家吃个饭,把你殷勤的,又是倒水又是递纸,也不见你给我倒杯水。”

      沈十洲瞥了眼前面路边的深坑,语气凉飕飕的:“前面有个坑,你现在跳进去,早点投胎变个性别,我天天拎着水壶站你家门口等你。”

      “那你为什么这么照顾她?”程砚追问:“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心怀不轨了?”

      说话间,两人正好走到了深坑前,沈十洲低头往下看,黑黢黢的深不见底,像个张着嘴的窟窿。他不禁陷入了沉思:“如果心怀不轨是指把你推下去,那我确实。”

      “去你妈的。”程砚骂了一句,跳过了深坑。

      沈十洲笑笑,跟着跳了过去。

      又走了一会儿,程砚听见那人说:“她帮过我,现在我能帮一点是一点。小姑娘一个人在这儿打拼,也不容易。”

      “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高三和鲁洋打完架那次,我被罚在全校念检讨,那天没带校服,借的就是她的。”沈十洲点燃烟,吸了一口,烟雾模糊了眼底的神色。

      程砚回忆着那次升旗仪式。

      他想起来了,下了早操他还吐槽这家伙跑去幼儿园借了身校服。

      “就那件我说缩了水的童装?”

      “嗯。”

      “那你俩还挺有缘分的。”

      沈十洲并不认可。

      世人普遍认为缘分包含着人与人之间遇合的宿命感,也暗含着偶然与必然交织的微妙联系。但在他看来,两个人相遇是缘,但能成为挚友或伴侣,往往需要彼此的认可、珍惜与维系。

      “缘”是天定,“分”在人为。

      如果说“缘”是遇合的契机,那么“分”就是人为的经营。

      就像他和程砚,从小吵到大,却总想着对方,这是“分”;就像他和夏与秋,明明遇着了,却没好好珍惜,最后走散了,这就是没“分”。

      他自嘲地勾了勾嘴角:“如果这样就算缘分的话,那咱俩上辈子岂不是情人。”

      “老子才看不上你。”程砚笑骂几句,又点了点头,对此表示赞同:“说的没错。”

      男人嘛,哪有那么多闲工夫谈情说爱,太影响他们这些硬汉行走江湖了。

      他和沈十洲就不一样,他要孤独终老。

      乐于孤独,甘于孤独。

      **

      沈十洲的亲妈仲秀梅,总爱跟街坊邻居念叨:“当年生沈十洲时没挑好日子,导致这孩子从小就调皮捣蛋,没个正形,难管得很。”

      话也没错,他这人确实没个定性,干什么事都是三分钟热度。活到二十多岁的年纪了,没找到过真正喜欢的事,也没遇着值得拼尽全力去守护的人或事。

      好在家里不指望他养家,他也没那个本事,索性活得逍遥自在。只要不整天待在家里游手好闲,惹爹妈烦,他们对他干什么都没意见。

      沈十洲来找程砚,就是为了说这事。

      “我打算把这里盘下来。”

      程砚抬头,看着面前的门头,青砖墙被油烟熏得发黑,卷闸门上的红漆掉得一块一块的。

      嗯,还是那个熟悉的游戏厅。

      “陈叔不干了?”

      “老婆都跟人跑了,还待在这儿干什么。”

      程砚不厚道的笑了。

      说起来,这家游戏厅邪门得像是被阴云缠上了似的。

      打他们上小学五年级那年敲锣打鼓开张起,这十几年间,招牌换得比翻书还勤,每一任老板走得都透着股说不出的古怪。

      头一任老板是个精瘦的汉子,某天夜里揣着把扳手梦游,愣是把满屋子游戏机砸得屏幕开花,第二天蹲在碎玻璃堆里哭,说看见黑压压的人影催他动手。

      第二任不信邪,请来施工队翻新,电锯刚嗡嗡转了半钟头,他探身去捡掉落的卷尺,右手就像被什么拽了一把似的,齐刷刷卷进锯齿里,血溅得新刷的白墙红一道紫一道。

      第三任学乖了,原样开张,可刚赚够第一个月房租,百年不遇的暴雨就裹着雷声砸下来,屋顶像被捅漏的筛子,新吊的石膏顶泡得往下淌黄水,游戏机主板全烧了,他蹲在门口抽烟,烟卷烧到指尖都没察觉。

      第四任更绝,连门都没换就接了手,结果刚满一个月,上中学的儿子骑着自行车在路口被货车刮倒,腿骨断成了三截。

      轮到陈叔接手时,已经是数不清第多少任老板了。

      这些年里,不是收银机半夜自己吐出纸钱,就是摇杆突然卡住朝一个方向猛晃,但比起前几任的血光之灾,终究算不得什么。

      陈叔总爱端着搪瓷缸子在店门口晒暖,逢人就吹自己是天佑圣体。可谁也没想到,老天爷竟然是在憋大招。

      这坏事就像长了翅膀似的,一上午就飞遍了十里八乡,在这唾沫星子能淹死人的地界,捉奸在床比杀人放火还丢人。

      村头王婶提着菜篮子在井台边一说,村尾李嫂抱着孙子在晒谷场一传,连村口放牛的老汉都啐着唾沫骂一句“不要脸”。

      陈叔要走,也是正常。

      程砚问:“他出多少钱?”

      沈十洲比了两个指头。

      这店名声不好,和凶宅有的一拼,转让费自然高不到哪儿去。

      程砚点点头,价钱是不贵,只是,他偏头看向身旁人,“你有钱?”

      加油站那三瓜两枣也就够他买包烟而已,指望他能攒住钱,除非天上下钱雨。

      沈十洲没说话,就那么似笑非笑地看着程砚。

      糟糕,被做局了。

      程砚一甩胳膊,“滚你妈。”

      老子把你当兄弟,你把老子当地主哦!

      沈十洲掏出烟盒,递给程砚一根,等到程砚抽了一口后,他才慢悠悠的开口:“米线吃了,烟也抽了,钱该借了吧。”

      程砚:“你敲诈呐!”

      一碗五块钱的米线,一包十块钱的万宝路,换两万块钱?

      这么不要脸的买卖,也就他沈狗能做的出来了!

      “都说了,算我借你的。”

      “你拿啥还?”

      沈十洲扬扬下巴,“店就在这儿。”

      程砚瘪着嘴,一脸不情不愿,“我算是看明白了,不把我那点家底造干净,你是不会死心的。”

      所以说,做对亲密无间的死党,有什么好?

      除了知道彼此一天撸几次,惯用左手还是右手,撒尿能射几米远以外,还得被他白嫖吃白嫖喝,就连银行卡密码,家里有多少存款,对方都门儿清。

      他爷爷每年给他那两万块钱红包,不是进了姓沈的口袋里,就是进了姓沈的肚子里。

      交友不慎呐,真是交友不慎呐!

      沈十洲热烈鼓掌,“感谢程老板的大气!”

      程老板心在滴血,冷漠的对他竖了个中指。

      **

      尤木里有一段时间没再听到院子里那辆二手摩托车的轰鸣声了,那天她去商店买肥皂,结过账后转身的瞬间,看到商店斜对面的游戏厅门口,蹲着两个熟人。

      那家游戏厅就窝在村口的老槐树下,青砖墙被多年的油烟熏成了暗黄色,卷闸门上的红漆剥落得像块烂膏药,露出底下锈迹斑斑的铁皮。每次她从这里路过时,总能听见门轴“吱呀”作响的声音,像是喘着粗气的老人。

      沈十洲摁灭烟头,对她招了招手。

      尤木里左右看了一眼,过马路朝他走去。

      程砚自来熟道:“呦,妹子,来买东西?”

      她点了点头。

      “放学还挺早。”程砚接着闲聊,目光还往她手里的东西扫了眼。

      “明天成人考试要布置考场,今天下午就放得早。”尤木里解释着,心里却忍不住犯嘀咕:怎么感觉这两人每天都很闲呢?还有功夫泡在游戏厅里。

      眼看快到沈十洲平时上班的点,尤木里忍不住问:“你今天也不上班吗?”

      沈十洲正蹲在马路牙子上,闻言微微抬头,眯着眼看向她,语气很淡:“上啊。”

      “那你还在这儿打游戏?”尤木里更疑惑了,眼神扫过旁边亮着屏幕的游戏厅。

      “我就在这儿上班。”他说得轻描淡写。

      诶?这儿?尤木里愣了一下,目光下意识看向身后的游戏厅。

      一旁的程砚笑着抬手指向敞开的店门,帮她解惑:“妹子,他现在是这家游戏厅的老板。”

      “你不在加油站干了吗?”尤木里着实吃了一惊,这转变也太突然了,完全没料到。

      沈十洲只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轻描淡写地补了句:“换换玩。”

      工作还能换换玩……

      尤木里心里暗暗感叹,果然是校霸,连换工作都这么随心所欲,跟别人不一样。

      她对游戏毫无发言权,就连扑克牌都不会,对此的评价只能是:“挺好的。”

      程砚嘴贱追问:“好在哪儿?”

      尤木里站在门口,目光却望向了游戏厅里。

      昏黄的日光灯管在屋里忽明忽暗,把“拳皇97”的海报照得人脸发青,游戏机的电子音效混着电流杂音飘出来,在村道上撞出零碎的回响。

      尽管看得不真切,但七中的校服样式她再熟悉不过。

      她望着游戏厅里隐约晃动的身影,说道:“好在,七中的孩子有地方去了。”

      这话一出口,逗笑了门口的两位老板。

      程砚撑着膝盖站起身,冲她竖起大拇指,语气里满是打趣:“好我的大妹子,你可真是个人才!”

      沈十洲也带着笑意站起身,随手拍了拍裤腿上的尘土,开口邀请:“进去玩两把?”

      “不了不了。”尤木里连忙摆手拒绝,里面都是七中的学生,她就不凑这热闹了。

      沈十洲也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妥,一个中学教师,要是被学生看见放学后在游戏厅里,传出去不仅影响不好,说不定还得被学校批评。

      他瞥了眼她手里的肥皂,开口道:“不是要洗衣服?那赶紧回去吧。”

      被他一提醒,尤木里才记起自己出门的正事,连忙跟两人说了“再见”,转身往家走。

      程砚看着小姑娘的背影走远,转头就瞪向沈十洲,没好气道:“你催什么催?我跟人家话都没说完呢!”

      沈十洲双手插在裤兜里,没接他的话,抬脚就跨进了游戏厅。

      “喂!我跟你说话呢!”程砚快步跟上去,忍不住吐槽,“你开着店做生意,不往进揽客就算了,怎么还往外撵人?有你这么当老板的吗!”

      柜台那边传来客人的喊声:“老板,再拿十个币!”

      沈十洲立马应了声:“来了!” 脚步没停,径直往柜台走去,把程砚的抱怨抛在了身后。

      门口老槐树的影子斜斜地搭在屋顶上,枝桠在玻璃上晃出张牙舞爪的形状,衬得游戏厅像只伏在地上的怪兽,等着下一个推门而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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